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序幕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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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v是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床边的窗口已经射进来刺眼的阳光。

她捂着自己的头，跌跌撞撞地走下床，觉得口渴的厉害。却猛然发现一个人端坐在沙发上，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安悠。

瞬间她觉得梦的感觉消失了，今天的阳光也柔和了起来。

房间里已经明显被收拾过了，看起来宽敞了许多。

沙发上的抱枕已经收拢起来，空的啤酒瓶瓶罐罐被归结在一起，整个房间的空间再度回到了“整齐”的状态。

室内收费洗衣机旁边的脏衣篮子里堆满了衣物，独立浴室乱糟糟的台子也变得整齐。

她露出开怀的笑容，看见安悠面前放着一瓶水，他自己手里也拿着一瓶，看着立体广告机投出的立体新闻影像，似乎有些走神。

v走上前去，抓过桌子上的水，看见立体影像似乎是事故现场。

上面的半边脸已经金属化的记者正在播报，但v并不太感兴趣，也没有仔细听；“我们现在在寰宇航空航天研发中心附近的事故现场，现场并未发现幸存者。所以今天的死亡刮刮乐是少见的寰宇集团先拔头筹！”

“安悠，早上想吃点什么？寿司卷？还是我们再去吃一次小笼包？”v问道，她爽快地喝着水，‘应该是安悠带的水吧，宿醉口渴后有水喝，真不错。’。

安悠却恍若未知，v不禁走上去，把他拉起来，“你怎么了？又开始奇奇怪怪的。我们该去吃饭了。”

“好，好，好。”安悠似乎反应了过来，试图迈步，却十分僵硬。他直接摔倒在地，手里的水瓶倒在地上，水流进橡胶地板缝隙里，消失了。

立体广告机上的新闻还在继续播报，“哈哈哈，寰宇还是一下死了一对，真可谓亡命鸳鸯啊。还是什么总工程师，看来他们的地位也不能救他们。肯定是没买共荣保险。。。”

v把安悠从地上扶起来，v觉得安悠全身的肌肉都极度紧张，脸上的表情也完全没有了。

和她印象中的那个自信平和的安悠完全不一样，活像个灵魂离窍后残余的躯壳，“寰宇？对了，安悠你不是来自寰宇吗？”

“啊，对，我来自，我来自，我来自寰宇。”安悠的声音有些迷茫。他的眼睛也没有聚焦，似乎看向虚空。

v皱起眉头，这’队友‘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不会是那半杯酒的问题吧。

她抓住安悠的肩膀猛力摇晃：“你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我们先去找老维看看？”

“呃，不用了，对，不必了。”安悠的灵魂回到了身体一部分，他慌张地躲避着v的视线，“我们去吃早餐吧。”

他再次尝试迈步，却身子一歪，又差点倒了下去。

还好v反应敏捷，又把他扶正，“你很不对劲，安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v的疑惑更多了，她想到安悠应该是在看新闻才变成这样的，那新闻是什么？

她控制立体广告机，翻出当日的新闻，头条是“寰宇总工程师安维生夫妇遭遇空难，尸体并未找到，菠菜公司正在争论赌注是否生效”。

“安维生，安悠？他是你爸？”v有些吃惊，她虽然做好了安悠是来自公司的准备，但她从来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那可是寰宇的总工程师。

作为屹立在巨型公司顶点的寰宇公司，即使她在夜之城也有所耳闻。

正如名字寰宇，它在过去短短的半个世纪中，从三家合并公司起步，把自己的旗帜插到世界的每个角落，甚至在天空中的太空站，远处的月球，火星，也飘扬着寰宇的标志。在泛亚联合，它的意志基本是绝对的。

作为合并公司出身的巨头企业，他们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势，在任何领域都有深厚的技术积累。

而寰宇公司的总工程师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远离寰宇的夜之城？

“对，他是我的父亲。”安悠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从没想到父母的消息会是以这种形式出现。他无法接受，无法理解，现在的他觉得整个世界已经离他而去，带走了他的灵魂。

v看到安悠的这个样子，猛力摇晃他，试图把他唤醒：“你乐观点，他们或许还活着。空难也是有生还可能的，不是吗？”

“我希望如此，可公司斗争一旦走到台面上来，就是生死不休了。”安悠头脑有些发晕，他想坐下，可又感觉身体肌肉无比僵硬，直接倒在沙发上。

“可他们的遗体还没找到，万一他们隐藏起来了呢？”v不知道讲什么，已经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你不能只听新闻的，那都是假的，夜之城都这样。”

