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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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
“爹……”
当老仆笑盈盈自角落里站起,身边的老妇和女子秀莲,也大吃一惊。
还以为他发了失心疯,不由连忙扯他的衣角,低声轻唤。
老仆并没理睬二人,抬步往满地的财宝行去。
一边走,一边看向杨七,似笑非笑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曾经威名赫赫的平难将军,今日居然也为这区区一点黄白之物打生打死,呵呵,真真可笑啊……”
“你是……”
杨七听到老仆这话,目光一寒。
“平难将军”这个称号,已经十余年无人敢喊了。
难道,是故人?
这时,于百川也听出来,这老仆和杨七似有旧情。
其实,他早就对这武宅的老仆有了怀疑。
只是无法确认这老家伙到底有何隐藏身份。
而从他与杨七的对话中,也听不出他们是敌是友。
但,不管他们是敌是友,反正和他于百川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何况,这老东西在武府隐藏这么些年,憋到现在才跳反,肯定藏有一肚子坏水。
“麻烦!”
于百川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另一只手忍着剧痛摸索腰肋,查探伤势。
看这情势,今日这局面,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场恶战。
在杨七和于百川心思百转之际,老仆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行到一堆财宝前。
弯腰,捡起一颗晶莹剔头散发光芒的珠子。
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这才起身,向杨七摊手,不答反问道:“将军,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些俗物,有些眼熟么?”
杨七定定看着老仆手中的那粒珠子,凝眉半晌,突然醒悟到什么,脱口道:“这是,鲛珠?!”
听到杨七这话,于百川瞬间省起,他曾经看过的古籍曾有记载。
“东海有鲛,水居如鱼,不废绩织,眼泣出珠。”
传闻,鲛珠是东海妖族鲛人族的泪水所聚,蕴含大量灵气,不仅日夜散发光芒,而且有起死回生之能。
当然,这只是传闻,具体如何,于百川不曾亲见。
之前他在洞里其实已看到了这颗珠子,但却没放在心上。
不曾想,竟然会是古籍中记载的鲛珠。
要是知道它是鲛珠,于百川肯定会提前收藏起来的。
在于百川胡思乱想之际,老仆幽幽道:“想当年,将军一人一刀,一舟一桨,孤身入东海,斩杀鲛人,剖腹挖心,得此鲛珠,那是何等豪迈!可看看你现在,却是如此狼狈模样,可悲,亦可叹啊。”
杨七闻言,满是寒意的双目泛起浓浓的疑惑。
“你,到底是谁?”
知道他过往的人不少,但知道他孤身入东海斩鲛人夺鲛珠的,却没有几个。
老仆将鲛珠随手丢在脚边那堆财宝中,抬手,抓住脑袋上的苍苍白发。
双手用力一扯,便见满是褶皱的一张人皮从头顶被撕裂开来。
从眉心至鼻梁,至嘴唇,至脖颈,一点点撕成两半。
“爹爹……”
“老头子……你……你你……”
远处,见到老仆这般模样的秀莲再也抑止不住惊恐的情绪,奋起余力大声嘶吼道。
老妇也颤抖着嗓音喊了一句,接着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仆不理众人反应,自顾自地将身上的人皮彻底撕开,脱下,扔在一边。
然后,把手一招,凭空出现一道黑雾,萦绕在他的身周。
片刻后,黑雾散尽。
一个身高臂长的男子赫然立在众人面前。
头挽道髻,身穿青袍。
标准的国字脸上,轮廓分明,剑眉星目。
看其年岁,应该四十出头。
“是你,张良复军师?!”
杨七看清此人面目,脱口惊呼。
“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这妖道害得我如此凄惨!”
远处的狗笼子里,那头黄犬也似发狂了一般,在笼子里奋力挣扎乱撞。
“爹爹,你……你……”
抱着母亲已泣不成声的秀莲看到陌生的道人,全身颤抖。
反倒是于百川,见到道人终于显出了本来面目,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就是嘛,这应该才是老阴币该有的模样嘛。
张良复?
自诩张良复生?
