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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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黎将弓归还羿真君，又练习了一阵投枪，却始终找不到羿真君说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心态，无法让力量与精神力量相互湮灭，只能投出‘雷枪’。

羿真君很有耐心地在旁看着，没有出言指点。

轰了几枪后，刘黎深呼吸着，不免有些分心，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梦中道观与观棋道人相见，那时他说着古代人的话语，根本不是现代人的做派。

所以，先前刘黎一直也没有把他往“他是自己”这方面去猜，最多认为他是自己的前世什么的。

“停。”羿真君打断了刘黎的发呆：“你再看我射一箭。”

刘黎点点头，注意力重新转到羿真君身上。

“所谓武道一脉，不止是强调自身阴神，更是强调以阴神之力为枢纽，影响整个世界。”

羿真君举起大弓，对准天空。

“当你的阴神之力贯通了你的意志，天地的秘力都会为你所用。”

同样一箭。

这一箭射出时和之前射金乌一样，消耗了同样的力量，随后却不断裹挟天地之力，射向无穷远处！

刘黎一呆，先前羿真君射出的箭矢威力是在不断缩减的，因为它穿破空间的时候，构建它的秘力在时时刻刻耗散，转化成向四周发散的光和热，所以才能看到光矢的轨迹。

但这一箭不一样，它虽然也在散发光和热，能看到其行进轨迹，却在中途不断吸引周围的秘力，不断增强自身的威力！

这才是真正的第四大境射金乌吗？刘黎呆住了，不免想起了“贤者之石”这个术法。

羿真君道：“你来试试？”

“可是我连基础的射金乌都做不出来。”刘黎道：“这明显是进阶版的。”

“因为你被我的神秘影响了。”羿真君道：“我的传承带偏了你。你用你自己熟悉的方式试试。”

熟悉的方式……

刘黎深吸口气，类似的效果，无论是“天地雷拳”还是“贤者之石”，刘黎都做到过。

“以我自己的方式……那就不是天地雷拳了，只能是贤者之石！”

刘黎举起投枪，心中思考了一下如何将贤者之石与雷拳结合起来，他初始还以为这会很困难，毕竟贤者之石的本质是“秘力术法”，属于秘力一脉，和阴神一脉不搭边，但等刘黎开始尝试时，才发现秘力一脉和阴神一脉间的间隙没那么巨大。

然后，刘黎又意识到一個问题。

贤者之石吸收，转化秘力的手段，其实比太极真君和羿真君的更彻底！

他俩是用阴神力量撬动天地间的无主秘力，贤者之石却是连有主的术法效果也一并吸取。

“能不能用贤者之石，去拦那一箭射金乌呢？”

刘黎刚想到这个问题，便得出了结论。

拦不住。

那一箭射金乌的破坏力太强，恐怕贤者之石还来不及转化，就会被粉碎。

羿真君见刘黎陷入沉思，明显有所顿悟，便不再打扰他，任由他领悟。

刘黎就在后山站了一天一夜。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和群星将光照耀下来……刘黎全然没在意外界的一切，全身心都在思考，领悟。

最终，他举起投枪。

朝天际投去。

投枪化为奔涌不息的雷霆，不断前进，冲破天空。

这道雷霆不断吸取周围秘力，最后达到某个极限，消失在刘黎的感知范围里。

“雷拳和贤者之石结合在一起了，应用到了投枪上，可我还是做不到射金乌那种恐怖的‘湮灭’级力量，是我的意志还不够决绝，不够一往无前吗？”

“还是说……我的神秘做不到这点呢？”

正当刘黎思考的时候，羿真君悄然赶了过来。

“我现在确认，你确实不适合武道一脉，你武道一脉上的天赋差了些。”羿真君说道：“也不过普通第四大境的水准，若走武道之路，你最后只能达到玄门境。”

刘黎短暂无言，什么叫天赋差了些，只是普通第四大境的水准？

全国的第四大境加起来二十人都不到吧！

偏偏刘黎还无法反驳，毕竟眼前的羿真君可是睡觉做梦做成真君的，放在全球范围都是天赋极其炸裂的那一批存在。

羿真君道：“但你在秘力一脉的天赋很不错，怪不得光真君会收你为徒，你确实适合她那一脉。”

“你看，你现在构成的‘神躯’，就依靠的是秘力术法，是很强，很完善的秘力术法，它和你的阴神结合的很紧密，我先前还以为是你武道一脉天赋的体现，现在才看出不是。”

“刚刚那一击，也体现了你在秘力上的天赋，那道雷霆虽然杀伤力不如射日九矢，但在某些深层次的地方，已经平起平坐了。”

刘黎收敛好心情，对羿真君道：“多谢真君指点。”

“不是指点，是互相论道，你的雷拳对我的启发很大。”羿真君说完，似乎要和刘黎道别，端茶送客，刘黎感知到这一点，抢先一点。

“羿真君，我有些问题想问您。”刘黎道。

“问吧。”羿真君道：“光真君牺牲了，逍遥又是个不管事的……你随便问，我能为你解答的，都会告知你。”

刘黎道：“您对无名书屋有什么了解？”

“你对无名书屋感兴趣？”羿真君道：“我认识书屋的主人。”

刘黎瞳孔震颤了一下：“他是谁？”

“他曾找过我，那时我还很弱小。”羿真君道：“他给我做了些指点，最后要走了射金乌一式，你们先前学习的射金乌至高传承，其实不是我写的，是他根据我给的知识写完后，赠予我的副本。”

“他肯定是第四大境的存在，描述容貌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第四大境的身体都是能量化的，可以任意捏造，只有他这个人显示出的气质与印象有意义。”

刘黎道：“他显露出的气质是什么？”

“疲惫。”羿真君道：“他应该是一位年龄很大，经历了许多的长生者，我在他身上感到了迟暮，像一位老者。”

“但在那疲惫和迟暮中，我又能感到绝不向时间和命运屈服的坚韧意志，我会庆幸他是莪们这边的神秘者，我不愿与他为敌。”

刘黎道：“您有办法，向他引荐我吗？”

“你在书屋主人那里已经挂上了号。”羿真君道：“在世界书库流传的散手十一式，应该是你卖给无名书屋的知识。”

“是。”刘黎道：“那时，店员小姐向我恭敬行礼，说我的散手十一式可以拯救人类。”

“你将我的射金乌融入散手试试？”羿真君突然道。

刘黎一怔，却还是尝试，照做。

他将身体压制在平常状态，坚定而决绝地打出一拳。

说来奇妙，在用阴神之力催动时感受不到的东西，以凡人姿态挥拳时，刘黎却有所领悟。

纵然我身体渺小，不过一凡人，可当诸邪凌空，我亦要拼尽全力将它们射落！

一拳打完，羿真君已经按捺不住。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极为激动。

“刘黎，我错了。你的武道天赋并非不好，你的武道天赋集中在‘练法’上，‘打法’要稍逊。”羿真君道：“我已经教不了你了。”

刘黎一愣，不知道为何羿真君口出此言，羿真君也不想解释，直接传来了一道意蕴。

“书屋主人在玻利维亚高原隐居，这是他的地址，你去找他前，记得先向那边的神秘者做个报备，你这样的强者进入他国国境，可能让他们感到不必要的紧张，做出一些应激反应。“

刘黎点点头，见羿真君又要跑掉，连忙问道：“羿真君，我还有问题。”

“修炼方面的问题，我教不了你。”羿真君道：“若你没被我带偏，肯定无需用这么久才想起可以把射金乌融入你的散手中。”

“不是修炼方面的问题。”刘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