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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里”
媛理指着雕像的腰间,向涂伯乐说道。
涂伯乐的目光才从雕像紫红色的瞳仁上挪开,看到在雕像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印章。
嗯,比自家的祖印要小上许多。
“它和你那枚道印上,有着同样的花瓣纹路。”
媛理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纹路有什么象征。”
“但既然你和御神大人有着一样的眼睛,这个印章或许也有点作用,所以就尝试了一下。”
媛理的脸上还有一点尴尬带来的羞红。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鲁莽,只是看到涂伯乐的状态有些不对,一着急就将一件珍贵的文物给丢了出去。
还好没有磕碰到。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那么想要这枚印章的原因吗?”
“算是部分原因吧。”
媛理点点算是默认,之前那枚仿品上面根本没有这种纹路,本家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也琢磨不出来。
“而且,加势宏那老头拿着这枚印章,说不定后面还会和本家那边做什么交易。”
“我还不如趁你们抓鬼的机会,把它摸出来。”
媛理的理所当然,自得轻笑的样子,又和在外头那些神职人员面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涂伯乐沉默了好一会,涂道长关于祖印的记忆浮现上来。
在师门的传说中,这枚祖印是开派祖师谒见东岳帝君时,帝君所赐,这件事记载于《上清天心正法序》之中。
同时也注明了年代是在北宋时期。
可徐福是秦朝人,又怎么会有一枚具备相同纹路的印章呢?
更令他心头一震的是,他们拥有的,几乎相同颜色的瞳仁
这或许还和自己的神符有关啊,毕竟瞳仁的变化是在神符彻底与自己融合时才出现的。
难道神符的出处与徐福有关?
这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天心派的开派祖师是北宋时人,但其修行的天心正法,追其根本,是来自于汉朝的正一天师。
说不定真有些渊源。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两个印章的相通之处了。
还有传说中的东岳帝君
问题一下有点多,涂伯乐也有些无从下手。
又抬头问道:“徐市神的这枚印章,有没有什么记载?”
媛理点燃了雕像两边的灯烛,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明媚动人。
听到涂伯乐的问题,又歪头仔细想了想,“据说是叫泰山印,神州那个泰山的意思,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毕竟跨越的年代太久,东京总本社那边可能会更多记载。”
泰山印
这就对了!
传说的东岳帝君,又叫泰山府君,是传说中掌管生死之期,鬼魂之统的神明。
这样看,自己手中的这枚北极驱邪院印,还真有可能来自于传说的神明。
毕竟自己这鬼都存在,神明为什么不能存在。
不过,这东西现在严格来说还是玉依媛理取得的
虽说手段不怎么光彩,但他也不好意思去强夺对自己多有帮助的媛理的物品。
可惜,要是在加势宏手上就好了,自己抢起来就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
挨了那么多枪子,自己只回了一刀。
善良、太善良了。
媛理顿了一会,又说道:“不过,我和东京总本社那边,很少打交道,只认识几个同辈的。”
她又摇摇头,接着说道:
“对了,你上回还没说清楚,这枚印章的事情呢?”
涂伯乐将印章翻过来,露出底下的阳刻的九叠篆书,“北极驱邪院印,是一枚道教法印,在我画的那些符纸上面,本来是应该盖上印章”
“那应该是你师门的东西了吧?”媛理抬着眼望来,嘴角轻扬。
“是的。”
“那就当还给你了。”
她毫不犹豫就说道,全然不在乎自己冒了多大的危险去取这枚印章。
见到涂伯乐还有些不解,又接着解释道:“我只是看不惯加势家用它来做为筹码而已,你也说了,这是一枚道印,而我这里是神社,道印放在神社里,那才是浪费了。”
“不如给你这个能画符的道士。”
她凑到涂伯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如果你能用它,研究出冬暖夏凉的符咒的话,那才不枉姐姐我辛辛苦苦潜入华族府邸之中。”
“姐姐?”涂伯乐歪了歪头,颇为疑惑。
“你现在吃谁的住谁的?”媛理横了他一眼。
“这样啊”
涂伯乐顿了一下,“理论上来讲,我现在已经能够画出冬暖夏凉的符纸出来了,而且还可以画在衣服上,不需要催动符纸,冷热的程度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调节。”
是的,在觉醒第二个血鬼术后,他涂某人就顺利进化了,可以凭空画符。
省下许多张黄纸,为世界环保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
冬暖夏凉,在百年后或许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在现在,还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是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苦心追求的事情。
特别是常年住在神社山上的媛理,对此感悟更深,在许多还是木质的建筑物里,深刻体验了什么叫冬凉夏暖秋湿。
眨了眨期盼的大眼睛,连眼角的泪痣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犹豫了好一会,又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别的人在,才细声道:“哥哥”
给涂伯乐一身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
连声应道:“回头给你。”
就离开了本殿。
玉依媛理在本殿里站了好一会,俏红着脸。
嘴角又是捂不住的笑意,像是一个叛逆的小女孩,背着父母偷偷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漫步走到雕塑后方的房间之中。
里面挂了历任宫司的画像,也包括她的父亲。
无一例外的是,画像中的人都十分年轻,最多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她看着只比她现在也就大上一轮的父亲的画像,轻声自语道:“父亲大人,这样子真的很轻松很有意思啊
难怪你不想让我当宫司,可是,我要是不当宫司的话,麻衣奶奶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好像,越来越能理解您爱的那位诗仙诗词中的意味。”
“是我离它们越远了,才越能感觉到其中情怀吗?”
媛理抬了抬手,让手臂在宽大的袖子外露出来。
在她的手腕处,有一个如同斑纹一样的花卉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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