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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时,是令人绝望地渺小,却永恒存在
教堂内,是远超可视面积的花园。
弯月形状的苗圃,交错环绕着,一棵树形巨石。
黑灰色难看的枝条,硬邦邦地伸展着,就像是泥土捏出的劣质造型,却茂盛地,遍布整个天花板和地面。
环抱着,一个闪着光芒的水池。
厅堂内只有四个火盆。
身披白袍的巫师,有着浅褐色的长发,淡淡的金色叶子,在布料的反光中,若隐若现。他的衣着庄严,正抬起手,将一缕,淡绿色的液体,点在一个男人的眉心。
白色的亚麻长袍,遮不住受洗者,魁梧的身躯。洁净的水,洗不去,男人身上的,某些让人脊背发凉的东西。
“我需要武器。”一个低沉的声音,沉闷地响起。
平淡地,近乎没有感情。
“你会有的。”尤瑞卡·萨曼泽尔说。
他的嘴巴却没有动,那连眉毛,也一片雪白的脸孔,分外年轻。但紫黑的筋络,凸起在皮肤上,从下巴、耳后、额头,汇聚向白色绸带下的眼睛里。
他的声音,却是成熟的,带着岁月的醇厚。
银发巫师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眼睛是一个巫师宝贵的器官,绝不会,轻易割舍。而一般,能让巫师甘于如此的,大多是,同样惊人的利益。
这就是,那些玩弄命运丝线的巫师,最为可怕,也最为难缠的地方。
他发出一阵,轻柔的嘶嘶声,大蛇制造的轰鸣,向着此处靠近。
大祭司竟然也不阻止。
尤瑞卡摊开另一只手,一颗滚珠大小的金色种子,递到男人面前。
“受洗之后,你将有另一个名字。我们这样的人,无权使用它。”
男人拿起那颗种子,毫不迟疑地,放入嘴里。他从半跪着的身形,站了起来,脊背上,纠结的伤疤,从衣服边缘,露出端倪。
银发巫师眯起眼眸,注视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向树石环绕的池水。
砰地一声,一道可见的霹雳,炸在了教堂门口。在浑然的夜色里,闪过灼热刺目的光线。
银发巫师忍不住出手了,他的魔杖一挑一按,另一个闪电,击中了教堂——然后,它跳了起来,蛇一般,弹射向——那个,可疑的男人。
但那光芒越是前进,便越是息弱……
待到碰触到,男人的后背,那魁梧的身影,只是停顿了一瞬。
“再往前,可就不是我们,该踏足的地方了。”尤瑞卡露出一个微笑。
银发巫师冷哼一声。
“不过是一些禁魔的把戏。”
“说起来,你的蛇,杀了我们,不少门徒。”尤瑞卡的笑容不变,但他的嘴巴,依旧是紧闭着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的土壤里渗出——
明明只是幻觉,可哈利还是忍不住,躲到了教堂里面。
这一刻,大祭司微微偏头,轻轻瞥了一眼,门口一侧的方向,莞尔一笑。“命运,站在我这边呢……”
“蛇语者。”
银发巫师头皮发麻,蓦地,再次挥动魔杖。
半是废墟的城市里,各处地面,拱起一个个,可怕的鼓包,漆黑的蛇头,轰隆一声,从那些鼓包里刺穿,嘶鸣咆哮着——它一个长尾扫过,就能,推到一片房子。
可地面在震动。
那是一种轻微的震颤,是生命的声音,是魔法的响动。一棵棵紫杉树的枝条,从废墟中,快速伸展。
“一个仰赖土地,爬行的生物,侥幸,从魔法中汲取智慧,可既然,它那样喜欢杀戮……”
“便从此,停留在这一刻吧。”
尤瑞卡从吊藤缠绕的碗里,拿起一颗,金色的种子。
“不要停下,受洗者,去你该去的地方。”
大祭司的语气平和地催促,但他手里的种子,却在此时,蓦地,干瘪了下去,一点点,化为了黑色的灰烬。
那是一个诅咒的祭品。
哈利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看见,教堂外面,一片阴影,正拔地而起。那是成片的,紫杉树林。
数百年的光阴,就浓缩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
快速生长的枝条,缠绕着,被召唤而来的魔法巨蛇,甚至——生长在它体内。
那些蛇,嘶声惨嚎,却在这些,被鲜血浇灌的魔法里,在这个,被屠杀者的生命,献祭的植物里,一寸寸地挣扎着,徒劳地,让树枝划开它柔软的肚皮,刺入脆弱的内脏,绞碎,每一寸脊骨——
生命,从未如此可怕,如此残忍。
亦或者,这本就是,大自然赋予每一个生命的,残酷规则。
争斗,亦或者死亡。
道路尽头,一个跌跌撞撞的蛇影,哀嚎着,躲避有毒的苔藓,他的鳞片在土壤中,像火一样灼烧着。
“真可惜,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尤瑞卡叹息一声。
银发巫师的脸色难看,因为那条蛇。
海尔波灯笼大的瞳孔,正以可见的速度,布满了不详的血丝,它再也不顾,主人的召唤,疯了一样地,在这片树林里乱撞。
那能杀死,除主人外,任何生命的眼睛,看不到任何路途。
