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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市内的唯一驻军,驻守柜坊总行的左骁卫两团人马其实也担负着顺便看顾东市内部秩序的职责的。
这时东市内东南面的火势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火头一起,在柜坊周边街道巡逻执勤的士兵们便立刻将异状回报给了驻地。东市内莫名其妙的突然起火,职责所在的驻军自然是要立刻出动查探的,因此带兵的两名低级军官苏文和张武闻讯,立刻让人鸣响号角,集结士兵。
左骁卫虽已不复当年之军纪,这大冷天的半夜里被催命般的号角从被窝里拉出来,士兵们自然怨声载道,但在张武和苏文这两位有责任感的军官督促下,还是很快的在驻军大院中完成了集结,准备赶赴出事地点。
如果事情按照这样发展的话,这两团人马应该本应该早就赶到出事地点了,但缘何偏偏项宁没有看到他们呢,只因为一道军令的传来,而且这道军令是由左骁卫两将军之一田乾真的亲自所传。
近年来左骁卫的大将军因年老多病几乎不再出面署理卫府军务,左骁卫日常之事都是由两位将军负责处理,所以说田乾真在左骁卫的地位还是十分高的,他亲自下达的军令自然是必须要遵守的。而也正是因为这道命令,这两团人马才迟迟未曾感到出事地点。
田乾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硕汉子,一张黑脸看上去给人忠厚朴实之感,不过此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此人从军之时已是二十五岁,这已过了一个军人沙场薄命的半数大好年华,而且田乾真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贫家子弟。在短短十二年内由边军的无名小卒纯凭借有勇有谋夺来的军功,晋升至卫军中的从三品将军之位,这种荣耀而光辉的军事生涯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此刻传完军令的田乾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属于张武和苏文的军官小院内,朝着东面,就那么肃手而立,望着那片被大火烧红的夜空久久不语,脸上一副平静无波的神色。
不管田乾真的内心中怎么想,苏文和张武这两个富有正义感、责任感的低级军官却是有些耐不住了,远处那片正在熊熊燃起的大火仿佛正在不断的炙烤着他们的心,让他们越来越不安。
今晚的一切仿佛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先是东西两市的总署令发出通知,言年关将近,为了保证年关之时两市的安全,今明两天两市都要提前歇业,以便让市属能够做好市集内的放火工作的检查。往常虽然也有这样的惯例,但是时间却不是今年这样,而是还会延后那么几天,直到除夕的前两天才会做这项工作。但即便如此,两人也并没有多在意,然而,这还没到后半夜呢,东市内却是起了大火,而两人更是刚刚接到了巡逻士兵的回报,说是东市内空无一人,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东市署的吏员在进行火灾隐患的检查。
士兵的回报让张武和苏文不由留上了心,开始有些怀疑于不安。更令他们奇怪的是,在他们刚刚要带兵到起火之地查探个究竟的时候,左骁卫的将军田乾真却是到了,带来了士兵不许出营房的命令。而且并没有解释发出这个命令的原因。
本来,田乾真是将军,而张武和苏文只是各带两百人的低级军官,将军的命令自然是没有资格去怀疑的,而将军也是不需要解释命令的原因的。但方方面面的因素令今晚的事情看起来太过于诡异了,而且他们这两团人马更准确的说并不属于田乾真的系统。
左骁卫有两个将军,一个就是田乾真,还有一个是出身于世家的李睦将军。由于左骁卫大将军年老多病,已是属于苟延残踹了,所以这大将军的职位随时都会空出来,而这空缺十之**是从田乾真和李睦这两个地头蛇中选出来,这样的竞争上岗的关系也就使得这两人之间虽然不是生死仇敌,但也不会很和睦,明争暗斗自然是难免的。由于两个将军都是军功显赫之辈,都有着自己带出来的下属,故此久而久之,左骁卫在事实上也就分成了两个部分。虽然这种斗争并不恶劣,也波及不到张武和苏文两人这样的下级军官之中,不过,低级军官和士兵跟着他们的上司也是分阵营的。
一个不许士兵出营的命令,纵使他再怪异,再不近情理,也不需要一个将军来传令,而且这个将军还不是他们的直属将军,更何况,卫府军队一向是两个将军轮流当值,而今天并不是田乾真当值。
一个不当值的将军跑到一个并不直接统属的两团人马的驻地中传下了一个怪异之极的命令,而且还带了近百名精锐的亲卫把守住了驻地的各个出口,不许人进出,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恐怕连鬼都不信。
只不过苏文和张武两人位卑言轻,实在是不可能去质疑一个将军当面下达的命令,也不敢去怀疑一个靠着无数军功升上来的从三品将军会有什么问题。
苏文和张武同样在看被火焰耀亮的夜空,从他们这个角度,已经能够看到狰狞跳跃的火苗了,火势似乎已经比方才更大了。
“将军,东市的火越来越大了,让我带着弟兄们去救火吧。”张武终于还是受不了那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忍不住上前抱拳道。
田乾真并没有回头,甚至语气中也没有因一个小军官质疑他的命令而有丝毫的不悦,“你没听出我的命令吗?给我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救火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左骁卫的人,自有东市署的吏员会组织人去。”
田乾真的声音平淡中透着浓浓的威严,予人不敢反驳的感觉,但却并没有让两个小军官服从,张武既然已经开了口,身为其生死兄弟的苏文自然也不甘落后了,“将军,那里的火势看起来极大,东市署组织的人肯定是不够的,不如让小人带一部分的弟兄去支援一下。”
田乾真回过身来,用略缓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我收到消息,有敌国的间谍意图对京师进行袭扰,我已经命令所有左骁卫的驻军呆在驻地之中,不可轻举妄动。那场大火也许就是敌国间谍所放,用来调虎离山,等你们走开了,他们必定就会乘虚而入。卫府调你们驻守在这里是为了帮助守卫毅宁行的地下钱库,如果被间谍乘虚而入造成地下钱库财产损失的的话,那你们这擅离职守之罪是跑不掉的,我为此亲自带人来帮助你们驻守,你们驻守在自己的岗位就行了。”
“帮助我们驻守,哼……”张武不由哼了一声,他本来想要质问一句,“既然你的人是帮助我们驻守,为何他们要堵着我们所有的出口,这是看守我们还是什么?”
