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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旋闻言震惊的看向了放置在茶几上面的电话。
接着四肢百骸的尖端都在开始冒凉气,心中已然是巨浪在翻腾冲击。
她记得明明挂断了呀,现在这么大的缝隙哪里来的?
听筒完搭在一旁,根本没有扣上底座。
一种更加后怕的直觉让她在心中下意识的不断否定:毕良野应该挂了电话的吧?方才说的这些他应该不知道的吧?
她僵直的站在原地看富少歇朝着电话迈去的步伐,没反应过来该如何阻止他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听筒放在了耳旁。
查旋的气儿一下子从丹田提到了嗓子眼,像是被吊了起来又或者是被掐住了咽喉一样,短暂的停止了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她。
富少歇将听筒放在耳旁听了听,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就挂了电话,将电话扣好。
这短短的一系列日常动作在查旋的眼中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漫长的炙烤,像极了肉刚被放进煎锅里面的时候,不知道要被煎到几成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颜色,也无法预见会流出多少血水。
直到富少歇神色无异的挂断了电话,她的心才“噗通”一下掉在了肚子里面。
虽然富少歇知道毕良野肯定来找过了她,可并不知道两人做了些许违背纲常的事情。
查旋到此刻都依稀记得毕良野炙热的胸膛贴在她脊背后面的感觉。
像是冬日中的炭火,那感觉似乎可以在她的皮肉上面烙下一枚不轻的印记,也记得他指尖飞旋在她身体上面每一寸的触感,就连那似有若无的点拨,都会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而感到脸颊发烫甚至有些羞耻。
这些东西是不对的,也是不道德的,是她认为自己不想要的。
她对待感情和干净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并不是单纯的信奉守旧的妇道思想,她认为的忠贞更多的是对爱情的尊重。
受过洋派教育的查旋将爱情侍奉为最唯美浪漫的感情,而且是忠贞的,所以才会在刚和富少歇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跋扈,要铲除他身边的一切花蕊。
她认为她自己也应该做到这点,可她又无法解释为什么被毕良野调戏后有了异样的她自己说不清楚的感觉,所以她很苦恼。
其实她和富少歇之间本就是不道德的,只不过被爱情的外衣给包裹住了而已。
可能因为她和富国渊之间是没有实质的,她唯有富少歇一个人,这点能够让她舒心从而忽略的不去想她和富少歇之间的尴尬身份,再有就是也习惯了。
可毕良野不同,两个人几次三番下来已经有了肌肤的触碰,她的内心是恐慌又焦灼,气愤却又略带羞涩。
就在富少歇即将转身的时候,查旋已经先背过了身,朝着餐厅走。
她经过这一系列的惊慌,此刻的小脸儿略微有些苍白,任谁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都会认为她有着某些反常。
富少歇在后边喊她:“走那么快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查旋没回头,恍惚的喊了一句:“我要去趟洗手间。”
生理问题于此刻的查旋来说是最好的借口。
富少歇便没再说什么,查旋要去洗手间,他总不好跟过去黏着。
查旋进了洗手间后,紧张的背靠在门板上呼吸,方才憋了那么久的气息都在这个会儿顺畅了。
她撇头,失神的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那紧张兮兮,跟做了亏心事一样又侥幸逃脱后的可恶嘴脸,让她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了。
她呆呆的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娇艳的面孔。
即便是在家里,只穿着件睡衣,她的脸依然是绚丽又美艳的。
白皙透红的皮肤自然发亮,看不见毛细血孔,嫩的触手可破。
微微发棕色的浓密秀发随意盘扎在脑后,额头前面有几缕自然垂下的碎发,慵懒又俏皮。
可这张她引以为傲的绝色姿容曾几何时上面多了好些小心翼翼和慌里慌张,不再流散张扬倨傲、明媚清冷。
短短数月,她觉得自己甚至像一条案板上面的鱼肉任凭毕良野调戏宰割。
她焦虑又紧张,好像每天都活在了提心吊胆里面似的。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越是躲着他,他就越是接近她。
她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查旋,她是润城第一美人,第一千金名媛,绝对不能因为毕良野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他毕良野今天能把电话打到别馆来示威,要是再躲着,搞不好他哪天登堂入室都有可能呢。
查旋绝对相信毕良野那个土匪能干出来这事儿,总是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
不能因为怕下雨就不出门了呀。
他不是想玩吗,好啊,那就带他玩儿,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总归他毕良野已经跟富少歇开了战,查旋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不能自保,搞不好还要连累富少歇,所以这次她选择迎风而上。
别看查旋平时娇弱,真要打起权术的仗来,她也是个狡猾的对手。
她的计谋心计其实不输给那些男子,只不过她不喜欢分析研究,就想着吃喝玩乐,但不代表她没这个能力。
洋教师所说的天赋异禀可绝对不是虚夸。
想通了这些,查旋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不少,久久悬着的某口气儿似乎也找到了出口,也不憋屈了,否则天天过得跟个受气的小媳妇没什么区别。
她洗了把脸,恰巧注意到了手上的指环。
她琢磨着哪天在去别人家转转,就不相信会拿不下来。
总戴着它,不是那么回事儿,像一颗随时会穿帮的定时炸弹。
外一毕良野玩儿阴的,告诉富少歇这是他毕良野送的,富少歇非气炸了不可。
她现在要把每一步路都想的很详细。
已经决定开始了,就要做好详细的计划,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她斗志昂扬的给自己打气,没等她出门,洗手间的门被扣响了。
富少歇敲门有些急切的说:“怎么在里面那么久,哪里不舒服吗?”
