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规划,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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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蓉眼见江南六怪,被顾朝辞说的各个好像都是心悦诚服一般,她对几人反对她与郭靖在一起,本就有些耿耿于怀。
再者也有心让自己靖哥哥做人方面,多学学自己爹爹,学他的师父们那是要吃亏的,当即负手望天,邪媚一笑道:“我也听说,这为侠者,扶危济困,襄助不平,可这世上不平事多如沙砬,谁能平得过来?
其实这侠名说的容易,可担承起来,就太过不易啦!”。
江南六怪被顾朝辞多次相救,颇感其意,故而对他所言,无论是否完认可,也不愿更不好意思辩驳。
但柯镇恶一听黄蓉此言,顿时铁杖一顿,双眉一轩,冷哼一声道:“我江南七怪都只是市井之徒,从不敢自承侠名。
所谓‘江南七侠’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所致!但在我等眼里,唯仁者方能称侠。
那是要论心地,论肝胆的,行径多少倒在其次,实力强弱更加无法计数估算。
我兄妹再是狂妄,也不敢称仁侠二字,但这世上不平之事虽在所多有,那也只能管得多少是多少,遇不到的,也计较不了这许多!”
他这番话理正辞严,掷地有声。
黄蓉闻之不禁一怔,继而拍手笑道:“好个柯大侠!如此说来,江南七侠的桂冠更是当之无愧了!”。
柯镇恶哼了一声,郭靖顿时涨红了脸,遇上黄蓉与师父们斗口,的确最为难了。
好在这时,一群人从远而至,都是化子装束。四人抢上来躬身行礼,原来是丐帮鲁有脚与简梁黎四位长老。
众人相见施礼完毕,原来他们得闻帮主与“真七子”比武,这真教人多势众,那丐帮也不能弱了气势。
便也随同洪七公等人,自带着一些帮中精英弟子赶来助威。只不过洪七公他们嫌麻烦,未与这帮人同行。
顾朝辞虽对丐帮消息滞后,颇有不满,但现在见了这伙人,心中一动,将四大长老叫在一旁,说了好一会。
顾朝辞吩咐完毕,幽幽道:“只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必须查个清楚明白,若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就去做个三袋弟子吧!”。
四人当即躬身领命,哪敢怠慢。
此时月挂中天,长空如洗,今晚的夜色似乎分外美丽。
洪七公当即提议,要好好大吃一顿,群豪们便又重新回了酒楼。不多时酒香肉香已令人馋涎欲滴。
江南六怪虽都是豪爽不羁之士,但像今日被欧阳锋当成玩偶之事,还是多年来从所未有。是以他们虽和顾朝辞、洪七公等人强颜欢笑,故作豪语,终难掩其悲伤之色。
让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家这些个师父,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成了自己傻徒弟的累赘!
郭靖更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更是寡言少语,脸上悲悲戚戚。
而顾朝辞亦与郭靖一样,心中也颇是烦恼,如此一来,虽是大家聚在一处喝酒吃肉,却殊无欢愉景象。
这时就听朱聪叹道:“都怪我等无能,面对欧阳锋一点办法也没有,累得大家如此烦恼。”
郭靖忙道:“二师父快莫这么说,您若还自责,弟子就都该……”。
黄蓉也帮腔道:“二师父,其实现下欧阳锋的日子才是难过,他诺大威名,几次逃命,怕是哭都要找不到调门了。”
洪七公笑道:“是啊,老毒物这人心高气傲,他接连两次大败仗,傲气已被打掉了大半。再有这么一仗两仗的,他不死也没脸再出来混了。来,咱们干上一碗。”
众人均觉他所言有理,何况今日实属一完美胜局。毕竟天下武人何其之多,若面对西毒,都能战而胜之,让其逃命,那根本不可能。
众人心境登即开朗起来,都举起酒碗干了,大口吃肉,颇具豪色。
顾朝辞只喝了两口酒,少少吃了一点,就停住了,走到窗边,双手目注静夜,似有所思。
良久,穆念慈与李莫愁也都走了过来,穆念慈迟疑道:“辞哥,你在想什么呢?”
