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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黄蓉见郭靖找顾朝辞说话,心知他大概要去做什么,很是担心。

郭靖既能看出来,顾朝辞对欧阳克等人起了杀心,她焉能看不出来?

也就对穆念慈,将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穆念慈一想自家情郎,那天在客栈,对“辣手书生”之名深恶痛绝,她纵然对黄蓉也有些不满,但也不想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子,遭了毒手,更不想忠厚朴实的郭世兄丧命。

一经黄蓉提议,两人也就摸了过来,正好赶上,顾朝辞心念交战,走火跌倒。

穆念慈虽甚是担心,但被黄蓉给叫住了,她毕竟家学渊源,武学常识比穆念慈懂的多。生怕她们突然出现,反害了顾、郭两人。一直见顾朝辞恢复正常,两人悬着的心,俱才放了下来。

故此,两人在树后,听顾、郭对话,已有好一阵子了。

黄蓉听到郭靖要拿自己性命,也要换她安危,心中既感激又难过,两行热泪不住流淌。此时听了郭靖召唤,哪还能忍耐的住?连忙扑进对方怀里,喃喃道:“傻靖哥哥,不许你以后,再说那样的话。”

“谁若杀我,我们反抗不了,死就好了。但我永远不许,你再为我求人换命。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满身英雄气,纵是为我求人,我也心疼不忍。”

“人这一生,本就生死无常,可我们只要能够一起活,一起死,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郭靖听了这席话,胸中豪气鼓荡,直冲云霄,紧紧抱住黄蓉,狠狠点了点头道:“蓉儿,我以后一定勤练武功,保护你一生一世!我们若真有死的那一天,我定会死在你前头!”

黄蓉怔了一怔,轻声道:“我有时候也倒希望,你能学学别人,江湖向是多风浪,哪可人前强出头的做法。别老认死理!”

顾朝辞骤听黄蓉郭靖,在这深情流露,颇有一种,自己成了大反派,男女主就要被自己杀了,在这进行生死告白呢。

不过回想原剧情中的二人一生,心下也不由暗叹:“这两人的确了不起!用一生行动,去实践了这番话!”

他记得神雕中,郭靖受了重伤,金轮来袭,郭靖第一意识,就是将黄蓉护在自己身后,哪怕那会的他,能被金轮一指戳倒。

黄蓉也宁愿用自己人头,请求小龙女保护郭靖。

可黄蓉后面这话,一入耳,脸色却是一黑,“江湖向是多风浪,哪可人前强出头”。

不就是自己这种人的,行事风格吗?

与此同时,穆念慈也见自己心上人,不光武功过人,心思机敏,心胸更是宽广,刚才那番话,也足见男子汉大丈夫气概!

心下更是暗暗欢喜,什么卑鄙无耻,都是胡说八道,他骨子里是真正的英雄豪杰,那些不好的手段也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因人而异罢了。

当下也跑了过来,眼见黄蓉扑向郭靖,自也丢下女儿家矜持,紧紧抱住顾朝辞。如头小猫般蜷伏在他怀中,哽咽道:“辞哥,伱刚才可吓死我了!我听黄姑娘说,你可能是练功走了火了,是不是我书抄错了?”

她语调凄凉悲楚,顾朝辞也感心中一恸,适才那种情景,他自己也是后怕不已,那种幻境丛生的感觉,好似天地都要毁灭,稍一恢复神智,又觉自己动弹不得,浑身冰冷刺骨,气短胸闷,此时思之,恍如隔世。

顾朝辞见她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个不停,伸袖为她拭泪,低声道:“念儿,你可不要自责,此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问题。

唉,我还没娶你过门,就让你流泪担心,实非人夫所为。

以后娘子自当牢牢看护住我,好不好啊?”说着双手抬起将她环住。

穆念慈闻听不是自己问题,还听他能耍宝,当即破涕为笑,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被意中人抱着,感觉到他浑身温热,嗅到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一时情动,不禁心痴如醉,快乐难言。

两人相偎相依,穆念慈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此时此刻永远不要逝去,人生一切悲喜沧桑,一切畏惧挫折,也都被抛诸天外,忘在脑后。

她毕竟是女子,心神安定下来,想到自己适才想法,感觉又羞又喜,“嘤咛”一声,伸臂一撑,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顾朝辞劫后余生,有爱人关心自己,本也在尽情享受这刻温存,见她挣扎,自是不做阻拦,又想起刚才,暗忖道:“难怪世上练武之人,多如牛毛,但修习静功者少,卓有成就者就更少了,实在是一朝不慎,就得去见阎罗王了啊!