安悠回过了神来，对，新闻报道不一定是真的，他需要确认消息！立刻确认！

导师，对，网络幽灵导师应该知道些什么！他打开曼德拉出行的网站，准备下单。

却发现已经有了一单订单，显示一辆曼德拉出租车就在超级摩天大楼楼下等着，备注写着‘导师拉奇-巴特莫斯的礼物’。

果然导师知道些什么！

他操纵房门洞开，冲向被召唤而来的电梯，v在后面紧紧跟着：“安悠，你可不要冲动，好好活着才有希望。”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由自己这个朝不保夕的人说这句话，毫无说服力。

“什么鬼，这电梯怎么突然往上走了，坏了吗？”电梯里的人看见本来下楼的电梯突然反方向移动，开始抱怨起来，嘈杂的声音传来。

安悠恍若未觉，钻进电梯，锁上电梯门开始下降。

v还在为自己的错误发言懊悔，她正在考虑怎么安慰安悠，却发现安悠和她隔着一层电梯门网了。

“哎，安悠，我还没上电梯呢！”v拍着生锈的电梯门网，震下一地铁锈。

看着对周围事物毫无反应的安悠，她有些慌张，从没见过安悠这样的状态。她奔向栏杆，看了下楼层高度，7层的高度让她有些紧张。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v深吸一口气，翻身跃出楼层，踩着落脚点，往楼下跳去。

“叮”到了一层，安悠拨开人群，跑出电梯，星启芯片启动扫过周围的一切，看到那辆曼德拉出租车就在大楼门口停着。

同时，哐的一声巨响，v也从楼上跳了下来，一个翻滚冲到了安悠身边，在路人惊异的目光中，死死抱住他。为了跟上安悠的速度，她最后三层根本没找落脚点，而是一跃而下，把地砖生生踩碎。

安悠拼命想要挣脱v，却被v抱摔，倒在地上，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冷静点，安悠，你的日子还要继续！”v咆哮着吼道。

“放开我，v。”安悠的声音无比冰冷，“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安悠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v紧紧勒住安悠，把他按在地面固定住，确保安悠无法移动。

她的眼中闪过泪花，无法倾诉的话涌上心头。她多恨自己，怎么嘴这么笨，现在连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保证不作出任何出格行为，相信我，v。”安悠尝试挣扎出来，但面对v的怪力，毫无效果。

“滴滴”，德拉曼出租车主动滑到了他们面前，打开了车门，似乎在邀请他们上车。

“我只是要上车，可以吗，v？”安悠尽量压下心里的焦躁，平和地对v说。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明显变调了，嘶哑干涩。

“好，我跟你一起去。”v一点也没松手，她直接抱着安悠站起来，然后把他塞进曼德拉出租车里，随后自己也坐上车。她还紧紧握着安悠的左手手腕，生怕他又跑了。

“选择德拉曼，烦恼留门外。”五官端正，紫青色嘴唇的白色光头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生硬。

上车后的安悠看到德拉曼的光头，神情慌张地喊道：“导师一定给我留了信息，立马给我！”

白色光头的屏幕一阵信号波动，随后静了下来：“是的，巴特莫斯先生为您留下了一段讯息，是否现在播放？”

“放！现在就放！”安悠右手一拳锤在屏幕上，他真是受够了这帮子谜语人，什么也不说。v担忧地看着他，紧紧地抓着他的左手，生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正在为您播放讯息：”白色光头消失了，屏幕黑了下去。

“喂喂喂，儿子！拉奇，你这玩意开了吗？”老爸的温和声音传来，安悠长舒一口气，他期盼这声音多久了。

“老安，吾可没时间玩闹！别用手挡吾使魔的探知之眼，也别拍它的翱翔之翼。尊重吾的使魔，它即为吾之化身！”现在无良导师拉奇的沙哑的弹舌声音听上去那么悦耳，仅限现在。

“看你紧张的，一个塞有你碎片的战斗无人机而已，还是我们寰宇的产品。嗯，拉奇，它怎么没开摄像头？”老爸的声音依旧温和，他对无良导师的话不予置评。

“它被爆裂击中，生命垂危，能动已经是奇迹了。你速速用远古方法启动它！”

一阵摸索声后，传来激烈的拍击声，屏幕逐渐亮起。

“确实是远古方法，手动硬重启。”安悠老爸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和安悠长的有几分相似，但花白的头发显示他不再年轻，眼角的皱纹是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刻痕。

即使如此，也无损他俊朗翩翩公子的外形，与浓眉大眼，方方正正的脸型结合后，反而有种沉淀智慧的气质。身材匀称标准，穿着一套深蓝色中山装，上面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儒雅风度尽显，飘在空中。

