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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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瓠岂肯示弱，也用冰冷的双眼盯着鬼牛，突然冷不防“嘭！”地一声巨响，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向鬼牛的面门撞去。说是面门，那是对正常的牛而言，但鬼牛的面门正是那只独眼的位置。顷刻，鲜红的鲜血从鬼牛的那只凸眼中流出，鬼牛疼得“哞！”地一声悲鸣，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挣脱盘瓠的双手。

“嘿！”盘瓠地大吼一声，双臂一使劲，将牛角向左使劲一拧。鬼牛哪肯服输，“哞！”地一声，用力往右拧，但脖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好似就要被扭断一般，鬼牛只好放弃与盘瓠的较力，脖子一松，“咕咚！”一声，被盘瓠狠狠地摔在地上。

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的鬼牛，四踢乱蹬狼狈地爬起来，“哞！”地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又向盘瓠冲来。盘瓠这回没有去抓鬼牛的牛角，鬼魅般地闪到鬼牛屁股，飞快伸手抓住向自己横扫过来的牛尾蛇头的七寸，“吱吱吱！”毒蛇张开血盆大嘴，吐出长长的蛇信，妄图咬住盘瓠的手臂。可七寸被控制，蛇头受限，怎么也咬不着，气得蛇头到处乱咬。

鬼牛感觉屁股一阵生疼，顺势向后一坐，妄图将盘瓠坐成肉饼。盘瓠鬼魅闪身一旁，顺力向旁一扯，只听“咔嚓”一声，牛尾蛇头齐根地从牛屁股上给扯下来了，蛇头最后“吱！”的一声，再也不动弹了。“哞！”鬼牛一声长鸣，疼得全身发抖，奋力转身又朝盘瓠撞来。盘瓠故技重施，又一个“跳龙锤”，跳起离牛背一丈高，飞快地往下落，“嘭”地一脚，正好蹬在鬼牛的独眼上。

“噗”一股鲜血从鬼牛的独眼喷出，疼得鬼牛四踢狂跳“哞哞”地旋转起来，旋转越来越快，仿佛一股龙卷风一般。

盘瓠也被鬼牛这一怪招惊得后退数步，用身体护住无忧儿和一众宫婢，无数双眼睛全部集中在那阵“旋风”上……

突然，猝不及防地又一头鬼牛出现在墙角，叼起龟妹“嗖”地冲出东房。当那头鬼牛冲出东房后，那只旋转的鬼牛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盘瓠惊呼：“障眼法！”

东房的打斗早已把成千的护兵引来，当然大家只有当观众份，根本无法帮手，也不敢帮手。当鬼牛转身朝护兵冲去时，护兵“唰！”地一声齐齐地让开一条通道，鬼牛闪电一般冲出东房，冲出帝婿府，冲出帝都逃命去了。

盘瓠没有追赶，他知道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于是，缓步向无忧儿走去……

“盘瓠哥！”无忧儿又是激动又是恐惧！盘瓠爱怜地抚摸无忧儿细腻的脸颊：“没事了！天妖鬼牛逃跑了！”

“盘瓠哥！”无忧儿一头扑进盘瓠的怀里。

盘瓠抱着仿佛熟悉又感陌生娇躯和幽香，空白的大脑里顷刻出现与无忧儿相会的历历画面，也许这是魃龙珠感应到无忧儿的意识在反馈到盘瓠的大脑里的记忆。盘瓠把无忧儿抱得更紧，深情地低头在无忧儿的嘴上轻轻一吻：“我的无忧儿！为夫把你给吓着了吧？”

无忧儿擦拭激动的泪珠，望着黝黑、刚毅的英俊脸庞，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和激动。但抚摸着仍是毛茸茸的后脑胳膊肘和颈部，心里还自责地喃喃道：“不是！应该是为妻对不起夫君，为妻没有守护好蒸笼，让那头妖怪掀翻了笼盖，才使夫君变成这番模样！”

“为夫也没有想到这个鬼牛如此狡猾，竟然利用两位帝姐！我的无忧儿就不要太自责了。”盘瓠轻轻擦拭无忧儿自责的眼泪。

“那这下怎么办？还可以回到蒸笼里继续蒸煮吗？”无忧儿问盘瓠。

盘瓠微笑着摇摇头：“不成了！一旦掀开盖子，变身就停止了，变成啥样就是啥样了。”盘瓠用手轻点无忧儿的鼻尖：“难不成我的无忧儿嫌弃为夫现在的样子？”

“不！”无忧儿撒娇地往盘瓠怀里钻：“无忧儿的盘瓠哥哥如此英俊伟岸，无忧儿喜欢还来不及呢！岂有嫌弃之理。虽然有些毛茸茸的，但这也是与众不同呀！为妻真的喜欢。”说着，无忧儿又一头扎进盘瓠的怀里。

“哈哈哈！”盘瓠高兴地在无忧儿的脸上亲过不停。

“呜呼！盘瓠变成人形啰！”突然周围一阵欢呼，盘瓠与无忧儿抬头一看，成千上万的人紧紧围着他们俩，他们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番亲热的举动。

无忧儿羞得拼命往盘瓠的怀里钻。

盘瓠倒是没有一点害羞的感觉，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他轻轻抱起无忧儿正要朝帝婿府走去……

