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月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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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等到陈凡实验告一段落，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多。

陈凡和叶清雪相继从实验室走了出来。

夜宵已经放凉了，好在叶清雪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所以，带的夜宵都是方便再次加热的。

微波炉嗡嗡嗡响着。

“来，喝杯水。”叶清雪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陈凡接过，一饮而尽：“谢谢，再来一杯。”

叶清雪没有反对，一边接水一边说道：“陈凡，这样做实验下去，太低效了。”

“比起王峰的实验过程，你的设计更加精巧，复杂，成果更是远胜于他，但也因为这样，你实验的工作量更加庞大。”

“哪怕咱们两个一起做，工作量上也太吃亏了。”

“其实以你现在的实验进度，产生成果拿出去，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为什么还要这样苛刻自己。”叶清雪问道。

陈凡再接接过水杯，摇摇头：“和王峰的赌约其实不算什么。”

叶清雪一怔，目光看向陈凡，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陈凡喝上一口，继续说道：“现在的成果，比起王峰的进度，确实应该已经可以胜过他，甚至远甚于他。”

“但是，和他比，说句心里话，并不是我的初衷。”

叶清雪点点头：“这一点我同意，他的方案四平八稳，成果是有一点，但是，确实和你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如今事实也验证了这一点，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等他知道了，恐怕打击会很大。”

叶清雪美眸一笑，似乎在期待什么场景。

陈凡一乐：“你这是不嫌事大，我想作为教授，王教授应该能够跨过这个坎。”

叶清雪一看陈凡模样，心里明镜一样清楚：“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在意吧。”

“从始至终，你的目标，就不是他。”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要短时间做出突破性成果，然而以这个成果为跳板，好向周教授，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资源，更丰富的经费吧！”

叶清雪说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陈凡。

陈凡闻言忍不住笑笑：“都被你看出来了。”

“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

叶清雪脑袋一偏：“可是我偏不，怎么着？”

“得，叶清雪你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洞察。”陈凡笑道。

“这还差不多，来，吃夜宵了。”叶清雪打开微波炉，拿出里面热的夜宵，依次摆放在桌上，简单，却还算精致。

“好叻，吃完咱们再赶赶。”陈凡应道，“咱们争取半个月内解决战斗。”

“一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叶清雪白了陈凡一眼。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接下来每天夜里，都有一个女孩给王峰送餐。

“晓鱼，陈凡那里，肯定出了问题了，另外一个组员天天被他拉在那里，不过无所谓。我早说过他的方案太激进。”

“那样的方案，光是工作量，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小组能够完成的，哪怕他们通宵干活都没用。”

“除非他们什么难点都没有。”

“可是这可能吗？”王峰自信满满。

“嗯，我的峰哥果然是最棒的，加油。”赵晓鱼给王峰鼓励。

王峰信心高涨。

而陈凡那边，每天课程方面，委托了郑明帮自己代代课，叶清雪和陈凡都会从白天忙到夜里，再从夜里忙到天亮。

累了困了，就在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睡一会，睡醒了，稍微洗漱一下就接着干。

进度，也就在这样的努力下，一点一点的快速推进。

……

时间，距离开题当天快要半个月。

这一天，王峰起了个大早，最近实验进度非常的顺利，原本有几个原本预估的难点，竟然恰逢其会，被自己连猜带蒙的跨了过去。

说运气也好，但是，有时候，材料科学就是这样。

哪怕蒙对了，那也是本事。

难点尽去，接下来的，就是一路平川。

所以今天，考虑到忙活了近半个月了，身心已经相当疲惫，所以王峰准备给自己放一个假，劳逸结合，这样才能长久的维持科研工作。

上午九点半。

王峰正准备从实验室回自己外面租赁的房子。

突然看到周成林带着一群实验室核心研究人员满脸喜意和迫不及待的表情急匆匆赶来。

“啥情况？”王峰有点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层走廊到了这里，只有分配给我和陈凡的两个实验室了。陈凡那份方案，太想当然了，现在估计还在卡着无法落地。”

“难道说？周教授在实验日志上看到我连续突破几个难点，来我这考察来了？”

人生最大的错觉，就是上头在关注我。

王峰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周教授……”

谁知周成林刚看到他，立刻就挥挥手，示意他让路：“王峰，有什么事情的话都放一放，我们等会再聊，陈凡他们出重大成果了，你要是有空的话，也一起来？”

字放在一起他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他也听的清楚，可是在这么一刹那间，王峰感觉自己不懂了。

陈凡？出了重大成果？

而周教授嘴里的重大成果，那得是有多大。

再一看这阵容齐全，核心成员几乎全部到场。

王峰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血压噌的一下就升高了。

“陈凡的方案，出……出重大成果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种方案，这才半个月时间！”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哪怕周成林一行人匆匆而去，王峰自己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但终究，脚步比心理老实，挣扎之间，懵懵懂懂还是跟着去了。

陈凡和叶清雪已经在门口等候。

几人没有多余的客套，简单打个招呼后，一行人快速朝着实验室里走去。

以周成林为首，七八个人围着一张试验台上，神情严重的仔细观看。

“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样品？”周成林激动问道：“理论模型预测，可以支持两个小时的核聚变辐射中子的冲击？”

陈凡点点头：“没错。”

“仿真模型上，应该可以做得到，而且，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