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就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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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条咸鱼一样靠在角落的赵峥，看着两人聊得越来越起劲，尤其是得知艾特居然就是很有名的“高槻泉”，而未咲原本便是高槻泉的粉丝，两人聊得更起劲了。

对于艾特的第一部作品：《敬启人卡夫卡》，和最新作品《黑山羊之卵》，聊到这方面未咲更是满眼亮光，满都是敬佩和崇拜。

“艾特酱下一部要写什么作品呢？”

“下一部啊，我还在构思之中，但是风格可能会有点改变，前面作品算是我之前人生的一点思考由文字和故事描写出来。”

“而下一部作品，大约是充满快乐的吧，毕竟……”说到这艾特停顿下来。

对于这些谈话内容赵峥感觉很无聊，至于艾特的作品他确实也全读过，但无聊就是无聊，他也不想插进去所以又开始继续睡觉大业。

虽然未咲总是无意间往闭着双眼的赵峥那边看去，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艾特眼里时有时无的玩味看着两人。

“未咲，你对你哥哥有什么想法？”冷不丁的艾特笑眯眯的看着未咲，但那眯起来的眼睛里想着的是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嘛，欧尼酱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他了。”又偷看了赵峥一眼，然后轻轻的挪到赵峥旁边轻轻抱着赵峥又低低的说：“我希望，欧尼酱永远都不离开我，和小时候一样。”

被抱住的赵峥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迷迷糊糊的顺手将身边的一小只抱着，还用脸蹭了蹭脑袋，发出原因不明的声音。

未咲却并没有什么动作，顺从的像一个拥抱住母兽的幼崽一样甚至还主动的更加贴近赵峥，感受着赵峥身上的温暖，有些享受的闭上了眼。

看着这抱在一起的两人艾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揉了揉赵峥的头。

而赵峥却是皱了皱眉头，揉了揉眼睛嘟囔着：“怎么了，吃饭了？”

看着明显有点睡迷糊的赵峥，艾特笑着：“对啊，要吃饭了，还不起床？”

“哈~好。”刚要起身的赵峥，发现了怀中的未咲，又看了眼外边黑漆漆的天空。

赵峥有点死鱼眼：“艾特酱不要闹了现在好像挺晚的，我今晚去昱赋房间睡你就先睡这边吧。”起床打着哈切的赵峥，眼睛泛出点泪花。

赵峥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无法想象到两个年龄相差一倍的女生怎么有那么多天可聊。

轻轻地拍了拍未咲的背：“未咲醒醒，现在很晚了去光代阿姨房间睡吧，今晚艾特姐姐要睡这间房。”

哪知刚刚抱着的赵峥的未咲，居然开始不清不楚说着梦话：“不要，未咲就要和哥哥睡在一起。”

艾特有点好笑的看着装睡的未咲：“你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装睡？”赵峥挠了挠头又坐会床上，而未咲依旧抱着她。

赵峥不清不楚的脑袋终于回过神来：“未咲，别闹你已经长大了，不适合跟我睡在一起。”

装睡的未咲睁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睛凝起水雾：“欧尼酱不要未咲了，那未咲就走吧……”

赵峥一下就麻爪了，他很吃这一套，抬头看着艾特，眼里的意味很明显了：艾特酱救我！

在赖在他床上这件事，平时有藤冈光代看着未咲也基本没可能这样，现在……

艾特有点不争气的瞪了一眼赵峥：这家伙，怎么还是这样。

她直接伸手抓住未咲的后衣领，将比她矮将近一个头的小女孩提起来，未咲则是一脸蒙：‘刚刚看起来和蔼可亲、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姐姐，怎么怎么就直接提起我了？！’

“未咲房间在哪边？”

“我对面的左边那间。”

半分钟之后艾特就返回房间：“你啊你啊，不能这么惯着小孩，不然会宠坏的。”

“她其实很善良的，说到坏”赵峥顿了顿，“估计是最坏的那个是我。”

“我干掉的生命估计比她认识的人都多，虽然我并不在乎这些。”

艾特笑了笑：“我也不在乎，可你考虑过么？她在你睡着时候可说过：‘我希望，欧尼酱永远都不离开我，和小时候一样’。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相对于你来说生命是很短暂的，当然我也一样。”