“帝牡驾到！”突然一声高呼，众人朝喊声方向望去。

帝牡正一脸担心火急火燎地冲进东房：“无忧儿，我的帝女，你没事吧？”

无忧儿赶紧离开盘瓠的怀抱，接过宫婢递过的一件披风披在身上，向帝牡迎去：“帝父，无忧儿没事！”一头扎进帝父的怀里。

帝牡紧紧地抱着心爱的帝女，潸然泪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帝父了！”说着，转头看向那个巨大的蒸笼：“盘瓠呢？盘瓠哪去了？”

无忧儿轻轻拉过身边高大英俊的盘瓠：“帝父，这就是变身后的盘瓠。”

“啊！”帝牡惊讶一声，后退两步，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不断打量赤身**的盘瓠，颤抖地问无忧儿：“这……这就是刚变成人形的盘瓠？”

无忧儿得意地点点头。

帝牡不可置信地问盘瓠：“你……你就是变……变成人形的盘瓠？”

盘瓠点点头，上前敬重地向帝牡深鞠一躬。

“呵呵呵！”帝牡高兴得大笑起来：“即为人形，可否人言？”

“可以人言！”盘瓠回答。

“感谢天帝！”帝牡向天行了一礼，止不住热泪盈眶，激动地拉着盘瓠的手：“可否记得那天本帝在你耳边说的话？”

盘瓠点点头，轻声回答：“你想做本帝的帝婿吗？”

“呵呵呵！”帝牡大笑：“果真是你！果真是盘瓠变身的！没有假。”

这句话是獒夔回到帝都的第二天，帝牡欲封赏“盘瓠”，“盘瓠”不要，帝牡就轻轻地对着“盘瓠”说了这句话。帝牡敢肯定，这句话只有“盘瓠”和自己听得见。今天帝牡的这一问话目的是测试“盘瓠”的真伪？

还好，獒夔将肉身交给了盘瓠的同时，也把部分的记忆一并赠送给盘瓠，盘瓠才脱口答出老泰山帝牡的问话，否则就要穿帮了。

见帝父如此高兴，无忧儿撒娇地拉着帝父的手摇晃着：“帝父，您看变身后的盘瓠英俊吗？”

“英俊！英俊极了！”帝牡高兴得连连擦拭眼泪。

无忧儿拉过盘瓠：“还不过来见过帝父！”

“盘瓠见过吾帝！”恭敬向帝牡行礼。

“什么？”无忧儿轻轻拍拍盘瓠的胳膊：“是老丈人！”

盘瓠又重新行礼：“小婿见过泰山老丈人！”

帝牡一把抓住盘瓠的双手：“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说着，又看了看盘瓠雄壮的身体：“听说帝婿刚刚与一头怪物打斗，现在如何了？”

盘瓠轻蔑地一笑：“怪物叫鬼牛，变身为一美貌女子勾引防风氏吴王，吴王娶其为七夫人，靠吸取吴王精血而活。法力在吴王之上数倍，我帝喾众壮士大都葬送于这头牛妖之手。吴王死后，欲寻找新宠吸取精血。刚才小婿将其牛尾扯断，鬼牛这才仓皇而逃！”

“那鬼牛还会回来吗？”帝牡问。

盘瓠摆摆手：“不会！等小婿与无忧儿洞房花烛恢复全部记忆后，再去找那鬼牛算账！”

“好！那还等什么？”帝牡高兴大叫：“全体恭送帝婿盘瓠与帝女姜萱入洞房！”

“呜！入洞房啰！”众人一阵欢呼，欢送一对新人缓缓走进帝婿府。

盘瓠紧紧搂着心爱的无忧儿走进帝婿府，轻轻把门关上，仰望黑漆漆的苍天，一缕淡淡的气体在天空中不停地盘旋，盘瓠将无忧儿轻轻放下，拉着一起朝气体跪下，双手合十庄重念道：“感谢獒夔大爷赐予盘瓠肉身，大爷的大恩大德，盘瓠与无忧儿的子子孙孙铭记于心！”说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那缕淡淡的气体也上下跳了三下，似乎在回应盘瓠夫妇的礼节，然后在他们头顶盘旋两圈，“呼！”地飞向远空。

那缕气体正是獒夔的魂魄，完成盘瓠的变身，看见盘瓠斗败鬼牛后，总算完成女魃交代的任务和自己的承诺，依依不舍地飞回天界回归自己的真身去了。

大帝女、二帝女与妖怪合谋加害盘瓠和三帝女激怒帝喾高辛氏上上下下，纷纷要求严惩罪魁祸首。

帝牡颁诏：永远囚禁大帝女和二帝女，永世不得婚嫁。

两日如胶似漆的洞房甜蜜，使盘瓠恢复全部的记忆。面对心爱的无忧儿，盘瓠心里无比幸福，也非常感谢獒夔大爷，是大爷为自己争取到这一切，当然这一切与自己的天母女魃的精心安排密不可分的。盘瓠夫妇又双双再次跪地，双手捧着两炷香向天膜拜；感谢天母、天父和獒夔大爷赐予自己的幸福。为报答天母、天父与獒夔大爷的恩情，夫妻决心一定早日找到天父，解除天母的相思之苦，团圆獒夔大爷的手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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