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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她误认为夕子,这份误会让女孩有些气恼,她想到了春奈奶奶所说的婚姻的事,她感到悲伤。
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这是你的捉弄,可是,最近这几件事,潜移默化地在她的心中种下一个想法。新年的一系列事件就像雨前的风与云,于她的心中传播了雨点的讯息,她隐约意识到,她无法像妹妹一般,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女孩的想法,连女孩自己都迷迷糊糊,伱更无法知晓。新年过后,父母因工作,不得不暂且放下了对你的催促,回到井野县。
你放下心来,继续在家中的单身生活,除了必要的应酬,你几乎不出工作室。
茉优观察你,观察夕子,发现不管是你们见面的频率,还是见面时的态度,都没有什么改变,她安心了,她想,之前的猜测可能是她的错觉。
她问你要不要和夕子结婚,你明确地给了否定的回答,这让她喜悦,为了防止意外,她又问你,要不要和奈绪她们结婚,你都给了否定的答案。
她觉得自己是因为别人的逃课而欢喜的坏孩子,知道你不会结婚,不会生出女儿来取代她后,她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为自己的高兴而愧疚,因此对你更加体贴了,她觉得之前所有都是幻梦,是醒久了打的盹,是睡久了迷糊睁开的眼。如今,春奈奶奶回去了,奈绪和夕子她们的醉酒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一切回归了往常。
又一天送走夕子,她回到你的画室中,搬一个小凳子,两只手掌托着下巴,看你绘画。
等你停下画笔,将调色盘放在旁边的工具台上,她走到你的身边,帮你取下身上的围裙。
你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头顶,她眯起眼睛,觉得一切就像画布上的画,画的色彩和笔触不会有任何改变。
直到她9岁的生日。
你送了她喜欢的编织袋,和奈绪她们一起,在工作室给她庆祝了生日。
生日会上,她坐在你的身边,抱着你的胳膊,倚着你的肩膀,她看向奈绪几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些骄傲。
你给女孩的生日会在中午,晚上女孩回到家中,又收到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祝贺和礼物。
晚餐后,祖父将一份礼盒给茉优,告诉她这是父母给她的礼物,并让她到房间里,给父母拨去电话,有件喜事要告诉她。
茉优走进自己的卧室,她先打开了礼盒,盒子里是一件漂亮的洋裙,像电视上的西欧公主穿的华丽的裙子,举着白裙望一会儿,她先是心疼金钱,然后想,当她穿着这漂亮的裙子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夸奖她。
许久,女孩收起裙子,拨打了视频电话。
她疑惑爷爷说的喜事是什么喜事,她得不出个答案。
她对这件喜事并不期待,她只想着,快点拨完电话,睡到明天,穿洋裙到你的工作室去。
电话很快拨通了,沙贵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随后,弘一的脸挤进来。
一段对话响在南悠希的耳畔,记忆画面跟着出现。
“生日快乐!”沙贵和弘一一齐说,两人的脸上满是笑。
“嗯,谢谢爸爸妈妈的礼物,不过,下次可以送便宜点的。”茉优跟着露出笑容。
“没关系,现在不用愁钱的事情啦!”弘一的脸上带着红,他的声音格外响亮。
父亲的脸颊饱经日烧,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如今黑乎乎一片,茉优刚刚没有注意到这些醉红。她想,看来是件很大的好事,让很少醉酒的父亲高兴得喝醉了。
“嗯?”她歪头问。
“总之,茉优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沙贵插话进来,她将显醉态的丈夫推出画面。
几年的操劳,让沙贵比之前瘦了一圈,但是,她的精神抖擞,眼中充盈喜悦。
她移开了话题:“今天生日怎么样,高兴吗?”
“很高兴!哥哥送了我编织袋,是他自己编的哦!”茉优拿出南悠希给的礼物,兴奋地和母亲炫耀。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手艺和闲心。能收到这样的礼物的只有茉优了吧?”
