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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问自己,

有选择吗?

你是自由的吗?

魔法部,喷泉大厅的壁炉里,一个挨一个地,腾起绿色的火焰。

先是显露出,来人紧紧束缚的头发与脸颊。而后是丝绸发带与黑沉沉的袍子。

银绿的肩带从肩膀垂落,胸口别着一枚环形镂空的胸针——那是一个双蛇绞缠的天平。左侧的托盘里是水晶羽毛,右侧则有白骨形状的宝石堆放着,银色的魔杖形长针别在正中心,维系着他们宽大的外袍。

空气如阴影般,肉眼可见地沉寂下去。

森然的脚步声,在轻轻回荡。这些走出来的人,用魔杖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傲慢地。

“是弗森迪尔审判团,他们来魔法部干什么?”

“不知道,也许有新的暂行法案。也许又有哪个倒霉蛋被黑巫师牵连。”

“这次不同,他们的首席也来了……傲罗们是抓了一打食死徒吗?”

“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和传言。”“如果真如你所说,来的就不是审判团,而是神秘人本人了。”

“安静!他们过来了。”

埃文·罗齐尔神色淡漠地扫了一眼,喷泉大厅里,这些窃窃私语的巫师,这些声音消失了。

他感到满意。

喷泉大厅里的议论声渐渐消止。弗森迪尔审判团,在满地碎玻璃的路面前停了下来。

滞留在此的纠察小组,停止了对克罗格的刁难,负责讯问的艾瑞克·特拉弗斯,循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撞上最前面那个,披着繁复花纹外袍的中年巫师。

不禁眯起眼眸。

“我很高兴,你收到了信使的通知,毕竟穿上你的裙子,需要十五分钟。”

艾瑞克·特拉弗斯语气懒洋洋的,但当他从弗森迪尔的人群里,看不见自己派出去的那个,表情沉了下去。

玻璃渣子被魔法扫过瓷砖,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一条宽敞的路被打开。

弗森迪尔的首席巫师,魔杖如浸了毒素的干枯树皮,他的魔法也是。这个男人有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浓密卷发,服帖地延伸到脖子里,面容保养的很好,不见皱纹。一双无情的灰色眼眸,很好地掩饰住里面的情绪。

他洁白的双手戴着薄手套,无人知晓,那指尖上沾有多少人的血。

“我的人在哪儿?”当他走近,纠察员艾瑞克压低声音,词语从他的牙齿里蹦出来。

“第十分钟,那个年轻人,闯进来威胁我。”

埃文·罗齐尔轻声耳语,微笑地。

“我赏给他一个石化咒,并让他在热水里反省,为那可怜的耐心。最终,这可能会弄脏我的浴室,而我并不准备,使用它第二次。”

艾瑞克·特拉弗斯的脸颊咬紧,警告地说:

“他是纠察小组的成员之一,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但他还没有获得这个资格。”

埃文·罗齐尔的声音更低了。

“像那样一个自以为在外面,得到一点功劳,就想要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年轻人……”

他含笑地注视着艾瑞克阴沉的面容,仔细端详。“我可不认为,一个混血能有什么成就,即使他混迹在纯血里,也依旧明显得,如同病弱的牲畜。”

艾瑞克·特拉弗斯冷冷地回视他。

“这话你可以留着。当做可怜的,满足你自尊心的养料,但它不会长久,当你跪着祈求宽恕时,你可以用来为自己辩护。折磨一个混血,耽误了你该做的事情。”

又是一道绿色的火焰亮起,一位抱着档案的,来自弗森迪尔的书记官走进泉水大厅。

“两分钟,刚刚好。”

埃文·罗齐尔打开怀表瞥了一眼。

“很遗憾,不是只有你对时间敏感,年轻人。”

七号审判厅位于地下十楼,升降梯不能直达。一些阴森的窄门在墙面上,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隧道。

白巫师正领着哈利,走在一条冰冷悠长的走廊里。男孩子揉着有些泛红的左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不久之前,沉没进里面的魔法契约。

那是一种奇妙的联系,他没有去过霍格沃茨。

但此时此刻,如果他想,他可以……去找他的监护人。

走进这条走廊开始,那种奇异的联系,就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哈利的手心里仿佛有一个坚韧温柔的树枝,看起来细小,却连接着一棵根系发达的巨树,那奇特的魔法围绕着他,无比庞大。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每走过一道敞开的隧道,就会有黑暗的气息吹拂进来。

“这些门有点奇怪。”哈利隐约感到不详,心脏砰砰直跳,“这个感觉,是那些摄魂怪吗?”

