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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野狼酒吧,已经是华灯初上,野狼酒吧里的西班牙舞曲响了起来。
v率先推推车门,可左侧的车门已经已经陷进去了。她不得不使用自身的蛮力,强行掰开车门。在令人牙酸的钢铁形变声中,v终于打开了车门。
这车的质量虽然可靠,但并不意味着结实,要不是加固过的立柱,连车门也打不开。人没什么事,可车已经接近报废,轮子能滚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就如安悠说的,这车的材料,不太合格,这标准可不是以在恶劣宇宙环境下的运行的太空站为标准,而是作为夜之城内一个合格的载具的标准。
v摸着车凹进去的地方,想到需要钣金,需要换漆,算上人工费,完全大修的钱和再卖个新的二手车差不多。而自己账户里的钱早就全部搭进去了,不禁悲从中来。
安悠看着v纠结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你不是有保险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v更来气了:“这属于意外,保险不保!这一套维修下来又要两周,还要两千多,我好苦啊。”
等下,旁边这个“队友”不是还有点钱吗?
v一拳锤在车盖上,哐当一声巨响:“这可是我开新车的第一天,我好倒霉,‘队友’。今天明明是提的新车,明明是快乐的兜风,明明是平安的跑路,可三件事结合到一起,怎么会如此痛苦!”
安悠环抱着手臂,坐在被石子砸得凹凸不平的车前盖上,冷冷地看着v的拙劣表演。
这两天的相处,让他知道v的性格,典型的过度乐观却极度内敛。习惯性报喜不报忧,即使欠着那么多的外债,也没一点伤心的样子。现在两千块能把她压垮?不可能!
“为了感谢你的车技,这轮酒我请,v。”他拍了拍v的后背。
“真的?”v扭过头来,脸上毫无悲伤,而是眉飞色舞,她早就等着这句了。
“你学坏了,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单纯的你。”安悠叹了一口气,笨蛋的直钩也就能钓钓他这种自愿咬钩的鱼。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个单纯的v怎么这就变圆滑了?这才三天不到!
“单纯?你这眼神毫不掩饰,绝对不是看单纯的眼神!”v瞪了安悠一眼,随后开心地大步走向野狼酒吧:“我要每种酒都点一轮!”
“我不觉得我的眼神有任何问题。来之前,你还和我说,你要请我喝一杯来着。”安悠对这个已经开始放飞自我的v有些无奈,只能跟着她走进野狼酒吧的大门。
如果你一定要在夜之城找个家的话,野狼肯定是其中一个去处,虽然这里没有华丽的霓虹舞者,也没有大牌明星驻台,但这里没有巨型企业,没有高科技压迫下的人类,只有酒精,音乐,舞蹈。
老旧的环境,墙面上吐完了西班牙语涂鸦,充满20世纪气息的涂鸦和满墙旧报纸,仿木质的小小的圆桌圆椅,这陈旧的摆设让安悠以为自己来到了西班牙怀旧俱乐部。
在音量适中的欢快西班牙舞曲中,v走向零零散散坐着人的吧台,远远地就熟稔地招呼起来:“佩皮,给我来一打快乐骷髅头!”
“赚大钱了,这么豪爽?今晚你要都喝了恐怕走不回家!”吧台后的酒保佩皮一边说着,一边提出一打快乐骷髅头啤酒摆在吧台上。
他长相属于典型的西班牙人,留着络腮胡,手臂粗壮有力,左手已经被金黄色的义肢替换,还纹着纹身。身上的亮蓝色衬衫敞开,颇有热带海滩边度假旅客的样子。
v迫不及待地快步冲向吧台,坐在圆形小凳子上,拿起一瓶快乐骷髅头啤酒。她随手一切,瓶盖砰地一声飞了出去,对佩皮说道:“我买车啦,你担心什么?”。
举着快乐骷髅头,v猛灌了一口,长出一口气:“真爽!安悠,你要来点什么就和佩皮说!”
跟着v拨开人群,安悠走到佩皮面前,他扫了一眼前的菜单,又过了一遍佩皮背后的架子,默默计算了一下,最后看向佩皮说道:“金桔甜茶,冰镇的最好,谢谢。”
快乐骷髅头可是高端啤酒品牌,这酒吧只卖一块一瓶,是仿的私酒没跑了。不过其他好酒还是有的,给v全点一轮,让她开心开心吧。
“好家伙,v,你这朋友来酒吧点茶!”佩皮转身从散发着冷气的架子上拿出一罐冰镇的金桔甜茶,摆在安悠面前,“还好咱野狼酒吧,啥饮料都有。”
安悠拿起冰镇的金桔甜茶,拉开拉环学v的姿势猛灌了一口。柔和的甜大于茶味的“茶”。这虽然是西方人的爱好,在自己出身那里属于被嫌弃的产品,但安悠现在只能稍微凑合下。还好冰镇压制了部分甜味,没有齁嗓子。
他喜欢茶类饮料,这也是熬夜用的消耗品,所以现在有总比没有强。他对咖啡和酒精饮料都不太喜欢,一滴也不想沾。至于新美洲的国民级饮料,小可可乐,上次喝出了大事,这次可不能再喝了。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一个肥胖背心壮汉挤开人群,走到吧台面前。他敲了敲桌子,咬着汉堡,含混不清地对佩皮说道:“你好啊,佩皮,钱准备好了吗?”
