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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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宫。
一个面容阴翳的男子正在打坐修行,他名叫燕图南,是执法堂掌教之子,并且天资出众,在宗门内很有地位。
“师兄,真要杀那个宁长逸?他既与谢珉书和离,我们为何还要节外生枝?”另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燕图南的师弟。
燕图南说道:“珉书修的心法是大衍诀,最要紧就是气运和因果,一个凡人如何做道侣?现在她应被扰得一团乱。”
先前丫鬟对宁长逸说,他已经成为小姐的累赘,这话倒也不假。
“宁长逸只要活着,就始终是她的因果,”燕图南又说道,“珉书念旧情只是和离,但这还不够,宁长逸一定得死。这事珉书不能做,我们来。”
一旁的男子点了点头。
“里外不过是个凡人,找机会打杀了便是。”
“是。”
宁长逸正坐在城外一块石头上,前几日被扫地出门,他一时间面临无家可归的窘境,好在身上还有些银两,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
今天天气不错,他便到城外散步。
脑海中那本书翻开后,似也没什么变化,宁长逸仍是个凡人。
他意识内沉,仔细感受那本《乾坤万年歌》。
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三皇五帝已相承。宗派源流应不错。
开头几段诗歌他已看过很多遍,依然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那书又翻开了一页,宁长逸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新一页上写着宁长逸的大名,中间则是他的画像,最关键的在于旁边还有些描述:
宁长逸,修为凡人。
谢珉书曾与他提及修道者的境界划分,不像前世看过的很多玄幻,有着诸如练气、大乘这样的名字,这里的修为境界从低到高为九品至一品。
九品又分为下三境、中三境和上三境,修行之人只要踏入上三境,便可为一方宗师。凡人中能修仙者已万中无一,而每升一境亦是千难万阻,修行的难度可想而知。
他难掩心中的激动,随即宁长逸注意到旁边还有几个字:
天命筹一佰。
根据他的猜测,这应该是某种数值。
他摩挲着下巴,想着如何正确使用这个金手指。
但宁长逸尝试了半天,都没什么用。
他又盘腿坐回石头上,这本书应该是能够帮自己修仙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写出自己的凡人修为,宁长逸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穿越者里最憋屈的了,外挂摆在面前都不知道怎么用,原本是想得了这金手指,便投靠个宗门去修仙,但现在看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入门九品。
宁长逸再次凝神关注那本书,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提示之类。
旋即他便注意到,原本的天命筹一佰,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天命筹二十。还不待他细看,宁长逸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往自己身体里涌来。
他看到一缕缕淡蓝色的气在自己周身打转,随即这些气一股脑从他的天灵盖灌入。
宁长逸顿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仿佛置身浩瀚的星海,而自己就是最光辉耀眼的那一颗,群星皆匍匐在周围,随后他也化作了无数璀璨的星辰。
轰隆隆!
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顷刻间已阴云密布。
重重封锁的十万大山之中,一个女子猛然睁开双眼。
宁长逸盘腿坐在石头上,有风拂过,掠起他的衣角。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一瞬间,似有万千星辰在他的眸中缓缓运行,但很快消失不见,宁长逸又恢复原本的模样。
就在这时,万年歌中他的修为境界,已悄然变成九品。
“我成功了?”