“我们出个差，你自己在夜之城玩几个月避避风头，然后想去哪去哪！”安悠老爸在镜头前开怀地笑着，镜头一晃，一个丰腴美妇人出现在了镜头前。

安悠大笑了起来，他靠在车座上，终于，终于父母平安。

“少废话，让我说两句！儿子，在外要小心，低调行事。现在他们动手了，我们需要立刻去处理。

你一个人要好好吃饭，肠胃不太好，就别喝冷的，吃辣的。还有啊，你没出独身一人出过门，可被别人骗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可要当心。

事出突然，妈妈不能给你准备资金，你要自己随机应变，明白了吗？妈妈相信你。”听着妈妈的絮絮叨叨，安悠不断地点着头。

随后一个优雅的男低音从屏幕外传来：“老爷太太，航空飞机准备好了，该启程了。”是父亲的安保队长，黄叔的声音。

“好了，我们要准备出发了，给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你也安心。”镜头转过去，在安静的发射场，一架航天飞机正在准备发射，背后蔚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叔，他穿着灰白色的中山装，外表朴素的中山装上星星点点地撒着血迹，以他洁癖的性格来说，这必定是遇到了强敌。

黄叔看上去相当和善，笑容满面，眼睛却好像没有睁开，带来无形的压力。他是战争孤儿出身，随身只有一个玉佩写着黄，就一直自称老黄，安悠尊他一声黄叔。

他留着标准的板寸，脸部有着义体植入留下的裂口，延伸到脑后，衣领下脖颈处已被完全改造，惨白色的人工皮肤裂纹下露出墨黑色合成肌肉束。修长的上半身如同游动的机械巨鲨，隐藏在中山装里。

他乐呵呵地向安悠挥手：“少爷，爱琳娜去找你了，见面了你可要好好骂她一顿，没保护好你可是她的责任！但你可别骂太狠了，她也挺可怜的。”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面容冷酷，宛如冰山的女子，看到镜头，露出了浅浅地微笑。她的身姿壮硕到宛如山脉，粗壮的仿生肌肉把她银灰色的风衣高高撑起。她手部和小腿上的战斗义体还未完全闭合，散发着热气，扭曲了周围的空间，明显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是江姨，是妈妈的亲卫。她被外公赐了姓，却一直没给自己取名字。按她的话说，有个能叫的就行了，何必在意是什么。

江姨身前是一个舒适但庞大的轮椅，显得上面的少女如此娇小，她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靠在轮椅上。

苍白安静的面容，灵动坚定的眼神，娇小可人，如弱柳扶风。

她白色长发在风中飘扬，纤细的躯体似乎下一刻就会和蒲公英一样被风带走。看到镜头，她强忍住了眼中闪动的泪花，装做开心地笑了起来。

安悠尝试抚摸她的面容，却只能接触到冰冷的显示屏。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略带苍白的嘴唇刚张开，屏幕猛然黑了下来。

黑暗中，先是浮现一只睁大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眼，镜头拉远，导师拉奇巴特莫斯狂笑的脸贴在了屏幕上。

镜头再次拉远，他穿着华美的白色礼服，站在数据可视化的赛博空间里。四周围绕着火焰，两臂如翅膀般张开，俊美的恶魔站在地狱舞台中，指挥着火焰舞动。可惜赛博地狱空间周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六臂女性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发言，捣鼓着眼前的可视化数据流。

拉奇-巴特莫斯的意识体看上去相当年轻，只有三十来岁，而且极度逼真。这正是他实力最好的证明：在赛博空间中，有空关心外表这种毫无作用的东西，还投入了大量的运算能力。这出场也是相当的有艺术感，拟真的火焰和飞扬的翅膀实现要花的计算量更是多。

火焰中的他一头黑发梳着张扬的马尾，面容白皙，典型的斯拉夫人样貌，飞行员墨镜掩盖了他的眼睛。英俊妖异的面孔显得如此耀眼。

他优雅从容地做了一个开幕动作，双手一压，打个清脆的响指，周围火焰即刻消失。

在这寂静的赛博空间中，他摘下墨镜，随手甩到一边，桃花眼魅力十足，沙哑的弹舌音再次响起：“今天的导师拉奇-巴特莫斯，要和各位看官，聊聊我聪明的学徒。他呢，跑到夜之城挣钱，把自己搭进去了。走之前他信誓旦旦：哎吆，到新美洲，有军用科技网友接机，去夜之城，荒坂集团有姐妹花等他的浮空车，安全的很！爸爸妈妈导师你们别担心！结果呢？”

“啪，差点没啦！”他双手一拍一展开，散落出无数彩带。

沉默了许久，未有声音传来，拉奇挑了挑眉。

听到有一阵子聒噪的声音没继续了，台下的六臂女性抬起头，目光从眼前的数据面板上移开，瞟了一眼拉奇。

她有气无力地鼓掌，敷衍的态度毫不掩饰。

“他走前还说，干完这单债就轻了十分之一。结果呢，钱没挣到一分，自己快没了！啊哈哈哈。。。”听到掌声的拉奇，继续自顾自地越说越乐。最后跺着脚，双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安悠闭上眼，摇了摇头，这无良导师中二病又犯了，真的受不了。更重要的是，青梅到底要说什么？

