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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宏望听到这一番言语,顿时觉得可笑,道:“你居然敢辱骂主上,看来这些人都是被你们收买过的刁民,虞宁世子,你身为世子,就该做好为臣的本分,但是你不尽为臣之道也便罢了,居然还篡夺这些刁民谋反,乱臣贼子,怎不该杀。”
银弋听他喝骂世子,心中怒气更盛,道:“乱臣贼子的是你们,当年先主把城位传位给虞宁世子,那虞庆却心生妒恨,谋逆犯上,居然残杀先主,又残杀朝中大臣,夺得城位,世子被你们幽禁,做了乱臣贼子不敢认,却还敢信口雌黄吗?世子本来也不愿计较虞庆那厮的篡位之罪,只愿他能够善待百姓,福泽清周,然而这五年来,他都做了些什么,抓走青魔,残虐于他,只为获得无穷妖魔为之效命,又吸取青魔血液想求长生,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也做得出来,这也便罢,他还虐待百姓,强取食粮,害百姓无法生活,而百姓又遭受妖魔之苦,他虞庆是想将这清周天下迫害到何种境地他才满意?”银弋义愤填膺地怒骂道。
众百姓听到银弋的话后更是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当今城主居然是这样赦父夺位的暴君,心中本就有怨气的他们此刻完被激怒了,纷纷斥骂起来。
虞宁见情势变成如此,知道银弋这样冲动地说出去恐怕有所不妥,忙得也拍马上前,道:“宏望统领,本世子并不贪恋城主之位,但是见这清周城正遭受着灭顶之灾,难道你们就不怕这灭顶之灾会落到你们的头上,落到你们亲人的头上吗?难道你就没有子女,你的数万兵士们就没有父母子女吗?或许他们的亲人很多都已经被饿死了,也有很多被邪气毒死了,也有很多被妖魔啃噬了,你不悲伤,你难道没想过你的兵士们会不悲伤吗?你没想过跪在这里的这些百姓们会悲伤吗?”
一连窜的问话问到了这些百姓的心坎,也问到了那些城墙上守卫的兵士的心中,也让坚守的御林军们有所动容,他们中谁没有亲人孩子,多少人在这场荒谬的浩劫中失去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可是他们却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
宏望和御林军统领水墨见到兵士们都面现悲戚之色,知道他们已经听信了这个教唆的世子的话。宏望对那些兵士怒道:“城主养你们,是希望大家为主上效力,是希望你们保卫城廷的威严,免受叛贼的攻占,不然养你们来做什么。”
这些士兵都拢拉着头,对统领训斥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想着这场战斗究竟有不有意义,为何要为城主卖命攻打来自王城少君和虞宁世子,明明是城主自己犯下的错,为何要他们来赔性命。
水墨见军心开始动摇,道:“叛贼妖言惑众,编造些谎言想蒙骗百姓,想戏弄众将士,你们也太无知了,你以为本将会信,将士们会信?虞宁世子,倘若你今天自愿伏罪,那本将不会取你性命,反而会在主上面前替你求情,毕竟你是主上的城弟,骨肉之亲,主上岂会像你一样忘恩负义。”他将话反说了回来,将本是虞庆的错推到虞宁身上,想这样来挽回主上在众将士心目中的形象,才会使得士兵们不至于士气大跌。
“那就拜托水墨将军告诉我那城兄,我虞宁并不稀罕我这条性命,如果你开仓救命,处斩妖魔,而他自愿向百姓请罪,那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后悔。”虞宁诚恳地说道,言语神威而不可侵犯,对这水墨句句紧逼,使得他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水墨冷然一笑,道:“看来你们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本将对你下狠手了。”他话一说完,便从身旁兵士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羽,随后弯弓搭箭,对准虞宁胸口,一箭射了下去。
他的劲道好大,那箭羽像光一样射向虞宁的心脏,虞宁见到破空而来的箭羽,倒有几分吃惊,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箭羽已经离自己只有几尺之距了。
银弋和擎战都大惊不已,想要出手相救,可是也与他有一段距离,怎的来得及呢?大家都以为虞宁会遭此劫难时,却见在她身后的那妇人忙得站起,猛拍了一下那马屁股,那马后臀吃痛,便朝左奔开,这一来就刚巧躲开了那箭羽,然而令人再度吃惊的是,那箭羽直接跃过了虞宁而射中了那老妇人,老妇人心口中箭,顿时鲜血喷涌,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天地眩晕,便倾倒在地。
虞宁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将倒在地下的老妇人扶在怀中,颤着手,道:“你怎么样?”
那老妇人伸出手使出力地紧紧握着虞宁手,恳求道:“请世子一定要救救乡亲们,也救救这遭受苦难的清周城,我真希望我们清周城的城主是你,如果是你的话,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有活路了。”
虞宁听到这番话很是感动,他泪水涌了出来,道:“你放心吧,我承诺过你们的事一定会做到,也一定让这清周城回到五年前的模样,让所有百姓都丰衣富足。”
亲自听到世子对自己说这句话,老妇人可说是心愿已满,她含着笑容慢慢地长睡了过去,紧紧握着虞宁的手也松了开,垂落下来。
那千名百姓见自己的领头人惨死,都失声痛哭,怨怒之气更胜,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望着那城墙之上的将士们,愤恨之心难解,他们怒道:“你们这些没有天理的人,你们不管我们的死活也就罢了,还要杀害我们,你们是什么狗屁将士,你们都滚出这清周城,不要再迫害我们的地方。”
那水墨见百姓群情涌动,显然是要聚众造反了,他连忙道:“射箭,将这些乱民都射死,一个不留!”
