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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上,一艘飘荡的巨轮。
这里是庆忌教团隐秘的总部“战刃号”,巨轮前身是冷战时期一艘退役的武库舰,被庆忌教团买下,再以神秘做了伪装,作为飘在海上的秘密总部。
季绿萝扶着栏杆,望着夕阳下的平静海面,一位盲人水手来到她身后,单膝跪地:“圣女大人,主教请您进去。”
这位盲人水手身材魁梧,眼睛处有两道刀疤,让他失去了视力。
季绿萝转身往船舱内走。
幽暗深沉的船舱内,一声轻笑响起:
“我们的小花朵回来啦?”
说话者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士,她靠在墙壁上,正拿着一把匕首,在自己左手手腕上比划,匕首划破手腕,流出了鲜血,她却不觉得痛,反而在笑,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
“莉亚德琳小姐,晚上好。”季绿萝打着招呼,却没正眼瞧她,继续往里走。
莉亚德琳跟了上来:“主教大人很生气,因为你的错误,东方支部不得不派出三位第三大境为你的错误埋单,他们还都失败了,死了,我们的力量损失惨重。”
“小花朵,我建议你待会儿向主教大人认罪时,提议让我来惩罚你,这样你受到的惩罚是最轻的。我的手艺很好,不会伤害到你身体,又能确保你鲜血横流,满是伤口,甚至能让你看到你跳动的心脏。”
说话间,莉亚德琳手腕上的鲜血已经停止流动,只留下了一道伤痕。
“那是他们蠢,自作主张送了命。”季绿萝冷漠道:“我警告过他们不要对刘黎出手,他刚获得深梦秘地,又是光真君唯一的徒弟,身旁有一位光真君分身跟随也不奇怪。”
“你难道就不蠢?”莉亚德琳冷笑道:“在深梦秘地,仅仅是被洗脑是群星转世,居然以为你身为我教圣女的事,也是洗脑得来,还坦诚说了出去,这难道不更蠢?”
“小花朵,还是说……你很不乐意当我教圣女,甚至在想着,如果当我教圣女的记忆,是你被洗脑而成的就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你才会把一切和盘托出,导致我教的东方支部受到毁灭性打击。”
季绿萝道:“我无意评判你的揣测,你大可在主教面前这样控告我。”
“哼,你以为我不会?”莉亚德琳冷冷道:“当初是你欺骗我,骗那么多人,才在圣女之位的竞争中获胜,我早就认清你了,你是个为了自身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拼命往上爬的臭婊子!”
“教团付出那么多让你成了序列计划天才,你就连教团都想抛弃,想成为活在阳光下的人类天骄!”
“做梦吧!季,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就算你想要改过自新,你的罪也足以让你被判处无数次死刑!”
季绿萝道:“成为圣女,是开阳星的恩赐,你在质疑开阳星吗?在战刃的教团,质疑神的判罚?”
“哼。”莉亚德琳道:“希望你在主教大人面前,也能如此牙尖嘴利。”
两人都不说话,沿着通道往里走。
在船舱底层,一处空荡的房间中,高高的铁王座上,是一块巨大的红髓玉石,它经过无数刀刻斧凿,像一位穿着鲜艳红裙的年轻少女。
再靠近点,少女的形象更加突出了,她的样貌也得以窥见,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重瞳双目,还有她身侧悬浮着的一柄如方天画戟般的权杖。
“贞德主教,犯人已经带来了。”莉亚德琳抢先一步,上前单膝跪地。
季绿萝没有跪下,只鞠了一躬,便静静地看着铁王座上那颗红髓玉石。
红裙的主教微笑道:“你俩的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绿萝,莉亚德琳对你说的话,也不是她的个人意见,是教团内许多长老的看法,对此,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季绿萝摇头道:“没有。”
“主教,她也太胆大了,毫无悔改之心!”莉亚德琳道:“请主教撤除她的圣女职位,并由我来执行惩罚,我保证不会让她的身体受到永久影响。”
铁王座上那一位说道:“既然如此,绿萝,我在此宣读教团对你的判罚,罚你进‘绝罚狱’,直到你出来为止,你可有意见?”
“等等!”莉亚德琳连忙站起来,她说道:“主教大人,还望您三思,这個判罚有点太极端了!她罪不至此!”
“对她而言,这不是一个很重的刑罚。”主教温柔说道:“至少她在里面还可以做梦。”
季绿萝道:“我没有意见。”
莉亚德琳道:“主教大人,请您再考虑一下,她是我教的圣女!”
铁王座上的红裙少女不再翘着二郎腿,而是正襟危坐,她说道:“绿萝的行为,无异于是对我教的背叛。当然,背叛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罪行,战刃渴望抗争,祂将目光投射于你,将恩宠降临下来,或许就是期待你背叛我,叛逃教团,并最终杀死我,继承莪的位置。”
“就像祂当初对我投下目光那样。”
“可你太弱了,你不如我,绿萝,你甚至不如战刃为你挑选的宿敌刘黎,你在序列计划的时间太长,虽然得到了些好东西,却把自己养的像一只笼中鸟,无法尽情展翅,宣扬自身的力量。”
“让你进绝罚狱,是好事,你死在里面就算了,你若活着出来,不管是背叛我,还是去和你的新宿敌斗争,都有足够的资本。”
“莉亚德琳,押她去绝罚狱。”
“……遵命。”莉亚德琳走到季绿萝身后,她手上出现了一条条冰冷的铁索,她先将季绿萝的双手困缚在背后,又用一条铁链锁住她的脖子,把她拉着离开房间。
季绿萝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比铁王座上的红髓玉雕更像一座雕像。
莉亚德琳将季绿萝脖子上的铁链收紧,抬起她的下巴,冷嘲道:“小花朵,看来这次是永别了。真想把你牵出去给所有人看看,问问他们,你像不像以前我们流落海岛时那些可怜的‘菜人’?”
“当时你好像有个朋友,你来救她的时候,她还剩……一条手臂,还是一条腿?好久远的事了,都有点记不清了。”
“想起来了,是手臂,她的手背有个很好看的梅花标记,就是要留下那个标记,才能让你知道她是她。”
“怎么样,恨我吧?想杀了我?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绝罚狱……你根本出不来!没有人能自己逃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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