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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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蕊竟然是来找一个助理的，这让李瑶和宋静宜都有些意外。

李瑶走上前一步，略有些好奇地问：“找我做什么？”

陈蕊走进屋子，自己去了饮水机处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小口，放下纸杯之后，陈蕊看向李瑶。

“李瑶，我记得你在做宋静宜的助理之前，做了两年杨正的助理，对吧？”

李瑶笑道：“是呀，当初我和你们俩闺蜜，可没少打交道呢。”

陈蕊也不生气，问道：“最近和杨正有联系吗？”

李瑶猛地反应过来，今天陈蕊深夜到访，找自己，原来是为了杨正而来。

“我和他有什么好联系的，我早就不是他助理了。”李瑶道。

陈蕊道：“两年时间也不短，你和他关系是不是还不错？”

“还不错？”李瑶冷笑道，“那个傻子，没头脑，没品位的人，我看了他都一肚子火，他有今天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活该！”

李瑶说的是杨正当初不听自己劝告，要跟虞子媚在一起，以至于事业毁了这件事，是他自己没脑子活该。

不过陈蕊听了李瑶这话后，倒是以为李瑶也觉得杨正今晚捣乱虞子媚婚礼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是自作自受，所以陈蕊对李瑶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

“这么听起来，好像对他挺不满意的，是不是？”

“当然不满意，一个空有外表，没有脑子的人！看看我现在的艺人，那可好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李瑶说着看向宋静宜，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陈蕊其实很早就和李瑶打过交道，那时候虞子媚还没出道，而杨正是个大明星。

那时候她作为虞子媚的闺蜜，和杨正的助理李瑶见过几面，却并不怎么熟悉，唯一给陈蕊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李瑶在当杨正助理的时候，对杨正态度却十分不好，肉眼可见的讨厌。

而且来的时候陈蕊也打听过了，但凡和李瑶熟识的人，都知道李瑶讨厌杨正。

也正是因此，陈蕊觉得李瑶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何况她现在也在娱乐圈混，一切当然得听自己的安排。

“陈瑶，你是个聪明的人，杨正确实没有脑子，他这次闹了子媚的婚礼，让子媚和赵总都下不来台，你说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你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李瑶道，“我可不关心他以后怎么过，再说了，他被公司雪藏这么多年了，也应该习惯了。”

陈蕊嘴角上扬了起来，娱乐圈里，她只相信有福同享有钱一起赚，但绝不相信有难同当这狗屁的话。

陈蕊特意看了一眼宋静宜，想了想要不要支走她，但是转念就放弃了，今晚的事情，不怕宋静宜知道，只要宋静宜还在娱乐圈混，即使不在炎黄影视公司，炎黄影视公司的威慑力也足以让她闭嘴了。

“杨正自然是活该，但是他今晚这么一弄，子媚可就有点难堪了，新闻上的内容，我相信你们也看到了。”

李瑶心里好笑，道：“虞姐姐多机敏啊，不是马上就说了，杨正因爱生恨，还有暴力倾向嘛，现在网上我看也有很多人在说这件事，节奏挺好的嘛。”

陈蕊倒是没有听出李瑶话里的讽刺意味，还以为李瑶是真心夸奖，略有些得意地说道：“子媚走到今天不容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明天会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你知道子媚在杨正婚闹之后，当着所有媒体和嘉宾都说了，杨正有暴力倾向，但是她说的，大家未必会信，我们需要有人能给我们作证！”

陈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瑶一眼。

李瑶一愣，就连一旁的宋静宜也我是微微一愣，她们都明白了过来。

陈蕊今天深夜到访，是要李瑶“作证”！

给了李瑶一些反应的时间，陈蕊才对着李瑶意有所指地说：“李瑶，我听说当初你当杨正助理的时候，他和你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呢，好像还是他在和子媚交往的时候，是不是呀？”

李瑶愣了一下，接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对对对，他之前劈腿我，是他背叛了虞子媚，然后他还动手打了虞子媚，把她打住院了，虞子媚才跟他分手，后来才和赵总在一起的，是这个杨正不是人，虞子媚可是妥妥的受害者！”