还是郭靖这家伙厉害,天生心思单纯,胸襟开阔,灵堂空明,什么心魔之患,在他那里,好似都绕道走了!”

又默默回想他刚才说的,宁心定神法门,竟与《九阳真经》中静心法门,颇有相似之处。想着便转眼,看向郭靖黄蓉两人。

见他两人也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相拥轻语。不禁寻思:“顾朝辞啊顾朝辞,纵然没有郭靖救你,你能否真的对黄蓉下杀手呢?”略一思忖,也只好摇头苦笑。

因为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

“世人皆言可杀,我独怜其惨!”

好似原小说中的黄蓉一生,也能当的起一个“惨”字。

想着便说了一句:“郭兄弟,黄姑娘,可以换個地方缠绵了,该启程了!”

郭黄两人这才松开,黄蓉抹了一把眼泪,俨然正色说道:“顾大哥,小妹前些日子,无端妄为,给你添麻烦了,在此向你诚恳道歉!望乞原宥!”说着就行了一礼。

顾朝辞见状,哈哈一笑,毕竟黄蓉给人道歉可不多见,看来郭靖刚才那一出,她着实害怕了。

想着摆了摆手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本来行事就有些趋利避害,恩,实则就是欺软怕硬,也敢做不敢当,这是我自己亏心之处,你说的也不能完算错,当不得什么。

我就希望,黄姑娘以后,能给我想一个震天响的名号,‘辣手书生’四字,有些不太符合我的气质!”

三人闻言,顿时大笑,黄蓉也是点头娇笑道:“那是一定,我看你一拳击败欧阳克,拳法威猛霸道,就叫‘神拳无敌’如何?

小妹一个月时间,保证让它盖住‘辣手书生’。”

顾朝辞眉尖一挑,扬声道:“黄姑娘,你这是拿我当棒锤了,又是‘神拳’又是‘无敌’的,这些字眼,岂可轻用?

别人姑且不说,令尊若知此事,还不找我头上,将我打得落花流水,夺了这名头。”

他煞有其事,说出这番调侃之言,三人尽皆开怀大笑,适才那种悲拗之情,尽皆化作逝烟,随风而散。

黄蓉面上一红,粉拳挥舞,娇嗔道:“他敢?不用你出手,我就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四人说笑着,已然上了马匹,顾朝辞、穆念慈,一人一骑,郭靖黄蓉胯下那匹汗血宝马,神骏异常,载着两人,也是奔驰如风,三马奋鬣扬蹄,一口气,便奔出了几十里,到了一处岔路。

顾朝辞也觉差不多了,当即一勒马缰,停住马匹,拱手说道:“二位,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我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二位郎情妾意了,就此分手吧!”

黄蓉轻笑道:“那你和穆姐姐,就不是郎情妾意吗!?”

顾朝辞哈哈一笑:“我们彼此彼此,我们在,你二人放不开,我们也放不开!”

黄蓉颇觉有理,说道:“顾大哥,你我还有个赌约呢,那是小妹输了,你想学什么暗器手法……”

顾朝辞一扬手道:“黄姑娘仗义,可我也不能耍无赖了,那天我是玩了一个文字游戏而已,又岂能当真!”

他纵然是对“弹指神通”有想法,也不想再去耍小聪明了,那终究难登大雅之堂。骗着骗着,将自己都给活在虚幻中了。

这次心魔爆发,如此猛烈,虽得郭靖相助,平安度过。但九阳神功太过奥妙,自己还未大功告成,若像以前一样,难保没有下次,不见张无忌大成的九阳神功,都差点走火入魔!

以后老子为正为恶,这倒不重要,但敢做就得敢认,再不去玩那些花花绕了。

毕竟现在九阴九阳集于一身,高手气度,也得从今天开始培养,哪怕做欧阳锋那样的恶人,日后被人提将起来,还能被称之为一句,不失武学宗师风范!

现在不用问,都知道自己是别人眼里的烂人。

再者说,黄蓉当时或许气血上头,顺口答应了,现在焉能不知自己耍的把戏!?

还不是想借此,聊表歉意,自己若还没口子的,接了这话茬,那也太没牌面了。

岂不真让这小丫头片子,给小看了!

