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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里面出来,温停雪第一个迎上去,问:“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垂首站了很久的郁温礼慢吞吞抬头。

黑漆漆的眼里雾沉沉的,看不到一丝情绪。

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医生取下口罩,叹气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郁老的身体状况实在不便于手术,只能暂时依靠于仪器。”

言外之意,可以准备后事了。

郁温礼愣了几秒,眼珠轻微转动一下后,缓慢垂眸。

郁文和温槿妍好半晌没有反应。

郁知书是最淡定的一个,“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爷爷?”

医生说:“渡过今天的危险期,明天可以就安排。”

“……好。”

郁知书点头,然后到旁边给父母打电话。

快到晚上的时候,郁家大伯和大伯母赶到医院。

大伯母已经哭过一阵了。

现下见到家人,又是一阵。

郁温礼始终表情淡淡,好像并不伤心,父母亲人抱头痛哭时,他就抱臂在旁边站着。

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但温停雪知道,他不哭,不难过,是坚信爷爷不会离开。

或许,也不是坚信,而是执念。

一晚上过去,谁都没有离开。

七个人就死守在病房外。

好像这样就能阻止死神的步伐。

早上八点左右,医生进去一趟后出来通知:

“病人已经安全渡过危险期,中午的时候护士会安排你们进去探望,但只能去一个,你们决定一下。”

大家一致同意郁温礼去。

郁温礼没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中午,温仲恩和虞秀秀过来送饭。

大家都吃的很少,郁温礼几乎没吃,就喝了点水。

直到被护士叫去换衣服,他才稍稍提点精神。

-

病房。

各种仪器滴滴响着。

郁温礼进来时,郁爷爷刚醒。

眼眸微睁地躺在病床上,听见动静,很迟钝地动了一下眼珠。

浑浊眼里没什么神采,像是看不见的盲人。

好一阵才认出来人是自己的孙子,但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

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被病痛折磨的这几个月里,郁爷爷早已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如今又被各种管子插满全身……

郁温礼艰难地闭了闭眼,勉强笑说:“爷爷,你养的腊梅都开了,一一拍了好多照片,等你转到普通病房了,我慢慢翻给你看。”

郁爷爷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无论他说什么,爷爷都是这副表情,死死的,静静的,盯着他。

好像表达了千言万语,也好像是某种指责。

郁温礼假装没看见的继续说着。

一晃,一个小时就到了,护士喊他离开。

郁爷爷终于有了反应。

郁温礼很难用某个词汇,或者某种形容来描述爷爷此刻的状态。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漂浮在海洋上的人,好不容易看见一根浮木,拼了命也要抓住的决绝。

郁温礼感觉心头被猛地一撞。

刻意被忽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听不见护士说了什么。

天地万物间,只剩下爷爷看他的眼神。

充满恳求与希冀,以及某种病痛下的灰败。

下一秒,所有情绪消散,只余下难言的窘迫。

郁爷爷绝望地闭上眼。

有泪从眼角滑落。

在并不光滑的皮肤上,艰难前行。

就好像他此刻,以及未来的路。

郁温礼眼睁睁地看着护士翻过爷爷的身体,为他清理身下的黑便。

毫无尊严。

从病房出来,家人围着他问东问西。

他却五感尽失地站在原地。

像个木桩。

脑海里,爷爷的形象从年轻到迟暮。

从精神奕奕到形销骨立。

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

直到前天晚上。

爷爷说完那句话后,执拗的,不可撼动的,要求自己一个人睡。

无论谁陪床,他都拒绝。

当时,他以为是爷爷想奶奶了,不愿哭泣被他们看见。

但其实不是。

人之将死的时候,是有预感的。

爷爷把他们拒之门外,就是想去的安静些。

但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让那些仪器侵占他的身体,耳边全是冰冷的滴滴声。

亲人家属隔着一扇门,想见也见不到。

这是他想要的吗?

郁温礼扪心自问很久。

最终,还是推开父母家人,一步步踏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怎么了?”

听见敲门声,医生抬头。

略显憔悴的少年在他对面坐下,沉默良久,他说:“拔管吧。”

医生微愣,“你说什么?”