吧台后的佩皮脸色一变,喉头滚动后,嗫嚅着说道:“再宽限两天吧,再宽限两天。”
对面的胖子不为所动,油腻的粗短手指按在桌子上,充满威胁地低声说道:“我说了可不算,柯克吩咐了,明天不还钱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躲在酒吧就没事了,你迟早要走夜路的。”随后走上二楼。
“柯克?你怎么会欠他的钱?那个放印子的人渣!”v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慌张的佩皮。
佩皮在v的注视下更加慌乱了:“我也是没办法,当时脑子不清楚。我朋友刚出狱,不用刷油漆了,总归是要庆祝下的。求求你了,v,帮我一次。”
掂着甜茶的安悠小酌一口甜茶,适时插入对话,不过他和冰柜一样冷的语气有些令人不适:“帮你?让v帮你还高利贷?夜之城这么有人情味?”
“别这样,他也是海伍德人。”v推了推安悠,让他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她又转头看向惊慌失措的佩皮:“这次我帮你,但你欠我一个人情。”
佩皮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好的v,我以后不会犯傻了。柯克在二楼。”
放下手中快乐骷髅头酒瓶的v拽着安悠,走向二楼楼梯。
刚踩上第一级阶梯,安悠淡漠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干嘛帮他,过度消费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吗?你又不是他家长,没必要这么好心替他还钱,尤其是你自己也没钱,还连佩皮欠了多少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楼梯上的v转过头来,坚定地看着安悠:“我也是海伍德人,流着海伍德的血。海伍德们总要互相帮助。”
“好吧好吧,虽然我不理解,但我会尽量理解。”安悠点了点头,主动走上二楼。
二楼的酒吧就安静了许多,灯光也暗了下来,不少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做着奇怪的事。
上楼就看到了刚刚的胖子,他站在角落旁的桌子边,心不在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带着墨镜和金链子,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手里拿着一本电子书正在端详,似乎是一辆车。
v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说道:“柯克,佩皮托我来的,他欠了你多少?”
“这我可不能说,反正数不小。”那人头也没抬。
“放他一马行不行?缓两天,这几天他也没钱。”v拉着安悠坐在柯克的对面,安悠坐稳后靠在椅背上,继续喝着冰镇甜茶,打算继续冷却自己的脑子。
“我是放高利贷的,不是搞慈善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柯克还是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书,安悠扫过,发现那是“雷菲尔德”旗下的一款超级跑车,他连入网络,搜索了这辆车的信息。
v的声音有些低,她双手合十:“就当我欠你人情好了。”
心底安悠怒涛般涌动的声音响起:“v,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我想看你高高兴兴的,不是这样!”
今天好不容易稳住v的精神状态。她这又没钱车又撞了,好不容易几口啤酒回了点心情,这一沮丧,一天白费劲了。
“嘭”,安悠把甜茶扔在桌子上,抱起双手,靠向椅背,神情放松,语气咄咄逼人:“你这种人也有资格放印子?连趋利避害都不会,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
“小子,不要说大话。”对面的柯克抬起了头,凶狠的眼神隐藏在墨镜下,身边的胖子也靠了过来,却似乎距离柯克更近。
“别逗我笑了,你看那车看的口水都快出来了。但你真的懂这车嘛?”安悠露出讥讽的表情。
“雷菲尔德的车,嘉拉汀,这个是世界上只有四辆的限定款。”柯克看着面前的安悠,摇头制止了胖子直接冲上来的行动。
安悠耸肩,点了点头:“没笨到家,嘉拉汀是以高文骑士的佩剑命名的。开得起这车的人,一个比一个狠,你挑错对手了。市长,或者说州长,总裁,租车公司,啊,还有荒坂本家那个谁来着,嗯。。。”
柯克嗤笑一声,“不懂别硬装,小子。你说这街头都知道。”
“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上路了。”安悠抓起甜茶罐子,站起身来,拉着v就下楼,只留下了阴晴不定的柯克。
有些疑惑的v顺着安悠下了楼,还是压抑不住好奇:“你想说什么,安悠?”
