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站住，一帮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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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

四九城，胡同里一处四合院。

明天是除夕，今天下班就可以放假了，所以这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显得分外热闹。

就在这时，一道如鹅叫的声音打破了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

“小偷！快抓住小偷，我家的钱丢了！”

四合院的邻居们寻声走去，等他们都凑过来了，就看见是大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一家人，将“小偷”堵墙角了。

就听刘海中恼羞成怒，指着墙角一个小胖子男孩，“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快给我交出来！”

“我没有！”

男孩理直气壮的声音，瞬间引起了大院里的注意。

贾张氏、秦淮茹、傻柱，许大茂、一大爷一家，三大爷一家无不都挤到人群前面来看看。

刚才正嗑瓜子的贾张氏，本来是想凑热闹，这一挤到前面，当看见刘海中指着她的宝贝孙子棒梗说是小偷时，顿时气冲冲走过去。

她将手里的瓜子往刘海中身上一扔，“姓刘的，你骂谁是小偷？”

贾张氏是大院里出了名的护犊子，尤其贾家男丁淡薄，她也只生了一个贾东旭。

所以她很宝贝这个大孙子，要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她的宝贝的大孙子就是没有错。

“不是，贾家他嫂子，你这就不对了！他偷东西，我还不能说了吗？”

不等贾张氏回话，从人堆里走出来的秦淮茹，插话道：“二大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棒梗偷了你的钱？你亲眼看见了吗？”

刘海中就是没看清楚，不然要是抓个正着，还用得着被贾家人质问？

但他还是要为自己辩驳，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淮茹，他偷钱的时候我看见，但我看见有两个孩子是从我家屋里跑出来，还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众人往棒梗身边一瞧，这才瞧见了，墙角还蜷缩着两个女娃。

一个五岁多点叫小当，是秦淮茹的二女儿。

另一个则是大院里姓陈的二女儿，才满两岁，但叫什么名字大家不记得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陈家生了两胎都是女儿，所以这两个女儿都不受宠，尤其陈家当家的还是个街溜子。

这街溜子就更不管她女儿，也没听他叫这个女娃名字，大家伙也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这女娃因为穿着又破又旧又脏的蓝面袄子，头发像鸡窝一样没有梳过，脸上和手上都是黑黑的，看起来像个小乞丐一样。

这不免让大院的人看见了，不是觉得可怜，反倒是觉得有些嫌弃，移开目光。

刘海中的发妻二大妈那是逮到机会了，赶紧指着小当就道：“就他们两个兄妹偷的，我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是两个人！”

“棒梗，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又矮又瘦的男人，棒梗和这个男人模样有几分相似。

这人正是贾家现在当家人，贾东旭。

贾东旭边走过来，边给棒梗使眼色。

棒梗也是个聪明孩子，立刻就明白他爸的意思，赶紧挺起小腰杆子，这下贾家人都到齐了，他更是理直气壮起来。

“我没有偷你家钱，反正就没有！”

刘海中打官腔起来，“我说你们贾家，孩子偷东西了，该承认就承认嘛，没必要到时候闹大了，到派出所去，那就影响不好了。”

一听刘海中这丢钱了，要闹到派出所去，贾家人这下慌了。

好在秦淮茹还算有脑子，她问了句棒梗，“棒梗，难道你进了二爷爷家，不是去偷钱？而是要去阻止谁偷你二爷爷家的钱，所以你追出去了？”

说完这话，她看向了小当身边的小女孩，而后递给棒梗眼色。

棒梗那是孩子里比较猴精的一个，一下就明白了他妈意思，赶紧将他妹小当拉到了贾张氏身边。

他走到小女娃面前，指着她，当着众人面就说：“我看见是她偷了二爷爷家的钱，我想要她还回去，所以就追了出来。”

两岁的女娃，她能懂什么？

她叫小包子，是陈家二胎的女娃，看着这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脸上都凶巴巴的看着她，这让她觉得很害怕。

小包子赶紧摇头，“我没呀！”

她还小，说话也晚，有些口齿不是清晰的说着。

棒梗揪住她衣领子，比她高出了两个头不说，还块头比她大很多。

这简直就是以大欺小。

可大院里看热闹的人不这样觉得，他们都觉得这小孩子从小偷东西就是不好，本来穿的像乞丐，大家就嫌弃，这会儿更是对她露出厌恶之色，没有人心疼她。

“就是你！刚才是你和你姐一起去偷的钱，钱是不是被你姐拿回家藏起来了？你跑这里故意引开我？”

贾张氏趁机扯着嗓门喊，“哎呦！看来是陈家的两个女儿偷的钱，姓刘的，你这是误会我家棒梗是小偷了？”

二大爷刘海中也是没忍住，“我都看见了是棒梗……”他话没说完，就被二大妈给掐了下腰。

刘海中看了眼二大妈，见二大妈摇头给他使眼色，夫妻多年，他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贾家在大院里也是个大户人家，而且他和贾东旭还在一个车间工作，要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贾家，得不偿失啊！

小包子挣扎不开棒梗的爪子，哭着对刘海中解释，“二爷爷……我……没没偷……呀！”

刘海中权衡了利弊，这会儿铁下心，指着小包子，“原来是你偷的！把钱还给我！”

小包子见二爷爷也指着她，说她偷的，她更是觉得无辜又害怕极了。

“二爷爷，我没……没偷！”

一直不吭声的一大爷易中海，这个时候也开始战队贾家，“孩子还小，看来是偷东西害怕了，你们也就别吓唬她了。”

三大爷阎埠贵见这一大爷说话了，他要是不吭声，那是不是也得罪了贾家？

一直站在后面看戏的三大爷，也挑明立场，“陈家本来就有这街溜子，什么都做，这孩子怕是也被他教坏了。”

“喂！你姐呢？刚才棒梗不是说了，你和你姐一起偷的钱吗？是不是藏家里了？”傻柱也走上前来。

这个时候怎么能少的了他，要知道这贾家出了事，他不能不管。

“不行！得去陈家搜钱！可不能这样冤枉我家棒梗！”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刻来了鬼主意，带头要往陈家去。

而这帮看热闹的人，怎能错过这次好机会，都要跟着贾张氏一起去。

“站住！一帮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