这次,郁温礼回答的很快,脑海里全是爷爷刚刚看他的眼神。

“我说,拔管,转入普通病房。”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医生皱眉。

郁温礼说:“我知道,我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最后一个字签下,郁温礼忽然有种亲手杀死爷爷的错觉。

医生看着他停顿的动作,说:“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郁温礼轻轻摇头,“不用。”

他慢慢把文件拿起,交给医生。

然后步伐沉重,缓缓的出去。

走廊上。

郁温礼把拔管的决定说出来。

没人反对。

因为大家都知道爷爷的性格,一生要强。

从不与人低头。

哪怕两个儿子都孝顺懂事,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他也不愿意去跟他们住。

用他的话来说,住在别人的屋檐下,憋屈。

他宁愿自己经营一个小馆子,每天忙忙碌碌,也不去谁家享福。

但是如今,他却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这对他而言,比死还要难受。

……

同意放弃治疗书是郁温礼签的。

管是郁家大伯拔的。

当时争论不休,谁都不愿意对方去承受这些,争着抢着要自己去。

最后还是大伯含泪说:“当年,我的出生证明是爸亲手写的,现在,爸要去另一个世界,就我让我亲手推开那道门吧。”

大伯在帝都新区当了多年区长,是出了名的硬石头。

流血比流泪多。

但今天,他几乎流了大半辈子的泪。

尤其是拔管的时候,感受到父亲慢慢变暖的手,他哭的像个孩子。

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也许是,父亲牵着他的手,慢慢走过田埂的画面。

也许是,父亲抱着哭闹不休的他,无奈轻哄的模样。

也许是,上大学前,父亲拍着他的手背,让他不要担心钱的场景。

总之,无论是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病房里几乎都是哭声,郁爷爷却久违地笑了起来。

与平日里的笑不同。

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

很愉悦。

没有病痛。

医生眼眸微沉地跟郁温礼说:“郁老已经开始散瞳了。”

郁温礼冷静地点点头。

他的脸上没有悲喜,没有眼泪。

是一种近乎无情的淡漠。

直到爷爷回光返照般,突然坐了起来,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口,笑着说:“阿嫣,你是来接我的吗?”

顿了顿,他笑容更甚道:“你们也来了呀?”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却什么都没看到。

郁温礼心口发沉地眨了眨眼,快步走到病床边,牵着爷爷微微发凉的手,喊:“爷爷,爷爷……”

一声声的,仿佛要把余下半生,没喊完的,通通喊完。

爷爷笑着拍了拍他手背,然后牵过温停雪的手,说:“我和你奶奶会在天上看着你,你要是敢对小雪不好,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然后,又牵了郁知书和宋睿宁的手,托付道:“小宁啊,我们家小书脾气不好,从小娇生惯养的,你日后可要多担待,让让她,不然我不放心啊。”

急匆匆赶回来的宋睿宁连连点头,“我会一辈子对小书好的,爷爷你放心。”

“好,好。”

爷爷连应了两声,气色都好了不少。

他再次看向空荡荡的门口,邀功一样的口吻,说:“看吧,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孩子们长大了,小家伙们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也该来接我了,对吧?”

重新躺下的时候,爷爷是笑着的。

眼神缓慢而深刻地扫过每个人的脸庞。

直到咽下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

殡仪馆。

亲朋好友基本到齐的时候,入殓师开始为爷爷净身穿衣。

大概是早就哭过一场的缘故,现场很安静。

温停雪顶着红肿的眼睛,心情沉重地站在前排,亲眼看着脸色灰暗,精神憔悴的爷爷在遗容师手里,慢慢变成她初见时的模样。

既神奇,又神圣。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晚上,大人们在商量着灵堂的设立地点,郁温礼无心多听,骑车准备走。

温停雪怕他出事,执意跟他一起。

他先去了爷爷的饭馆,简单收拾一番。

然后回到小院,闷头睡觉。

温停雪是在半夜发现他不见的。

披了衣服起床找,却从窗户看见他独立腊梅树下的场景。

猩红一点燃在指间。

也不知醒了多久,反正脚下已经散了很多烟头。

而他始终仰头站在那里。

不知是在看花,还是在看曾经树下的岁月。

温停雪不想打扰他,就站在屋里看他。

看他眼神悲切,却流不出一滴泪。

今天很多人都哭了,就连郁家大伯,那个从不轻易落泪的汉子都哭成了泪人。

唯独郁温礼,跟爷爷最亲,最舍不得爷爷离开的人。

全程,一滴泪都没落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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