“你这导师，还挺有趣的。他是个艺术家？”v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特效拉满的这段小视频确实。

“他就是个黑客。更是个自大狂，扑克牌里大小王，纯纯的傻。。。”安悠睁开眼，咬牙切齿，喉头滚动，强行把脏话咽进肚子里，“狂才。他的黑客技术确实高超，这是他现在还没被湮灭的原因之一。”

“哎，你这学徒，是不是又骂吾？肯定是的，我要在日记里再记你一笔。不尊敬导师，就别想着吾给你寄魔偶套件了，自己写去吧！反正你在夜之城，不用干活，挺闲的。”他神采飞扬地挥舞着双臂，向四周招手，好似摇滚明星在和观众互动。

“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黑墙送信息，网络监察的狗狗毫无察觉，全世界也只有吾能做到了。吾还顺带帮你把过往的网络印迹抹了，这更是独属于吾的奇迹。不用谢吾！因为在网络中：”

他大手一挥，张开双臂，屏幕上显露出一笔写成的骄狂草书：

“不要祈求上帝，

祈求吾。”

安悠额头青筋暴起，这无良导师拉奇真的很懂他，调动情绪这块拿捏的死死的，每次都能让他血压拉满。先是搞断章，掐了青梅的信号，又来个惊悚开场，嘻嘻哈哈半天，魔偶程序一个不给，一点信息都没有。

“祈求吾”？祈求一个无良的导师还不如靠自己。一个同情心同理心和技术成反比的家伙，祈求他绝对是会被疯狂嘲笑，看他在地上笑的打滚----然后拒绝帮助。

他呼吸急促，这无良导师，真不想给他拼碎片了！装酷就算了，还发小视频嘲讽。嘲讽就算了，魔偶也不给。这什么导师，关键时候什么也不给，真就让他这样在夜之城求生，可太过分了。

转念一想，他心里又有些难受，看来自己离开后，导师确实受到了很大冲击，无法缓解的痛苦让他的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了。

“别在意，小悠。拉奇他最近不太正常，呃，比以前更不正常。墨菲会给你寄‘墨菲’的独家宝贝，和他的意识碎片一起到，两三天就好。加油小悠，墨菲看好你，欧吼！”懒洋洋的六臂女性快乐的声音远远传来。

作为整个视频的结尾，一个代表墨菲的蜘蛛和象征拉奇-巴特莫斯的lb的图标闪过，屏幕熄灭了。

安悠微笑了起来，墨菲师母还是比较温柔的，只是她的看好永远是不可预测的随机数。

今天他知道了他亲人健在的消息，这让他无比振奋。虽然这群谜语人还是不肯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导师还是让他血压暴涨，也不肯透漏他们那所谓“大计划”的一丝信息。

但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了，他需要在夜之城活下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帮助自己的父母，拯救自己的青梅，帮助自己的导师，帮助自己的亲人。下次见面一定要吵一吵那群谜语人。

虽然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但那又如何？发挥主观能动性呗。没有装备又如何，他自己挣；没有信息又如何，他自己找。

“讯息已播放完毕。”德拉曼的苍白光头再次跳出，却带上了一丝灵动：“尊敬的安悠先生，我很少能观测到如此剧烈的感情变化，您是否可以授权我记录这段数据？”

安悠大笑起来，用笑容驱赶离别的伤感：“哈哈哈，你们人工智能体只能靠观测人类感情来学习感情，记录吧，记得匿名。对了，这段视频到时候给我寄一份，然后你自己删了。”

“当然，尊敬的安悠先生。巴特莫斯先生早已吩咐过了。请接住弹出的分离芯片。”德拉曼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他似乎已经学到了一些人类的感情。

安悠接住弹出的分离芯片，小心地放到了口袋内。

“您是否有需要前往的地方？德拉曼出行为您服务。”德拉曼苍白光头的声音又回到了机械的合成状态。

“v，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安悠转向v，开心地问道。

“有啊，我们吃饭去呗。”v虽然不明安悠怎么精神波动这么大，但没彻底发疯就好。

而且听视频里的意思，安悠接下来要留在夜之城了。

“那我们再去吃一次小笼包，填饱肚子就去找中间人！出发，德拉曼！”安悠一拍前座的椅背，向前一指。

“正在前往目标点，德拉曼出行为您服务。”德拉曼的机械声再次响起，不过安悠却觉得这次人性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