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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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哈日巴拉大喝一声。

一群灌阳巡检司的官兵围住大熊……

被激怒的大熊显得无比灵活，身随刀转，刀随身旋，“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碰撞声，顷刻，大熊周围被碰掉了七八件兵器。

大熊气势震撼了灌阳巡检司的官兵和花山寨的匪贼，梁宇辰和韦富龙一百多官兵已经杀到平火厅的聚财场边。

蒋钧奎见势不妙，迅速组织灌阳巡检司的官兵将哈日巴拉围成一个圆圈。

花山寨的山贼一看，自己的寨主也被围在圆圈中央，赵老五大喝一声：“保护寨主爷！”

几十个山贼紧随他“呼啦”一声，也将陈大牛围在与灌阳巡检司的官兵的一个圈里。

陈二牛也趁势溜到圈里，捂着小肚子躲在哥哥身后，以为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虽然哈日巴拉把灌阳巡检司的五百官兵倾巢出动，加上花山寨的山贼，现在怎么也有八百来人。但首尾难顾是战场最大的忌讳，在梁宇辰和马大滚的两面夹击下，军心涣散！特别是花山寨的匪贼们，看到局势不利，个个趁黑摸回家关门大吉。嘀嗒网

灌阳巡检司这五百人也就是个摆设，平时很少操练，更不用说打仗了！开始，乘人不备，冲上花山寨，五百对五十，以为自己战斗力不错，但一旦硬仗打起来，两腿就发软了。

梁宇辰与马大滚东西一夹击，无论是巡检司的官兵和山寨的山贼全都压缩到平火厅的聚财场，黑压压的一片，好似水面上被围困的鸭子一般。

蒋钧奎等边战边退，突然感到身后无法移动，他回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群手下被包围在空地中央，仅剩下不足四百人，他惊恐地挤到哈日巴拉身边：“大人！怎么办？”

哈日巴拉倒是很从容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蒋老弟莫慌，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白雾像一道巨大的幕布，从大地向天空慢慢升起，缓缓露出都庞岭上一缕淡淡的橘黄色，花山寨被橘黄色一笔一抹地勾画出越来越清晰轮廓，被战争玷污过的山寨渗透着刺鼻的血腥味，血腥的蔓延，让整个寨子的鸡犬都不敢鸣吠，山寨的山民害怕看到家园的创伤，仍然昏睡着……

“把兵器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下！”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站在高处的房顶和平火厅楼顶上，刀兵、枪兵把聚财场围得水泄不通，呐喊声震天动地，发出不容违抗的命令。

聚财场上的灌阳巡检司官兵和少部分山贼慢慢回头看着中央的哈日巴拉和陈大牛。

“各……各位兄弟！按他们说的做，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本官做主！”哈日巴拉站在空地中央，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脸上虽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但两只大拇指已经紧张得忘了画圈了。

黑牛张明松领着马大滚来到梁宇辰跟前，梁宇辰亲热地迎上去：“滚叔，辛苦了！”。

马大滚重重地一拳打在梁宇辰肩上：“哈哈！老子说过嘛，妈个卵的，只要老子窝一泡尿就要淹死这帮狗**的。”陈祚荣等也上来和马大滚等打招呼。

“我……我说子峰呀，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这下你可听本官解释吗？”空地中央，哈日巴拉高声喊道。

梁宇辰笑了笑：“这姓哈的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姓哈的，你妈个卵的！少给老子装大爷，你私通山贼，应该千刀万剐！”马大滚瞪着眼看着哈日巴拉。

“对！你奶妈的狗东西，你以为把芭蕉插在脑壳上，你就是老母牛了？呸……我……”

“大熊，少要胡说，滚一边去！”梁宇辰狠狠地瞪了大熊一眼，大熊缩着脖子，嘟囔着嘴缩到马大滚身后。

“子峰呀，这个……这个……本官佩服你等的勇猛和计谋。但事出有因，只要你听我解释，之后，你等如何处置本官都绝无二话。”哈日巴拉像是很诚恳地喊道。

陈祚荣手捻着八字胡，眼珠不停地转动：“子峰、滚叔，事已至此，我看他姓哈的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我们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再说，以我们的身份是无权处置哈日巴拉一干人。”

“大哥讲得在理，滚叔你看？”梁宇辰转头看着马大滚。

“妈的个卵，麻烦死了，你们爱怎么样都行。”马大滚不耐烦地回答。

梁宇辰上前一步喊道：“好吧，哈大人！本官有言在先，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吃亏的可是你们。”

