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寻鬼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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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亚继续道：“防风氏与帝高辛氏相残多年，不知杀害多少高辛氏族人，虽然防风氏吴王受鬼牛之迷惑，可如今吴王已死，这笔账高辛氏迟早要算在我防风氏的头上。盘瓠身为高辛氏之帝婿，相当于帝牡的半个帝子，在高辛氏中有相当分量的话语权；其次，五郎为高辛氏立下悍马功勋，挽救了帝喾高辛氏的江山社稷，一定拥有相当高的威望，谁还敢动功臣手下的人呢？再次，五郎的出身原本为蚩尤邹屠氏，与九黎、三苗族和我防风氏一样，均为蚩尤系之后裔。千百年备受轩辕系欺压，虽然帝喾高辛氏对蚩尤后裔有所收敛，但自己不强壮，别人是不会看得起你的！看在邹屠氏、防风氏与九黎、三苗族均出自蚩尤一族的情分上，防风氏投靠五郎也算认祖归宗了；最后，就凭五郎如今的一身本领，哪个还敢欺负我防风氏。所以，为了搭救千千万万防风氏，恳请盘瓠帝婿担任防风氏之王。”

盘瓠很认真地看了看胡亚，好聪明的才女呀！我盘瓠都没把自己当一根葱，他胡亚却把眼光看得如此之远。别的不说，就邹屠、九黎、三苗族与防风氏同出蚩尤一族的这一条，就狠狠地击中盘瓠的软肋。是的！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包括帝牡在内，都不敢把这位“天犬”变身的自己怎么样！盘瓠思索片刻才点头：“好吧！暂且不要称盘瓠称之为什么王不王的，待盘瓠回帝都禀明帝牡再做决断。但又有一点请胡亚与防风氏上上下下放心，盘瓠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防风氏一根毫毛！”

胡亚热泪盈眶，紧紧握住盘瓠的手：“有五郎这句话就够了！”

身后成千上万的防风氏突然沸腾起来：“盘瓠大王威武！盘瓠大王英明！”

就这样，盘瓠令防风氏拆卸营盘装车，带着近四万防风氏族人朝东南面防风氏境内进发。

盘瓠利用魃龙珠的天眼，一路沿着鬼牛的足迹艰辛地跋涉，半个月后终于到达防风氏境内的沿海地区。鬼牛的足迹没入海边就不见踪迹了。盘瓠令防风氏扎营于海边，四处放出赤探继续寻找鬼牛的行踪。

盘瓠问胡亚：“鬼牛最后一次袭扰防风氏是什么时候？”

胡亚思索片刻回答：“就是在大王你和大夔与鬼牛鏖战结束的一天一夜后，鬼牛拖着伤势回来，救走铁龟，再劫持几十个防风氏族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至今都没有再回防风氏报复。”

“鬼牛劫持的防风氏族人是否都是男人？”

“对！每次劫持的一律均为男人。”胡亚睁大眼睛看着盘瓠，难道盘瓠大王真有先知的功能？

盘瓠轻笑：“鬼牛是依靠吸噬男人的精血来补充自己的精力和元气，只有男人的精血对它才有作用，所以只劫持男人。”

“这个天妖是如何吸噬男人的精血的？”胡亚握紧拳头。

盘瓠捋捋獒夔的思绪：“这个鬼牛吸噬的方法极其特别和残忍，先让男人吸噬活人的鲜血再与其欢愉，在这个过程中两人再一起吸噬活人鲜血。之后再不停地男人吸噬元阳，直至男人精血骨干，元阳枯萎为止。再强壮的男人也经不起鬼牛半月的折腾，一旦身体枯萎，元阳耗尽，就当做垃圾一般丢弃。”

胡亚拳头上的骨节已经发白，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吴王就是这样被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的！”

盘瓠点点头，又摇摇头：“在诸多被害男子中，吴王算是比较幸运了！因为，防风氏的男子一般都高大威武，吴王更是防风氏男人中的极品，为鬼牛提供的精血特别精纯。鬼牛为了长期得到吴王的元阳供应，每次鬼牛的吸噬都适可而止，以保持长期精纯食源不断的目的。”

胡亚眼眶微红，表情甚是痛苦：“还不如早些被鬼牛吸噬而死，如此这般多年的折磨，真可谓生不如死！”

盘瓠点点头：“其实，鬼牛也算是精打细算的天妖，每次劫持的男子都在三十人上下，以每天一个男子血量的标准。一般每月迁移一次营盘，以劫持下一波的男子作为食源。”

胡亚点点头：“对！胡亚想起来了，当时吴王带领我们侵入高辛氏领地时，几乎都是每一个月向高辛氏疆域迁移一次。当时族人甚是纳闷，为什么进攻如此龟速，猴年马月才能攻下帝喾高辛氏？”