“嗯!”
谈到南悠希,本不算话多的茉优敞开了话匣子,与母亲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
母女两一直聊了半个小时,聊到母亲那边传来父亲的鼾声。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沙贵说到了这通电话里最重要的事。
“什么?爷爷说是一件喜事。”茉优的情绪还未从关于哥哥的讨论中抽离,她问话时,满是期待和欢喜。
“的确是一件喜事。”沙贵慢慢说,“茉优也知道吧,我们家在外面欠了一笔钱,那笔钱,其实就是欠的悠希哥的。”
“爷爷提到过欠钱,但是没说是欠哥哥的,”茉优惊讶片刻,心中先是生出忐忑来,然后又生出惊喜。
她忐忑欠了哥哥的,她惊喜欠了哥哥的。
“那笔钱已经凑齐了,虽然只凑齐了本金,不过,剩下的利息可以慢慢还了,虽然悠希哥肯定不会收。”沙贵继续说。
“哦。”茉优朦朦胧胧,家里的欠债还清她本该高兴,但是她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她想到去年和哥哥一起去昆虫馆玩,见到的兰花螳螂。在几米外时,她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朵粉色的美丽花朵,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拟态成兰花的,模样狰狞的虫子。
现在,藏在这次通话后面的可怖昆虫,正随着母亲的话语,一步步向她逼近。
“我和你爸爸决定了,在樱之丘这里安顿下来,我们会调到公司里清闲的岗位。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吧,我们把你接到樱之丘来。”
女孩被这拟态成喜事的厄运所惊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不知道该接受还是反抗。
“本来,该让你把今年的课程,至少把这一学期的课程上完,但你祖父母他们早就想回乡下养老了,是我和你爸害他们留在御崎,困在铺子里这么久,我和你爸想,让他们早点儿回乡下去。”
“嗯,我知道了。”茉优僵硬地点点头,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反抗。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想,她只要同意就好。
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年纪已大,他们不只一次在酒后畅想乡下养老的生活,她不应该阻拦四个老人的幸福和快乐。
父母在外面辛苦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能安顿下来,她不能任性地要求父母回到御崎,重新开始打拼。
“抱歉,茉优。”沙贵看出了女儿目光的滞重,愧疚地说。
她想,女儿是舍不得相处得很好的哥哥,舍不得御崎的繁华。
“没关系。”茉优摇摇头,展出笑容:“能和妈妈爸爸在一起我很高兴。樱之丘的樱花很漂亮吧,爸爸给我发过照片,到明年春天我就能亲眼看到了。”
“是啊,不过,我们不是在樱之丘的市里,而是在海岛上哦,茉优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大海吧!”
“嗯!我要去钓鱼!”
“诶?茉优居然有这样的兴趣吗?”