宁长逸兴奋得大笑出声,想不到修行其实这般容易。
许久,他才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此刻世界在宁长逸眼中已大变样,他能清楚地看到远处树上叶片的纹理,耳朵能真切地听见小溪的水流声,而在刚才,他都没注意到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天空中开始有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下。
再次平复了下心绪,宁长逸意识到天命筹就是成功的关键,自己从凡人到九品修为,消耗了八十点的样子,紧接着的问题就是如何获得天命筹,想要继续修行,眼下只剩的二十点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他打算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首先要搞清楚这个金手指到底是怎样运作的,宁长逸回忆方才的情景,好像自己正想到修行入门的时候,忽然就突破了。
就在这时,宁长逸发觉雨中有人正缓缓走来。
准确的说,来者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具盔甲,盔甲之中竟空无一物。
然后,宁长逸脑海中的万年书,突然出现一句话:
符人甲,实力八品。
宁长逸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扭了扭腰,仿佛只是坐太久放松一下筋骨,旋即他撒腿就跑。
眼前飞快掠过的景物,与迎面吹来的风,让宁长逸有些不习惯,而后他才想起自己已有修为在身。
虽不清楚这盔甲究竟是什么玩意,但宁长逸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决定先溜为妙,况且万年歌中说这盔甲实力乃是八品,显然比自己厉害。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见宁长逸要逃,那盔甲一弹手,几颗雨点被弹出,水滴登时如子弹般激射而出。
脑海中的万年歌骤然发出预警,宁长逸一个蛇形走位,堪堪躲过几颗水滴滴。
但盔甲未给他喘息之机,又一弹指,一颗水滴以远比方才更快的的速度暴掠而出。
宁长逸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但突然,他眼中的世界瞬间慢了下来。
刹那间天地静止,落下的雨点顿时悬浮半空。
他能看清每一颗雨滴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
那颗暴掠而来的水滴也速度骤减,这一刻,他猛地侧身,水滴从眼前掠过,仿佛电影中子弹的慢镜头,宁长逸甚至看到水滴旋转着钻开空气产生的螺旋气流,以及它和雨点碰撞出的细小水花。
旋即,天地恢复原本的速度,那水滴被躲过,击中远处一颗柳树,柳树轰然爆裂!
宁长逸心脏狂跳,他不明白这东西从哪来的,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时,宁长逸眼角跳了跳,他看见那样的盔甲又出现了一具——两具、三具!
万年歌再次出现提示:
符人甲,八品。
符人甲,八品。
符人甲,七品。
此时天气已有些寒冷,他大口喘着气,呼出的气化为白雾。
雨点落在身上,打湿了他的头发。
谢珉书撑着伞,缓步走到一处洞府。
虽然可以用真气凝于头顶来避雨,但在雨天她还是习惯撑一把伞。
洞府内一名女子正在打坐修行,她身穿黑衣,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截麻绳草草系住,削瘦而精致的脸庞仿佛凝着一层霜。
谢珉书毕恭毕敬地叫了声:
“师父。”
这名黑衣女子便是神霄宫的长老,谢珉书的师父。
听见声音,她睁开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向来人。
谢珉书与她对视。
两人的眼中都看不出任何情绪。
“师父叫我来何事?”谢珉书问道。
她和师父的关系远谈不上亲密,甚至算不上有多好,大多数时间谢珉书只是自己一个人修行,只在遭遇桎梏时才来请教师父,而师父也通常是惜字如金地指点她一二。
当然,师父不愧是师父,寥寥数语也会令她大受裨益。
师徒关系不算亲密,因此师父特地叫她过来的情况,也极为少见,印象中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师父听闻她成婚,叫谢珉书过来问了很多关于她夫君的事。
但她已同宁长逸和离,此事谢珉书没有和师父讲,也不觉得有讲的必要。
许久,黑衣女子才缓缓答道:
“我要下山一趟,这段时间你好好修行,切莫懈怠。”
闻言,谢珉书微微一愣,在她的记忆中,师父从未出过宗门,别说宗门,连这座山峰都不曾下过,听宗内其他弟子说,师父上次下山还是十几年前的事。
虽知道不应多问,但谢珉书还是忍不住道:
“师父所为何事?”
黑衣女子并未回答,就在谢珉书想要说“弟子不该多嘴”的时候,她仿若听见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便是以修道者的耳力,也听不大真切。
师父从洞府中走出,她的身材修长而匀称,女子左手拿着剑,雨打在身上,她并未用真气遮雨。
她从谢珉书身旁走过,师徒二人皆是沉默。
许久,女子才幽幽说道:
“去见一个故人之子。”
谢珉书不再言语。
……
女子走出山门,她回过头,注视着石头上的“神霄宫”几个大字,那是用剑刻上的。
上次下山,应是十六年前了。
她正要转过头,却见一老者站在不远处。
老人须发皆白,眼睛分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
他是神霄宫的当代掌门。
“君可想过下山的代价?”老人开口道。
“未曾想过。”她回道。
老人神色微变,良久才开口:
“君也会死。”
女子径直离开。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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