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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接受?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对孩子所说的话吗?这是一个母亲应该给孩子的交代吗?自己被蒙骗了这么久,没有谁站出来给自己一个解释,没有谁站出来请求自己的原谅,却强迫自己接受命运,这也太可笑了吧,婕蓝竟有几分反抗,她虽然很想听自己这位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的母亲的话,可是她实在做不到,她无法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们的安排,她泪水盈眶,道:“对不起了,天下的责任于我太重了,我…”
“少君未何还不到,今日乃祭天大典,‘御灋组’的少君是传达民意天命之者,为何此刻还未出现?”王上怕自己这个女儿会立时在众大臣面前放弃王位之选,所以连忙岔开话题,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本想说下去的婕蓝听到擎战的名字,思绪也乱了起来,是啊,第一个自己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而还有他,自己却还未见到,倘若不是自己亲眼确认他还活着,婕蓝是不会相信他还活着的。
众臣也都在议论纷纷,觉得如此隆重的祭天大典,作为少君岂能迟到,有些平时受过少君刑罚的官员就开始小声埋怨起来,到最后变成抗议,痛斥起少君轻视祭天大典之罪。
看着这些官员群起攻之,王上和婕蓝都忧心起来,怕擎战会因此而被定上怠慢之罪,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听得天空中传来一声马鸣之声,声音洪亮震耳,众人一听到这马鸣之声便知道是擎战的天马之声。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云空之中,但见那匹神采俊伟的天马在云空之中长嘶飞奔,显得如此的神俊,而马上之人一袭锦缎黑袍,领口绣着金色云案,腰系金色蚕丝腰带,一头如夜中珍珠的头发用玉冠高高挽起,将本来颇显憔悴的他显得精神许多,而那张面容,那张似笑非笑,似傲非傲的神态,似邪非邪的笑容,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婕蓝的心中,婕蓝看着这个伟岸而不可触摸的男子,心渐渐沉了下来,曾无数个日夜思念的人,今时今刻犹如奇迹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婕蓝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激动,还是怨责,只觉得心口好疼好疼,疼得心几乎撕裂了开一般。
而在天马之后,则紧跟着的是御剑飞行的承风,乘坐着各自座骑的潭棋和裂勃,最后面跟着的崎雪和黑猪二人,六人直飞而来,朝着这云台上,朝着婕蓝,驾空而来。
当擎战按下云头,天马停在山顶之上时,当马上之人的目光落在了婕蓝的面庞之上时,婕蓝感觉日月星辰仿佛都在这瞬间停止了一般,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擎战,这个伟岸的男子,这个令人醉心又令人痛心的男子,婕蓝双手紧紧握着,心中想着:“他没事,他真的没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人不得不倾心,哪怕婕蓝知道他欺骗了她,可是心却还是如此地不由自主。
擎战带着承风和下属走到王上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一礼,王上将他扶了起来,道:“来了便好,路途定是艰辛,不知是否发生何事,以至于来迟祭天大典,让众臣们如此久候。”王上先行问过他,希望擎战能够想出一个理由来,要不然,她这个王上也无法庇护擎战。
擎战站起面对众臣,指着身旁的承风道:“这位便是我们王城的圣尊承风,想必众臣们都已听说过,今日我与其一同前来祭天大典,便是为了下任王上祷告天地一事,但是本君却不知为何,路途遇到截杀,截杀于本君和承风的人说,定要拦阻我二人前来这云台山,本君问为何?她说只要拦阻了我们,我们所期望的人就没有机会成为王上之选,所以想让我回去好生歇息,本君虽然舟车劳顿,也确实很想好生歇息一番,但是天不让本君睡,本君只好硬着来了,但是也不知是哪位朝中大臣所豢养的这些奇能异士,居然能够这般辛劳地拦阻本君,这让本君倒颇为为难了。”
擎战这一说,众大臣都是面色肃然,因为虽然擎战话语说得轻松,仿佛此事无关紧要一般,但众大臣都明白,定是有人不想让擎战一直所支持的婕蓝公主成为下任王上,所以有人排出杀手想拦截擎战他们,而能够如此公然地对付少君的人恐怕也只有贝隆王了,但是就算大臣们心知肚明,他们也绝对不会明说,只是低头不敢认事。
耿正大人一听,心下也颇为着急,知道此事一旦确实,恐怕对贝隆王很是不利,他便躬身问道:“不知少君可查明了此人的身份?”