顾朝辞幽叹一声道:“我在想自从我出道以来,杀过什么人,灭过哪些门!”
李莫愁恍然道:“顾郎,你是再想江湖上的仇人,然后从丐帮抽调人手,将江湖再犁上一遍?”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人手就不必选了,有我一人就足够了。以前我势单力薄,信息掌握不够面,没有完斩草除根,才让我三番四次被人陷害!
明教与江南六侠之事,为我敲了一个警钟,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而且陆家庄之事,我总觉有些古怪!”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了洪七公的声音:“你猜的不错,这出手之人,定然和辞儿你有关系!
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你与陆展元有了冲突以后,这陆家庄就出了事!
嘿嘿,要是江湖上再传一段时日,这黑锅可不就是你背了吗!
你要知道,嘉兴陆家庄可是久享侠誉,并非无名之辈!”
顾朝辞不想做,什么人人敬仰的大侠,如果针对自己,这些问题反倒不是事!但就怕他们对穆、李两女下手。不禁说道:“师父,我对这种子虚乌有,污蔑我名声的事,也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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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狂妄之言,就是天下之人,都想对付我,我也没什么可忌惮的!
打不过,跑!这我还是懂的!
但我只怕敌人对我下手不成,反拿念儿与愁妹威胁我,这事的确让我有些担心!”
洪七公点了点头道:“毕竟敌暗你明,的确让人防不胜防啊!”。
这时李莫愁突然插口道:“我们会不会想多了?还记得那天那个和尚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凶手呢?”。
顾朝辞与洪七公对视一眼,穆念慈急声道:“师父,那和尚还说他是大理天龙寺的人呢!”
洪七公打开葫芦,喝了口酒,才缓缓道:“天龙寺在大理境内声望很高,大理很多皇帝避位为僧,都会选择在那里出家,故而天龙寺地位风评都是首屈一指的!”
穆念慈臻首轻点:“那位高僧无论从面相乃至出身,按道理,应该不是这等心狠手辣之人吧?”
洪七公沉思半晌道:“这事谁又能说的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穆念慈走开几步,幽幽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莫愁妹子说的,或许也不无道理!
那和尚因为陆展元之事,被辞哥你一通说教,当时忌于你的实力,只得退走,可那毕竟是丢了天大的面子!
他会不会迁怒于陆家?当时你不说,这陆家才是陆展元的依仗啊!”。
顾朝辞叹了一口长气,谓然道:“为佛为魔原只一念之间,这种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老和尚那日若真被我破了禅心,未必不会变成魔头!”
几人在这里说话,郭靖黄蓉也都走了过来,听了半天,黄蓉却轻轻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你们或许是有些当局者迷了!
你想啊,若真是和尚杀的人,反而问题不大了。最可怕的就是那和尚,现在也死了,这种后果,才是最可怕的!”
顾朝辞一得黄蓉提醒,瞬间恍然大悟。先灭一个素有侠名的陆家庄,再死一个天龙寺高僧,若将这事按在自己头上,这是想要惹得天下高手,都来跟自己为难啊!
毕竟原轨迹中,杨康与欧阳锋杀了江南五怪,唯独放了柯镇恶。就是想让他在江湖上宣扬黄药师恶名,目的是好让洪七公与段皇爷这种侠义之人,都来与他为难!
而今这幕后之人,或许也是出于这种想法。念及此处,顾朝辞面上一片肃杀,澹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我与真七子比武完了,我就着手处理这些事!”。
又朝洪七公一拱手道:“师父,弟子这次得卸下丐帮帮主的担子,如此方能手段尽出。但你放心,以后丐帮中事,弟子定会义不容辞!”
洪七公何等人物,焉能不懂顾朝辞的意思,轻叹一声道:“好,我答应你了,等你与真七子比武完了,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念儿与这个丫头,就交给老叫花吧!
