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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训练基地认识的第一个人叫宋然,他这个人很有意思,家境优越,本来他父母想让他在大学毕业后,接管家里的生意,没想到大学毕业了,宋然就报考了警察岗位,等父母发现的时候,面试都过了,就等着培训了。
父母不同意,他也没管,一个人收拾好了行李跟父母说了句:“我就想穿上警服试试”就一个人跑来参加培训。
我在被老朱盯上之后,愿意挨着我的人不多,算他一个。
另一个叫王楠,他是我们这队里唯一一个经历过部队服役的,在他看来,教官老朱玩的这些,强度和新兵连没什么区别,所以门清的他,在特训开始的两个礼拜之后,便成了为我们三分队中队长。
在我得罪老朱之后,王楠也时常在我和老朱穿插走动,想要调解我和老朱的关系,可是在一次晚饭之后,王楠无奈的找我深谈了一次,他说:“以后你得日子不好过了”。
正如王楠所说,我被老朱虐了,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上。
刚进训练基地的时候,为了消磨我们的棱角,曾经两周不让我们洗澡,而水房又禁止我们冲凉。
宋然这货脑瓜子聪明,便鼓动我和王楠偷偷地去水房盆浇。
对于夏天浇凉水洗澡这个事情,很多男生在大学住校的时候,应该是很常见的,一群半大小伙子,仗着年轻,没少干这事。
可是岁数大的人就不敢尝试了,老袁是我们一个队年纪最大的,今年正好30岁,他听到我们聊天,便操着一口土气家乡话说:“洗一圈回来,脑子都容易秀逗了。”
老袁在那儿自己絮絮叨叨的,我们也没理老袁,偷偷地端着盆就往水房去了。
那时候,我们晚训到九点,晚上十点熄灯,教官老朱会九点四十下来巡查一圈,九点五十老朱会准时上楼。
宋然摸好点,掐着时间,我们仨就往水房里钻,刚一到水房王楠就把大裤衩脱了,光着身子,就在水房来回晃着。
“真他妈闹眼睛。”
宋然说完,也脱得光溜奔着水龙头就冲了过去。
在凉水的刺激下,被太阳暴晒后的皮肤层层的往下掉。可是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再好好搓搓,只能匆忙地往身上打香皂。
“嘿,麦子递我瓶洗发水。”王楠对着水龙头洗着没有几根头发脑袋冲我喊着。
“来了。”我乐呵呵的走了过去,拿着洗发露就对着王楠的脑袋挤了上去。
一堆堆的洗发露融合着王楠稀疏的头发,顺滑极了。
王楠越洗沫子越多匆忙的喊着:“够了够了!”
在凉水的冲击下沫子开始少了,王楠也凉的够呛,我顺着冰凉水流继续将洗发水倒在了王楠的头上。
看着王楠头发上的沫子越来越多,我这才满意的离开。
走的时候,我还听到王楠被水冰的有些颤抖的声音:“这沫子咋越来越多,真他妈的服了!”
那时候白天受虐,晚上和宋然、王楠扯屁玩闹的日子,是最值得回忆的。
后来,我离开了训练基地,也时常怀念那段生活。
在训练基地时间的过了几个月,我在教官老朱的虐训下,身体素质和各项警务战术技能进步飞快,而且像什么手语、攀登技术、散打等特警专用的技能技巧,也掌握的很快,几次阶段考核下来,名列前茅。
这下子,我才找到点训练的动力和激情。
教官老朱没了虐我的理由,难受了挺长时间,而我难得清闲,过了些自由的日子。
有时候上完晚课,还能偷偷跑到基地的超市,给婉馨打个电话。起初,还能和她聊上十几分钟。
可是忽然有一天林婉馨在电话另一旁说,“对不起,我感觉累了。”
“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我说道。
可她却说:“我们分手吧!”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与我说分手,可是那一天,她说得很坚定。
“陈晓麦,我真的很累。”
“异地,分别,我总是在不停地等你,等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对不起,以后别再联系了。”
“嘟”的一声,忙音不停地响着。当我回过味时,她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
林婉馨的话,不停地在我耳边徘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学校开始,在北漂后异地恋爱,我一直以为我和林婉馨的爱情,一定是那种从校服转向婚纱的完美结局,我为了她努力学习考到秦城,只为了离她近点,可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联系不到林婉馨的第三天,正好是在训练基地的第四个月,因为阶段性的训练已经开始步入尾声,每到周六、周日我们也多了些自由的休息时间。
原则上我不能离开训练基地,可是我必须要见到她。
什么承诺,誓言,等候,一生一世,在这个女人的嘴里变得无比的廉价,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得毅然决然选择分手。
我需要一个答案。
我求助王楠,他帮我顺来的病假条,让我成功走出了这禁锢了四个月的铁门。
王楠对我说:“到外面别惹事,早去早回。”
我说:“你放心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非常明确自己要做什么,当我走出这扇大门时,就意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一定要找到林婉馨,我要问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从河东市训练基地到秦城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热血的冲动早已开始散去,我反而开始期待见到她的场景。
激情,眼泪,笑容,或者只是冷冰冰的一副面容。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或者她只是一时冲动。
抵达秦城的老街已经是傍晚,刚下过雨的路上泥泞不堪,屋檐混合的泥水滴滴地落在头上。
我在她家门口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敲响那扇熟悉的铁门。
大门始终紧闭,里面也没有动静。
“小伙子,你找谁?”门口推车叫卖糖人的老头问。
“我找这家人。”我说。
“他们啊,几天前就搬走了。”
“大叔,你知道搬哪儿去了吗?”
“诶哟,那我可不知道,听说他家惹上了什么事情,房子都卖了。”说完老头又继续叫卖着手中的糖人。
“糖人。”
“好吃又好玩的糖人。”
“菜,还剩最后一把新鲜的蔬菜。”
“......”
街道小贩的吆喝声与无助形成剧烈的反差,我忐忑不已的心,在此时反而平静下来。
林婉馨和家人走了,没有分别时的依依离别,只给我留下了一扇关闭死死的门。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又为什么卖房子选择离开,一时间我脑袋乱成了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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