他有点明白,小树枝为什么这么活跃和紧张了——

此时此刻,哈利没有感受到面对摄魂怪时的可怕,一点都没有,就有点像被守护神庇护着,他在心底里,对小树枝道谢。

“你很敏锐,波特先生。”

邓布利多并不意外,一个能把魔力控制到,逆转默默然程度的小巫师,魔力感知是基本的素质。

“隧道通向押送犯人的特殊休息室,摄魂怪从这里出入魔法部,被押送的囚犯,则会由巫师接手,直接送入各个审判庭的囚笼里。”

这里有如此多的隧道,哈利猜测,所谓的休息室可能是一个大厅,就像喷泉大厅一样。

他又看了一眼黑黢黢的隧道,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安塔利斯?”

哈利眨动着翠绿的眼眸,突然意识到他的灵魂兄弟过于沉默了。

比起被小树枝守护着的男孩子,安塔利斯的灵魂球,就有些毛骨悚然,这些隧道里,沁出极其不友好的气息。

灵魂本来没有嗅觉,此刻,安塔利斯却感觉像是在吸二手烟甚至是在某个火灾现场。

浓烈到呛人的阴冷、恐惧、绝望……幽幽地在耳边细语。

他们正在深渊里行走,这些情绪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要将你留在这里腐烂同化……

安塔利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巫师,留下了他们的负面情绪,他只要稍加驻留,就会听见哭泣与哀鸣。

他不能负担更多,也无法做到更好。

至少现在有一件事无比明确……

哈利的灵魂,光芒依旧温暖,这说明,男孩子没有受到影响,可自己的灵魂,却在受到负面情绪的袭击……

安塔利斯努力让自己陷入一种,学术研究的无情状态,剥离那些,此刻只能帮倒忙的情感。负面情绪没有了锚点,就滑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涣散的思维逐渐凝聚……

“安塔利斯?”

那么,这大概是某种无差别的魔法“辐射”。

“负面魔法能量,直接对灵魂产生了影响。”

这是什么原理呢?是因为摄魂怪这种生物十分特别,还是……

形成一个魔法之前,就带有这种特性呢?当一个魔法实现,它就失去了,这份对灵魂的威慑,哦,如果是真的,这会是个有意思的推论。

“安塔利斯?!”

这语气对男孩子而言过于严肃了。

安塔利斯的思维顿住,从无情无感的学术状态下脱离。

他听清了哈利的话,当他们对上线,安塔利斯的灵魂视觉清晰地看到,有生机盎然的绿色枝桠,沿着哈利的灵魂若隐若现,最后汇聚在男孩子的魔力源头,形成一棵山毛榉树苗。

它像夜里的灯火,吸引着迷途的小动物。

身为年长者的骄傲,让安塔利斯迟疑了两秒,在呛人的火灾现场,与圣诞屋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没事,哈利。”

灵魂球飞快地躲进敞开屋门的房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大松鼠,在童话里躲进了巫师的林中小屋,小屋砰地一声把不好的事物关在了外面。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安塔利斯惊魂未定地说,传递了一个信息,给在某方面敏锐得可怕,打算深究他的男孩子。

原来是在思考这个吗?

哈利咽下担忧,想了想,替他向白巫师提问:“可这样一来,囚犯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一根魔杖。难道不会有越狱事件发生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魔杖对于巫师的重大意义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语气依旧风趣。

“当你依赖魔杖施法,戴上镣铐的时候,就无能为力了——这是大部分巫师的情况。不过,押送途中,他们会使用炼金锁链,抑制囚犯的魔法——我敢说,克劳奇恨不得,把阿兹卡班的牢房,都用这种材料浇筑一遍,如果它不是那么造价高昂。”

所以,练习不依赖魔杖的魔法是对的。安塔利斯在心里点头。

哈利表示赞同,但他还是想要一对兄弟魔杖。与灵魂兄弟一起施法的期待,如同赞美诗一样流淌在心底。

“克劳奇?”这是哈利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傲罗的警察局长?”

邓布利多被男孩子这形容逗笑了。

“是的,巴蒂·克劳奇,但我们称他为司长。魔法法律执行司、傲罗、还有禁止滥用魔法之类的事情,都归这个部门。”

“那您是归到…威森加摩?”

哈利感到惊奇,这位白巫师的地位与力量强大到超然,也会有顶头上司这回事吗?