但苏文给及时踢了他一脚,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张武也立刻意识到双方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自己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田乾真的语气中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并且带上了一丝十分危险的气息。
“没有,小人领命。”苏文和张武终究还是对这军中的权威低下了头。
“嗯,那就好。”田乾真不再多费唇舌,重新回过头去看向了那片正在上演着狰狞火舞的夜空,“哼,吐谷浑人真是废物,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要不是他今晚心绪不宁,在传出东市周边驻军不得轻举妄动的军令之后,临时起意带人赶到这处最靠近吐谷浑人伏击地点的驻军处,恐怕事情就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田乾真没想到的是,他千算万算,事情还是出了纰漏,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到了。
田乾真的眼睛忽然眯了一下,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咯噔。只见一道人影,由小到大,正穿房过瓦向他这个方向快速以来,速度惊人之极。
很快,这个人影踏上了前院的屋顶,在士兵们一片的惊呼叱喝声中穿过田乾真侍卫的拦截,冲入了他所在的院子,从瓦面上跳了下来正好站在田乾真的面前。
这人一身深黑色的劲装,背上背着一把透着淡淡血腥气的长刀,一脸沉静。在赶了这么多路的之后,竟是脸不红,气不踹,心跳不加速,一副游刃有余的平淡冷漠。
这个人,田乾真认识,正是大楚的清淮郡王,破军血脉的传承者,项宁。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很快,田乾真的疑问就出现了答案。
“谁是这里的领兵官?”项宁虽然方才看到了周围有些异样的情状,但仍旧开门见山道:“皇长孙和建宁王在东市遭到数百外族武士的刺杀,领兵军官立刻集结士兵,速速随我去救驾。”
“什么,皇长孙遭到刺杀?”苏文和张武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了,帝朝的皇长孙竟然在长安城内遭到数百外族武士的刺杀,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竟然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一时间他们几乎以为今儿一晚上两人都在做梦未曾醒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集结兵马。”项宁见到这两名低级军官竟然毫无所动,不由冷声喝道。
苏文和张武终是回过了神来,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冲到前院去召集属下兵马,已是忘了田乾真的命令和他把守各个门口的侍卫。
“慢着。”田乾真皱着眉头喝道。
“你是谁,竟敢拦阻本王调兵。”项宁眼神微眯,这才看起眼前这气势不凡的戎装汉子。
“在下左骁卫将军田乾真。”田乾真淡淡道,“对不起,清淮王殿下,没有左骁卫大将军的兵符,是不可以调动左骁卫的一兵一卒的,您还是找到去请到了兵符再来这里调兵吧。”
“皇长孙和建宁王正在被外族武士刺杀,尔等身为帝朝军人,理应救驾。”项宁心下更加焦急,“你们速速调兵随我去救人,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末将恕难从命,没有兵符或者军堂的命令,不能调动任何兵马,这是帝朝的军律。清淮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吗?”田乾真淡然道,“到时候陛下或是军堂怪罪下来,您是皇亲贵胄,必然可以免去罪责,而我们这些做小的,可就逃脱不了罪责了。您还是不要ng费时间了,或是去找我们大将军,或是去找军堂请命,只要兵符一到,我立刻调集东市周围所有兵马,助您绞杀叛逆。”
“荒谬,皇长孙和建宁王,还有沈家和诸葛家的小姐的性命就在旦夕之间,你三番五次的推脱我调兵救人,是有什么意图。”项宁的声音已是极为愤怒,但对方的军职甚至比自己都要高,虽然看出田乾真有意阻挠,但他也不能立刻翻脸。
项宁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三块牌子,扔了过去,“这是本王与两位皇孙的贴身令牌,看清楚,本王的是神凤紫玉牌,事情紧急,田将军还是立刻调兵的好,若是陛下或是军堂有怪罪之意,你尽可推到本王身上。”
田乾真将三块牌子在手上颠了一颠,仍是扔了过来,冷声道:“本将还是那句话,没有兵符,不能调兵。”
苏文和张武奇怪的看着田乾真,他们驻守毅宁行,虽然项宁来得次数不多,但他们也是见过的,他的话,自然不渝有假,此刻见到田乾真仍是不许调兵,张武立时上前怒吼道:“将军,这可是关系到两位殿下安危的大事,调兵吧,让我带两百个弟兄去救驾。”
“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一个兵都不许出营门,你们要是敢调兵,杀无赦。”田乾真抽出了手中的刀。
对方已是把话说死,项宁要还看不出田乾真有问题,那他就是超级大笨蛋了。
他将三块牌子收来,盯着田乾真道:“这兵你当真不掉。”
“没有兵符,无法调动一兵一卒,请来兵符,立刻调兵。”田乾真丝毫不为所动。
“好,很好,田乾真坐视大楚皇长孙陷入危境而不救,其情等同做反,杀。”项宁由背后迅即拔出霸刀赤焰,悍然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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