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又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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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掌柜的我去拿，我去拿！”

二狗子眼睛有些湿润，狠狠的擦了擦眼睛，这才转身跑到地窖，随后搬出来一壶早已经落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的长生酒。

李掌柜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徐公子，这是老朽给你留的长生酒，您终于来了！”

徐长生觉的自己眼睛进了灰尘，很是酸涩，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旁观者，没想到最终还是陷入了棋局。

“掌柜的，谢谢你的酒水，这壶酒水我会好好留着的。”

徐长生也不嫌弃这酒壶有多么的脏，直接抱在了怀里，他看向许仙，眼神之中的探寻意味不言而喻。

许仙坐到床边给李掌柜的把脉，片刻后冲着徐长生摇了摇头。

徐长生顿时沉默。

李掌柜意识有些模糊，看到徐长生拿上了酒水，眼睛却是闭上了。

他露出苍白的笑容，隐约可见有些泛黄的牙齿，声音很微弱，但是足以让人听得很清楚。

“徐公子，我闻到了，是长生酒的味道，和您当年刚开始酿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嗯，真的很好闻，这个世界上能有这样一种酒水，是幸运的……老朽这辈子也值了。”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的隐没。

“掌柜的！”

二狗子趴在李掌柜的床榻上痛哭。

许仙叹了一口气，他身为医者，见识到了太多这种因病而亡的病人，这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徐长生悠然长叹一声，拔下酒壶的木塞，朝着嘴里就灌了一口。

他可以想到几十年前，在自己酿好酒水之后，李掌柜喝下一口长生酒，所露出的灿烂的笑容。

然而这已经成为回忆。

长生？

长生又有什么用。

任何人也留不住。

在麦子金黄的时节，李掌柜的坟就葬在了麦子的一旁，这也是长生酒的原料，大概李掌柜的葬在此处，也会高兴的，时刻可以闻到长生酒的味道。

徐长生在李掌柜的坟前洒下一杯酒：“李掌柜，你放心，长生酒不会消失，你的酒楼也不会消失。”

回到酒楼，二狗子长吁短叹，心情有些阴郁，望着破败的酒楼，酒和主人都已经不再，这里也就成了空想，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徐长生询问：“有什么打算？”

二狗子摇了摇头，眼里只有无尽的茫然。

徐长生道：“酒楼继续开下去，为了自己，为了李掌柜。”

“可是，掌柜的走了，我酿不出长生酒。”二狗子道。

徐长生反问道：“李掌柜的为什么会酿长生酒？”

“那是徐公子您教的……徐公子您的意思是？”二狗子瞪大眼睛。

徐长生点点头：“当年，长生酒我教给了李掌柜，如今我交给你。”

长生酒的酿造并不复杂，他亲自酿酒，二狗子在一旁观看，并且重新记录下来，等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刻，酒楼之内再次传出了长生酒的味道。

酒已经成了，酒楼便不会垮了。

徐长生扯下方才因为酿造酒水系起来的袖子，走出酒楼外，许仙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徐长生。

“好奇？”徐长生反问。

“嗯。”许仙点头。

“好奇就问。”徐长生笑笑。

“方才徐大哥你说几十年前就教了李掌柜的长生酒……小儿和掌柜的言辞表情不似作假……我虽然也只是见了徐大哥两面，但是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徐大哥样貌并无变化……。”

“害怕吗？”徐长生问。

许仙摇摇头：“不怕。”

“不怕那就够了。”徐长生笑笑，不在解释。

是啊，怕什么。

徐大哥可曾害过自己？

他叮嘱自己饱读医书，并且以朋友相待。

徐长生看着晚霞，突然转身问道：“许仙。”

“徐大哥，怎么了？”

“以后要是你遇到像我一样的人，会害怕吗？”

“徐大哥一样的人？”

“嗯，不老不死……或许有些奇怪，长的不太一样？”徐长生想了一下道。

许仙笑道：“那它和徐大哥一样吗？”

“怎么说？”

“嗯，像徐大哥一样待我。”

徐长生重重点头：“会比我对你还好。”

“那就不怕。”许仙斩钉截铁的说道。

“记住，以后做的和你说的一样。”徐长生叮嘱。

“我知道了，徐大哥，我会的。”许仙说。

“时间好快啊，又要过去了一天。”徐长生感慨。

“是啊，好快。”许仙也这般感慨。

“徐大哥，你说我要是把你的事情告诉姐姐，她会信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

许仙转过头，当即瞪大了眼睛，身旁无数的光点在自己眼前溃散……消失。

……

“唔，又回来了，太快了。”

漆黑的空间之内，只有半截朽木在陪着徐长生。

“下次再见到许仙，应该是冠礼了吧？”徐长生这样想，下意识的让自己意识混沌起来。

四年的时光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长……

……

“汉文，今日冠礼之后，以后你就是大人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采蝶也等了你四年，是否需要你姐夫去给你提亲？”

许家，许仙的姐姐许姣蓉在给许仙冠礼之后问道。

许仙顿时一脸为难：“姐姐……我和采蝶只有师兄妹情谊，并无男女之情。”

“你这浑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你师父对你这般看重，好几年前就已经许诺要把采蝶许配给你，你非要推辞，采蝶姑娘长相不俗，也懂一些医术，更是心灵手巧，对你喜爱有加，愿意等你，这样的好姑娘，十里八乡哪里可找！”许姣蓉顿时呵斥道。

“是啊，汉文，我看采蝶就挺好的，男子成家立业才是重中之重，何必挑剔呢？”姐夫李公甫在一旁劝解道。

“哈哈，这个……诶，我想起来了我还要给钱塘江对岸江婆婆看诊，看着时间要误了时辰了，姐姐，姐夫，我先走了哈！”

许汉文丢下一句话，迅速的拿着医箱就跑。

“汉文，我和你说婚事呢，你这浑小子，不准备成亲了是吧……！”

许姣蓉叫喊，但是许仙已经跑了出去。

李公甫摇摇头：“算了，姣蓉，汉文既然不急，就别催了，等过段时间就明白了，家里有个女子操持该有多少。”

“我不急，我这个做姐姐的能不急吗，汉文如今都已经冠礼了还没有成亲，哪里有多少好姑娘等着他？”许姣蓉眉头一皱。

“咳咳，这个，诶，姣蓉，我突然想起来衙门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我先走了！”

李公甫轻咳一声，当下拿着佩刀，也朝着门外走去。

许姣蓉顿时气的不行：“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一和你们说一些要紧的事情，就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