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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牢门之后,外面竟然是一处废屋,此处屋子很是荒凉,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就将其建成了地牢,这样也没人会太注意此处,而此院拐过一道月亮门就是后院,南容公主直接从后院的后花园穿出去,婕蓝很是奇怪,倘若南容害怕她父王知道她私房自己的话,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从后花园逃出,她为何要这么做呢?婕蓝很是不解,但是逃出要紧,因此她也就没有再去想那么多。
出了王府,便到了一处离平都大概十里外的一处房舍之中,南容将婕蓝送到此处之后,便一再嘱咐她不要随意外出,否则可能会被其他人抓捕而去,她希望在祭天大典之前,婕蓝都不要离开此处,一直等到两日之后,她会派人来接她。
婕蓝答应了下来,对于她来说,不管祭天大典结果是怎样,她想要的是逃离魔掌,这样总比被人杀掉了要好得多。
南容见婕蓝答应后,心下放心许多,她派人留下来照顾婕蓝,然后自己则乘坐骑兽飞回王城。
待得南容走后,婕蓝细细想着所有事情的经过,虽然这位南容公主所说的话都是事实,但是婕蓝毕竟还是无法完相信她这个人,她召唤出碧落,在其耳畔说了几句之后,碧落就飞入空中,朝南容公主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婕蓝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房子之中,左右都是山峰萦绕,看来此处修建得也甚是隐秘,寻常人还不易寻找得到,婕蓝想承风他们知道自己消失之后,定是十分担心,也一定会四处寻找自己,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会不会也被那个什么贝隆王抓捕了回去。但愿白貂能将自己的讯息带给承风他们。
而在平都的承风,在醉香楼里守了一日,都不见她去任何地方,看来她说什么自己将会在午时向主人通报之类的话都是骗他的,承风气愤不已,又白白地被这个女人给戏弄了,眼见此时天色大黑,平都如此之大,他到底要到何处去寻找婕蓝呢?
承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也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因为他真的害怕会失去婕蓝,真的害怕这个女子会从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他想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一个人在夜晚的平都街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跟着的是黑猪和崎雪,黑猪和崎雪见到承风如此心烦的模样,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想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承风这副既悲伤又带有杀气的背影,他们两个都选择了沉默,不敢出声相问。
黑猪很是担心婕蓝的安危,虽然它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它感觉得到事情应该很是严重,要不然,婕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他最害怕的就是婕蓝已经被王城的士兵给抓走了,倘若因为杀害擎战的事将她治罪,那就糟糕了。
承风一直想着婕蓝的事,心想究竟是谁最有可能抓走婕蓝,当今王上不太可能,因为她爱护她还来不及呢,莫非是贤治王子的部属?还是说是南容公主所为?看来也只有这二位才能够如此有心计地将婕蓝带走,只是不知道的是,他们带走婕蓝究竟是想杀了婕蓝还是说只是想利用她来控制自己呢?
依照婕蓝目前的身份,恐怕是抓住自己控制她反而更为合理,那么这些抓捕她的人究竟是何心态呢?
承风想了许久,却理不出头绪出来,因为他不能胡乱闯到王府去救人,这样只会徒劳无功,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决定先去王府打探一下消息,等有消息之后,再进一步做打算。他先来到贝隆王府邸处,如此森然华丽的王府想要闯进去确实很是困难,他对崎雪和黑猪道:“我进去探一探,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黑猪想他一个人进去这种地方会不会很麻烦,“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吧,这样倘若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你和崎雪在外面就行,人多反而碍事。”他沉声说道,随后脚步轻点,便飞上高墙,跳入到王府之类。
王府内守卫森严,刚一进去便见到有侍卫巡视而过,承风连忙矮身避到假山背后,躲过了侍卫的查询,等他们走后,承风快速地从假山后蹿出,蹿到房梁之上,随后又跃到屋顶,朝中王府最中心处的房舍飞跃而去,到得最中心时,他便从房顶上放眼望下,可清楚地瞧清王府的情形。
没过片刻,但见从远处空中飞来一金色之鸟,那鸟背上乘坐着一位女子,虽然夜色中看不清楚,但从其衣着服饰上可以判定此女子应该是南容公主,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侍从。
如此深夜,从外面奔回,定然是去办了极为重要之事,承风怕被她发现自己的踪迹,连忙矮身到房梁之下躲着,用结界将自己隐藏在内,这样就算是王府内埋藏着灵术高手,也绝难嗅到自己的气味。
那公主到了王府门前时,便按下云头,从正门处急忙走了进来,她一进来便朝东舍一间还亮着灯的厢房走去,她到了那厢房时,便推门而入,而她的侍从则立刻将门阖上,看来她是要跟什么人商量什么事。
承风立刻跃到那间房舍的房顶之上,揭开一片瓦片,朝里看去,但见那明艳动人的女子果然是南容公主,而站在他身前饮着一杯茶的人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人,从南容对其毕恭毕敬的神色来看,此人应该就是贝隆王,但见他身着黑色绣金长袍,腰系朱色裹金腰带,头带玉冠,面容稍瘦但显得很冷肃,横眉倒立的他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
贝隆王见到自己的爱女回来,便将茶放至茶几上,道:“回来了?”
