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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蕉兰殿’途中,婕蓝一言不发,她心绪烦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知道,若是不答应虞庆的要求,那么想救承风就无望,可是要让自己答应,那岂不是出卖自己的情感,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会留在这清周城做什么城后,她还要去王城,去寻找杀害母亲掳走幽云的白袍客,又怎的滞留在此处,可是如今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婕蓝走得很慢,她不敢回到蕉兰殿,因为她怕黑猪他们问起来,她无法回答他们,也羞于回答他们。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焦躁、不安、彷徨过,她真希望自己从这人世间消失,以至于不去理会这些俗世之事。

可是她又如何放得下这些人,放得下心里的仇恨。

最终还是回到了‘蕉兰殿’,婕蓝正想该如何告诉他们时,却令她惊愕的是,这蕉兰殿中不见了崎雪和黑猪的身影,婕蓝轻唤两声,也不见他们出来迎接,婕蓝便突觉不妙,忙奔出殿外,朝正要离开的黎公公问道:“请问我的两位朋友何处去了?”

黎公公躬身回道:“此二位使者主上已让宫人领他们去见白魔承风,请使者静心休息,勿要惦记。”

“什么?怎的未告诉我,那请你现在也带我过去。”婕蓝请求道。

“主上吩咐过奴才,说使者你若见到白魔,恐他会影响你的最终决定,所以这几日便请使者住于此处,我会让宫人前来悉心照料,使者不需担心。”

“你的意思是说,若我不答应城主的请求,就不会让我见他们,是吗?”婕蓝突然愠怒起来。

“主上并无此意,主上只希望婕蓝使者是在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下所做的决定,所以请使者不要为难奴才。”黎公公言辞间既有着命令也有着哀求。

婕蓝想就算再跟这公公说什么也是无用,他是绝对不会违背城主的意思带自己走的,所以也就未再追问,只得闷着气自个儿回了蕉兰殿。

本想这第二件事还可与龙奕一起商量,看到底该怎么办?但现下只有一个人,她更显得无助了,并且她非常担心崎雪他们,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安好,是不是真的在承风那里照顾他。

婕蓝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害怕无助过,她心绪烦乱,一夜未眠,到得第二日天亮时,婕蓝再也按捺不住,她想这宫人不让自己去见承风,那自己就找着去,也总比待在这里干着急的好。

她出了殿,一直守在门外的两名宫人连忙迎了上来,躬身问道:“不知使者有何吩咐?”

婕蓝知道这两个宫人一定是那黎公公派来监视自己的,婕蓝可不吃这一套,只道:“你们退下吧,我有需要自会叫你们的。”

那两名宫人却是站着动也不动一下,婕蓝想自己若不动粗这二人看来是无法甩开了,她左手暗运灵力,道:“那恕我冒犯了。”她手一起,拍在那两宫人的腰腹间,那两宫人便立时昏晕过去。

婕蓝想就让他们昏倒在这殿门外,肯定很快会被发现,还是藏进屋里安许多,她将这二人抱进屋去,随后寻了条蓝色方巾将自己那一头蓝色长发包裹住,这样也就不会让城廷的人识出自己来,她又将那宫人的外衣拔了下来,换了上,这一改装,倒活脱脱地成了个宫人,婕蓝想这样一来行动便方便许多了。

她出了蕉兰殿,也不知承风究竟被安置在何处,但她依稀记得应该是在自己所处以西的‘静幽阁’,虽然自己不太清楚究竟该怎么走,但碰碰运气也好。

她胡乱地走了出去,但这城廷修建得曲曲绕绕的,竟让她有些摸不着方向,走了许久,便见居然闯到了这药膳监,婕蓝但见此处的御医和煎药的药童以及宫人都是繁忙不已,除了繁忙之外婕蓝也看得出他们很紧张,仿佛有什么位高权重的人重病他们正自愁闷一般。

而那黎公公却也刚好在此处,听得他不断吆喝道:“你们赶快想出个法子,将主上的病治好,你说你们是有多没用,主上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再这样下去,主上若有事,你们也都别想活了。”

而那御医则惶恐道:“主上几日不进食,昨夜里又只喝了几杯酒,这叫我们这些御医如何下药,最要紧的还是让主上尽快进食,不然主上若连食物都拒绝,又怎肯用药?”