黄蓉见顾朝辞一脸正色,不是故作大方,对其心思也能猜个大概,再一想起梅师姐提起他,恨恨的来了一句,这人最是不要脸了,小师妹你要当心。

不由掩嘴轻笑道:“顾大哥,你没骗我,梁老怪的反应,我是看的明明白白,他是真的想成仙长生,这也不算是耍无赖!”

顾朝辞哈哈一笑道:“黄姑娘,你如此善解人意,我都要喜欢上你了!”

黄蓉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咯咯一笑,又摇了摇头道:“你不是喜欢我,或者说,纵然你喜欢我,也和靖哥哥不一样。”

“哦?你说这话,莫非你觉得,我的心不够真诚?还是你已经心有所属,我出现的时机不对?”

顾朝辞双眉一挑,很是疑惑道。

黄蓉美眸婉转,定定打量了顾朝辞一眼,素容道:“这倒不是。

不过你的心真与不真,出现在什么时间,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如你这般心思剔透、聪明绝顶之人,一旦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对我再好再是真心,我首先就得琢磨,你为何要对我真心?你真心对我,是想得到什么?

你这人看似害怕这个,顾忌这个,实则都是假象。你一直在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看待世间一切,还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意思。也或许是你自诩,很了解我,乃至所有人。

如此一来,你我总会格格不入,只有穆姐姐,这种被礼法所束女子,一个“比武招亲”就得,让她永远跟你在一起。”

黄蓉说到这,就见顾朝辞,穆念慈、郭靖都怔怔的看着自己,“咯咯”一笑,摆了摆手道:“顾大哥,你也别以为,是个人都能知道,你想什么。

我的经历与别人不同,我家里有一群哑仆,他们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我爹爹将他们抓起来,弄的又聋又哑,才使唤他们。

这些人既被我爹爹如此整治,他们是否怀恨在心,他拿给我的饭菜,到底有没有使坏?毒药这些,他们没有途径,可若是给你吐几口口水,那不得脏死啦!

虽然他们都是互相监督,那我还得知道,他们是否打成一片,哄骗我。他们又聋又哑的,而我就得从他们的眼神中,去分辨、去读出所需信息。

长此以往下来,在我眼里,一个人的眼神中,所能透露出的东西太多了。

小妹见了你,虽说在某些地方,走了眼,但大方向绝对没错!

你这种人,我们或许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但永远不会成为情人。

因为我不想,每天去猜你这种人的心思,那太累,也很难,我这人还有些争强好胜,若猜不到,还会很烦恼很生气。

相反靖哥哥,他眼神纯净的好似一滩清水,想什么,我都能知道,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你懂这种感受吗?”

顾朝辞开了一句玩笑,竟被黄蓉直接切中要害,说的一时语塞,半晌无言,心潮起伏:“这黄蓉,可以说是从小与那帮哑仆,玩心眼,所以她见了周伯通、郭靖这种心思纯澈之人,可以放下戒备,玩到一起去。

如我这般人,她见了,第一时间想的,都是怎么去斗,产生情爱之心,太过艰难,近乎不可能。

她一见我,就给我找麻烦,何尝不是出于这种心理!

还有她这番话,真是半点不错,穿越者得优越感,无人能够避免,只是多少问题。

我总觉自己都洞察一切,可别人也非笨蛋傻子,见了你,接触了你,还不能了解你?

以后混江湖,若还带着上帝视角,恐怕真得吃大亏!”

言念及此,他心下豁然开朗,拱手一抱拳道:“姑娘当真钟灵毓秀,冰雪聪明,今日听你一言,顾某受教了!”

说着眼神看向郭靖,悠悠道:“郭兄弟果然好福气啊!

不过你可得留神,我是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了,可不知还有多少,像我一样的人,得跟你死命抢她,那是前仆后继,打得头破血流啊!”

郭靖浓眉一蹙,闷声道:“顾大哥,真的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跟我抢蓉儿吗?”

又挠了挠头道:“那可遭了,我可打不过你!”

顾朝辞、穆念慈见郭靖实在的过分,一个哈哈大笑,一个掩口轻笑。

黄蓉见自己傻哥哥,这幅姿态,心下更是欢喜,他太过仁厚,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跟人动手,一听这话,首先想的就是打败对方,何尝不是对自己爱重已极!

想着一双眸子都是深情,娇嗔道:“我的靖哥哥,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我黄蓉去看他一眼吗?

