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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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不义有些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刚想倒一杯酒解解闷。

就听一个声音隐隐传来，“算你识相……”

他大惊失色，转头四顾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而他作为武者的灵觉，也没有感应到周围有人。

这说明来人要不是修为太高，就是手段诡异。

他不禁喝问道，“什么人？出来……”

那声音又响起，这次清晰了一些，“这次你虽然没搞小动作，但下次要是再敢有二心，可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曹不义这下听清了，这不正是那位小道士的声音么。

他吓得直接跪伏在地，“真，真人，小人并没有二心啊……”

神念传音，这也是沈源发现的一个小能力。

虽然现在只能用于被标记的目标之间，而且有距离限制，但也算是个不错的能力。

神念，其实是修士的一种常用手段，不但能够传音，还能够扫描周遭情况。

不过只有筑造道基后，才能使用。

可筑基之路被堵死，现在的修士自然是再也修不出神念。

曹不义哪里见过这种直接将话音传入人脑海中的手段，

就算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也不过是用真气将声音凝聚起来，传入别人耳中而已。

他正要狡辩，脑海中又传来声音。

“还敢说没有二心，刚才你是不是想要去通知烈阳门？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不然……”

曹不义吓得瑟瑟发抖，“真，真人，小的再也不敢了，还请真人饶命……”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因为先前他的那些心思，可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着，悄悄谋划而已。

在他看来，就算是被人监视，也应该不会知道才对。

哪知那小道士却将他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一下，确实是直接打消了他反水的念头。

实在是这小道士表现出来的手段和实力，太过深不可测和匪夷所思。

人就是这样，如果差距不是太大，总会有些别样心思。

而一旦差距大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自然是什么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敲打了曹不义后，沈源也就没再管他。

半夜时分，他就感应到了孙烈已经入睡。

他心念一动，开始入梦。

迷雾之中，一个个无序的景象出现。

沈源开始引导这些毫无逻辑的梦境。

然后他发现，竟然出奇的顺利。

他若有所思，“这家伙修命不修性，心性却是要比玄诚子差多了……”

性命双修，一直是修行界所倡导的修行之法。

但现在，修行凋零，前路被堵，所以许多人都选择了修命不修性。

像孙烈这种武者，其实才是现在的主流。

这种武者，和玄诚子是两个极端。

他们追求的是杀敌致胜的手段，而不是有可能存在的前进道路。

而玄诚子，克敌制胜的手段只不过是辅助，他求的是更高的道。

这也是为何他修行百年，御剑术也只不过堪堪精通，还没有炼丹术厉害的原因。

要不是沈源在梦中高强度逼迫他练习御剑术，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大成级别。

现在路被堵死了，也可以说武者的选择，是无奈之举。

当然，因为太过追求强大的力量，武者并没有修士寿元悠长。

就像玄诚子，性命双修，就算无法筑基，也能活两百岁左右。

而纯粹追求致胜手段的先天武者，大多都只能活一百岁左右。

大多数武者，他们追求的是红尘俗世中的名利与富贵。

玄诚子这种苦修士毕竟很少。

并不是谁都能够耐得住寂寞和枯燥。

他追求的是更高的道路，是平静的漫长。

而有的人，想要的就是短暂的激烈。

在修行凋零的时代，这无关对错，只是选择的不同而已。

梦境中，孙烈不知身在何处。

一个个梦境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

这是沈源在引导着他回忆过往。

他并不想感受孙烈的人生，只是纯粹的为了窥探其秘密和底细。

盗取经验，需要真实的梦境模拟。

这不但需要他能够对梦境有很强的掌控力，还需要许多铺垫，让目标和他都沉浸其中。

而窥探秘密，只需要走马观花。

这样就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就只当是看了一场电影。

孙烈的一生也算是精彩，或者说每个能到达先天的武者的人生都很精彩。

少年时他们快意恩仇，年轻气盛，可能为了一杯酒或一个女人就大打出手。

中年时他们沉稳执着，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任何东西。

老年之时，他们开始惜命，回忆过去之时，往往就会为以前的一些选择而后悔。

就像孙烈，后悔年轻时因为好勇斗狠，受了一些无法弥补的伤。

还有为了突破先天，选择了服用副作用很大的烈阳丹。

这让他的寿命，比一般的先天武者还要短。

而越是享受过了人间繁华，就越是不想死。

所以他现在，很惜命。

这也是为何他这十几年来，不敢进攻边城的原因。

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和其他同级强者死磕。

当然，在外人眼里他还是非常强势。

作为烈阳门门主，如果表现得不够强势，恐怕早就坐不稳这个位子。

窥探一些秘密后，沈源开始引导孙烈重现以前的一些争斗。

这样自然是为了尝试盗取经验，并了解孙烈的功法底细。

大雪纷飞，

孙烈和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和一名老者拼死争斗。

这是他记忆之中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拼斗。

三人都是先天武者，争斗之时真气炸裂，打得昏天黑地。

孙烈练的是红炎拳，每一拳打出都有如同火焰一样的拳劲飞出。

另一人用一把长剑，挥剑之间剑气纵横。

那老者更是了得，一掌拍下，就像黑云压顶一样向两人打来。

三个先天武者放开手脚的死斗，真就如同重炮轰击的战场。

这种程度的战斗，让沈源都叹为观止，“这就是先天武者真正的实力么，果然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先天武者的争斗。

他对比了一下，孙烈三人的战力，确实是比玄诚子要厉害。

当然，在梦境中被他高强度磨练后的玄诚子已经不比他们差。

但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玄诚子，确实只有靠着飞剑偷袭才有可能在三人手中获胜。

武者，确实就是纯粹为了战斗而生的职业。

他们专精各种战斗技艺，放弃了其他一切，

战斗力自然是要比玄诚子这种又兼职炼丹，又要修心养性的修士强。

不过战力这种东西，影响的因素很多。

修为相差不是太大的情况下，还得看心态意志和传承。

同样是先天，那些真正的门阀世家和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就是要比传承不怎么样的散修厉害得多。

其实在那些真正的世家门阀眼中，孙烈和沈源这种都算是散修。

不过沈源因为神通的关系，技艺磨练的有些厉害。

杀道剑圆满，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先天武者就能做到的。

大多数先天武者能将一种功法技艺练到大成，就已经不错了。

圆满，那是宗师级别，已经不是靠苦练能够达到，需要的是机缘和悟性。

要不是有心魔盗梦神通，沈源也别想将剑意磨练到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