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朱允炆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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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他的！”

朱允炆面色忽变，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蛐蛐罐直接放到了方中泽桌上。

只是没有放稳，罐子砸到了地上，蛐蛐从此也获得了自由。

“胡说！我明明看到是你在玩！”

周斌怒视着朱允炆，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

“夫子，真是他，就是他将此物献给我的！”

“你还敢冤枉人？！”

“我没有！”

朱允炆面露无辜，可周斌依旧不信。

“夫子，真的不是我啊！”

朱允炆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可见平日里他还是很怕这位夫子。

看到夫子不听，朱允炆连忙抓住了方中泽的臂膀，焦急万分：“你说啊，快说是你带来的！”

方中泽先看了眼朱允炆，随后起身对着周斌行了一礼：“夫子，此物的确是学生带进来的……”

朱允炆见状，心中一喜：“夫子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你你你……”周斌气得手都在发抖。

反而朱允炆却是十分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周斌继续说道：“实在是没想到啊，你现在……你现在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去威胁他人！”

“不是……我没有威胁他啊……”朱允炆欲哭无泪，可他不管怎么解释，周斌完全没有相信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生气。

“你还敢狡辩！”周斌瞪着双眼，指着朱允炆训斥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其父教书多年，他从小便在学堂中长大，更是对他严厉至极，又岂能不知学堂上的规矩？他怎么可能会带这种玩物进入学堂？！”

“可……可这真的不是我带进来的啊！”

“住嘴！”

周斌转过身，随即便从讲桌上拿起了戒尺：“陛下与太子殿下将你交给本官，并御赐戒尺，本官自然要对你负责。本来你学习不用功就罢了，现在更是开始学会栽赃陷害、冤枉好人。倘若要是再纵容下去，本官岂不是辜负了陛下与太子殿下寄予的厚望，成了罪人？”

朱允炆看到戒尺，面生恐惧。

周斌便走到了朱允炆的跟前：“手伸出来！”

“我不，本来就不是我的！”

“伸出来！”

周斌奉旨授课，太子朱标也说过打坏了算他的。

他不怕别的，就怕没能教好朱允炆，而且只是略施惩戒，又不是真的就把朱允炆给打坏了。

啪——

啪——啪——

接连三下，朱允炆被打得泪花都冒了出来，但依旧是忍着没有叫唤。

“以后你不可再威胁栽赃他人，听到没有？”

朱允炆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坐下，开始听课。”

周斌也随之收起了怒火，继而说道：

“今日讲《尚书》。”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台上讲着，朱允炆则是坐在位置上紧咬着牙。

他脸上依旧充斥着不服之色，紧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个小本子，并且还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来自朱允炆的负面情绪值+1！】

【负面情绪值+1……】

方中泽微微瞥了一眼，他并看不清上面写的是啥。

“很好，他不仅在记恨夫子，还在记恨我……”

可就在这时，堂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虽然声音十分轻微，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是有人来到了堂外，只不过没有进来而已。

是谁？

难道是刘公公？

但是听到其步伐沉稳有力，太监不可能是这样的。

可还来不及他多想，本来在正常讲课的周斌便停了下来，对着两人说道：

“现在你们两人将我刚才所讲的释义写下来，我待会儿过来检查。”

“是，夫子。”

看到两人答应，周斌便走出了学堂。

方中泽仔细听去，发现周斌此刻正站在外面跟人谈话。

“怎么样？”

“殿下，下官知道两人方才没有听讲，所以按照殿下的吩咐，先考验此子的品行！”

“嗯，不错！”

听到对话，方中泽瞬间明白。

东宫能有如此称呼的，唯有那位太子。

朱标！

看来先前刘公公跟别人的谈话的确不假，太子朱标便是暗中观察自己的。

念及此处，方中泽便认真了起来。

要是因为不合格而被刷掉，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突然。

朱允炆的声音却是从耳畔响起。

“喂，你怎么还不写？”

方中泽反问道：“写什么？”

“当然刚才夫子讲的东西啊！”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快写，要是夫子回来看到咱们没写又得打人！”

“为什么你自己不写？”方中泽皱起了眉头。

“废话，你不写本殿下怎么抄？”

“废物……”

方中泽白了他一眼，紧接着朱允炆便瞪大了眸子。

“你……你敢骂我废物？！”

【来自朱允炆的负面情绪值+1！】

【负面情绪值+2……】

“你不是废物是什么，难不成你不会写字？”

“谁说我不会写字？我只不过忘了刚才夫子讲了什么！”

“那你还说你不是废物？”

朱允炆的神情再次变得恼怒了起来：“方中泽，你信不信我揍你！”

“夫子就在院子里，你敢揍我？”方中泽知道外面人未动，便做了个鬼脸：“来啊来啊，你来揍我啊，不动手你就是我小弟！”

朱允炆被挑衅，霎时怒火攻心，再次挽了挽袖子：“这可是你说的！”

【来自朱允炆的负面情绪值+1！】

【负面情绪值+2……】

然而正当朱允炆起身之时，方中泽却是看着堂外，故作恐惧：

“夫子来了！”

朱允炆闻言，瞬间就坐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望着门口，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好哇你，你居然敢骗我！”朱允炆怒不可遏。

【来自朱允炆的负面情绪值+1！】

【负面情绪值+2……】

“不要停！”

方中泽心中狂喜，但朱允炆已然靠近了他。

正当朱允炆准备动手之时，方中泽将目光看向了门口。

“夫子！”

“哼哼，你还想骗我？！”朱允炆摩拳擦掌，他以为方中泽是故技重施，上了次当的他自然不会再信：“即便是夫子来了，今天我也要揍你！”

话音刚落下，熟悉的训斥声再次响彻整个学堂。

“朱允炆！”

“你……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