顾大哥,你小看靖哥哥,更小看我了!”

顾朝辞笑着点了点头,笑声一敛,拱了拱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二位天造地设,情比金坚,岂是外力所能撼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了!”

穆念慈与郭靖黄蓉也拱手告别。

顾朝辞与穆念慈两匹马,走向了一边岔道,还没奔出几步,就听得黄蓉高声叫道:“顾大哥,如果少林寺跟你为难,你就说是我爹硬逼你做的,让他们来桃花岛理论,或者等我见着我爹,我让他去趟少林寺,了了这段梁子!”

顾朝辞闻言勒住马匹,转身笑道:“多谢黄姑娘好意,这事是我做的,就得自行承担!不用劳烦令尊了!”

“顾大哥,我可不是小看你,小妹也知道,你不怕少林寺。

但这事毕竟是我宣扬出去的,我就想做点什么,反正我爹名声本就不好,好像也和少林寺,曾经有过梁子,再多一件两件也没事,别让那群不知深浅的和尚,打扰了你和穆姐姐!”

黄蓉这一席话,顾朝辞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孝出强大,估计“黄老邪”这会都在咬牙切齿了!挥了挥手道:“黄岛主贵人事多,岂能劳他大驾!

日后我自当亲赴少林,解决一切争端。二位还是去尽情玩乐吧,毕竟这种日子也不多!”

说着转头催马狂奔起来,可突然想到一事,朗声道:“郭兄弟,你若信我,就接你母亲南归,蒙古终究不是久居之地!”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去,郭靖不明白,黄蓉也能懂。郭靖一家子命运都不好,李萍那种女中伟丈夫,如果能改变一把,她的命运,也算自己行善积德了。

……

夜色如墨,顾朝辞与穆念慈,到了一处小城镇,住了下来。

顾朝辞现在也无需东奔西跑,找什么武功秘籍了,就一个目的,尽快将九阴下卷,所载武学练成,纵然内功不得进步,那他的战力,还将会有一个飞跃。

此时坐在房中,顾朝辞拿出九阴真经,再次研读起来,上次自己过于激动,直接练武入迷,也是穆念慈抄的书,他也没看面。可这次就能按捺住,先大概研读一番再说,当他翻到最后一段,竟有一千余字,是咒语一般的怪文,叽哩咕噜,浑不可解。

竟然还有‘恁时相见早留心’、‘不随流水即随风’的词句。

心中一时思忖不停,穆念慈见他眉头紧锁,翻来复去的喃喃自语,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手边,轻声问道:“辞哥,是有什么问题吗?”

顾朝辞神思回转,转头问道:“念儿,你当时抄书时,是按照梅超风那份手抄本,没抄错一字一句?”

穆念慈微一愣神,又秀眉轻蹙,回想了一番道:“没有,我知道这是武功秘籍,一字一句,都不能出错,我很是用心的,对照抄下来,我还仔细对了一遍呢!”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你别多想,我没怀疑你不用心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九阴真经中的总纲也在下卷之中,这倒是让我始料未及。故而确定一下。”

他毕竟知道射雕大致剧情,看了怪文,本就心有猜测,只不过在他的认知里,这总纲不是在上卷中吗?怎的出现在下卷了?

还有那什么‘恁时相见早留心’、‘不随流水即随风’那些词句,肯定是梅超风瞎眼之前写的。穆念慈抄录时,以为也是经文,也抄了下来。不过这番话,他也未说。

反正自己也看不懂梵文音译的总纲,还是只练武学实用法门,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想办法,找人翻译就是。

此后的十数日,顾朝辞晚上练功,白天上路,她为了让穆念慈实力,也能有所增强,就给她传授了“摧坚神爪”与“催心掌”两门功夫。也只有这种外门功夫,无需上乘内功打底,穆念慈还可以练,其他的她练不了。

他虽有九阳神功,可总觉得,这门神功,阳气盛大,女子性阴,到底是否适合,自己心里有些没底。

研究来研究去,也觉得好像可以,又觉得好似隐隐然,有着大隐患。

他现在毕竟武学见识不够,也没本事,给她来个简化版本,当下只能先作罢,以后另寻神功想也不难。

两人都是年轻人,一路上,不光一起习练武功,也游山玩水,情爱愈笃,乐也融融,有时旷野间并肩而卧,又或村店中同室而居,但顾朝辞一直以礼相待,最多只是拉手手,亲一亲,穆念慈也认为本该如此。

