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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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老爷走了？”

“对。”

“吃饭吧。”

弗兰克坐到餐桌前，拿起自家儿子做的筷子。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用两根棍子吃饭……明明这么难用。”

敖星翻了个白眼：“爱用不用，不用就别吃了。”

“明天……等琴送来，我教你怎么练习。”

“我会……”

“你都没接触过这方面。”

“我是天才……”

弗兰克笑了起来：“你小子……还真跟年轻时候的我一模一样。”

“哎，老家伙。”

敖星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我母亲的事。”

弗兰克瞥了一眼敖星：“想知道？叫声爸爸我给你讲。”

“切，不愿意讲就算了，吃完把碗洗了！”

接着敖星就要起身离开，弗兰克连忙拦住：“哎哎哎，你这小子……我本来就是你爸爸，让你叫一声怎么了？”

“真是……坐下，好好听我讲。”

敖星撇撇嘴，又坐回了座位上。

“想当年啊……你老子我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追我的女孩能从王都一直排到这里来！”

“然后就有一天啊，我跟约翰去了一个地方……”

“哪里山清水秀，好看极了。我们找到一处小村庄，哪里的人们都很热情，我跟你母亲就是在那认识的。”

“第一次见到你母亲的时候，说实话你妈妈真的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了，我当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你知道吧。”

敖星看着一聊起自己母亲长相问题就眼睛放光的老家伙，咱就是说一整个无语住了家人们，什么下头男。

“后来我们俩就在一起了然后生了你，没什么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也没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啥的，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

“但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我们带着你出去游山玩水，遇到了……怪物。”

“她把那东西叫恶魔，从哪一天我才知道，原来天使不是传说。她说自己是一个逃兵，但是那天她没有逃……”

“我看到了……白色的无比神圣的翅膀，她挥舞着长剑，面对一群面目狰狞的恶心怪物一点也不退缩。”

“但我看到她的手其实是在颤抖的，她在害怕……但她还要保护我，和你……”

“有一个恶魔偷偷的跑到了她的背后，我扔下了你，大叫着给自己壮胆，向那个恶魔撞去。”

“但是我跑的太慢了，那个恶魔用爪子捅穿了你母亲的身躯。”

“她的全身都流淌着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翅膀也被血液染红，她硬撑着剧痛，挥舞着剑……她杀掉了所有的恶魔。”

敖星能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在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异常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他并不想在儿子面前展露出懦弱的一面。

但其实在敖星看来，这老家伙平时表现出来的浑浑噩噩就已经是最懦弱的表现了。

又或者说，这个老男人在当初已经把眼泪流干了，他很想陪自己的妻子一起走，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又苟活在这个世上。

其实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不是吗？

弗兰克说完之后沉默着扒拉着饭菜，敖星也沉默着看着老家伙吃着。

等到弗兰克吃完后放下碗，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敖星，你的母亲是个伟大的天使，她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战士，但她绝对是一个好母亲。伟大的……”

“我知道，我懂……只不过……”

敖星看着弗兰克那夸张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得知自己的妈妈是传说中的天使，有点吃惊罢了。”

站起身来，敖星平复了复杂的情绪，天使……恶魔……呵，这世界果然不简单啊。

“好了，故事你也讲完了，饭呢也吃完了，去把碗洗了吧，我回房间睡觉了，没事别打扰我。”

“晚安，臭小子。”

弗兰克看着敖星走后房间，一个人默默的收拾着东西。

他不怪敖星这么对待他，他觉得自己也没资格怪敖星，自己也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有的职责不是吗？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听敖星叫自己一声……父亲。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对大地撒出一点点金色的阳光，敖星就被弗兰克给叫醒了。

“食不食油饼啊！鸡都不起这么早！”

“呵，晓不晓得什么叫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快起来练琴了。”

敖星嗤笑一声：“我艹，t琴都还没送过来，你t让我用意念练啊！”

气氛肉眼可见的变得尴尬了起来，弗兰克轻轻咳了几声，随后挠着头皮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头回来：“饿，那个，要不你做个早饭吧，我有点饿了……”

看着敖星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弗兰克立即闭嘴跑了出去，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一句话，别说早饭了，估计今天一天都吃不上热乎的的了。

敖星接着倒头睡下，一直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才起床洗漱。

吃完饭早饭，约翰老爷的下人们送来了羽管键琴，弗兰克又把敖星叫到放着琴的房间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些乐理知识敖星在前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等弗兰克讲完他就直接把这老家伙“请”了出去。

虽然弗兰克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但还是在自己的窝里翻箱倒柜找到了几本乐谱，给敖星送了过去。

“呐，这些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练琴用的曲子，你只要把这些弄熟练了，以后去大城市基本上就不愁吃喝了，那些所谓的贵族老爷就喜欢听这些曲子。”

敖星不耐烦的接过弗兰克递过来的谱子，然后就把弗兰克强行推了出去。

“行了行了，我要开始练琴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呐我这还有几个铜板，没事就去菲利普的酒馆听那群大叔吹牛去。”

赶走了弗兰克，敖星坐在羽管键琴面前翻看着老家伙拿来的谱子。

“不错嘛，还是自己写的，挺牛啊。”

“我看看……《布伦克斯的姑娘》、《酒馆里的克劳德》、《森林里的秘密》这个看起来不错，先拿这个练练手吧。”

63715171……

敖星优雅的敲击着一个个琴键，美妙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出来，房间外慢慢的飞来了许多小鸟，它们好像也被敖星弹奏出来的音乐所吸引。

但被这音乐所吸引的不只是小鸟，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