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以前杀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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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

但凡有灵之物，在生死关头，都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劳苦了一辈子的老牛，身衰力竭无法劳作后，即将被主人宰杀吃肉时，虽然不会反抗，但会悲伤落泪。

寻常的牲畜在被宰之前，也会奋力挣扎惨叫。

生死间有大恐怖，极少有屠夫具备化解这种恐怖的能力，让将被宰杀的牲畜坦然赴死。

但陆行做到了。

女人很肯定，陆行并不是运气好，恰巧碰到了一只天真的灵羊。

他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陆行来之前，这些灵羊一直焦躁不安。

但陆行来了之后，它们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就那么乖乖地待在笼子里，不动也不叫了。

即便是他牵出了一只，当着其他灵羊的面，将之宰杀，笼子里那些灵羊也没有躁动。

仿佛没看见一般。

如此神奇的一幕，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从未见过。

甚至闻所未闻！

“你怎么做到的？”

女人万分好奇，她盯住陆行，渴望得到答案。

“如果我说这是一种天赋，您信吗？”

陆行笑笑，如此回答道。

“呵……”

女人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但也没再询问了。

陆行也没再说话。

将灵羊放血后，他一手将之提起，浸入滚烫的水中，数秒后提出，开始除毛。

场地上一直有人守着，此时都好奇地往他这里张望，但他没让人帮忙，而是亲力亲为，手脚麻利。

调岗之事不容有失，他要做到尽善尽美，让女人心服口服。

除毛，开肚，斩件……

陆行一样一样来，动作快却不乱，一切井然有序。

女人在边上看着，不住点头。

陆行确实没说大话，最起码他宰羊功夫很熟溜，她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半小时后。

“搞定！”

当把灵羊处理完毕，将所有部位放入特定容器后，陆行松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他全程零失误，在方方面面都做到了他现在能做到的最好。

要是这还不行，他也没法了。

“很好。”

边上传来女人的赞赏，她忍不住双手鼓掌。

她迈步走到陆行分切好的灵羊肉边上，看了几眼，眼里的赞赏更浓了：“羊肉的品质确实比以往好了一些，看来，你天生适合做屠夫。”

陆行笑了。

他知道，自己换岗一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越高端的食材，在细微之处越是讲究，他独特的安抚能力，让禽畜少去挣扎，确确实实让肉品升了档次。

虽然这个提升幅度不算大，但却如同将95分的东西，提升到了98分，意义重大！

这3分的难度，根本不用说。

而且，肉的品质上升到98分，对山庄也有不小的作用。

灵兽肉是高端食材，尽管山庄里这些都是饲养出来的伪灵兽，但依旧是奢侈品。

它的消费人群，无一不是大富大贵。

这些客人第一追求的便是品质，为了这提升的三分品质，他们可以付出数倍代价。

而且，望江楼平时提供的大都是95分的肉，一旦能稳定提供98分的肉，酒楼的影响力还能更进一步。

陆行相信，身为堂堂副庄主，女人会不知道这一点。

“稳了！”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头上的阳光都灿烂了许多。

“这种品质的肉，你能保证多少产出率？”

女人看向陆行，询问道。

“嗯……”

陆行闻言，沉思片刻，道：“其实我想说百分之百的。”

女人懂了。

陆行的意思是，他有信心做到百分百，但这种概率的事情，不宜说得太满。

但话里话外，自信爆棚。

她知道，陆行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出品率定然接近百分百。

这绝对是个大惊喜！

看来，望江楼的菜品，又能多出一级来了。

“好。”

女人对陆行越发满意了，她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你一会就直接在这上工吧，总管那边我会告知的。”

“多谢庄主！”

陆行抱拳感谢。

“是副庄主。”

女人点破陆行心思，笑道：“我可不是庄主。”

“是，副庄主。”

陆行言听计从，尽力抱住女人的大白腿。

女人没再说话，到不远处的管事亭坐下来，等待上工时间到来。

——

没等多久，上工时间将至。

陆行事先有了解过，锦绣山庄宰杀的灵兽种类不多，大抵就是猪牛羊和鸡鸭鹅，数量加起来不过百只。

所以，屠夫只有六人。

打下手的人倒是不少，除去做烧水运送等活儿的，每个屠夫还配有五到十人不等，加起来近百人。

人陆陆续续到了。

先来的是打下手的人，现在已经在做宰杀的准备工作，而六个主刀中，有一人提前来了，两人掐点到，余下三人在最后姗姗来迟。

见到副宗主，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忙快步赶来问候：“见过副宗主！”

女人只是点头，并未开口。

直至最后迟到的三人到来，她方才缓缓起身，看着忐忑的几人，道：“我来这里，有一件事。”

六人竖耳倾听。

“他叫陆行，从今天开始，进灵兽组负责灵兽宰杀工作。”

她向几人介绍边上的陆行。

六人闻言，顿时愣了，目光瞬间集中到陆行神色，表情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子？

他才几岁，就能负责灵兽的宰杀工作了？

他们差点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莫非……这是后台强大的关系户？”

同样的念头从几人脑海里闪过。

“不用猜测，陆行有宰杀灵兽的能力，他做得不会比你们差。”

女人淡淡说着，朝宰杀台那边走去，几人连忙上。

“都看看这些肉的品质。”

她说道。

几人闻言，连忙凑过去查看台子上装好的肉，或是仔细打量，或是打开触摸感受，片刻后，尽皆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评价一下。”

女人说道，转头看向那个最先到来同时也是年纪最长的屠夫。

“品质绝佳。”

那老者沉思片刻，开口道：“这等品质，在下虽然也能产出，但几率不超两成。”

其他人面露震惊。

他们都清楚，这老者的宰杀技术是他们中最好的，而且领先第二一大截，就连他也只能保证两成的出品率？

不过想到自己甚至一成都没法保证，顿时就觉得正常了。

“你们呢？”

女人看向其他五人。

五人沉默不语，片刻后，一个中年男子方才开口道：“我只能保证一成的出品率。”

顿了顿，他又道：“他们应该和我差不多。”

女人闻言，看了没开口的其他四人一眼，尤其在其中一人身上多停了一息，方才收回目光，淡淡道：“这是陆行刚杀的。”

尽管已有猜测，但几人依旧面露惊色。

他们都是屠宰老手了，能看得出来这些肉分割得有多精准，有多干脆利落。

同时，他们自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陆行，拥有着不下于他们的屠宰能力！

此刻，几人脑中念头各异，但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陆行的到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一件事。”

女人开口了，他打断几人思绪，道：“郑屠……”

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衣着略有些邋遢的中年连忙站出来：“郑屠在！”

“陆行顶替你的屠宰工作。”

女人淡淡道：“山庄灵兽有限，用不上七个屠夫，六个就够了。”

“啊？”

郑屠闻言，顿时呆住了。

片刻后，他方才回过神，然后急道：“不是，副宗主，那……那我呢？”

“你先去顶替陆行之前的工作，后续再做安排。”

女人回道。

“这……”

郑屠一颗心沉到了底，他沉默片刻，而后一咬牙，问道：“敢问副宗主，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么？”

女人看了陆行一眼，方才淡淡答道：“在肉食区那边杀鸭。”

郑屠：“……”

另外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