擎战想他见自己并没有带人过来,所以才问上此问,好反将自己一军,他便顺水推舟一般地回道:“她死活都不肯说,如何得知?”
耿正一听,心下倒放松了许多,笑道:“既然如此,少君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是受何人所派,你说有人截杀你们,且不知是真是假,虽然这般说冒犯少君你,但是祭天大典之上,面对上天,岂可戏弄天人,要是虚言以报为逃罪责恐怕上天见怪,便要降难于这血瀛国了。”
擎战却是笑道:“耿大人说得也是,耿大人如此聪敏果决,何不你来审问她一番,也好让我们都知道下她究竟是何人所派。”他话一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面白镜,这面镜子的镜面已经破裂,而镜中仿佛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擎战将白镜往空中一抛,那镜子便悬浮在空中,擎战念动几声咒语,顿时镜面发出寒光来,直照而下,而镜中一个女子从里被抛了出来,滚落在地,那女子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纤弱身体显得惹人怜惜,众人都以为会是个绝色美人之类,但当其抬起头来时,那张纹满了妖蛇的脸散发出可怖的气息,众大臣见到这张脸,都唏嘘不已,心想,世间还有这般女子,竟将图案纹在面容之上,岂不怪哉。
而那滚落在地的女子却正是当初数次使用幻术截杀婕蓝他们的幻姬,此刻的她衣襟之上四处都是血渍,看来是在跟少君他们对战时所受的伤。
而南容公主见到幻姬,神色却是大变,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或许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幻姬,也不知为何幻姬会去私自截杀擎战一行,看来对于她,南容已经无法保她了,只能看她自身造化,倘若她敢为求活命忘主反击,那南容定会对她不轻饶。
擎战指着幻姬,道:“在沿途之中,本君本是护送婕蓝公主回廷,但是此女子一路追杀,使用自己的幻术处处想要置婕蓝公主于死地,本君想,婕蓝公主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为何要这般待她,还迫使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将婕蓝村落中所有的村民都尽数杀害,如此狠辣当真是为何呢?耿大人要不要替本君审上一审,也好让本君能有个答案?”
耿正此刻也是心慌意乱,害怕得都有些颤抖起来,他装模作样地喝问道:“你果真便是刺客?果真是要截杀婕蓝公主和少君吗?”
幻姬从空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披散的头发散布在她的面容之上,显得更加的阴冷恐怖了些,她嘴角边挤出一点笑容,笑容看上去,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宰辅大人忙走过来,面对这个作乱的女子,喝问道:“你说是谁派你去截杀少君一众的,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幻姬依然不答话,她只是这般冷然地看着众人,眼中满是不屑与凄凉之色。原来她奉行公主的命令前去截杀婕蓝等人,但是每次行动居然都失败,按照南容公主定下的规矩,凡是三次以上都未能完成任务者,皆杀无赦,而幻姬执行了三次任务,每一次都落空,是以她已经成了南容的弃卒,照理说,她应当是影奴才对她进行处决,但是她使用幻术将影奴迷在了幻阵之中,而自己则逃了出来,她想倘若自己最后一次行动任务成功的话,兴许公主会收回除灭她的命令,所以她才会冒险半途拦截要去参加祭天大典的擎战,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擎战的灵力已经强大到她的幻术无计可施的地步,虽然说擎战也有弱点,可以根据他的弱点为他布下迷阵,但是自己的幻术在他面前却丝毫无用,到最后反而被擎战所伤,还被擎战用灵力封进了她自己的幻镜之中,想来幻姬也觉得自己是大限已到,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所以现在的她倒显得有些坦然了。
所以她并不打算说,也不会打算将南容公主的事说出来,她右手召唤出灵力,形成光刃便欲朝自己的脖颈划去,承风见状,虽然知道此人可恨,但是还是忍不住闪身过去,翻手将她按住,防止她自杀。
擎战见此情景,忙道:“这云台上可是圣地,岂可沾染上血腥之气,倘若你真觉得你罪孽深重,那么等祭天大典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人来为你判刑的,至于是死罪还是活罪,那本君也无法知道,这可就是刑部的事了。”
幻姬自杀不成,心中更为愧疚,她想再要反抗,却也是不行,只能这般被承风控制着,无奈之下,竟然流下两滴泪水。
看着这个像魔头一样的女人,婕蓝心中却感到几丝的不忍,但是她始终是要杀害自己取自己性命的人,婕蓝不会心软到去怜惜一个杀害自己的人,但是人的命真的很难说,或许她也是有苦难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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