查旋赶紧擦了把脸开门,笑的春风明媚,还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住了富少歇的脖子:“没有不舒服,干嘛,你一眼不见我就要想的嘛?”
富少歇打量她的反常,又没发现任何反常的地方,故而拦腰搂住她,将她抱着脱离了地面,使得她的两条腿跨在了他的腰间:“不说饿了吗,还磨磨蹭蹭的。”
查旋将小脑袋顺势靠在他的肩膀头上:“嗯,饿了,你抱我去。”
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或者再腻歪的样子这些佣人也都见过,所以他们俩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尤其每次在房间里面查旋的叫声估计整栋楼都能听见,谁敢说啥呀。
富少歇就这样一路抱着她到了餐桌前给她放下,动作对于富少歇的力度来说已经算是很用心的轻的了,但还是颠了一下她的小肉臀。
算算现在的时间点,也说不清这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餐桌上有水晶虾饺,糯米排骨,海鲜粥,几样清炒时蔬。
查旋的饮食阴晴不定,大部分时候偏淡,偶尔喜辛辣。
富少歇的饮食一直偏淡,这也是润城饮食的特点。
润城的饮食口味总体都偏淡,不同于南方还加了甜口,也不同于北方过于滋味儿,算是适中的。
但查旋餐餐都要有汤或者是粥,这个是必不可缺的。
富少歇呢自然随她,有查旋在的时候,他大部分还是尊重查旋的意见。
没有查旋的时候,那富少歇可挑剔了。
外边的馆子都传遍了,富少歇是最不好伺候的一个主儿。
查旋呢时间久了也知道富少歇喜欢吃什么,满桌子的菜她也总会让佣人准备几样富少歇爱吃的,不会准备那种富少歇压根看都不能看的。
比如蛙肉,富少歇就不吃,还有龙头虾他也不吃。
所以查旋就会留意不让佣人准备这些。
他们两个人的爱情促使了他们两个人在共同迈步。
像两块原本坚硬的石头,各铺一路,天各一边。
但两人在一起后因为他们的身份,也正是最刺激的地方,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有个牵挂,所以才会格外的多付出一些,其实想想有时候也挺心酸的。
好在俩人乐此不疲的就是好的。
这一餐吃掉了两人这两天的别扭,饭桌上面打打闹闹,热乎着呢。
人家富少歇在喝粥,查旋就将小脚儿从拖鞋里面拿出来去摩挲富少歇的大腿根儿。
搞得富少歇“嘶”的一声儿,然后吩咐所有佣人都退下。
可奇怪了,他这声儿刚落下,查旋立刻收回了小脚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吃饭,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点两个人贱歪歪的时候还挺像的。
富少歇几口就将粥部倒进了嘴里,掐着她的腰就给她举到了桌子上面。
“妈的,让你勾引我,吃饱了就不老实是吧?”
