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到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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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昂在青雪的结界内，听了好久，总算听明白这些人来干嘛。

这些人是当世凡间武功最高的五人，分别是「东狂」黄文山、「西毒」欧阳磊、「南帝」段博厚、「北丐」洪七公、「中神通」周天华。杨子昂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五人的资料，陈、魏、唐、齐、秦，每个国家分别有一个这样的大宗师。

他们每十年在华山相聚，一决高下，已分天下第一，世人称之为“华山论剑”。

上一次华山论剑的天下第一是中神通周天华，不过这只是擂台上单对单分出来的，如果在战场上厮杀，最厉害的当属南帝段博厚。他在兵法上的造诣举世无双，在有着十万士兵的战场上，可以将士气化为己用，其他四个大宗师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行了，咱们都老了。”段博厚站出来打圆场：“说不定下次华山论剑就有哪位老友来不了了。”

“所言极是，华山上只有我等，何必再打来打去。”黄文山附和，他的年纪最大，早已失去了锐气。

周天华眯眼看了看周围几人，都没人出声反对，不屑道：“没想到几年没见，你们都成这样了，武道之心呢，被你们喂狗肚子里去了？”

“哼，老夫不屑与你们为伍，”说着，像是闻到什么恶心的气味一样甩甩袖子：“这天下第一说出去都堕了老夫的名声！”

说罢，脚下几个蹬起，竟是不管其他四人，独自离开了。

“唉，”洪七公叹口气：“咱们几个里就数他周天华年纪最小，至今锐气不减当年啊。”

“等再过二三十年，他就知道我们的难处了。”欧阳磊也跟着叹气，接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黄文山问道：“黄兄，听闻你们陈国新登基的老皇帝被仙人接走了？”

陈国短时间内换了三个皇帝，新登基的有两个，欧阳磊口中老皇帝指的就是杨子昂。

“是真的。”黄文山给出肯定的回答：“当日他亲率一千禁卫前往大周山，而后独自一人上山，便再也不见影踪。禁卫皆言有紫气东来。”

虽然所有的禁卫都被下了禁口令，但黄文上是陈国第一高手，这件事情瞒不过他。

“师弟，他们说的陈国皇帝是你吗？”青雪觉得那人的描述和自己师弟很像。

“是我。”杨子昂轻声道，在青雪的隐匿功法里，他不敢大声说话。

“我们很早以前就确定，这世上是有仙人的，”段博厚似有无限感慨：“可惜仙门皆隐，我等寻仙无路啊！”

仙门皆隐？杨子昂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青雪。既然仙门皆隐，为什么青雪还能出来磨砺心性呢。按照之前青雪话中的意思，她的那些师兄也都来凡间磨砺过。

“大宗师又如何，天下第一又如何，不入仙门皆枉然啊！”段博厚仰天长叹：“诸位，我纵是南唐之主，也没有找寻到仙门的一丝影子。”

“我也是。”众人皆叹。

自从上次华山论剑之后，众人各自寻找关于仙人的线索，但十年过去了，终究一无所获。所以此次华山论剑，众人才没了兴趣缺缺，不愿与周天华争这天下第一。

“师弟，他们都想成为仙人吗？”青雪有些懵懂。

“可是，修仙有什么好？”青雪自从记事起就开始修仙，从来没有过凡人的烦恼。

杨子昂没有犹豫地回答：“长生！”

“长生？”青雪似乎懂了，她看到前面四人白发苍苍的模样，和当初第一次看到青木师弟的样子何其相似。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修仙呢，”青雪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不能人人都修仙呢？”

杨子昂苦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不能人人修仙呢？自这一天起，青雪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可能他们没有修行资质吧。”杨子昂随口说了个谎。

青雪没有回应，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可以看出，她内心一直在思考。

让青雪独立思考确实是好的，但是思考这样的问题，对她真的好吗。

前面四人互相交流了一会了各自搜集的线索，不久就各自离去。

“师姐，我们也走吧。”杨子昂小心地将青雪的思考打断。

“那走吧。”青雪带着杨子昂飞下山巅，飞向了另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峰顶。

到了峰顶边缘，可以看到中央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青雪主动提到：“我们易容过去吧。”

说罢，青雪的面容开始变化，本来是气质飘渺，有着极其美丽的仙子面容，变成了清秀的江湖女侠。

杨子昂不会易容，只好将自己的气息改变，变成初入先天的江湖高手。

今天这里聚集的全是江湖众人，无论男女老少，人人携枪带刀，赫然是武林盛会的场景。

杨子昂曾经听闻过这件盛事，这叫华山擂台，每十年一次，同华山论剑一起开始。

华山论剑是绝世高手们决出天下第一，这华山擂台便是武林中人的互相切磋。

不同年纪各自打擂，分出个一二三等。

同华山论剑的胜者一样，华山擂台的前三甲也能名扬天下。

不过华山擂台的前三甲有很大水分，仅杨子昂知道的，就有很多世家不允许自家弟子参加华山擂台，就算是出门闯荡都是改名易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露自己姓名。

这个擂台，不过是跟着华山论剑的热度，许多三四流的武林人士自发聚集比试，也只适合世家弟子们试一试武林众人的一般水平而已，远远达不到以此排行榜为荣的程度。

若真的在此排行榜，榜上有名，那才是丢了世家的脸面。

“洛阳枪王许曹龙飞在此，哪位英雄来战？”，只见场内一中年男子，手持红缨枪，喝声邀战。

“在下飞刀小戴，愿与君一战，”只见一干瘦青年男子飞身上前，二人对峙而战。

杨子昂哪里见过这真刀实枪的场面，只觉兴致盎然，与同样兴致勃勃的青雪，共同找了个最佳视野的位置站定，围观了起来。

旁边传来了声音，“这小戴乃是中云城有名的下流之徒，最擅长使暗器和诡计，看来这枪王今日多有不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