你这,野心很大啊。
道人张良复见到众人神色各异,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
先是回头,看向角落里的秀莲,温和道:“好女儿,莫怕,当了你这么多年的爹爹,总归有点情分,爹爹不会害你的。”
言及此,扫了眼正在笼子里发狂的黄狗杜知轩,又道:“爹爹还是疼你的不是?让你心爱的杜郎日日夜夜陪着你,多幸福啊,呵呵呵……”
言语虽然温和,但话中的阴毒却让人毛骨悚然。
秀莲闻言,全身颤抖不止。
下一瞬,直接如其母亲一般,晕倒在了墙角。
她本来还在产期,屡经打击,一病不起,显是命将不久之兆。
此刻又经此大变,哪还能坚持得下去。
看那样子,怕是难以捱到天明了。
笼中的黄狗杜知轩见心爱的女子晕死过去,更是发疯般地用身体猛烈撞着铁笼,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嚎。
片刻,狗头狗身已满身是鲜血。
看这架势,是奔着撞死殉情去的。
“杜兄,休得如此!”
于百川见此,终是不忍,低声道:“有我在,秀莲姑娘死不了。”
杜知轩闻言,又撞了几下,才缓缓停下,蜷缩在笼子里。
狗头朝向秀莲的方向,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声悲吟。
张良复见于百川出言阻止了黄狗杜知轩自寻短见,呵呵一笑,道:“贫道早就晓得你这厮不简单,却没想到还有这些门道,呵呵……”
于百川闻言,正要回话,张良复却没鸟他。
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杨七,冷冷道:“将军,贫道当日让你举事,是看你身有王霸之气,想助你成就一番大业。哪曾想,你竟胸无大志,甘做朝廷的鹰犬。到如今,却混成这幅惨兮兮的模样,你说可笑不笑啊?”
杨七无言。
昔年,他本是个目不识丁的打渔人,性子温和。
靠打渔为业,收入不多,却饱受官府盘剥。
家中无米下锅,发妻和一双儿女先后饿死。
即便如此,他还是忍耐着打熬,指望凭自己一身力气,能够挣点家业,重新娶个老婆,顺利完成老杨家传宗接代的使命。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任凭他如何努力忍受,日子过得却一天比一天清苦。
到最后,官府见他常年拖欠税赋,直接将他仅有的那条渔船没收充作税赋,断了他的最后生路。
恰在那时,游方到他家化缘的张良复出现了。
一番鼓动之后,杨七终于不再忍耐。
抄起一双船桨,直接冲进县衙,将一众贪官污吏尽皆敲死。
俗话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头恶魔,一旦被释放,即便是温良恭俭让的圣贤,也会一朝入魔。
毕竟,只有成了恶魔,才不会变作恶魔的食物
一举打死数十个官吏的杨七自知断无生路,在张良复的撺掇下,振臂一呼,带着与他同样清苦的渔民竖起反旗,取号平难军,自称平难将军,拜张良复为军师,意在平天下苦难。
在张良复的相助下,又打着帮助百姓的名头,平难军多次化险为夷,屡战屡胜,把个富庶的江南东道搅得天翻地覆。
但,暴民终归是暴民。
虽然打着平难的名号,行的却是烧杀抢掠的勾当。
所过之处,不论官府还是百姓,不论男的还是女的,统统抢光、杀光、烧光。
有此,平难军倒是积聚起了天量的财富。
只是,如此行军,怎得民心?
到后来,他们兵锋所指,老百姓再不是夹道欢迎,而是军民一心,坚决抵抗。
所以,平难军虽搅乱了整个江南东道,却终归没法更进一步。
那时,平难将军杨七已预感到兵败之日就在眼前,而朝廷恰好派人前来招安。
于时,杨七与一众心腹兄弟绕开军师张良复,直接与朝廷达成协议,接受招安。
可当他们真正改旗易帜,做起朝廷鹰犬时,才猛然发现,张良复已然不见踪影。
最重要的是,他们偷偷藏起来的财宝,也都不翼而飞。
想都不用想,他们也知道是张良复做的手脚。
他们哪肯甘心,私下派人到处寻找他的踪影,终是没找到蛛丝马迹。
万般无奈下,只得忍痛接受了现实。
为了再次过上曾经的快活日子,他们便利用职务之便,横征暴敛,积聚财富。
结果,自然引来朝廷追查责罚。
本是镇海侯的杨七,一贬再贬,最后只成了永康一个小小的县尉。
以前的逍遥快活日子,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此刻杨七看着张良复,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
到最后,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冷喝道:“妖道,你还有脸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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