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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中隐藏”这种能力,乍听之下虽然自相矛盾,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毫无用处,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两个处于设想中的用法。只是如果要检验自己的设想,还是需要看实战,日常训练里是无法检验的。归根结底,列缺说是说得很有道理,可我是不是真有那种能力还得两说。
“你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问我。”列缺说,“也一并问出来吧。”
我确实还有疑问。这个疑问,在我听说到尉迟的梦幻不死身之后便慢慢地从心里浮现了出来。坦白说这个疑问很是荒唐,又会显得我很神经质。而且从本能和觉察的角度来看,我认为这是个错误的想法,以至于不知道是否应该认真对待;但是从我的理性和过往的恐怖经历来看,又无法合理地说服自己放下这个想法。
我姑且是以“假设”的态度把这个想法放在了心里。如果不问出来,心里便总有某个地方无法安心。但是真的要对列缺问出来吗?
思来想去,我还是问了,“你说尉迟的梦幻不死身是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变相达成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真的是被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困在了梦境里,而尉迟之所以可以表现出梦幻不死身的特征,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个梦境?”
“哦?”闻言,列缺眼神一凝,非但没有嘲笑我异想天开,反而严肃地反问起来,“既然你都那么问了,我就反过来考考伱。假设你所言为真,那么有没有可能:被困入梦境里的只有你自己,我和青鸟都是虚构的棋子角色,是布下梦境的幕后黑手的耳目;而你现在把这种疑问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其实是危险的行为。”
虽然我觉得这种对话弥漫着“煞有其事”的氛围,但还是说了下去,“我是以相信你提供的线索为前提得出来的想法,那么与你讨论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他追问:“除此之外的依据呢?”
“如果我是梦境的幕后黑手,我就不会以你之代出梦幻不死身的线索。就算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由于这些线索而怀疑自己陷入了梦境,但站在知晓一切的幕后黑手的视角上,却已经和自爆没什么差别了。”我继续说,“而且我没有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危险和恶意,更加没有感受到其他恶意的目光。所以我认为对你说这些是比较安全的。”
“原来如此,姑且还是说得过去。”他颔首,“但你还是操之过急了,就算你对我的判断没有问题,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就行动,大可以再耐心地多观察观察。”
“受教了。”听他这么说,我也开始觉得自己沉稳不足。
“不过,姑且不论我,你真的认为有人能够蒙骗你的觉察,把你陷入梦境里吗?”他问,“而且,你为什么没有挑青鸟在场的时机问,而偏偏要在这时候问?”
我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以前不也出现过我在梦境里无法自觉的情况吗?”
“那是因为当时的你都失去海妖的力量支援了,觉察力变得连普通的术士都不如,现在的你可不是一般的梦境术士所能够摆布的。”他说。
“那么……依你看,这里是不是梦境?”我问。
“其实在看到尉迟的梦幻不死身之后,我也有过与你相同的怀疑。之前花了那么多时间检查,实际上就是在检查这件事。”他说,“而我的看法是,我们依然在现实里。”
“说实话,你这次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是由于曾经多次接触过与梦境相关的隐秘事件,也多次与强大的梦境术士战斗过,所以会时不时地检查自己是否身处于现实。”他接着说,“但是你明明没有多少与梦境术士战斗的经验,却能够那么快就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嗯,看来是我们的不好,曾经对你使用的治愈梦境,对你的心理留下了一些不好的思维模式,你似乎很容易就会怀疑自己是否身处于现实……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挑青鸟不在的时候说。”
对于他最后的话,我没有否定。
“正好,你的塞壬之刃也有着检测现实的功能。”他抬起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就用你的塞壬之刃砍掉我这根手指试试看吧。如果这里是梦,我现实里的身体就会同步到伤害,我也必定能够觉察得到;而如果没有出现那种现象,就说明这里是现实。”
我惊讶,“你认真的?”
“认真的。”他点头。
“如果我是假人,你就无法从这种事情上检测出现实与梦境了吧。”我说。
“你先做了再说。”他说,“记得砍在中间,别砍在根部,不然我回头不方便重接断指。”
看来他是打算模仿青鸟重接断臂的方法,修复“无法修复的伤”。虽说那个方法原本就是他教给青鸟的。
“我真的砍了?”我再做确认。
“砍吧。”他说。
下一秒,随着一道金属的光芒闪过,他左手的食指从中间断开。我收起了才召唤出来的塞壬之刃。
他用右手接住了自己落下的断指,又看了看左手上那个血流不止的断口,面不改色地说:“这的确是‘真实的伤害’……嗯,不会有错,你是真人,这里是现实。”
他居然为了再次确认一遍现实而要求我砍他手指,我感觉他的心理说不定哪里有毛病。
“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人。”我说。
“这很简单。”他看了我一眼。
他想要杀我——我一瞬间浮现出了这种直觉,反射性地再次召唤出了塞壬之刃。紧接着,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了。
“你应该不会误判恶意的真伪。”他说,“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我确实是放心了。尤其是我以前还和列缺战斗过,分辨得出恶意的归属和成分,这就更加排除了“幕后黑手”扮演的可能性。同时,既然他是真正的列缺,那么我也相信他所说的这里是现实的判断。
但刚才他毫无疑问是真的转动了要杀我的念头。当他放出杀气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到底在对我具体想些什么呢?