再有几天。我就能恢复一两成功力,护她们也不难。而且你只要答应,事成以后,与老顽童好好打一架,他也是一个帮手!
而且我总觉得欧阳锋这次兴师动众,并非只为了难为江南六侠,得到九阴真经秘奥。或许最终目的,就是想趁你与真七子大战之后,好能渔翁得利!”
顾朝辞对此也曾有过猜测,不禁点了点头。但他也有主意,看向郭靖道:“师弟,欧阳锋不死,你我寝食难安,等我腾出手来。
我就传言江湖,约战于他,他这么高的武林名望,又如此傲气,想必不会拒绝。
到时候我一个人若是杀不了他,那我们就联手对其追杀,哪怕追逐千里、万里,不除掉对方,誓不罢休,你看如何?”。
郭靖还未回话。黄蓉直接吓了一跳,忙摇手道:“大师兄,你们绝不可涉险,与欧阳锋交手,并不单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此人诡计多端,阴险毒辣,防不胜防啊。”
顾朝辞没理睬她的话,只是看着郭靖。
郭靖拱手笑道:“诚所愿也。我虽然打不过他,但他武功这么高的对手,也不好找!有师兄帮我,对我自身也是一种提升!”。
顾朝辞笑着点头道:“你的父仇,或许都不用你去报了。我让裘千仞第一个杀的,就是将他拉做汉奸的完颜洪烈!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郭靖当即就是一愣。
顾朝辞又对穆念慈与李莫愁道:“念儿、愁妹,等比武之事一了,我送你们回家,师父会保护你们的。
念儿,我也肯定会赶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的!”
穆念慈一听这话,俏脸当即就是一红。
两女虽有不愿,却也知留在他身边是个累赘,只得点头应允。
但李莫愁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眼中含泪,泫然欲泣,顾朝辞心一转念,连忙补充道:“我们一回家,就请师父为我们一同主持婚礼!到时候我再走!”
两女脸上更是一阵羞红,黄蓉更是一听穆念慈都有了孩子,忙忙就要去看穆念慈肚子。几女互相闹腾一阵,不知不觉已至中夜,众人也各自回后院房间,休息去了。
其时月挂中天,银光泄地。
顾朝辞与穆念辞同在一屋,穆念慈现在或许是有了身子,颇为嗜睡。
顾朝辞却在打坐行功,他行功一个周天,真气鼓荡之下,游走身,四肢百骸无不舒坦,自觉近来内功修为又有进境,真气日益精纯,甚是满意。
睁眼一看,只见月华如匹练一般,照入屋中,映得四下明如白昼。他精力又甚是充沛,没有睡意,当即推开屋门,来到院中。
这时正是夜半时分,四周虫声唧唧,反显得午夜空幽寂静,顾朝辞深吸一口气,觉得甚是舒畅。正在此时,隔壁木门“吱”的一响,闪出一个人影,他本能问道:“谁?”
旋即哑然失笑,隔壁那间屋子,除了李莫愁更无别人,还能是谁。
遂在院中找了块平滑大石,坐了下来,不禁打趣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你还敢到处乱走,小心欧阳锋也把你捉了去。”
李莫愁向前行了几步,也坐了下来,幽幽道:“他被你打得落荒而逃,还能来捉我?再说捉了我,你难道不管我啦?
你莫非心里真的只有穆姐姐一个人吗?”
顾朝辞听了这话,心头一沉,抬眼向她看去,月华辉映之下,她的眸子闪闪发亮,真如月射寒江,霞映池塘。一张俏脸,本就吹弹可破,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直接红扑扑的,好似一块洁净滑润的羊脂美玉。
其生的这般细致艳丽,真好似造物主造人之时,很是细心琢磨过。
但他却是知道,李莫愁在男女之事上,有多敏感。她跟人攀比,无关有意无意,那是融入骨髓,刻在了骨子里了,心道:“她长得如此清丽脱俗,我又有何能耐,就能让她如此不顾女子矜持,接二连三如此作为啊!多哄哄她才是应该的!”。
不禁伸手以指刮脸,羞她道:“瞧你方才当着那多人,都差点哭了,这会儿倒说起风凉话来了?
