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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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叶芬追着卫岩，打了几下。

不舍得用力，但不打，又太气人了。

叶芬手里拎着鸡毛掸子，脸上“恶狠狠”地瞪着卫岩，假装生气。

“好了，妈，我知道我错了。”卫岩连忙求饶。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叶芬拧着卫岩，把他带回了屋里，没有让他在院子里丢人。

坐下来后，叶芬也没松开鸡毛掸子，看起来很生气，卫岩倒好茶，坐在一边。

“她想要这个孩子，我就想着让她来燕京，生下来，不管怎么说，先生下来再说。”卫岩缓缓说道。

“小岩，娶了她吧，她家里条件也行，合适。”叶芬想了想，给出了意见。

的确，论家庭背景的话，郝淑雯是最合适的。

“好好好。”卫岩先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顺着老妈的话来就行了。

“打疼了没？”叶芬问了句。

“没，多打打好，不听话，就该打。”自小是孤儿的卫岩，一直想要妈妈打，都没人打，来到这里有了父母，被打也幸福。

叶芬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卫岩父亲。

卫岩老爸不在燕京，一直在外面工作。

卫岩则是回到了自己房间，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除了被褥和衣服，什么都没有。

呆了两天，卫岩便要回去了。

时间来不及了，好不容易请到了这几天，太过于短暂。

叶芬看着高高壮壮的卫岩，心里很是难过，这才呆两天，又要走。

“放心吧老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快回吧。”卫岩挥了挥手。

回来的时候，他背着一个包，里面只放了书。

他知道母亲喜欢看书，就把从苏那边买的部分书，也都是看完了的，拿了回来。

离开的时候，包里面放了钱、吃的零食、袜子等，都码放整整齐齐的在里面，满满当当的。

有妈真好，卫岩感慨道。

把包放进储物空间，卫岩往回赶去。

一来一回，大多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文工团地处西南，在山城，跑一次燕京，坐车都要坐死。

除了这个，卫岩储物空间里，还放了一把砍刀，每次出行都要带着。

这年头，并不安全，出来拦道的，抢钱的，打架的应有尽有。

不说孩子被偷拐的数量，就连成年人，都不安全。

除了强盗，小偷更多。

要是那种大意的乘客，不说坐一趟火车，就单从火车头走到火车尾，口袋能被里里外外翻个三、四遍，连裤头颜色都要给露了。

卫岩经常外出比赛演出等，这些也都遇到过。

一坐远程，白天还好，晚上就是群魔乱舞。

就没几个敢睡觉的，生怕睡醒后发现，不止钱不见了，连包都没了。

卫岩很是简单，一身黑色的中山装，除了上衣口袋别了只钢笔，身上什么也没有。

本来就只带了个包，已经放储物空间内了。

后半夜。

卫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觉，比起站着的人，已经幸福很多了。

虽然坐久了也难受，但很多人连个座位都没有，站一路，更难。

“别摸了，兄弟，摸半天了，我真没钱。”卫岩说道。

黑暗之中，卫岩旁边，有一个小偷，在对卫岩下手。

摸摸索索的，弄了好一会儿，啥也没摸到，卫岩这才开口。

后半夜里，大多人都睡得很死，即使一些不想睡的，也难免犯困。

这正是小偷动手的好时机，可以说是午时已到。

为了预防小偷，很多人身上带的钱，已经藏的很好了，鞋底里、衣服夹层、包包最深处，甚至内裤里。

可以说，这是与贼之间的斗智斗勇。

也许是卫岩打扮比较干净，像是个有钱人，被人给盯上了。

对方摸了好一会儿，眼看就要往里面摸去，卫岩这才不耐烦地说道。

突然，空气无比安静，对面手僵硬不动，然后慢慢缩了回去。

“江湖路远，多有得罪。”对面说了这么句，便迅速抽身离开了。

一夜无事，继续坐车。

辗转颠簸，终于到了文工团。

再回到这里时，卫岩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来这了。

一周后，郝淑雯的转业证明下来了，她过不久要去燕京那边报到。

她父亲给她办的，恰好那边缺人。

顺带着，卫岩上大学的手续也下来了，过几天，他也要离开。

破库房里，萧穗子抱着卫岩，哭了起来，泪水不断流淌，卫岩要走，她还要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

“没事，等你高考去燕京，不久见到了。考不上也没关系，去找我就行。”卫岩安慰道。

萧穗子擦了擦眼泪，满是不舍，她不想卫岩离开她。

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递给了卫岩，“这是我妈给我的金项链，给你。”

卫岩看着眼前的盒子，犹豫了起来，拿还是不拿？

通过系统，卫岩知道，任务完成之后，就可以离开。

最多可以延迟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会强制离开。

如果没有完成，就可以呆在这里，继续去完成任务。

没怎么思索，其实卫岩脑海中早已经想了无数可能。

他看着萧穗子，缓缓说道：“你先拿着吧，以后我再来拿，可以吗？”

萧穗子点了点头，“那说好了，你别忘了。”

“放心好了，你是我的，它也是我的，你可别把它送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卫岩补充了句。

萧穗子点了点头，抱着卫岩，想了下，她开口小声说了句话。

说完，她自己都害羞了，耳朵根直发烫。

她想在卫岩离开前，把身子给卫岩。

捂着脸，萧穗子感觉热热的，她在想自己怎么这么胆大，说出这样的话。

卫岩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红润的眼睛，娇嫩的嘴唇，印了上去，轻轻说道：“等结婚吧。”

萧穗子笑的眯起眼，被幸福紧紧包裹住。

卫岩决定了，如果选一个人结婚，他会选择萧穗子。

没过几天，食堂内，众人聚在了一起。

卫岩、王仁博、刘峰、朱克、王友泉、朱炳熹、何小萍、萧穗子、郝淑雯、林丁丁、小芭蕾、卓玛、孙艳艳等都在。

卫岩要离开了，郝淑雯也这几天动身，这是最后的聚餐。

老马弄了一堆好吃的，摆在了桌子上，众人说起了离别的话语。

王仁博还偷摸的拿出了一瓶全兴大曲，说是践行。

两杯酒下肚，酒量不好的，纷纷上了头，满脸通红。

刘峰说起来卫岩刚来的时候，那天下着雨，他接卫岩过来，那体格子，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当兵的。

众人也都说起来这几年的事，真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时间都去哪了。

想着，众人不禁唏嘘，唱起来了歌。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