南容灿然一笑,道:”当然,父王怎不夸奖王儿做事干脆历练。”
贝隆王却笑道:“我好不容易将那碍事的女人抓来,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其处死便可,这样就不会再有什么人有资格跟你抢夺王位之选,你倒好,替我去做什么顺水人情,竟如此大胆地将人放了,你也不怕后悔。”
在房顶之上的承风一听,心头一震,心想他们口中所提到的这女人想必就是婕蓝,看来婕蓝还当真是被他们给掳劫走的,承风心中恼怒异常,觉得这些人如此卑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如此处心积虑地行事,看来救婕蓝还需要费一番周折了。
“父王又说错了,我并不是做什么顺水人情,也没什么心思去将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给放了,我不过是将她从一个囚笼转换到了另一个囚笼而已,只不过对于她来说,我就是莫大的恩人,这可比记恨我们要好得多。”南容公主一改方才亲善的面貌,说话带着几分狠戾,也带着几分决然。
“我倒想听听你固执如此是有何打算?你难道不怕她活着会抢走你本属于你的王位吗?咱们贝隆一族在这一任就应该是身为天下之主的命,但是你父王却败给了那个无能的女王上,所以父王希望你在这一任能够完成父王没有完成的心愿,你懂吗?”贝隆王面上满是遗憾之色,看来他对自己当初没有当上王上一事到现在都还一直耿耿于怀。
南容过去扶着贝隆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显得极为乖顺,她笑道:“放心吧,父王,杀了她并不代表我们就能顺利取得王上资格,反而利用她来得更为有用,既然有活棋可用,我们又何必去用死棋呢?”
“哦?那我的好女儿倒好生于我说说你的良策,倘若不能让你父王满意的话,我可会收回这颗活棋,要将其转为死棋了。”贝隆王笑着说道,言谈间对她这个女儿甚为看重。
南容听到他父亲如此说,脸上便放出神采来,她笑道:“她婕蓝不过是个山野村姑,在我的眼中就是个完不懂朝政的愚昧女子,就算他少君处心积虑地想让婕蓝成为当今王上,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成为当今王上!”
“哦?她对你亲口说的,你岂可去相信她这种片面之词,做事岂可如此草率,世上之人就算流氓草民也好,恐怕面对这无上的权利,都不会说不动心的。”贝隆王担心起来,怕她女儿这一次做错事。
“父王你且听我说,这婕蓝到我与她说出事实时,原来她到现在都还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试问一个只是一心前来王城见自己所爱之人的女人能成何大事,更何况,倘若我们选择杀了她,那么只会削弱我们自己的势力与声望,反而不会对我们有帮助,因为朝中虽然倚重我们的人很多,但反对我们的也不下少数,倘若这女人死了之后被人知道了去,定会说是父王你所为,这样他们就抓住了痛斥父王的把柄,那么朝中支持我们的势力便会倾向于贤治王那边,到最后,我们做得再多,反而让渔翁得利,这可不是我和父王想要得结果,你说是不是。”南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显得极为自信,也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原见和胆略。
而在屋顶上的承风听到南容所说的这一切,心中也很是骇异,当初这南容屈驾来到药庄说接他们回廷时,自己对她倒还并不觉得有如何狠戾,但是今日一见,觉得这女子的城府可说是世上少有,婕蓝和她比起来,在智谋上确实相差甚远,当然,这也是婕蓝仁善的原因。
贝隆王听得南容的一番分析之后,也频频点头,道:“女儿说得极是,这贤治虽然年幼,但是朝中那帮无能的书生却总是在那女王面前说这他是有多么多么的富有才干,多么地具有慧根,哼,一个孩童,就算他再怎么聪颖,又做得了什么大事,又岂能跟我女儿相比,不过,最后要真是如女儿所说,被他坐收渔利,那本王还当真无颜面在这王廷之中了,不过,女儿虽然话中有理,但毕竟这婕蓝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先有少君对她鼎力相助,后有白魔承风誓死守护,又是那女王上的爱女,并且经历赤燕城和清周城的双城战事之后,这叫婕蓝的在这血瀛国的声望也可想而知,所以你别忽略了她的厉害性,这么个女人怎么可能甘愿受我们的摆布。”
“父王别担心,我之所以如此做,必然有我的缘由,女儿认为,就是因为她有这么多重要人物的帮护,又有那些无知的百姓的拥戴,所以才是我最大的敌手,杀她只会激起他人的追究反对,不杀恐怕我们很难有胜算,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借她一用又如何,更何况想让我理所当然成为下一任王上,光是有朝中几位老态的大臣还有父王的支持显然是不够的,毕竟祭天大典,选王的关键在于少君和白魔,但是这两人倒也奇怪得很,对那婕蓝都是死心塌地,想拉拢他们恐怕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么我何不拉拢这个叫婕蓝的女人呢?他擎战和白魔都不赞同我成为下一任的女王,那么就让他们二人支持的婕蓝公主赞同我成为女王便可,这样恐怕连朝中大臣和那多事的少君也无法可说,你说呢,父王。”南容对自己的看法胸有成竹,半点没有觉得不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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