陈蕊依旧没有听出李瑶话里的讽刺意味，毕竟她和李瑶并不熟，根本不知道李瑶说话的风格。

“李瑶，我就说嘛，你很聪明。”陈蕊很满意，自己的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都领悟了，毕竟是在娱乐圈混了好多年的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我欣赏聪明的人，子媚也欣赏的，你明天来发布会吧，表现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陈蕊还打量了一下李瑶的身体，道：“你身材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疤？”

李瑶马上懂了，笑道：“有呀，我练过武嘛，这……”

说着李瑶指了指自己手肘的位置，“这儿有个小疤，虽然很小也不太清楚，但是毕竟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嘛，这样才真实。”

陈蕊看了看李瑶手肘的位置，确实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疤，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到，但是如果说是多年前的事情，这种小疤也能证明当初的伤并不小。

“嗯，很好，但是你要记住，这可不是你练武留下的疤。”

“当然，这是当初杨正打我留下的疤嘛，我知道的。”

陈蕊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李瑶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意思，也知道要配合自己。

“你放心，这件事办好，少说也有百万给你封口，你当助理半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李瑶一听一百万也有些震惊，她思考了一番，道：“那到时候……我自己发挥？还是你们给我写好台词？”

陈蕊心想怎么可能把台词写好给你留下把柄呢：“就按照你刚才说的说就好，到时候有记者问你该问的。”

很显然，明天的记者会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瑶点了点头，说：“就说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要指控杨正的，我说不定可以多说一点内幕来？”

陈蕊见李瑶格外积极，很是满意，道：“那些抄袭、霸凌别人的事情有别的人指正……”

李瑶的表现让陈蕊放下了防备心，所以说了一些她本不该说的话，说到一半她就意识到这点，不再说下去了。

“别的事情，你不用管，就管好自己该说的就好，今晚你好好想想细节。”

李瑶呵呵笑道：“好的。”

陈蕊见这件事办得差不多了，于是用了一句话来收尾。

“李瑶，你是个聪明人，明天该怎么说我想你是知道的，娱乐圈嘛，选择比努力重要多了，对吧？”

李瑶点头道：“对对对，您放心，我又不是杨正，脑子不好，这时候怎么选择，傻子都清楚了。”

陈蕊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的任务看来是圆满完成了。

“明天早上8点到公司，别迟到了。”

说完，陈蕊就踩着高跟鞋，滴答滴答地走了。

关上了门，宋静宜打量着李瑶，说：“李瑶，你怎么想的？”

李瑶笑道：“什么怎么想？我不都说了嘛？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吧，人家现在可是赵总夫人，她的命令我敢不听吗？”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宋静宜道。

李瑶笑了起来，道：“我是哪种人？静宜，那可是一百万呢！人为财死呢！再说了，你以为他们就找了我？肯定不是，虞子媚那人我知道，明天发布会肯定有其他人，杨正这次是不能翻身了，就算我欠他吧，他能给我挣一百万，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他分一点……”

“再说了，我要是不答应，不也会牵连到你吗？为了杨正那个没脑子的人，害了你以后的资源，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宋静宜和李瑶三年来情同姐妹，已经很懂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李瑶了，别看李瑶此时喋喋不休信誓旦旦地说不同情杨正，但宋静宜知道，李瑶此时此刻的表现，正是内心里在纠结。

宋静宜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自己做决定吧，我不干涉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你说的，影响我以后的资源也没关系。”

宋静宜说完，李瑶安静了下来，对于一个二线上升期的艺人来说，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李瑶已经明白，宋静宜对自己有多好了。

“我……我出去走走……”李瑶道。

宋静宜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一般人也不敢惹我。”李瑶举起自己的粉拳，故作强硬地说道。

宋静宜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好好考虑一下今晚的事情。”

李瑶拿起手机，说：“考虑啥呀，我可不像杨正那样是个疯子，就是晚上吃多了，出去消消食，走了。”

李瑶潇洒地离开了公寓，宋静宜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一个疯子，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