“如果进攻过于迅速反而破坏鬼牛的‘食源’，所以，鬼牛才打打停停以细水长流的战法，慢慢品尝新鲜的‘食源’。”盘瓠解释。

胡亚思索一会，不解问道：“既然鬼牛喜爱高大威武的男子，防风氏不就正适合鬼牛的口味吗？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到高辛氏去劫持男子呢？”

盘瓠继续解释：“鬼牛吸食男子的精血的要求，首先侧重于与其欢愉的男子，得到满意的欢愉对象才要求男子鲜血的不同，欢愉对象与吸噬鲜血最好不是一个族群。如此，鬼牛吸噬的元阳更加精纯。所以，鬼牛利用防风氏吴王的身体来吸噬高辛氏男子的鲜血，鬼牛就可以吸取更为精纯的元阳。再说，高辛氏为了抵御防风氏吴王的入侵，多少壮年英雄纷纷前来抗战。哪知，这正好不停地给鬼牛源源不断送来精纯的‘食源’而已。”

胡亚倒吸一口凉气，惊叫起来：“原来我们防风氏和高辛氏都是给鬼牛做嫁衣而已？”

盘瓠点点头。

胡亚惊愕地看着盘瓠：“大王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盘瓠朝胡亚轻轻一笑：“五郎不是与胡亚说过大夔的身份吗？大夔可是天神下凡。其实大夔伤势早就恢复，下凡时辰已到，返回天界了。临走前把身上的神力和功力都输送给盘瓠，这一切都是大夔的天眼所见，不会有假。”

胡亚连忙下跪：“原来大王拥有天神神力，我防风氏无忧矣！请大王吩咐，接下来如何行事？”..

盘瓠没理会胡亚，而是遥望着浩瀚的东海：“莫非鬼牛真的潜入海底隐藏起来了？记得鬼牛与獒夔打斗时，鬼牛应该不是善水的天妖，它应该不在海里。”

盘瓠这次转身问胡亚：“自上次鬼牛与大夔和盘瓠我大战受伤后，一共劫持过多少次防风氏男人？”

“就一次！”胡亚伸出一个指头。

盘瓠让胡亚起身，沿着海岸行走，片刻又问：“吴王是何时何地认识七夫人席穆的？”

“嗯！”胡亚蹙眉思索片刻，指指西南方：“四年前，就在离此约一百多里的一个海口。”

盘瓠用手指慢慢掐算一会，向胡亚命令道：“胡亚，你派一哨人马前往吴王与鬼牛相识的地方仔细搜寻。另外在当地打听，最近是否有人失踪？”

“尊大王令！”胡亚恭敬行礼下去分配任务去了。

几天后，那哨人马回来禀报：半月前，十来个青壮男子失踪。

盘瓠立即命令全体防风氏起营拔寨，赶往青壮男子失踪点。

两天时间，防风氏全体扎营在防风氏境内的东幕山以南五十里。盘瓠令胡亚挑选二百名精壮高大男子组成二十个搜寻队向附近二十里开外进行搜寻，各队四个时辰必须回归大营点卯一次，再出巡。若某队于一个时辰不按时点卯，中军两千精兵便杀向该队巡逻点寻找。

两天相安无事，第三天出事了！一队北面的小队迟迟未归点卯，刚过一个时辰，盘瓠让胡亚驻守营盘，自己率两千精兵奔赴该队巡逻点。

到达目的地后，不见小队的蛛丝马迹，盘瓠利用魃龙珠的天眼四处扫视，在沼泽乱草中发现一行杂乱脚印。盘瓠率众人紧盯脚印朝北边追去。

一个半时辰，队伍追到东幕山顶上的一个天湖边，足迹没入水中不见足迹了。

盘瓠环顾眼前的这潭天湖，天湖约两亩见方大小，东西两边两道悬崖约二十来丈高，仿佛一头张开大嘴的怪兽，中间的天湖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天湖的西边是东海连接之江的一个海湾，海湾向北边连绵数百里，一眼看不到边。盘瓠再把目光再次移到天湖上，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感觉湖水正在慢慢上涨，引起湖面波浪翻滚。

盘瓠略有所思，回头命一位防风氏酋长：“酋长，你领一哨人马回营盘，让胡亚再调两千精兵和辎重粮草到此湖驻扎。”

酋长虽不明其意，但还是恭敬领命而去。

待胡亚将另两千多精兵和辎重赶到天湖后，盘瓠让众兵卒在天湖隐秘处扎下营盘。并令几哨人马昼夜轮流盯住湖面，一旦发现任何情况立即禀报盘瓠。

胡亚众兵卒不知道盘瓠大王用意何为？难道湖面会冒出什么妖魔鬼怪来不成？虽然不解，但还是坚决执行，昼夜一刻不离地盯着天湖。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甚至七天过去了，天湖依然风平浪静。正当众兵卒精力疲倦之际，天湖出现异样……

一位轮守的小头目连滚带爬地冲进盘瓠的大帐：“报……启禀大……大王，天湖出……出大……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