“若是主上肯用膳,我还用得着你们在这儿瞎操劳,还不赶快煎药,要是主上病再无起色,你们就别想再煎药了。”黎公公刚才看来还有几分卑微,但是此时看来却是神气无比,这些御医竟然都要惧怕他们几分,可见这黎公公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婕蓝很奇怪为何这虞庆城主为何会禁食呢?他一人禁食却让这么多的人跟着受罪,难道他不知他这种做法很幼稚,也很蛮横吗?婕蓝怎么想都觉得这虞庆城主让她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倘若要让自己嫁于这种男子,她说什么也不愿。

不过此时婕蓝倒不是担心虞庆城主的时候,她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被那黎公公瞧见自己识出了身份可就糟了,她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宫人的声音,“静公主驾到!”

婕蓝一阵愕然,不知这静公主是何人,但见在场所有人都急忙跪下,就连那黎公公也连忙小跑上前,走到那静公主身前,拜了下去,“奴才参见静公主。”

婕蓝瞧这静公主,她黑色长发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了两串珍珠发簪,一串是白色珍珠,一串是红色珍珠,发簪随着微风在轻轻颤抖,映照着如白玉一般的面庞,显得华贵艳美,而她身着一套红色锦缎长群,那裙子锈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而颈前也挂了一串上等红珊瑚所做的珠链,此番打扮让她更显得明艳动人。

因为不懂礼数,并还从未向任何人跪拜过,婕蓝竟一时忘了自己是打扮成了宫人,所以未跪下参拜,那静公主余光瞧了过来,当见到一个宫女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便怒道:“好个大胆的宫女,你为何见本公主不跪?”

婕蓝还未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虽然自己不愿跪拜,但也不想就在此处暴露了身份,忙得跟其他宫人一样,跪拜下来。

静公主走了过来,停在婕蓝面前,傲然而视,道:“你现在朝本公主下跪已经晚了,黎公公,你怎么*的这些宫人,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那还了得。”

那黎公公也不知这宫女是怎么回事,忙得小跑过来,跪下颤声道:“请公主息怒,这宫女想必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冒犯公主,请见谅,奴才会好好教训她的。”

静公主哼了一声,便道:“起来吧,这宫人就交给你处理,以后不要让我再瞧见她。”她瞪了婕蓝一眼,走了开,道:“我听说城兄到现在都还未进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黎公公也不知该如何说才不会被这公主责罚。

“我听说是为了一个外城来的女人,是不是?”静公主那双大眼中竟然满含着怨愤。

“主上的事,奴才不敢妄自评判。”黎公公巧言回道。

“这么说那便是了,那告诉本公主那女人现在在哪里?我倒要瞧瞧她是个什么美人,居然让城兄如此着迷,还为他寝食难安,想要白白送掉自己性命。”静公主威严逼人,没句话都含着尖刺,仿佛婕蓝要是再她面前,她便想立刻将她杀了般。

“主上吩咐过,无论谁想探视使者,都必须经过主上的允许,不然当违令处,所以奴才很是为难。”黎公公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斡旋了。

“处责我?城兄一向偏爱我,每隔两日必会来瞧我,可是这一连五日,我都不见他身影,我还以为他被什么政务缠身,原来不过是外城送来了个妖媚的狐狸,竟然将他的魂勾了去,竟然将妹妹置之不理,这女人如此可恨,想必也是个谄媚的女人,不过,她想当城后可也妄想了些。”静公主言语的刻薄已经让婕蓝忍无可忍。

婕蓝站了起来,怒道:“想必这位公主想错了,也请你慎言,你既然都未见过对方,却为何一意孤行地随意指责对方,作为一城的公主,你这样岂不太让人不服了。”

静公主没想到一个宫女竟然敢如此胆大地当众指责自己,而在场的每一人听到这指责,也都惊恐不已,他们都瞧着这个胆大的宫女,想知道她是谁?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主说教,你当真是不想活了。”静公主怒骂起来,因为太过气愤使得她满脸涨红。

黎公公瞧着身旁这个宫女,本想斥责她一番,但这一瞧却让他更为吃惊,惊道:“婕…婕蓝使者?你怎的穿着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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