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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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国，帝都。

皇宫。

南楚国前后面临内忧外患，先是各诸侯联起手来叛乱，后是之前遭受过摄政王楚肆侵略的防风国反攻，是长明女帝率领手下饕餮军镇压平定了下来。

帝师长明女帝的身份已经昭告了整个南楚国。

整个南楚国的子民也不敢反抗。

如今的南楚国已经是长明的附属国。

所以高氏来到南楚，她自己感觉与逛自家后花园没什么不同。

司理殿前的花园小道上，太后高氏瞥了一眼远处从藏书阁出来的人。

那边，祈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从藏书阁出来后他又将藏书阁的门带了上。

缓步行走间衣带当风，清隽俊美的面容白皙干净，神情温和。

花园小道前高氏看着面前的男子面容慈爱，蔼声道：“你倒是个有心的，哀家不过提点一两句，你就记住了，今日这碗养生汤做的也不错，难怪哀家听下面宫人说，这南楚国的御膳房做的膳食都入不了女帝的口，只有你煲的汤，女帝才会喝上两口。”

“太后过誉了，伺候女帝，是楚辞的本分。”

“这几日女帝为政务操劳很辛苦，还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必然心力交瘁削减了不少，你待会进去之后一言一行都要贴心，仔细伺候，温柔细致些。”

说着高氏笑了笑，面容和蔼。

“倒是哀家多虑了，忘了你这孩子在宸宫之时一直被灵玄调教的不错。”

楚辞身着一袭华美的白袍，在太后面前也做足了乖巧羞怯状。

他身上的衣服和装束都是高氏命人备下的，高氏往前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和蔼，道：“好孩子，你去吧。”

“女帝近日繁忙劳累于政务，哀家这会就不过去唠叨和她话家常了，来日方长，哀家和女帝往后时间还多得很。今日还是单由你进去伺候，记得，务必要将女帝伺候的舒服些。”

楚辞在高氏面前又恭敬的行了一礼，端着托盘上的汤往前面的司理殿方向走。

祈渊手拿竹简缓步途径，目光从那碗汤上掠过，他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径直走了开。

前面楚辞转过了身，却只见祈渊早已径直走了开.......

高氏看着前面祈渊的背影目光阴狠！冷哼了一声！

..................

司理殿内。

灵玄端坐在案牍前处理军政。

她这几日宵衣旰食，日理万机，通宵达旦处理政务，已经四五日没有合眼休息了。

今日还滴水未沾。

听到禀报，灵玄抬头看了眼那碗汤，手按在自己隐隐泛疼的胃部，冰冷清艳的小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疲色，她抬起手，手指随意朝来人勾了勾。

“端过来。”

楚辞心中慌乱又惊喜，端着那碗汤走向案牍前的女帝，惴惴不安中满心开始雀跃起。

从窗棂倾斜而进的灿金色余晖洒落在少女冰雪一般的脸上，她帝师的官服色调华美凝重。

少女周身清冷矜贵，玉冠束发，眉心所点的凤凰火细长泠然，眉目如画，微垂时皙白流畅的侧脸下颌柔嫩。

少女在灿金余晖的暖色下总会给人一种还未完全长开的温软纯稚错觉，冷白漂亮的一张脸莹润柔软，而当她抬起眸时，眉心那一道细长的凤凰火花钿下冷冰冰的目光带着直接的审视。

她明明是坐着，方寸之间仅仅是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对他来说就如同层层逼近震慑和威压。

楚辞心慌意乱，忙将托盘放下，将汤碗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女帝，请用。”

灵玄刚刚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眉间笼起明显的不悦。

“朕记得警告过你，不许你再穿白色。”

楚辞将托盘上的汤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少女面前的汤碗里。

“是，是，是因为接到太后的懿旨，赶来的急，路上弄脏了原来的衣袍，这是楚辞来到南楚皇宫，这边宫人为楚辞准备的衣服，我，我，我忘了交代他们，不要准备白色。”

“楚辞待会下去就将身上这套衣服换掉。”

他在少女案牍旁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唇。

灵玄用汤匙搅动着玉碗中的汤，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她目光落在汤里，细密的羽睫下覆着眸光。

楚辞的心脏砰砰直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媚珠并不是毒，对人的身体毫无伤害，并且是一两百金的养颜滋补良药，但一般用于外敷。

淡淡的香气极难察觉。

但媚珠忌讳内用，因为会刺激人体**。

鹿血刺激的是男子身体，而媚珠刺激的是女子身体。

并且媚珠若是过量，效用比鹿血凶猛强烈百倍不止！

“太后，为什么会带你过来？”灵玄搅动着玉碗中的汤，随口问道。

楚辞双手抓在自己下面的衣袍上。

“女帝刚登基不久，如今精力都在巩固帝权和为长明开疆扩土上，日理万机忙于军政，长期操劳过度，身边若无人照顾，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现如今女帝还，还未广开后宫，还未立，立后，也无男妃在身侧侍候，所以，所以，大概是因为我是女帝曾经宸宫中豢养过的唯一面首，所以太后此番将我一起带了过来，伺候女帝。”

灵玄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表情上也看不出好喝难喝。

不过她大概是真的饿了，又喝了几口。

他不提，灵玄倒是忘了。

说起来也不过只是因为以前未曾上过什么心。

“朕给你除去面首的身份，以后你便是自由身。”

“朕会让人给你一笔银子，你日后可经商，也可以通过科举考试，走仕途。”

以前在宸宫时，灵玄曾经将下面部分店铺的经营交过给他，之后侍卫传到她手中的汇报结果都还不错。

“楚辞，珍惜自己的天赋。”

楚辞在少女身旁低着头，唇咬得极紧！

他温润的声音却听起来乖巧至极。

“是，楚辞都听女帝的。”

灵玄搅动着玉碗里面的汤，随意嗯了一声，也没抬头。

“你退下吧。”

“是，楚辞告退。”

又喝了几口汤红，灵玄直接将玉碗推到了一边，接着拿起奏折继续处理。

灵玄感觉到不对是在一个时辰后。

宫女过来掌灯。

她从案牍前站起来，推开司理殿的门透风，觉得还是燥热，便索性走了出去。

“帝师，你怎么了？”

过来的宫女见帝师的面色有些奇怪，这么寒冷萧瑟的天，少女看起来很热？

灵玄摇了摇头。

“无事，我今日要早些歇息，任何人不得搅扰。”

宫女想帝师这段时日通宵达旦日理万机，应是操劳过度，忙躬身道：“是。”

灵玄推开寝殿门，看到端坐在床榻一边的楚辞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她神色阴沉，直接走过去，甩袖将人扯倒在了地板上！..

楚辞倒在地板上，面露惊恐，看着浑身满是煞气的女帝。

“女帝.......”

下一刻少女直接闪至在他面前，俯身掐住了他的脖子！

“谁给你的胆子，要你这么算计朕？！”

少女力气极大，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楚辞几乎快要窒息！

“太后也是为了女帝着想，女帝已经过了及笄之年，既已登基为帝，将来若无血脉延续，恐不利于朝局安稳，楚辞本就是女帝的面首啊！”

灵玄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朕养你这么久，没想到你最后还是个噬主的！”

“延续皇室血脉，你也配！”

灵玄捏着楚辞的下颌，一把将他甩在了一边！

他除却面部轮廓，神韵与祈渊没有半分相像。

却偏偏此刻被甩开跪坐在地板上，低眉时侧颜轮廓真的像极了，面部轮廓像极了祈渊。

“滚！”

楚辞瘫坐在地板上，双手紧紧攥起，抬头看向女帝离开的背影双目通红，泪水涟涟。

“女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