“装谜语人啊,v。公司那套我熟,荒坂我更熟。呃,虽然我被荒坂差点做掉了。”安悠在局域网中低语道,“柯克肯定是想要这个车。可这四个车主,都是大公司的要员,惹到谁他都是个死。偷车就是送死。这就是典型的巨型公司做派,甚至不用一分钱,就能让他死,谁动的手都不明白。”
“哦,所以呢?”v接过安悠递过来的一瓶快乐骷髅头啤酒,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怎么执行呢。
安悠耐心解释道:“柯克一旦意识到这点,他马上就会下来求我们的。现在,先喝酒吧,v,开心点。我希望你能放松点。当然,如果他不下来,就让佩皮出去躲两天,等柯克死了账就消了。我觉得柯克还没资格做债权转让。更何况,我觉得那胖子也不对劲。”
果不其然,v手中的酒还没喝完,柯克的身影从楼梯出现,走向安悠:“先生,您。。。”柯克身后的胖子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凶光。
安悠喝完最后一口甜茶,拿着罐子不断敲击吧台,打断柯克以提高压迫感:“我建议你跑路。”
听到这句话的柯克有些僵硬,急忙说道:“还没到那地步吧。”
“你自己的选择。”安悠似乎失去了对柯克的兴趣,转头看向吧台后悬挂的立体成像。
柯克的脸色在灯光下阴晴不定,最后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酒吧,那个胖子紧随其后。不多时,数声枪响传来。
“这么快?夜之城可以当街杀人?”安悠朝v的方向挪了挪,试图让地头蛇罩着他,“今天真疯狂,喝茶也不安生。”
他被吧台后悬挂的立体投影吸引了注意力,世界新闻台的男主持人正在公式化地播报新闻:“近期由网络监察组织报告,疯狂的人工智能对他们组建的防火墙,黑墙发起了多次攻击,近日来有记录的攻击次数已经翻了近百倍。网络监察组织向各大公司呼吁增大对黑墙的建设和投入,但只有寰宇公司响应该提议。。。”
v拿着一瓶快见底的快乐骷髅头啤酒,看见安悠静静地站在明亮的吧台前,吧台后的霓虹灯化为光晕包裹了他。
在这扭动着**和酒精的酒吧里,他专注地看着立体投影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风暴中心的暴风眼一样平静。
这强烈的反差让她突然有些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配不配的上这个“队友”。
以前的自己只能接些简单的单子,靠准点的枪法,强一点的反应和更多的运气,勉强在一次次生死边缘中赚点微薄的赏金,却怎么也留不下钱。
有时候赏金还不够弹药和医疗的费用,但她无力改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她吃着百家饭长大,从小就混迹夜之城街头,没有接受过像样的教育,连学习驾驶都要偷别人的车练。
有时她甚至庆幸自己最起码还能打打架,开开枪,不至于和街头其他人一样,为了买一条讨好客人的裙子就去卖器官。但这就是夜之城,她不知道怎么成长,怎么能安定下来,过几天平稳日子。
只能和夜之城的其他边缘行者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奔向死亡边缘。如果能活着,就把所有剩下的钱拿去买武器,买义体,买植入物,买醉,醒来后再次面对死亡,直到从边缘滑下,掉进死亡或者疯狂的深渊。
她想接大单子,想赚钱走出这样的循环。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和夜之城的其他人一样,和过去死在自己手下的人一样。
遇到比自己装了更多义体,更多植入物的对手,或者可能只是意外的流弹,就成为很具有夜之城特色的死亡记录--死亡大乐透上的一个数字。以死去生命的数量发行彩票,再没有比这更地狱的彩票了。
或许死在肮脏的小巷里,或许死在混战的街头,或许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也有可能在街上正走着,就卷入帮派斗争,被流弹打死。
也可能就和今天下午一样,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赛博精神病人,也就是赛博疯子随手杀死。
‘但我根本不够格。即使得到神父赏识,第一次给我派了大单子。却还是准备不周,差点砸了。’她心里默默想到。
她用空着的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仿生肌肉坚硬的触感让她安心了一些,皮下护甲有些不合身的感觉,老维说还需要再过两天才能完全贴合。
但这一切都是旁边那个“队友”垫钱给她买的,如果不是他,她还需要攒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呵,更有可能没攒到就死了呢。
还好他出现了,这大单子可真不亏,她心里想着,开心地笑了。
第一次见面v就知道,安悠必定出自公司,还是高层。她连电视广告里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低调到需要刻意掩盖奢华的中山装,完美贴身,无疑是手工定制。拉到他衣领时,那种丝绸般的触感更是体现了这套衣服的不凡。