房间内陷入沉默。

隔壁房间却有开门的动静，之后便响起敲门声：“赵峥啊，我是昱赋，你们考虑这方面我有解决的办法啊。”

不等艾特有所反应，赵峥直接打开房门笑容满面：“来来来，昱赋快进来，大晚上的不太好。”

但昱赋却拒绝了，挥手形成一个坚固的结界：“不用了赵峥，其实人类确实是一种寿命并不长的生物，短则数十年，长则百余岁就会归于黄土。”

“但我有这几种方法可以打破这种限制，几乎每种都很困难。”昱赋开口，“但是有一种是现在就可以办到的。”

“是那种？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赵峥眼睛有点发红，他自己是没有寿命限制，但艾特她们可不是。

“我是你的管家这些是我分内事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成为‘星眷’，成为你自己的‘星眷’，作为一代的‘星眷’自然永生。”来福开口。

“这不可能。”赵峥果断拒绝，“这个方法我无法接受，我不可能让她们成为附庸。”

“赵峥，我其实不在乎，只要”艾特呼吸有点急促，永生的诱惑谁又能抵挡？

在边境镇守的有马贵，虽然才二十左右，虽然能独自战胜七级“存在”，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被称为“白色死神”，但身体衰老得太快了，估计再过些年就会老死。

更何况是和自己在乎的人永远相伴，她是不在乎所付出的代价。

“可我在乎！”赵峥抬眼，“眷属是低等、意识被扭曲的东西。”

“况且，每个‘星’所谓的眷属都会有诡异的变化，最重要的是，收眷属我根本不会其实我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收眷属的。”赵峥无奈耸肩。

“那其实还有几种可行的方法，给我点时间我制定计划就行。”来福见到赵峥不像说谎的样子只得放弃。

艾特神色复杂朝昱赋开口：“你说的方法可行性怎么样？”

昱赋笑道“永生其实不困难，尤其是对于‘不朽’的存在来说，其中的关键点是如何满足赵峥的那些需求，不过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两者交流一会儿之后昱赋便离开返回房间，去思考自己的计划，以及自己的小算盘。

昱赋离开后赵峥合上房门直接将自己丢在床上，灵魂出窍般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全部是混乱的思绪——当自己身边的人死去时，自己将以怎样姿态继续活下去？

“赵峥？”

“怎么了？”

“你这样子很不像你。”

“也许是，但什么都会变，即使是大恶魔也一样。”

“……”

“我已经有了在乎的，比如你，比如未咲，光代阿姨等等的人。

我无法想象到你们真的因为寿命的原因，离开我，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样子真的很让我恐惧。”

“你为什么会恐惧？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还挺有意思的，就算没了我们，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意思？”

沉默了很久赵峥突出了一句话：“以前我认为，我感兴趣的只有好玩、好吃的，这些就够我快乐了。

但就在刚刚，昱赋说的那句‘只有你一个人活着的痛苦’我就知道，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

艾特明知故问：“是什么？”

“是你，是未咲，是光代阿姨，是野吕叔叔是我在乎的人和事。没有了这些，即使在花花世界里面，那我也像在那无尽漂流中一样。”

赵峥闭上了眼，“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的，一定。”

艾特轻轻地来到床上跪坐在赵峥旁边，握住那双已经看了很多遍的手：“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就算不能够真的活很久，我也会以另一种姿态陪在你身边。”（参考野吕……）

赵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低吼着，犹如一只困兽：“我可以去寻找异世界的存在，它们宝库肯定有东西，能让你们提升到另一个层次……”

吼完这句话，赵峥突然感觉世界清明了，这个虽然不知道对面宝库有什么，对面实力有多强但他肯定会走一趟的，就算找不到他会一直找下去。

“够了，赵峥！”芳村艾特直接抓住赵峥肩膀，“你知道那边是不是龙潭虎穴？还是一去不返的地方？”

“从来没人去过，别说其它的，假如你又像当初一样迷路该怎么办？”

抓着赵峥的肩膀用力摇晃：“人本来的寿命就那么多，遇到你我可能花光了我一辈子的运气，其它我根本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所以我决不允许你偷偷的去！不要有这个想法，你一定不能去冒这个风险！那怕，那怕真的我老死了你也要活下去。”

“照你这么说其它人呢？”

“其它人？我不在乎，我本就是自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