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虎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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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一听我妈去打架了，也顾不上手里的老黄牛，

直接拴在篱笆上，跟着我就朝着老崔家跑去。

还没到院子里，远远的就听到了我妈那大嗓门子。

“人是你们打坏的，这医药费你们不出也行，

当着村长和全村人的面，给我弟弟赔礼道歉，要不这事我们没完。”

“王老师媳妇，是你弟弟他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我们打他都是轻的。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他妈直接扔河里淹死他个大傻叉。”

说话的正是崔金凤的大哥催福建。

“哎呦，小四你不是病了么，怎么跑过来了？”

看热闹的老李太太看我脑袋包着，忙问着我。

我只是一个点头，挤开站在门口处的几个人朝着里面跑去。

“二姐，二姐……”

“你来干什么？病着的人起来乱跑什么？”

“哎呀，志林媳妇，你这是干什么？”

我爷爷一边走过来一边喊着，

“你都这么大个肚子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小心着点呢？”

“爹，你带着小四回去，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

“呵……”

看到我跑来，催福建立马一个冷笑，

“正好这个傻子来了，来来，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你偷看我妹妹洗澡，还想对她图谋不轨的？”

说着催福建就朝着我走来，我妈一看自然是不干了，

刚要阻拦，我忙将手里的小魔女递给了我爷爷。

“二姐你肚子还有孩子呢，这事我来。”

我此话一出，不仅吓到了我妈，更是吓到了催福建那个王八蛋。

平时他欺负我小舅是个傻子，脑袋不好用，不知道背地里打过他多少次呢。

见我此时不仅不害怕，而且还敢迎着他的眼睛看过去，

更奇怪的是我的磕巴也好了，他吓得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好啊，既然你一直在说我偷看你妹妹洗澡，还摸她。

今个大伙都在，那就把崔金凤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好，对质就对质。”

回身，催福建对着屋里气的直跺脚的崔金凤喊道，

“金凤你出来，是不是这小子偷看你洗澡，还摸了你？”

“啊啊啊……”

听到催福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情，屋子里那只有十九岁的崔金凤真的是又恼又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出来，你嚎什么嚎？”

催福建也是够虎的，看崔金凤不出来，

他气呼呼的冲进屋里就想将他妹妹给拉出来，结果崔金凤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呦呦你个虎犊子，”

啪啪啪……

催福建他娘气的进屋抬手就朝着催福建的脊背打去，但老太太聪明的很。

气恼归气恼，忙跑了出来，手里就多了十几块钱。

“那个志林媳妇，这是十三块钱，你拿着，给小四买点罐头啥的补一补。”

我妈毫不客气的接过钱，但脸色依旧冰冷的很。

“钱我拿着，但婶子正好这么多人呢，你和大家说说到底是我不是我弟弟偷看你姑娘洗澡了？”

崔老太婆一脸的涨红，她当然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传开了，她姑娘的名声可就没有了，

一个姑娘名声坏了，那谁还会要她啊？

“哎呀都是误会误会，是我闺女洗澡落水，被小四给救上来的。

再说了，大白天，大河里洗澡能看到什么，是不是？”

那话就好像告诉外面所有的人，她姑娘是穿衣服的，没有被人看光。

但我刚才搜索了一下我小舅的记忆，当时崔金凤确实是穿着衣服的，

可那个年代也没什么文胸啥的，又是薄薄的一层。

虽谈不上被看个精光吧，但看个半光还是有的，

离婚好几年的我，一想到那一幕，还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燥热袭来。

“行，婶子有你这句话就行，大伙都听到了，也知道我弟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孩子，走。”

我妈一声走，拉着我一脸胜利的朝着外面走去。

而此时就听屋里的催福建跑出来，冲着他妈吼道，

“妈你疯了，你给了他们多少钱？明明是那个傻子欺负我妹妹……”

“好了，好了，闭嘴吧你这虎犊子，进屋进屋……”

到了院子里，我爷爷抱着小魔女在前面走着，我妈在身后一把拉住了我。

“小四，你怎么不磕巴了？”

“哦，我我我突然一下子就好了。”

我妈十分奇怪的看着我，并围着我转悠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突然有些不对劲了，小四你不会是把脑袋打坏了吧？

不行，等你姐夫回来我们带你去镇子上检查检查，这不行。”

“二姐，我没事了，我觉得我脑袋一下就通亮了。

二姐你说催福建这一棒子，是不是把我不好用的脑袋给打通路了呢？”

我妈囧着眉头十分不解的看着我，

“听你说话是有些不一样了，还是去镇子上检查一下才行，

明天让你姐夫请一天假，陪你去镇子上好好检查一下我才放心。”

我妈的脾气特别的犟性，所以我也不和她犟嘴。

我爸是村里的民办老师，人看着很老实，长得也好，文质彬彬的，不像我妈那么大的嗓门。

“行，明天我带他去镇子上看看。”

结果第二天我爸就带我去镇子上做了检查。

那个时候镇里的医疗水平也不先进，就是找大夫给我号了号脉，

又看了看我的脑袋，问了我一些问题。

最后的结论我除了头上的外伤，其他的都没问题。

谁知我和我爸刚推着车子从医院里走出来，迎面一个老女人看到我爸，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冲了过来。

“王志林你个混账王八蛋，是不是你，是你勾引我闺女，害得她喝药自杀。”

“哎哎哎……”

我爸吓得后退着，手里的自行车都倒在了地上。

我忙一个箭步挡在了我爸的身前，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爸当年就因为这件事情被学校开除了，听我妈说那个女人喝药没抢救过来死了。

人死了这件事情就说不明白了，在那个年头作风不好可是个不小的罪过，

因为这件事情一向不喝酒的我爸也染上了酒瘾，后来还喜欢上了赌博。

前程毁了，身体也废了，家也完了，在我上大学那年，我爸因为喝酒冻死在路上。

可事情似乎比我母亲给我讲述的要快一些，难道是我的突然到来，加快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妈，你跑哪里去了，大夫说我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