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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甄玠弃了西凤,向院门处奔去,又抽空看了一眼高亭,见毫无异状由是心中稍定。
手按刀柄进了三三苑,便见其中彩灯高挂,却无人影,但有小桥跨溪越河连着一道浮水石廊,远向西南二方火光氤氲处延伸而去,照亮两侧枯树靡花乱草,嶙峋怪石掩映其中。
他心知目之所及处只是外围园林。
整座仙苑依山傍湖而建,呈略规则的回字形,长宽各二里有余,龙策卫卷宗里也只有外园的图示,标注了杨二鲜所居之处。
内外园隔墙更显高耸,他抬头望去,内园几处楼阁淡散荧光,浮于数丈高矮的青砖坚墙之上,影影绰绰间仿如天降,真好似九天仙宫一般。
玉燕金盘和尤雾、尤凉两位姑娘,都在仙宫之中。
甄玠一边跟着万昶甄琇二人依次躲开两队灰衣太监,及各色丫鬟仆众,一边琢磨着如何想办法从杨二鲜救两个姑娘出来,不多时便到了正北方的一处无名小园,杨二鲜便居此处。
其人乃是怀安帝的死忠,就算是眈着魏老的面子,肯把盘子交出来,却必定不许任何人带了侍奉皇帝的仙女离去。
前有二人开路,甄玠踩脚印进了园子,内里四面围竹,只有一间四面通透的宽敞正房,灯火透亮,迈步走到近前,本想从略开缝隙的窗扇张望一番,一时却熄了心思。
转而整肃周身衣冠,拾阶走到正门外站定,稳了数息过后,抬手叩门。
笃。
笃笃。
“何人?”
问话者嗓音沉稳。
“在下,扬州羽鳞卫甄玠,而今有事劳烦尊上,不请自来,还望海涵。”
甄玠提耳听着屋中动静,但有异状,便要立刻呼唤身后二人有所行动。
今夜便是今夜,决计不容有失。
屋中人话音却听不出一丝惶恐,反而颇显爽朗:“进来便是,等你许久了。”
甄玠回头给二人使了个颜色,缓缓推开正堂格栅门扉,便见三人席坐蒲团,相对饮茶。
正席之人面色白皙如玉,束发未冠,下颚一缕山羊胡极为齐整,仿佛狼毫笔锋,见他进来,畅快笑了几声,又道:“世侄,且近前一叙。”
甄玠不明所以,转眼看看左手一席老者,正是意料之中的魏期行,右席老者则不曾见过。
过来执弟子晚辈之礼依次待之,又见魏老摊手向那老者,似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促狭道:“哎!教我如何引你翁婿二人相见?”
想来秦业是已经将亲事应下,此刻虽面露窘相,却也不曾辩驳。
甄玠赶忙上前几步,礼道:“早在金陵时,在下便有上门拜见的心思,只是那时秦老已经身在扬州,小子不得其幸。”
连声抱歉,又道:“今晨来时,又听人言秦老忙于公务,故此复又错过一程,实在罪过。”
“无妨。”
秦业在他进门时,便已上下打量过面相仪表,此时又斟酌了一番言行,似颇为足意地捋了一把胡子,瞟了一眼满脸戏谑的魏期行,极其不悦地冷哼一声,转脸回来向甄玠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遵命。”
甄玠向三人再次作揖,缓身落座。
“去内院取那物件过来。”
杨二鲜向暗处吩咐一声,立时便有一女子娇声称是,只不见其人响动,而后又听他直率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盘子,可以交由你带走,但尤氏姐妹之事,我却做不了主。”
言语间,并无一丝商量的余地。
魏期行轻叹一声,使眼色让弟子稍安,看似心中仍有谋划,但无法立时定策。
甄玠点头,垂眉眼于烛光中,静听三人商议怀安帝南游的诸多应备之事。
一时说起体仁院甄家,年后亦会过来扬州,迎逢圣驾,他自是没有太多兴趣听真。
又言江淮道节度使兵马向南调动,以防郑氏趁机过来图谋,城中防卫更要加强,只凭王知府的兵房人众恐怕不够,亟需羽鳞卫施以援手,魏老言说已向金陵卫请调,不日便来襄助。
浅谈过贾府与江南盐课之事,忽提起薛昌之侄薛蟠,赖皮天下无匹,来往扬州几回,哪次都要闹个大动静出来才算罢休,不知薛镇抚此次能否严加看管,使其收敛些许,若是给他与皇四子闹到一处,又不知谁家将要遭殃。
大事小情且聊且止,直至方才离去的女官慌张回报。
“启禀宿老,玉燕金盘……不见了!”
“嗯?”
杨二鲜以不无疑虑地一声轻哼作答,面色平静,向席间诸人歉然请罪过后,起身拖着宽敞素灰色轻纱道袍之尾摆慢步走向后堂。
魏期行略一思索,转眼向甄玠投来质询的目光,却碍于此间言外人在场,不曾出言明问。
甄玠心多半知是梁氏兄弟得了手,垂眼片刻,忽开口问秦业道:“玉燕金盘此物,若是由我手交予可卿姑娘,不知妥善与否,还请秦老示下。”
“善之又善。”
秦业微笑点头应过,又一皱眉,“却要看状元郎寻不寻得回来了。”
“秦老不必忧虑,在下能寻到一次,便也能寻到第二次。”
甄玠自信一笑,“至于可卿姑娘的身世……”
“这事……”
秦业数度抬手抚须,斟酌半晌,“由贤婿说来,倒也无甚不可。”
魏期行闻言,猛拍大腿笑道:“还道你是怎样个故作谦和的性子,原来比我也急!”
秦业自知语失,随即怒哼一声,不自觉手上用力,竟不防扯下两根胡须来,由是声音更显愤怒:“却不像你一般,夜里思量千般路,早起依旧磨豆腐!耽误了谁来?”
甄玠一听这般说法,便知其中定有故事,一时生怕二人闹僵了面皮,耽误自己的大事,于是急忙出言将这事岔开:“秦老,小侄与令媛前些时候闹了些误会,尊府瑞珠姑娘知晓其中隐情,不知……小侄厚颜,还请秦老替我与她善言一二。”
秦业别脸再不看那让他堵心的老人,笑着向甄玠说道:“你与她有缘分情谊,才有误会,既是误会,便不难解开……”
忽地沉叹一声:“贾府……”
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便是这两个简单的字,让甄玠重新考虑起,是否要将秦可卿的身世尽数告知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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