士兵们得令后,颤抖着手拉上弓箭,对准这些百姓,但是不知为何,每一个拉弓的士兵都不敢放箭,仿佛这一箭射下去就成而来丧尽天良的凶徒,更何况这些百姓们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士兵们认识的,他们又怎么忍心杀害自己的这些亲人呢?
“你们射吧,你们杀吧,你们这些忘恩负义没有天理的家伙,你们都忘了你们是谁生的,是谁养的,这里有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想杀掉我们就杀吧,老天看着的,老天会处罚你们的。”百姓中不少人这般高声喊叫着。
这样一来,局面更混乱,那些士兵也更不愿射出箭羽了,他们怕这一箭射出去,会将自己的亲人射死,而将来自己也无法再回家,因为他们犯下的罪孽太重,不敢面对自己的家人,怕令家人痛心失望。
因为就算那宏望和水墨怎样逼迫,他们谁都不敢率先射出第一支箭,仿佛只要谁一射出,谁就会成为将来最大的罪人。
那宏望更是生气,他抽出鞭子,朝身旁几名士兵手腕抽去,士兵们手腕吃痛,手上拿捏不住,搭在弓弦上的箭羽便飞了出去,朝那些百姓们射了过来。
顿时百姓们更是气愤难消,想不到这些士兵们真的出手射杀他们,他们想冲出去与他们死战,但都被虞宁拦住,道:“大家冷静,如果大家当我还是这清周城的世子的话,就请听我的指令。”
百姓们静了下来,听虞宁世子的安排。
“此处时战场,战场上的事就交给我和少君便可,你们先退到后方去,这里交给我们,请你们放心。”虞宁慨然说道。
“不,我们要跟少君世子一起战斗,我们要将那些迫害我们的人拉下来,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百姓们的情绪高涨,一时间竟有些控制不了。
擎战见到这情况,连忙拍马走到这些百姓们身前,道:“军中规矩,一切需得听从军令,你们倘若要出一份力的话,请到后方帮忙,这对我们来说也有莫大的帮助,而我们作为军队的统帅者,倘若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还要他们来冲锋陷阵,那么我们又来做什么呢?所以你们必须相信我们,能做到吗?”
众百姓听后,都觉得有理,想他们在此胡闹,反而会使得大军无法正常作战,倒不如到后方帮忙,那样也能付出一点力。百姓们没在喧闹,而是听从少君的安排跟从五位兵士朝营地中返身回去。
等百姓们走后,擎战和潭棋则迅速排兵布阵,他们没有恋战的意思,只是将城池围住,而没有开战,这让宏望和水墨都感到很是惊异,不知道他们打着怎样的算盘。
两人也考虑过来个先发制人,直接打开城门攻出去,但是又觉得那少君非一般人物,若是贸然如此,说不定正中了他们的计,因此他们还是按兵不动,只是坚守在城门之上。
而擎战则让大军退后一里位置,在此处让兵士们都好生歇息,本来刚才那水墨怒杀百姓的事让他们已是气愤填膺,真想好好地干一场,但是少君却叫他们撤退,也不知究竟是何意?不过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都很听话地准备休息,随后到了日中,伙食到了之后,便都忙着填饱肚子,本以为吃饱之后,少君会让他们进攻了,可是少君却还是说让他们歇息,并且这一次还特别嘱咐一定要呼呼大睡,最好打出鼾来。
众兵士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想少君的策略一向都没有错过,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所以他们就依言倒头呼呼大睡,顿时几千名兵士都鼾声大起,使得这城廷之外成了睡场一般。
城墙上的那些士兵听到鼾声,果然很是奇怪,不知道对方在故弄什么玄虚,那水墨性子有些急,又见对方兵士像把它们当猴子一样戏耍,心中着恼,想要出兵出去攻打,但是都被宏望拦道:“他们做得这么明显,摆明了是要引你上当,你还真跑去上当啊,说不定你一出去,恐怕就是军覆没回来。”
那水墨心想也是,这少君的兵士刚才还气势汹涌仿佛要大干一场,但又怎么会突然在大白天的睡起觉来,他这么聪明地人岂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所以定然是个诱敌之策,不可轻易上当。
然而擎战早已算到宏望和水墨二人的想法,所以他故意让兵士们睡觉大呼,以使他们觉得其中有诈,因此而不敢贸然发兵,擎战之所以要这样做,目的就只有一个,拖延时间,等待夜晚的降临。
而至于为什么要等,就只有虞宁心中有数,而潭棋、裂勃、承风、银弋他们却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承风思前想后,几乎猜出来了他们的计策,心下里也很是佩服,但他自己虽然猜到,却也未跟任何人,而自己也觉得无聊,也靠在地上沉沉睡去,等待晚上的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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