“因为钓到的鱼可以吃。”
“原来是这样,真有茉优的风格啊。”
“我很期待到爸爸妈妈那里去。”
“嗯,这一个月就和朋友们好好道别吧,我们大约一个月后回去。”
在电话里,茉优得知了父母已攒够还款数目的消息,并得知了,她要随父母去远方的海岛生活。
沙贵所预想的,女儿对海岛的憧憬、对御崎的不舍,都没有出现在茉优的心底,对海岛的憧憬不如对你的憧憬,对御崎的不舍不如对你的不舍。
她感到悲伤,但她不能做到什么。她想到春奈奶奶的话,她想,不愧是你的妈妈,早早就做出了预言。
她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因为她无法保证在述说时稳住情绪,只是想到要和你说分别,她的泪水就要流淌下来了。
她甚至不敢去你的工作室,只是想到你的脸,她就不能保持平静。
她庆幸自己有一个友好的同桌,她放学后到同桌家里去玩,躲了几天。
半周后,做好准备的她重回你的工作室,你松了口气。
茉优是个不善说谎,不善隐藏的孩子,可当她有了不得不隐藏的情绪,她的演技突飞猛进,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即便她的技法成熟,你仍通过细微的变化察觉到了不对,你问了朝雾家的爷爷,得知了沙贵和弘一有些际遇,已攒足了钱,一个月后就会回来,感谢你的帮助,并将茉优接走,到樱之丘安家。
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惊讶。你将茉优留在你的身边,是为了代替忙碌的沙贵和弘一,如今,沙贵和弘一已经空闲下来,可以照顾女孩。
你已在御崎待了很长的时间,你想,等女孩离开,你也该启程,继续出去采风和画画了。
你的职责,已经完成了。
虽然你不可避免地感伤,不舍这个乖巧懂事的可爱女孩,但你早在接手茉优的时候,你便在等待这一天。
你想,可能你也会去樱之丘采风,到时候可以顺路看看女孩。
你没有揭穿这件事,分别一旦说出口,只会让离别的伤感占据周边的空气,排挤出喜悦和安宁。
你拿一块新的画布,决定给女孩画一幅等身的肖像画,你想,等她离开,将这幅画送给她。
你邀请女孩当你的模特,她答应了,她穿上了父母送自己的洋裙,听你的安排,坐在画室的窗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蒙住她的面颊,在地板上投下的影子很浓。
她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要离开的事,她想你挽留她,她在午夜的梦中,梦到你加了欠款的利息,让她的父母不得不回去继续努力,让她可以继续待在御崎,待在你的身边。
梦醒,她为这样卑鄙的自己而沮丧,为这样卑鄙的未来而心动,她不敢继续睡了,怕自己做出更加罪恶的梦来,她9岁时,明白了失眠的感受。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茉优坐在家中,今天是沙贵和弘一回来的日子,四个老人早早关了铺子,在家中等待。他们拿出瓜果来吃,神情喜悦,话语欢快,明明没聊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声却不断出现。
茉优坐在中间,听着此起彼伏的笑声,看着四张笑脸,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下晚,夕阳投下橘黄的光影,天际的晚霞格外璀璨,这美丽的景色让她更加忧伤,就连天空,都与她的心情唱起了反调。
沙贵和弘一提着行李箱回来了,他们抱了茉优,笑着摸她的头,她同样扯出笑容,做一个懂事的、普通的女孩儿,缠在他们的身侧,问他们樱之丘的事,问美丽的海岛,问蔚蓝的大海,问狂风,问波涛。
晚上,茉优躺在母亲的身边,她不愿入睡,因为明天就是他们去你家,与你说分别的日子,她想,只要她不睡,这个未来就不会到来。可她的大脑,她的身体,都与她作对,她又一次困倦地闭上了眼,她以为这是平常的眨眼,但当眼帘拉开,已是天亮。
沙贵帮她穿衣,帮她洗漱,母亲温柔的照料未能让她生出任何喜悦,她努力运用无师自通的演技,她没能骗过你,但她成功骗过了父母。
早晨,她随着父母,到了你的家中。
坐在你的茶桌旁,她熟练地给你和父母沏茶,这时候,她的心中依然怀抱一丝念想,她想,也许你会留下她,让她住在你的屋子里。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她无法停下。
她看着你,你与沙贵和弘一亲切地交谈,收下他们的转账,将不动产的证件和当初签下的契约还给他们。
你没有提她的事。
她又看向你的画室,想起自己的那幅等身画,她觉得,那是你要送给她的礼物,但是,直到他们离开,你都没有提到那幅画。
牵着母亲的手,她跨出了这栋熟悉的房屋,她想,这次迈出也许就是永远。
她回过头,灿烂的阳光将屋子的墙壁照得有些刺眼,屋子的门开着,你站在门后的阴凉里,向她挥手,母亲拉了一下她,她的眼睛被烈日戳了一下,眼前只剩下一片金光,没了房屋和你的踪影。
先发后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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