其实根本不用询问,我的觉察力已经从他的杀气里解读出了他无声的言语。
——如果你再次堕落,我就杀了你。
之后又过去了四天。
在这四天里又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先从乔安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安全局原定用两天的时间为他做好解除魅魔化的准备工作,却由于一些意外而暂时推迟了,因此他还是要继续留在我家。
现在的他就像是居家隔离的病毒感染者一样,没事的时候不可以出门,也不可以擅自与我之外的人接触。我让乔甘草通过电话说几句话安慰他,但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回头问过之后才知道乔甘草好像在电话里鼓励他继续做魅魔。
但乔甘草姑且还是在安全局补了个手续,把上次的圆盘道具暂时地留在了乔安的身边。乔安这些天里时不时地尝试解除魅魔化,却都失败了,大约是决心还不够吧。
乔甘草和乔安父母期望乔安继续做魅魔的想法其实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按照乔安自己的说法,与他融合的灰灰本身也讨厌外界,总是想要躲藏到什么地方里,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灰灰实现自身需求的方式。如此一看,这种融合似乎可以称之为“双赢”。
至于以前想到过的“魅魔对于精气的渴求”这一问题,在乔安的身上好像也不存在。根据乔甘草的分析,说不定是因为“男性的魅魔”这种奇怪的存在切入了魅魔这一形态的“漏洞”——既然乔安本身就是能够产出精气的男性,就没必要再去袭击其他男性以获取精气了,他自己就可以自给自足。
这样也可以?虽然我忍不住这么想,但这种发展终究是好事。
另外,因为最近家里有其他人了,所以我不好总是放着家里不收拾,终于动了认真打扫的念头。但这项活计被乔安包揽了下来,他好像觉得只是待在我家里却什么都不做很难为情,把我家里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连大件家具的底下和天花板的角落都没有放过,还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我的帮忙。看着他摇晃着翅膀和尾巴忙前忙后,额头上还挂着细密晶莹的汗水,反而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还把做菜做饭的活计也做了,成品只能说是一般好,但作为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已经很出色了。我也不好说他的不是,而既然都肯定了他的身手,那么对他接下来说是要继续负责饭菜的申请也不方便拒绝,否则前面的表扬就会显得虚伪。只是说心里话,每次回家都有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给自己做饭这件事总感觉怪怪的。
我偶尔会给他点做菜方面的建议,他很快就能够吸收化用。而不止是做菜,他在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方面也有了变化。
具体地说,他好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主动地操纵自己的魅惑之力了。关闭还是无法关闭,却能够有意识释放出远比他无意识散发的魅惑更加强劲的魅惑。这种进步与他期望的方向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还从侧面暗示了某种变化——这恐怕不是他训练得来的结果,而是与灰灰的融合更进一步的证据。
同时,现在的他还变得可以稍微地窥探魅魔生前掌握的法术,并且将其有限度地运用出来。
这个变化是在四天后的早上出现的。这天早上,我在起床洗漱之后见乔安还没有从卧室里出来,便抢先把早饭做好,再去敲了他房间的门。然后我就听见从门的后面传来了慌慌张张的声音,“啊,等等,等等……这个要怎么弄才好啊……”
出于对生活空间的重视,我没有用觉察力窥探门后面的场景,“你怎么了?”
“再等等……”他虽然这么说,但片刻后似乎还是认命了,自己把门打了开来。
我一看卧室里的场景,差点都把大吃一惊的颜色摆到脸上了。
在门的后面居然有两个乔安,一大一小。
大号的乔安就是原本的乔安,他一脸窘迫地给我开了门;而小只的乔安则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床沿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是个认真听话的小学生。后者也一样长了魅魔的角和翅膀以及尾巴,并且散发着和原本的乔安一样无意识的魅惑波动。
这个小学生乔安是从哪里来的……我花了两三秒钟时间整理思绪,接着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乔安也看了一眼那个小只的、像人偶一样纹丝不动的自己,赧然地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无师自通了什么法术,而且不是什么危险的或者有破坏力的法术,所以就没忍住试了试……”
“所以……这个是你的分身?”我问。
他点头,“好像是一种叫‘血肉分身’的法术。”
血肉分身,这是旧骨和中间人以前用过的法术,同时也是咬血传授给他们的法术。因此不止是他们会,作为咬血直属手下的魅魔也会。这个分身法术能够创造出与自己实力相同的分身,并且本体能够时刻把握住分身的状态和位置,甚至与自己的分身之间知觉同步,相当实用且容易上手。
非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万一分身被别人捕获,别人就有可能会利用“知觉同步”这一特性,施以种种手段远程拷问本体。
而魅魔之所以没有在对付我的时候用过,自然是有其理由的。
这个理由倒不是我的塞壬之刃天生克制分身,而是因为她压根儿用不好。就好像在学习符文这件事上重要的是与符文之间的缘分,法术也存在着这类说法。她就是和“血肉分身”缺乏缘分,即便用出来了也无法创造出与自己实力相同的分身,只能创造出对应着“以前的自己”的,少女外形的分身。但她很讨厌还很弱小的少女时的自己,看到就恨得牙痒痒。
乔安用魅魔的力量分出血肉分身,自然只能分出幼年的自己了。
“我记得这个分身需要以自己的一点血肉为素材。”我上下仔细检视着乔安的身体,“你伤害了自己吗?”
他掌心朝上,从掌心处升腾起了一点点灰蒙蒙的雾气。
“我是用这个作为素材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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