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提前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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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翌日,萧绍瑜当日便出了京。
王府卫队没有随行,他只带了李东阳和范伯勋,一文一武二人。
素衫青巾,肆意纵马,萧绍瑜还真就摆出了一副游山玩水的姿态。
“八殿下,恐怕九殿下此行并不能把沈贺如何,更是触及不到太子殿下。”
得知萧绍瑜的行踪与做派,许培安便来了晋安王府。
“九弟是尚书令举荐的,本王原也对他不报期望,有些事是不能假外人之手的。”
晋安王儒雅依旧,似有所指。
“家父会见机行事的,请八殿下放心。”
不假外人,便是要用自己人,而许氏正是济阴郡的望族,许培安当即表态。
“若能借机扳倒太子,本王日后将许妃扶正,便也少些阻力。”
闻言,许培安大喜过望,兴奋中的他再度表态。
“许氏上下必竭尽全力辅佐八殿下。”
晋安王的侧妃许氏,正是许培安的胞妹。
以济阴许氏之门第,本不敢奢望亲王正妻之位。
如今晋安王抛出这个犹如天降的香饵,许培安的态度自然如其所料。
“世人终是难逃一个贪字,只知饵香,却不知肠胃。”
晋安王儒雅的深处,是满心的冷笑。
他不过是想利用许氏父子,替其火中取栗。
至于扶正许妃,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因为许氏不配。
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一日,貌似游山玩水的萧绍瑜三人,行至北徐州新昌郡治顿丘县境内。
“殿下,前日家父传书,邀你顿丘一叙,何如?”
近乡情切的范伯勋,提起前日之事,因为萧绍瑜一直不曾表态。
“既是游山玩水,访亲探友自是题中应有之意,殿下便遂了范郎将的心意吧。”
李东阳自然看透了范伯勋的小心思,他笑着谏言。
萧绍瑜的顾虑他明白,无非就是避皇子结交外臣的嫌,然他却想得更加深远。
萧绍瑜以尊礼立身,若是过娘舅家门而不入,岂非告诉世人:
他的尊礼都是装的。
尊礼之人,自然是旧秩序的捍卫者。
若是尊礼为虚,难道萧绍瑜暗生异心么?
相反,尊礼而不避嫌,更显萧绍瑜襟怀之坦荡。
看似逾矩,却能安各方窥视之心。
自污以微瑕,却掩去瑜之光芒,正合韬光养晦之道。
萧绍瑜的顾虑确如李东阳所想,他反复思索两日仍是拿不定主意,故迟迟没有表态。
此时,见李东阳说得如此坦然,而以他对李东阳的了解,其必是确定此事于自己有益无碍。
“本王又何尝不想念舅舅?只因两手空空,心有不安啊。”
萧绍瑜哂然一笑,双掌一摊,打趣道。
又行一段,顿丘城挺阔坚固的城郭,已是遥遥在望,目力所及。
这时,一骑迎面奔来。
马上者乃身着深蓝色窄袖短衣的小厮,马术极为精湛。
待其驰至近前,便利落下马。
“九爷,大公子,老爷命小的前来迎接。”
小厮很干练,他见萧绍瑜三人身着便服,亦无随从,便未道破身份。
范伯勋一眼便认出小厮,他是范氏的家生子,赐姓范名进,一直跟在父亲范雍身边,办事极为得力。
迎着萧绍瑜征询的目光,范伯勋点点头,证明此人绝对可靠。
“前面带路吧。”
一行人纵马穿城,守城兵卒因识得范进,故并未拦阻盘查。
范进将萧绍瑜三人带至范府正门。
而此时,正值壮年、身材雄健的范雍,已是满面春风,恭候多时。
“入府再叙。”
萧绍瑜当然明白舅舅的心思,笑而不语,随其直入范府。
范氏不愧是军功起家的士族。
家中往来小厮皆是干练之辈,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从中亦可见范雍治家如治军。
虽已止戈十年,却不曾懈怠,本色不失。
一路所见,令萧绍瑜喜在心间,因为这是他可以依靠的一支重要力量。
待步入正堂,屏退仆人、婢女,范雍才正式见礼。
“下官新昌太守范雍,拜见殿下。”
“舅舅请起。”
起身之后的范雍,转而一脸严肃,满面霜色。
萧绍瑜与李东阳对视一眼,皆觉出此中的不同寻常。
“殿下,你不该来!”
范雍直言不讳,他又看向李东阳,指责道:
“李长史,济阴郡乃是非之地,你当心知肚明,为何不劝谏殿下?”
李东阳神色一窘,无言以对,范雍的指责无可指摘。
解铃还须系铃人,萧绍瑜知道舅舅指责的其实是自己,更是理解舅舅此时的心情。
他最是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涉险。
“舅舅,此事非东阳先生之过,本王也有无奈之处。”
范雍摇摇头,不认同道:
“殿下,拒绝尚书令的举荐,无非南康一系继续受冷落,这没什么。
然一旦入局,再想全身而退,难矣!”
可能是想起了过世的小妹,他一双虎目之中隐有泪花,感到对不起小妹的临终托付。
正堂之内,一时诸人黯然神伤。
“舅舅,身在帝王之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今日或可拒绝,但总有本王拒绝不了的时候。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终须面对。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如直面命运的安排?”
能打破眼前失落的,唯有萧绍瑜。
他语气远超年龄的平静,没有慷慨豪言,却是道出了内心深处的不屈与勇敢。
“宝宝心里的苦,你不懂啊,我是真心憋坏了。”
范雍泪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更有欣慰。
“九郎,长大了,也许当年的事”
他在心中默默感叹,踟蹰再三,终是忍住诉说往事的冲动。
“范太守,李某不才,愿以此身许殿下,万死不辞!”
李东阳不怪范雍,也能理解他,更不愿与其生出嫌隙,毕竟都是萧绍瑜最亲近之人。
然有过于先,他唯有表明死志,方能昭示其心。
“老李,肉麻了啊。”
萧绍瑜在心里猛翻白眼。
“李长史,是范某言重了。”
范雍躬身致歉,行事磊落至极,不改军旅本色。
李东阳忙闪身谦辞,不敢受此大礼。
“要不咱们边吃边聊?”
见了父亲,便如老鼠遇到猫的范伯勋,弱弱地说。
他的眼神偷偷地打量着父亲,好像犯了错的是他,顿时令范雍忍俊不禁,豪爽大笑。
“吾儿言之有理,哈哈”
随着笑声的弥漫,堂中的落寞与伤感,被悄然吹散。
范伯勋以自己的窘态,解了诸人的尴尬。
他眼角闪过一抹小狡猾,显然是有心而为。
有些时候,插科打诨比客客气气更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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