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做神树而非妖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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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怎么消化自己体内已经满的开始溢出来的能量，凌霄可是废了一番心思。

强大的生命力这个应该要有。

水火不侵的防御也要有。

抗衡巨大力量的强度同样要有。

而要达成这些目的，首先要有一层隔绝冷热，不惧刀斧的坚硬表皮。

在这层表皮之下应该是一层充满活性，能够以极快速度生长来修补树体损伤的区域。

再往内部就是堪比钢铁的硬度。

这就是凌霄对自己身体强化的策略安排。

比起制造漩涡这三个计划都非常具体，因此观想起来难度并不大。

十天后他的树皮内外渐渐衍生出神秘纹路。

再过二十天树皮下方，也就是韧皮部分开始分泌一种淡绿色的汁液。

又是十天过去，最里面的木质部颜色越来越深，密密麻麻的纹路也愈发明显。

之前难以消化的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不断被这些纹路疯狂吞噬。

不管凌霄吸收多少能量都无法填满这个无底洞。

这种疯狂炫“食物”的快感让他沉迷不已。

为此他开始提高气孔周围的漩涡速度，但是很快就到了上限，当他想要继续提速时开始有部分新长出来的树叶气孔破裂。

这说明他的树叶强度不够，如果漩涡速度太快，产生的力量会反过来破坏树叶。

为此凌霄又不得不开始强化树叶。

原本他的叶子基本都是嫩绿色，现在被强化后变成了深绿色，而且也变得更厚更大。

有了强度足够的树叶支撑，气孔周围的漩涡速度也越来越高。

最终这些微不可查的小漩涡开始相互融合。

一片片树叶，一根根枝条，直到整棵树被一个巨大的漩涡笼罩。

周围空气中无穷无尽的二氧化碳，天地灵气，白天晚上的日月精华不断被这个漩涡拉扯过来供给凌霄吸收。

他的体型开始快速成长。

树干从胳膊粗，到大腿粗再到人腰粗。

高度从三米，到五米，八米，十几米。

元神感应半径从二十米，到三十米，四十米。

他的八根战斗枝条已经能够延伸到元神感应范围的边界，并且轻易绞杀碰到的所有动植物生命。

他的根系已经将下面的小山头全部渗透。

而在他的树干内部则多了五圈明显的年轮。

他的柳条断裂，可以一天之内就长出新芽，三天之内恢复如初。

他的树皮将一块能切开野猪皮毛的尖锐石头磨成粉末而不破损。

此刻的凌霄终于不再是一棵小树苗，虽然比不上那些参天古木，不过也能算是大树了。

尤其让他满意的是，经过五年时间研究自己体内衍生的各种纹路，终于被他总结出了一套功法。

这套功法既能强化身体又能壮大元神，又是他自己亲自创造。

因此凌霄特意为其取名《九霄登天诀》。

从一棵拇指粗，连普通虫子都怕的小柳树短短几年获得如今的成就，按理来说凌霄应该是很满足的。

可现实是他心里总有一种缺少什么的遗憾。

且这种遗憾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利用元神观察者四周，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周围缺少生命。

这几年来他随着自己元神和攻击枝条的延伸，碰到的一切动物包括虫子都被他杀死吃掉。

他的根系将自己生长的小山头上的灌木杂草纷纷绞杀。

在他的树荫之下没有一根绿草，除了仿佛蛇窟一样密密麻麻的黑色树根，剩下的就是掩埋在下面的白骨。

整个山头上除了个别几根杂草，唯一的生命就是一棵枝繁叶茂，充斥着诡异的柳树。

一股无形的死亡气息始终萦绕周边，导致如今没有任何动物敢于上前。

甚至方圆一公里之内，他根本触碰不到的地方连老鼠都不愿靠近。

在这生机盎然的大山里，他显得格格不入，分明就是一棵吸血魔树。

想到这里瞬间凌霄感到元神当中一阵清明。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

他是一棵树，是一棵柳树，本来就不是什么食人树种类。

违背自己的物种特性来行事，又岂能走上大道。

想一想神话中的那些天地灵根，有哪一棵是靠杀戮吸血傲然洪荒的。

喜欢吃人的树妖姥姥最后是什么下场？

“我真没出息，走什么道路不好偏偏要走妖魔的道路。”

“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神树形象怎么全都忘了。”

“通天的建木，传说中的柳神那才是正经大道。”

随着不断的自我剖析，凌霄的元神当中渐渐诞生出一团金光，并且这金光越来越耀眼。

而金光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孕育。

这一次的顿悟对凌霄来说完全可以称之为逆天改命。

当然目前还看不出来而已。

心中有了决断之后，凌霄将自己裸露在地表掩埋尸骨的树根全部收进泥土当中。

对于附近杂草灌木的根系也不再绞杀。

甚至将自己吸收的天地灵气拿出一部分，通过树根导入泥土当中反哺。

而上天似乎也认可了他的做法，特意降下一场雨水滋润土地，洗刷污秽。

在天地灵气和雨水的共同滋养下，第二天附近的地面就出现了一抹绿色。

之前萦绕不散的死气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茂密的草丛当中开始出现蝗虫，蟋蟀。

每天除了修炼自己的“九霄登天诀”，凌霄会特意分出部分心神观察周围的各种小虫子。

看它们怎么从虫卵当中孵化，怎么一点点啃食草叶，然后变成胖乎乎的肉虫子慢慢蛄蛹。

有时候他会特意用自己的，八根四五十米长的攻击枝条来回拨弄它们。

当一只大青虫好不容易爬到一根草叶上，然后被他给戳下去重新爬。

凌霄每次都会忍不住大笑。

每当这时，元神当中的金色光团也会跟着闪耀几次。

又一次一只螳螂抓住一只蝗虫，刚要开始进食就被他夺走。

看着对方瞬间愣住，然后慢慢接受现实又要重新去寻找猎物之时，凌霄又会把刚才的蝗虫还给他。

有时候恶趣味来了，他会寻找附近正在交配的虫子，专门破坏人家好事并且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