“恐怕一部分是的,波特先生,虽然我是那里的首席魔法师,但也不能枉顾别人的意见。”

邓布利多失笑,不知怎的,他意会了男孩子的意思。

“但我保证,只是一部分。”

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某种阴暗的魔法气息从走廊尽头刮来。

哈利紧张起来,向阿不思·邓布利多身侧靠近。

“哦,我总是忘记这回事,其实魔法部,也是威森加摩的合作伙伴。”

白巫师不急不缓地伸出手来,扶住男孩子的后心,他们停留在,一扇棕色的双开大门前,上面有细密的皮雕与花草木纹,正中间的门牌上写着:

七号休息室。

“但通常不会干涉太多,除非需要拨款。”

他们走进了这间屋子,在第一个人转过拐角之前。

……

“谁在那儿?”

埃文·罗齐尔的魔杖,比他的人更显一步指向空荡荡的走廊,在阴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眸闪烁着锐利与狐疑。

魔法部的墙壁有着模糊声音的效果,十英尺开外,就总能与那些穿堂而过的魔法气流混淆。埃文·罗齐尔无法通过声音,确定那是哪个威森加摩,亦或者只是路过的职员。

但那些都不重要,他谨慎地挥动魔杖,用了显影侦查的魔法。

淡白色的光线,沿着墙壁窜入黑暗,他扫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

更多的人影,映照在墙壁上,阴森诡异。更多脱下兜帽的弗森迪尔审判团成员,转入这条阴暗的走廊。密密麻麻的人影,将这里的光线遮挡得更加阴暗。

埃文·罗齐尔和一些纯血成员,等在七号审判庭的门口。

陆续有他们的人,从其他地方借道过来。

“找到他们了吗?”埃文·罗齐尔压低声音问。

利奥米·坎贝尔摇了摇头,轻轻喘气:“大厅里有不少目击者,但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有人说在升降梯附近,看见了邓布利多和波特。威森加摩从早上开始就在审理案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也许他们离开了。”

“亲爱的,不办成这件事他们不会离开。”

纯血里传来一声嗤笑,伊科诺·亚克斯利假笑地说:

“救世主首次公开来魔法部,如果凤凰社,想要利用波特家的政治遗产,可以说,号角已经吹响了。”

“我只希望,被我放弃的那份早餐,能有点价值。”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咕哝地说,却被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推得一个趔趄。

“那是主人的命令,别让我在这儿诅咒你。”

一个苛刻的尖锐的声音,刺痛了他们的耳膜。贝拉特里克斯·来斯特兰奇面色阴沉地盯着他。

纳西莎·马尔福站在她旁边,黑纱覆面,沉默不语。

周围的人窸窸窣窣地让开了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够了。”埃文·罗齐尔皱起眉,“弗森迪尔禁止相互攻击,莱斯特兰奇——”

两个当事人同时不满地看向他,这位首席顿了顿。

“好吧,贝拉特里克斯,你越界了。”他警告地说,“以及,拉巴斯坦,别让我听见你抱怨任务,否则,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主人。”

“事实上,我不觉得那是在抱怨。”亚克斯利语气幸灾乐祸,“他只是如实地,说出了他的感受,你太高估他了,罗齐尔,显然,纯血并不能滋润他的脑袋。”

这句话太毒辣了,即使隔着门,哈利也能隐约从门缝里,听见一根针刺破气球的恼羞成怒。

“亚克斯利。”

出声的是埃文·罗齐尔,那语气森然。

“这件事到此为止,主人的命令优先。”

首席巫师平息了这些争吵,亚克斯利没有拉巴斯坦那样没脑子,他只是圆滑地退让。

“既然他们没有离开,我们只需要守着威森加摩,等候那男孩主动送上门。”

“我不喜欢等。我更喜欢攻击。”

又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关门声。走廊里恢复了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哈利感到心里发沉,因为白巫师的猜测很正确,食死徒不会如此轻易地,让自己继承波特家族的席位,他们是如此兴师动众,这很好,至少说明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哈利苦笑着安慰自己。

他没有贸然说话,而是看向邓布利多,询问地。

白巫师微笑,领着男孩子,来到休息室的沙发前坐下,哈利按耐着疑问,拘谨地坐在对面的扶手沙发里,脚尖够不到地面。

柔软的地毯消除了他们的声音。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从桌子上方稀薄的空气里,召唤出一个盛满南瓜汁的高脚杯,给他自己的是红茶。

“试试看,这可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饮料。”老人热情地推荐。

“谢谢。”哈利抱起杯子啜饮了一口,绵软香甜的饮料只吸引了他一秒钟……

好吧,是两秒钟。哈利勉强拽回自己的思维,按在面前的问题上。

显然食死徒已经赶在了他们前面,设好了陷阱。

哈利想象着一个老练的猎人,躲在灌木里,安静地看着野狼鬼鬼祟祟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挖陷阱,是什么给了老猎人信心?