在看到他黑客技术时,她就更惊叹于那种简直如同魔法般的能力。在夜之城,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黑客能没有无线接口就能接入网络,还能瞬间植入那什么“入侵协议”。他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即使在公司黑客中,他也必定是最强的那一批。
安悠明明没有任何义体,却不断地化不可能为可能。在后面的战斗中,靠冷静到极致的指挥改变了战局。最后用那种“预告”式的魔法,带着她二对十,还轻松地做掉了一个浪人。
她跟不上浪人的速度,也没有手部的螳螂刀义体,腿部也没有强化肌腱,打不过跑不掉,她当时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在那里。安悠却带她一起活了下来。她自己只擦破了点皮,安悠却差点烧坏那么那么贵重的脑子。
战后搜刮的过程中,安悠也敏锐地发现了隐藏的保险柜,赚的钱比她的单子还多几倍。
今天下午安悠还操控着她一个驾驶新手,从植入了全套军用义体的赛博疯子面前轻松逃跑。
他比自己厉害那么多,还愿意承担那么多,在他身边可真安心。
真棒啊,像安悠这样的人,应该端坐在荒坂塔那样的高塔上俯视众生,或者躺在信息中心地上的顶尖黑客仓里,黑入另一个巨型公司的系统,或者背着手站在摆满了战术板的指挥总部里,平静地指挥着特种作战分队,却唯独不该和她一起在街头嘈杂的老式酒吧买醉。
像她这种只会踹门,开枪,莽上去的街头小子,连公司人都看不起,连被当做炮灰的资格也没有。
v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见到的魔术师,哗的一下就变出卡牌,从帽子里拽出兔子放出白鸽,又随手抛出玫瑰花。安悠和那些人一样神奇。不过那些魔术师总是迅速消失去下一个地点演出,如夏日的泡泡般绚烂又短暂。
她第一次如此感谢命运,能把安悠送到她身边。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有车开,有钱赚,有命花,在夜之城,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他也那么平和,和她一起开心地享受街头小吃,一起去提车兜风,一起坐在这酒吧里喝酒。和那群鼻孔朝天公司狗们一点也不一样。
即使安悠明显是因为公司高层斗争才到这里,注定麻烦重重,脆弱的身躯还时不时过载,但她真的无法奢求更多。
她知道夜之城从不讲明天,不过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期待,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盼望明天的到来。明天,安悠能不能带着她成为夜之城里的传奇?
v想起了今天带他去吃小笼包时,她抓住了安悠,安悠的身体真的好轻,和泡泡一样毫无重量。
不,还是不要成为传奇。她摇了摇头,看着稳稳正正站在吧台前的安悠,让他的身影充满自己的瞳孔,把这个想法赶出自己的脑海。她只求安悠不要化为泡沫,消逝在她眼前。哪怕一天,再多一天就好。
想到这里,v有些心酸,她明白两者身份的差距,也明白安悠所面对的风险。在夜之城,巨型公司的特殊行动小组随时可能踹门而入,就在她眼前,把她的泡泡生生戳破。
他们也会和今天一样,随时会遇到抢劫,遇到赛博精神病,遇到无数的风险,直到安悠在某次计算中烧坏自己的脑子,或者她撑不住义体改造,赛博精神病发作化为赛博疯子。而如果他们有幸奇迹般地活下去,迟早有一天安悠会离开她,回到属于他的高塔,在云端俯视她。
命运可真残酷,她在夜之城黑暗的沼泽里挣扎的时候,对未来没有希望,也不用担心这么多。而有了希望后却瞻前顾后,担心得之不易的的希望消逝。
他真的好耀眼啊,就像泡泡一样,可惜又和泡泡一样抓不住。痛苦的低语在她心中响起。
只见佩皮一脸讪笑地走向安悠,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解决了吗?”
“不好说,看你下班出门能不能看到柯克的尸体了。”安悠注意力从新闻上转回,看着佩皮讨好的笑容。
他掏出三千两百三十五,硬币压在纸币上,整齐地码在佩皮前面的吧台上,如同职业经理人精心打理的合同:“每样酒给v来一瓶,我要一瓶冰镇柚子凉茶,再陪她喝一会。这里是酒钱。”
笑容十分生硬的佩皮拿起桌子上整齐的钱币点了一下,“v的一打骷髅头十二,你的两罐甜茶三块,带上全套酒三千二百二十,一共是。。。”
这酒保计算能力真不行,加减都算不明白。
“刚好够的,快拿酒吧。今天过的不太顺,我想让v开心点。”安悠催促道。
有些迷茫的v听到了安悠与佩皮的对话。‘他还真为我点了全套酒?’v觉得心中暖意十足,‘他还在想让我开心?’
安悠扭头向v举起手里的空了的甜茶罐子,向v祝酒:“希望你喝的开心。”
然而她似乎更加消沉了,她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让安悠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似乎在笑,却有大颗晶莹的泪珠洒落在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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