哼,欧阳锋就算捉了你,肯定要神功秘籍,我才不给换呢。让你天天怀疑这些有的没的!”
李莫愁顿时羞怒万分,随手一掌打出,顾朝辞瞬间离石避开,食指一嘘道:“这里人多,闹不得的。”
李莫愁嗔怒道:“本姑娘才不怕呢,这回非打你不可。”素手千扬,一掌直击而出,劲风猎猎,竟是动上了真章。
顾朝辞飘身闪避,李莫愁左一掌,右一掌,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式”打得有板有眼,大见功力。顾朝辞若欲远逃或者制住她,自是易事,但左右无人,索性逗着她玩。
李莫愁一会古墓派的美女拳法,一会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打了二十多招,却碰不到顾朝辞一丝衣角,反让顾朝辞大饱眼福,蠢蠢欲动。
这时就听一人哈哈笑道:“李姑娘,你和我这徒儿有过节,怎么那会不说,让老叫花为你主持公道啊!”
听这爽朗笑声,就知洪七公到了。
饶是顾朝辞面皮贼厚,却也羞红过耳。这一愣神,李莫愁古墓派武功以快闻名,竟被她一掌打在腹部。
顾朝辞急忙运气收力,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洪七公竖指道:“不愧是林女侠传人哪,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想当年林朝英就想这样打王重阳一次,却都没这个机会,你能将咱们顾帮主打得如此狼狈的,这普天下可没几人哪。
更加为你祖师出了一口恶气啊!
厉害,厉害!”
李莫愁虽一招得手,但顾朝辞是忙忙运气收劲,并未那么恰到好处。故而也震得她手掌麻木,隐隐生疼。闻听洪七公调侃自己,大是羞涩,忸怩之态可掬。
顿时朝着顾朝辞跌足嗔道:“都怪你,没来由地让人看了笑话。”
顾朝辞苦笑道:“这倒奇了,原来我挨了一掌,还得落个满身不是呗?
你也太霸道了吧?等我明个讲将出来,让大伙给评评理。”
李莫愁急怒道:“你敢!”一回思自己也笑了,这等夫妻间事,顾朝辞怎会向外人宣讲。但也霎时羞惭无地,赧颜彻耳,啐道:“狗嘴里吐不出像牙。”
跺跺脚飞进屋里去了。
洪七公见此更是哈哈发笑,他迟暮晚年,最喜见小儿辈嬉笑打闹的乐趣。
顾朝辞拱手道:“师父,您老怎么来了?”
洪七公笑骂道:“我怎么来了?你这边掌风呼呼,衣襟带风,我听不到吗?
我还以为哪位大高手来了呢,原来是媳妇打相公!呵呵……”
顾朝辞不由摸了摸鼻尖。
洪七公见他一脸尴尬相,缓缓道:“辞儿,你现今也是一帮尊长,也是武林真正的大高手,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了。
只是现在你闯了这么长时间江湖,武功越来越高,但忌讳却是越来越多了。
这是为什么?
想必也体会到了,江湖艰险,武功再高,终究也不能事事如意吧!
你英俊潇洒,卓尔不群,武功绝顶,这固然是好,但以你的行事风格,如若在‘情’字上勘不透,打不破,留情过多,便是作茧自缚,那时悔之晚矣啊!
我说这话也只是未雨绸缪之意,望你常思此言,或不无益处啊!
老叫花孑然一身,固然是因年轻时,没有遇上合适的,可何尝不是怕连累啊!
这个连累,是你连累她,还是她连累你,你自思量吧!”。
说着悠然离去,独留顾朝辞站在庭院,久久不曾挪动分毫。
月光一片平和,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就似给他披上了一层银衣,而这时的顾朝辞,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只有他知道,在这一刻,心变了!
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或许是他有了另类成长。
毕竟只有都经历过了一些事务,其中的酸甜苦辣自己都尝到了。最喜欢哪种口味,方能有个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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