查旋娇俏的哼哼嗯。
富少歇就爱她这幅赤裸裸的勾引相,啄了她一口道:“那来吧,我的小妖精。”
他随即扯了查旋的睡衣带,埋头亲吻。
查旋的双腿也勾着他的腰臀处,让他快点。
富少歇的臀围窄而翘,耐力好,持久力惊人,爆发力就更不用说了。
炙热的情欲一触即发,烽火连烟万里开花,一处处火苗接连跳动延绵不绝。
偌大的餐厅连接着客厅里面到处都充斥着查旋袅袅的喘息,情动巅峰,查旋准备解开富少歇的衣裳道:“快点儿。”
富少歇坏笑,昨晚他那么粗狂,都没给查旋吃开胃前菜呢,今儿不得补上嘛。
可查旋着急啊,红的能滴血的小脸上面双眼媚眼如丝,能将人缠绕进去似的看着富少歇求他。
富少歇一把将她抱起来靠在怀里,贴在她耳边蛊惑她:“在这儿还是回房间?”
虽说两人总是腻歪吧,还真没在这里做点啥。
在房间里面被人听见是一回事儿,在这里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不可同日而语滴。
查旋恍恍惚惚的回答:“那回房间吧。”
富少歇坏笑着又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舌尖儿还试图往里面探探道:“还以为你想在这里呢。”
查旋急啊,气的锤他:“快点,抱老佛爷上去。”
她以这种盛气凌人的话语来掩盖自己急不可耐的心情,也挺好玩儿的。
富少歇心里明白嗒:“得嘞,老佛爷起驾喽。”
他抱着查旋上楼,两个人都急不可耐的喘着粗气,这感觉要是一上来了就不是很快能下去的,可惜刚上了两个台阶,客厅里面的电话响了。
以往,查旋在胡搅蛮缠也会让富少歇接电话的,这座公馆里面打过来的电话大部分都是找富少歇的,除了富少歇往这里打找查旋,再不就是查旋往出打,很少有找查旋的,当然也有,就是少,大部分都是查旋经常光顾的店铺什么的。
可今天经历过毕良野打电话的这回事儿,尤其是方才未挂电话的事情,让查旋这会儿的小心脏不自觉的就揪起来了。
就算是做好了准备要迎难而上,这也太快了点吧。
电话一直在响,富少歇骂了句脏话。
查旋搂着他将小脸儿埋在他胸口,娇滴滴的撒娇:“不要接嘛,人家等的急,受不了了。”
富少歇又何尝不急,他短暂的踌躇后说:“麦嫂,接电话。”
他这一嗓子喊的嘹亮,估计麦嫂是听见了,不远处能听到麦嫂那略微臃肿的身子跑步的声音。
查旋接着又喊了句:“接了有什么事儿过会儿再说,暂时不用禀报。”
她先来个缓冲时间。
等到俩人忙活完之后,她先找到麦嫂问问是谁打的。
而且啊,麦嫂是查旋的人,就像今天毕良野打电话那事儿,都不用跟麦嫂说,麦嫂就会自动忘了这件事情的。
富少歇扯了嘴角痞笑的看着查旋,琥珀色的瞳孔里面部荡着精光:“急成这个样子啊,小贱人。”
查旋顺势凑上去吻他的嘴唇,不甘示弱的扬起下颚回他:“谁叫你昨晚没伺候好呢。”
“妈的,给老子等着,老子待会儿非干死你不可。”
可惜啊,两人刚上到了一层的头,麦嫂小心翼翼又带有急色的声音传了过来:“富少,帮里的人打电话,城南两家烟管出事儿了,好像挺急的,您看?”
富少歇顿时雷霆震怒的,艹爹骂娘的脏话说了一大串儿。
查旋没出声儿。
她放心了呀,这电话不是毕良野打的,那富少歇有急事儿,肯定先仅着处理事情的呀。
这个时候她不会胡搅蛮缠的。
她立刻带有惋惜又满脸正色道:“既然出事儿了,要不你去看看?不是大事儿也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富少歇也明白这点。
正常的小事情,这些人不会打电话找到富少歇的。
再加上张楠九现在又不在,看来还真的是要多培养些人了。
富少歇沉脸看了看查旋后,吻了她的眉心道:“那我去看看,你先休息,补补觉,晚上回来再战。”
查旋很认真的点点头:“嗯,好的,我等你。”
她在这些个事情上也是可爱的,没觉得这些个粗糙的话和暗语有什么不妥,还挺认真的回复他。
惹的富少歇一阵怜爱,不停的吻了她的小脸儿好多下才作罢放下她。
查旋一直挽着富少歇给他送到大门口上车,富少歇烦躁的摆摆手:“回去吧,怪冷的,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休息。”
查旋娇嗔:“我要看着你嘛。”
她如此粘人到叫富少歇抿嘴笑了,大力的在她脸上算是半咬半亲了一口:“赶紧进去,着凉了还怎么伺候我。”
查旋这才点头,颠颠的跑了进去。
饶是她裹着厚厚的睡袍,又站在门里面,但开了门也还是挺冷的。
她没有回房,一直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到富少歇的车子远了才离开。
转头她叫麦嫂问她电话里面怎么说的?