顾朝辞自知行事狠辣,道听途说,江湖中人,对自己也颇有误解,再加上讹上加讹,穆念慈纵然跟了自己,或许也是“比武招亲”的信之一字多于情爱。

可这十多天相处下来,感觉她看自己,满眼都是小星星,好似成了自己小迷妹。顾朝辞也是心下大快。他能心有此想,也是好奇心作祟。

古往今来,好多男人有个通病,有权之人,总以为女人爱他,是贪慕他的权势。有钱的,更以为女人爱的是他的钱,而非本人。

那些品貌双之人,又希望女人,并非爱他的品貌,而是别的什么优点,尽管他可能除了长得有点模样外,其他都是乏善可陈,却还是这样想。

殊不知,一无权无势无品无貌的人,还欲得享美人青睐,岂非痴人说梦?

好在顾朝辞这人比较务实,你爱我什么都行,只要有爱,再去矫情别的,那不是自己找难受吗?

……

穆念慈本就明艳动人,顾朝辞更不缺金银,两人穿着打扮,自然很是贵气,这一路上,可没少引的毛贼,上门打劫。

可土匪犯到顾朝辞手里,那是遇上强盗祖宗了,抢人不成,反倒被二人杀到山寨,抄了老窝。

这等事情,可将穆念慈乐坏了,听到这帮土匪,称呼自己又是“女侠”又是“小姑奶奶”的。她只觉,此生以来,再没这等爽利快活过。

她再是稳重,却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以前跟着义父杨铁心走南闯北,但都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哪像跟着顾朝辞,简直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此一来,两人前脚练功,后脚就有现成的试招之人,武功都有长足进步。

两人若到了城集投店,听到什么恶霸豪绅,鱼肉乡里。穆念慈本就身有侠气,现今更被顾朝辞给惯的,正义感爆棚。

两人打上门去,就是抄家,穆念慈虽做不出灭门绝户之事,但也杀了好些,恶迹昭彰之辈。

又就会将抄来的钱财,趁着月黑无人之时,送给一些穷人。听着他们“神仙下凡了”又是“菩萨显灵了”等等祷告之语,穆念慈着实开心不已。

总觉这才是真正的行侠仗义。

顾朝辞固然知道,这种行侠仗义,从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可这也是他们二人之力,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自然愿意陪着未婚妻折腾。

不过这一路行来,顾朝辞再未行过,杀人留名之举。

转眼已进四月,这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也是郊游射猎的最好时间,当然,天时已颇为炎热。

这日,顾朝辞穆念慈到了山东曲阜地界,进得城来,甚是热闹。

可顾朝辞对孔子,都不怎么感兴趣,对他老家,更是走马观花,又一路奔驰,觉得又饥又渴,街上再热闹十倍,也无心赏玩。

两人行了一刻,挑了一处洁净大酒楼,甩蹬下马,门口伙计很有眼色,立马牵过马匹。

一进店,在伙计的吆喝声中,两人上了二楼,挑了一个临窗座头,坐了下来。

其时已过了午饭时间,酒楼中人,倒不是很多。顾朝辞素来出手阔绰,衣袖一扬,给伙计甩出一大锭银子,淡淡道:“好酒好菜尽管上,速度要快!”

这伙计用手一掂,觉得沉甸甸的,连忙哈腰笑道:“是是是,还请稍待,小店菜食,乃是本地一绝,包您二位满意。”

“二位天造地设,能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小的叫王三儿,是小店伙计头,两位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凡是小人办得到的,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这人南来北往的客人,见的多了,见顾朝辞出手大方,心知这顿饭,若吃得好了,说不定还能再有一笔外快,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

两人听他一张嘴,好不利落,微微一笑。让他快去准备酒菜。

厨房得了伙计头关照,三下五除二,就将酒菜弄好,统统端了上来。

顾朝辞先将所有酒菜尝了一口,默默运气行了一周,感到无异,穆念慈才开始动筷。

在顾朝辞看来,要想江湖混的久,武功再高,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穆念慈素不饮酒,顾朝只能自斟自饮,不过一会,酒意上涌,略有微醺,也在思忖,这九阳神功最后一关到底如何突破,自己该想什么法子,才能保险一点。

忽然,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位请行行好吧,可怜可怜老儿,赏口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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