安塔利斯喜欢这个比喻。

“要么是他手里,有杀死野狼的武器,要么就有识破陷阱的智慧。”他想了想,回答哈利,“又或者,他会掂量着准备绕路。”

“也有可能,野狼里有他的猎狗,会带着他绕过陷阱。”哈利想了想说。

安塔利斯木然半晌,想了半分钟,确定自己,没有和男孩子说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故事。

“老猎人兼具前两个压倒性优势,但他不是孤身一人,他带着孩子。”安塔利斯一针见血地说。“他在观察野狼,也在观察孩子。”

“是的,他在观察,这个孩子能不能成为一个猎人。”

哈利在心底轻声说着,目光从手里的南瓜汁抬起,看向安静喝茶的白巫师,思绪逐渐明朗。比起几周前,伏地魔那惊心动魄的“欢迎仪式”,白巫师为他准备的过程更加温和,但绝不缓慢。

哈利不能躲在白巫师的斗篷里,或者胡子底下,他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到这里。

“这里面有个针对孩子的陷阱。”灵魂深处,哈利思索着,“老猎人的目的,是带着孩子穿过野狼的陷阱区,而非捕猎。但孩子的行为不可预测,他可能会半途攻击,这会偏离主要目的,即使他捕猎了更多野狼,最终的评价依旧是不合格。”

安塔利斯笑了,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

而等候的时间,总是漫长难熬。

当一份新的排期通知,送给七号审判厅,威森加摩席上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卡特?”

帕梅拉·佩杰发现,跟在身边抱着文件的助手,径直走向弗森迪尔的座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

“你在做什么?”

但她的助手丝毫不理会,反而加快了脚步,匆忙地穿过审判厅,将一份崭新的文件,递交给了弗森迪尔首席。

已经在加隆假币案上,扯皮半个钟头的埃文·罗齐尔,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违规的。”威森加摩里,一个颤巍巍的年迈巫师恼怒地说,“这件事不属于你们的辖制范围。”

“事实上,弗森迪尔并不这么认为。”埃文·罗齐尔翻阅着这些详实的资料,并不在意暴露一颗重要的棋子——卡特·斯梅拉,威森加摩排期官的助理,一个平庸无奇的巫师,却在夺魂咒的控制下,表现出惊人的谍报能力。

得益于,他那庸庸碌碌的二十年职员生涯,魔法部从没有怀疑过他。

佩杰女士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向来听说,部里有人反水到黑巫师那边,可从未真正遇见过。

“在波特先生,诅咒出一个黑魔法的那一刻起,他就算半个黑巫师,不是吗?”

“这简直荒唐,哈利·詹姆斯·波特只有五岁,他甚至,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巫师。”老巫师的脸色同样难看,为了黑巫师们的得寸进尺,甚至是,对威森加摩的绝对挑衅。

埃文·罗齐尔笑了。

“黑巫师的界定没有年龄限制,这只能说明他天赋卓绝,只要波特先生愿意宣誓,承认自己是黑巫师,就能进入自治权的辖制范围。”

他懒洋洋地说,笑容灿烂。

“但即使他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在使用黑魔法的事实面前,弗森迪尔也有权干涉,这位具备黑巫师资格的先生,是否得到公正的待遇。”

“我认为他是对的。”

被告席上,沃灵顿·凯利棕黑色的头发,狼狈地纠结在一起,脸色白得像纸,眼窝深陷。他阴沉地扫了一眼周围。

“现在,如果有谁还记得,能不能先了结我的案子,然后再继续你们的争辩。”

“凯利先生,你的案情很明确。”证人席上,一个妖精尖声说。

“让我们干脆一点。”埃文·罗齐尔不耐烦了,“如果古灵阁不能拿出,比他们自己的鉴定报告,更有力的证据,这件案子就无法判罪。相反,我们可以认为,古灵阁在恶意针对,黑巫师的财产,故意将真正的加隆斥为假币。”

“那些就是假币。”妖精简直气得耳朵在冒烟,他跺脚说,“我们已经出具了,盖章的报告。”

“只有几句评语的废纸。”

埃文·罗齐尔打断他,“我不能仅仅凭借这些,就断定食死徒吉恩·古斯塔特参与了假币交易。”

他在质疑古灵阁的公信力。这显然冒犯了妖精的底线。

“够了。”威森加摩席上,老巫师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他摘下老花镜,“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哪儿,我们需要他的炼金术鉴定。”

他一锤定音,妖精和弗森迪尔审判席,安静下来。

佩杰女士盯着,已经站到弗森迪尔那边的助手,而后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仿佛一个陌生人。

“邓布利多早前就来了魔法部,现在正等着呢。”她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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