麦嫂回答就是烟管的掌柜的,没说具体事情,就说急,务必让富少接电话。
查旋点头,思量最近还真的是多事啊。
她懒洋洋的看了眼时间,还真的是要补补觉,这会儿都接近傍晚了,等富少歇回来肯定午夜了,她可坚持不住那么久。
她对麦嫂说没事情不要打扰她了,要睡觉,让佣人不要上楼晃悠。
麦嫂道好。
查旋这次是暂时将所有的事情都算理出眉目了,心情也自然放松了嘛,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在她好像刚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又觉得没有睡实的时候做梦了。
梦中什么也没有,一片光怪陆离的朦胧轮廓,看不清具体是人还是物,白茫茫朦朦胧胧的一片,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查旋想要睁眼,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又睁不开,拼了命的想要动身体,身体也动不了,急的她身上下汗津津的,莫名其妙的还能闻到一股青草的烟香味道。
她虽然动不了身体,睁不开眼,但大脑是可以转动的,惯性的想到了这是毕良野身上的味道,她越发着急,愈发的想要挣扎。
直到她的额头上面抚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她的身体才逐渐放松,没多大一会儿,便朦朦胧胧的睁开了双眼。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慢慢放大后,她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儿,接着她“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自己用小手儿强制性捂住了嘴巴,还不安心的往房间门口的位置看了看。
确认无误后,她像看鬼一样看着眼前正在掐灭烟头的毕良野。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你?”
太匪夷所思了,明明在做梦,竟然成了现实,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无非就是白天脑中一闪而过的假设,这会儿居然成了现实。
毕良野将的表情挺严肃的,也没有往日的风华戏虐,眉间充斥着略微狠戾的匪气,看得查旋心里面直突突。
他没说话,手拿着烟头朝着已经打开了个缝隙的阳台上面走了过去,顺手扔了烟头,再回来的时候关好了落地窗。
查旋警惕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期间她还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晚上八点钟,这样一算,她的确没睡多久。
她也在算计富少歇回来的时间。
毕良野将她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开口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目前不会回来。”
查旋顿时一惊。
她难以置信的拧着秀美看毕良野:“该不会是你搞得鬼?”
没想到毕良野闻言竟然出奇的承认了,他点点头,没有了往日的狡辩和调侃。
查旋挺激动的,想要起身,又发现自己就穿了件吊带裙,便窝在被子里面朝他低吼:“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指望在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
她这番话说的很正式,像是要谈判宣战一样,声音也有些激烈。
毕良野单手踹在裤兜里,身姿潇洒,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他的鹰眸此刻没了往日的风流邪气,但也没有那种锐利狠鸷,就这么看着查旋,查旋又觉得看不清楚他眼中的内容,有些模糊,甚至都不太明亮。
毕良野依旧没有说话,眸光就在查旋的脸上打转儿。
查旋被他盯的慌乱的小眼神叽里咕噜的乱转,她不知道这毕良野要干什么,还在想着家里面的手枪哪里去的,他该不会是美男计失败了,要灭口威胁富少歇吧?
这个时候,毕良野动了,慢慢的踱步坐到了她身边。
查旋身紧绷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防止他要做什么,她就想最不济的只能大喊,像家里面的人求救。
毕良野坐下后漫不经心的在她的脸上环视了一圈后问:“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渡上了一层春油,瞬间就滑进了查旋的心根里,细腻柔顺,没有半点不舒服,反倒让查旋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伤感。
查旋心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转瞬她就明白了,毕良野这是听见了电话,否则他不会有这番惺惺怜爱的模样。
他这番话说的很关心人,关心到让查旋不好意思跟他叫喊。
她没做声儿,略微停顿后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爬墙。”
查旋再次震惊,这可是三层啊,且不是小三层,拿梯子都上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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