“那是自然。”哈日巴拉缓缓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

马大滚一大步上前，恶狠狠地吼道：“把姓哈的给老子绑起来！”

梁宇辰举手制止说：“滚叔，没有这个必要吧！我想哈大人不至于给我们玩小毛孩的把戏吧？”

哈日巴拉也向梁宇辰拱手，脸上的肥肉不经意抖动一下：“这个……这个嘛！自然不会的。”也给马大滚轻轻抱拳：“马副军头，本官都是你等的阶下之囚了，还担心什么？”

“哼！妈那个卵的，哪个晓得你尿泡里装的是狗尿还是猪尿。”马大滚把脸扭到一边，根本就不正眼看哈日巴拉。

梁宇辰严肃地看着哈日巴拉：“希望哈大人你的解释能为你的罪名开脱。”

哈日巴拉拱手低头：“这个嘛……只要本官向你等摊牌，那是胳膊那是大腿就一目了然了。”说着给马大滚、陈祚荣拱手：“子峰、马副军头，还有陈帮办随本官到平伙厅，向你等解释。”

“妈个卵的，老子才不上姓哈的当呢！他这叫调虎离山计，等老子离开了，群龙无首，这帮狗**的翻盘怎么办？”马大滚双手插着自己的腰杆，把头仰得很高。

陈祚荣苦笑着捅了捅马大滚的大肚皮，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滚叔，你是萧公大人派来的‘钦差大人’，你不在场我们晚辈怎么做得了主？”

马大滚翻了翻眼皮，回头看了一眼梁宇辰：“好吧！妈个卵的！看你姓哈的能窝得出哪样硬屎。”说着，回头对韦富龙等大声吩咐：“给老子看紧这帮狗**的！只要敢动一动就把脑壳砍下来。”

哈日巴拉也转身向空地喊道：“蒋副司……！约束好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谁要不听约束，休怪本宫不救你。”

“哈大人，下官陪你去？”蒋钧奎喊道。

“不必了！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的上司？”说完，哈日巴拉看了梁宇辰一眼。

“娘卖掰的！老子的血都快流干了，放老子回去……”陈大牛疼得大喊起来。

“你奶妈的，你熊爷爷来给你这个畜生再放点血。”大熊捂着肚子往聚财场冲……

“休得放肆！”梁宇辰厉声道。大熊像被中了定身法般的钉在地上。接着，梁宇辰看向张明松：“黑牛，看好这头熊，他要敢肇事，就扒了他的皮。”

说完，梁宇辰、哈日巴拉、陈祚荣和马大滚四人这才朝平伙厅走去……

平伙厅里一片狼藉，桌子、板凳和兵器等横七竖八地散乱一地。哈日巴拉把两张长凳挪到一张桌子旁，轻轻拱手：“几位请坐下，本官把来龙去脉给你们道来。”

梁宇辰等三人没有坐下，刹有戒心地看着哈日巴拉。

哈日巴拉轻轻地摇摇头：“这个……那好吧！请各位看一样东西。”他慢慢地伸出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宽约五寸长、约七寸的软皮口袋，很小心地从里边抽出一张看似有些发黄，但很厚的纸张，把纸张缓缓打开，很认真地重温纸上的内容，严肃地站立起来，郑重地把纸张递给梁宇辰……

看到哈日巴拉这般模样，梁宇辰也身不由己地小心地接过纸张，仔细地着……

一会，梁宇辰双手不住颤抖起来，两道眉毛之间皱成一个大疙瘩，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在脸上，他慢慢地把纸张递给陈祚荣。

陈祚荣看到梁宇辰的神情，深感纸张中的内容分量，迅速用警觉的眼光扫视纸张的内容。

片刻，陈祚荣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哈日巴拉。哈日巴拉倒是很镇定向他点点头，他又与梁宇辰对视一眼，小心地把这张递给马大滚。

“妈个卵的！老子最烦看这些密密麻麻的‘蜘蛛’，看你们两个卵仔那个**样，什么卵事把你们吓得卵都缩进肚子，念给老子听听，老子倒要看看，姓哈的在里面下了哪样药？”马大滚很不耐烦地歪着脑袋。

陈祚荣定了定心神，干涩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念道；

湖广行省枢密院密令

本院根据中央枢密院密令，特命哈日巴拉任湖广行省全州路灌阳县赤鲁花之职，查获盘踞于都庞岭一带之“妖人”，限六年内捕获“妖人”数名，限期内无功，撤职查办。

为配合任务，特派五百军勇协助，允许自行解决行动方式。

朝廷机密，泄密者重办。

阻止行动者杀无赦！

钦此！

湖广行省行枢密院

大德二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