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像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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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托斯对众人说道：“我会对付祖国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布彻尔急忙问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奎托斯盯着布彻尔的眼睛：“你很着急吗？”

布彻尔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越界，嬉皮笑脸地说道：“不着急，我只想为那个时刻做好充分的准备。”

奎托斯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法兰奇负责照顾喜美子，母乳去陪伴家人，布彻尔，你陪我出去走走。”

布彻尔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奎托斯离开。

两人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公园，坐在长椅上。

奎托斯：“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

布彻尔：“想干掉那些作恶多端的超人类啊。”

奎托斯：“更深层次的目的呢？”

布彻尔一时半会编不出像样的理由，只好默不作声。

奎托斯技能栏里还装备着读心术，伸出手说道：“把你的手放上来。”

布彻尔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大，我对你一向忠心耿耿，你完全不需要怀疑我。”

奎托斯淡淡地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布彻尔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连祖国人都奈何不了的角色，自己又能怎么样，只好乖乖地把手放上去。

奎托斯开始探查布彻尔的记忆，他不像对待喜美子那么温柔，而是粗暴地踹开记忆大门，将布彻尔埋藏在深处、不愿回想的记忆都一并挖了出来。

他首先便看到了布彻尔的两个小计划。

一种是在自己耳边说祖国人的坏话，拉仇恨，激起自己的愤怒来灭掉祖国人。

另一种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祖国人，逼迫自己出手。

光因为有这种想法，奎托斯都可以干掉布彻尔了。

但他又产生了一丝好奇，为什么布彻尔宁愿事后被杀掉，也要想办法让自己弄死祖国人，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奎托斯继续探查布彻尔的记忆，也不管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看到布彻尔有一位美丽的妻子，名叫贝嘉，在8年前突然失踪。

并且贝嘉在失踪前，曾经跟祖国人共处一室长达3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神色慌乱。

贝嘉在失踪前，曾经在一个长椅上坐了很久，没人知道她当时想了什么。

这8年来，贝嘉杳无音讯，连贝嘉的母亲、姐姐都放弃了希望，只有布彻尔一个人在死死坚守，阻止别人为妻子竖立墓碑，坚信妻子最终会出现。

奎托斯明白了布彻尔复仇的理由，有些同情他，但这个理由还不能让他免于惩罚。

布彻尔此时表情扭曲，身体抽搐，陷入梦魇中无法逃离，他的手还被奎托斯牢牢地攥着。

奎托斯无视了布彻尔的痛苦，继续探查记忆。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练习新获得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想寻找一个说服自己不杀布彻尔的理由。

他通过记忆发现，布彻尔在遇到贝嘉之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理由，将对方揍个半死。

可以说，是贝嘉拯救了布彻尔的灵魂，改变了布彻尔浑浑噩噩的一生。

此时布彻尔翻着白眼，满身虚汗，接近崩溃。

奎托利依旧在深挖布彻尔的过去。

发现他有一个爱家暴的父亲，和仰慕自己的弟弟列尼。

每当父亲想用皮鞭抽人时，他就为了保护弟弟，主动站出来挨打，完事了还会安慰弟弟不用担心。

兄弟俩就这样相依为命、慢慢长大，布彻尔也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渐渐暴躁，甚至因为揍了校长而得到父亲的称赞。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干掉父亲，从而被关进监狱，所以他选择参军离开了这个家。

弟弟列尼求他留下来，但他却说了和父亲一样残忍的话，让弟弟别一辈子都做个软蛋。

最终的结局就是，弟弟列尼受不了天天被父亲虐待，选择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布彻尔也活在深深的痛苦和自责当中，将弟弟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认为像自己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配得到爱。

奎托斯松开了布彻尔的手，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骂了一句。原本那些被自己深埋的记忆，竟然因为布彻尔而再一次苏醒。

他俩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布彻尔有个爱家暴的爹；奎托斯有个人渣父亲。

布彻尔的弟弟因为受不了父亲的毒打，选择自尽；奎托斯的弟弟，被父亲宙斯囚禁在地狱边缘，最后为了拯救奎托斯而牺牲。

布彻尔因为妻子失踪会陷入痛苦和自责；奎托斯因为错杀妻女而陷入痛苦和自责。

布彻尔很愤怒，将杀死祖国人作为复仇目标；奎托斯很愤怒，将摧毁希腊神族作为复仇目标。

只不过，奎托斯已经完成了复仇，而布彻尔还在复仇的路上。

此时布彻尔清醒了过来，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就像做了长达一个世纪的噩梦。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所有秘密都暴露无遗，想将白色暴徒真实身份暴露给祖国人的计划，肯定也被奎托斯知晓。

布彻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很坦然地说道：“法兰奇和母乳不知道我的计划，他俩还有利用价值，你用不着干掉他们。”

“如果你不好解释我消失的原因。我可以给他俩打个电话，就说我发现了贝嘉的行踪，我要脱离黑袍纠察队去寻找她。这个理由会让他们信服的。”

交待完遗言的布彻尔，坦然地等待奎托斯动手。

奎托斯静静地说道：“我会干掉祖国人，不是帮你复仇，而是我自己的意愿。”

“但我现在还不能对他动手，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你无需深究。”

布彻尔不解地问道：“你不打算杀我？”

奎托斯：“我理解你复仇的原因，我曾经也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过。”

“我不是圣人，我不会告诉你复仇是无意义的，或者复仇之后只有空虚的鬼话。我会将惹到老子的人通通弄死，然后在寻找新的生活目标。”

“但你也要注意，是否会在复仇的旅途中，付出更多的代价。”

布彻尔颤颤巍巍地坐在奎托斯身边，因为劫后余生而脑子乱乱的。

奎托斯又伸出手：“你是否能按照我的节奏，来完成你的复仇计划？”

布彻尔冷静想了一下，奎托斯一直是个很靠谱的人，虽然大家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他没有害过自己，也没有说过敷衍的话。

也许奎托斯现在的确不能干掉祖国人，毕竟超人类之间的事情自己又不清楚。

布彻尔握住奎托斯的手，这一次，他是真的将奎托斯视为老大，视为帮自己复仇的恩人。

奎托斯也通过探查布彻尔的思想，知道他不再有愚蠢的想法。

奎托斯不杀布彻尔，是因为从布彻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希望布彻尔在完成复仇目标后，能过上平淡的生活。

这样他对自己的未来，也会更加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