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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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铭纹的理论，在每一条纹路设计中，秩是必然存在的。

实际上，秩的存在并非完全没有用处。

很多时候，在设计纹路时，多留一点空隙，在日后若是需要对纹路进行修改时，就可以有较大的操作空间。

但是秩的存在，也会使得铭纹在激发时，真元流动没有那么紧凑，进而导致利用率可能较低。

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而降秩这一方法，就是为了使得在修补纹路或是重新设计纹路时，能够对通道流量进行控制，使得真元的流动更加紧凑，最终提高效率。

六楼，在书架之旁，此刻的许修，正紧紧闭着双眸。

他的呼吸显得非常绵长。

一呼一吸之间，平稳有序。

而在看不见的铭纹符小世界中，此刻，他的真元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之下，正在不断地朝着铭纹符中的每一条纹路延伸着。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表面看上去，许修全身静止不动。

然而在他的脑海中，通过精神的感知，他感觉到自己的真元正在无数条细致的分支中不断蔓延开去。

而随着每一条纹路的蔓延，他的精神力就要多分出一份。

因此，他的精神消耗也就越来越大。

铭纹对精神力要求，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什么宝器楼招收学徒时，往往会测试或者验证一下学徒的精神强度。

要知道，仅仅是类似这样的纹路修补，也只不过是铭纹之术中最常见也是最普通的任务而已。

若是赶上绘制比较复杂的铭纹，需要的精神力更高。

此时，随着真元不断扩散出去，许修也开始对这份铭纹符中，纹路的复杂性有了一个真切的感知。

“这个纹路，也太复杂了吧！和纳元符或者壮元符相比，这个纹路的复杂程度也太可怕了！若是要从头绘制这个纹路，其复杂程度，大概就是同时绘制一百枚壮元符吧？”

想到这里，许修不禁有些感慨这份铭纹符，同时也猜测到，使用这份铭文符的人，应该也不是一位普通人。

铭纹符中，真元随着他的精神力控制，逐渐地来到了那几个断裂的节点处。

“现在开始，要控制这个断裂点周围的每一条纹路中的真元数量，以达到几乎相近的数量！”

心中，许修暗道。

他知道，这一步，是最凶险的。

因为一个不好，就是功亏一篑。

他控制着真元，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微微紧张感，这才继续控制着精神力，让真元开始在断裂的部分改变数量。

此时若是能够把纹路内部实物化，就会发现，许修仿佛多长出了几百只手一般，每一只手，都控制着真元的数量，同时还要缩紧一些秩比较大的通道，使得真元的流动紧凑一点。

“第一道真元……控制成功！现在是第二道！”

从铭纹符中传递过来的感知，让许修心神一震，不由有了一些成就感。

第一次尝试缩小纹路的秩成功，让许修多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些自信。

“继续！不能大意！”许修内心给自己提醒。

在许修的感知之中，第二个断裂点，四周一共有三条纹路经过。是三条纹路的连接之处。

这可比第一个断裂点来得复杂。

不过有了第一个断裂点的修补经验，许修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刨除杂念，继续控制着真元数量。

逐渐地，许修的呼吸开始有些浑浊起来，他的气息似乎也有些沉重。

一呼一吸之间，能够看到他的神色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

半响过后，原本还算脸色平静的许修，忽然神色微微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唉，第二个断裂点，失败了。”

缓缓睁开双眼，许修低头看着手中的铭纹符。

此时他手中的铭纹符静静躺在他的手掌心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

但是许修知道，就在刚才，他在尝试将流经第二个断裂点的三条纹路的秩缩放到统一的大小上时，出现了一丝丝的失误，进而导致了降秩的失败。

“看起来，这铭纹一途，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此时，许修长长舒了口气。

至此，他才明白，为何宝器楼在青岩城有这么高的地位，以及为什么铭纹师会受到那么高的待遇。

这要是普通势力，就算有铭纹师的天才弟子，有时候，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培养成功。

此时许修感觉到自己有些微微头晕。

毕竟刚才的尝试，已经几乎耗费了他的所有精神。

有过铭纹之术基础训练的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强行继续修补，必须休息下来，让身体和精神重新获得补充。

他站起身来，做了一套宝器楼教导的休息动作，这套动作，是他在基础学徒班学习到了。

如果仔细看去，许修此时的眼眸，已经是充满了血丝。

就这样，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后，许修继续尝试对第二个断裂点周围的纹路进行降秩。

夜色更深，还藏身在六楼的许修，似乎忘记了一切。

宝器楼门口，刚才那位原本想要替许修登记信息的弟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六楼，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不过他在这里已经多年，知道有些铭纹师就是这么的奇怪。

很多时候，临时有了灵感，就会跑到宝器楼来，钻到书籍里或者绘制房中去，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而原本想要进去找许修的林圆，此时也干脆不想进去了。

他只要确定许修是跑到这里来就足够了。他也知道，像许修这样的人，一旦想要做什么，都拉不回头的。

他在宝器楼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直接回去买子清糕点去了。

夜色更深，宝器楼中，往来的人员也逐渐减少。而在那六楼的阁楼中，许修还沉浸在那种完全忘记四周一切的状态中，没能拔出来。

“再加把劲！这第三个断裂点就可以修补完成了！”

内心，许修给自己加了一把气，精神力再度输出，在铭文符的世界中，真元正在一缕缕地在第三个断裂点周围的纹路中聚集。

这一次，他希望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