到处都是,带有蛇的腥气的血液,让它越发疯狂。
[杀、杀,杀戮的时间开始——]
海尔波被幻觉里的猎物吸引着,越来越远。
“你看,当你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自然之上时,它可会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尤瑞卡语气柔和,“我也不想,这样血腥,可你让我,毫无办法呢。”
“你早知道我要来。”银发巫师冷冷地说。
“你太小瞧命运巫师了,蛇语者。”
哈利看着他们,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地对峙着。在蛇类的惨嚎中,水波荡漾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无比明显。
哈利有些心惊胆战地看过去,发现是先前,受洗的男人。
他的亚麻长袍浸入了池水,慢慢地,向前走着。
“等等,他这是要……”
哈利吃了一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走向死亡。男人的身体,被池水一点点浸没,从始至终,男人都保持着,某种可怕的平静。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样。
他盯着水面看,仿佛这人,只是潜水下去,等会儿就能上来。
可紧接着,这一池泛着蓝光的水,荡漾着,开始无声无息地,水位下降。
尤瑞卡抚掌轻叹。
“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你,蛇语者。”他的语气,是十足的诚恳,可看样子,银发巫师并不想,收到这份感谢。
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戒备地。
“感谢我覆灭你的社区?”
“命运的轨迹,是残酷的,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人。死于蛇怪的瞪视,这大概,也是一种黑色的仁慈。”
“你在利用我。”银发巫师冷笑,“自然之灵教派最近的,那些活跃事件,恐怕也是你一手操控。你用古树魔杖,勾勒出一张秘网,操纵着巫师。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刚刚承认,的确给了我一根,必输的魔杖。”
尤瑞卡摇头:“你若了解命运,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银发巫师闻言,嗤笑一声:“命运?”他抬起双手,“你是说,这些人,注定可悲地,被你献祭。”
“不。”出乎意料的是,尤瑞卡否定了,“生命唯一注定的事情,是死亡。”
银发巫师的目光,滑过教堂的大门,还有花园里,奇怪的树石,不动声色地说,“而你在,试图操纵死亡。”
尤瑞卡不置可否。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命运,总是与丝线扯不开关系,明明只是,人类的一点小聪明做出来的纺线,却能和,这样古老的,神秘的力量关联起来。”大祭司说,“那是因为,没有生命存在时,不存在命运,只有当生命向前走,命运才会随之诞生,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尤瑞卡轻声说,“命运巫师,只不过,提前一步,看到了结果。”
“那么,你也看到过,自己的命运吗,大祭司先生?”
银发巫师语气讥讽。
尤瑞卡的表情,突然变得耐人寻味。
哈利猜测,那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没人能轻易谅解,自己的死亡,我也无法,轻易地,置身事外。”
乌云挪开了一小步,苍白的月华,坠落在此间。
它被魔法扭曲着,仿佛,挽留住一位客人般,让那些光华凝住于此,越来越盛——让这昏暗诡谲的深林,渐渐地,亮如白昼。
银发巫师蓦地抬起魔杖,这些月光里,就瞬间蔓延出九道光轨,一缕恶毒的魔法就潜入其中,扭曲的光路如触手般,向着教堂冲过去。
光轨如交错的圆环,缠绕着,教堂的外墙。
刹那间,大片的龟裂,诞生又消失。
可另外两道光芒,在靠近大祭司的瞬间,拔地而起,犹如,发动攻击的毒蛇。其中一个甚至,吞吐着可怕的绿光,照亮了,尤瑞卡的微笑。
以及,银发巫师冷漠的脸庞。
整个幻梦,蓦地阴暗了下去,哈利毛骨悚然地看着,那飞袭向大祭司的,阿瓦达索命咒。
这就是,那个咒语……
一切,好似放慢的时间,当男孩子,被寒意所摄住时,周围的一切,终于变得完全黑暗。
只余下,银发巫师和大祭司本人,站立在这虚无当中。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伸出,按在了一根,闪烁着光华的丝线上——
铮!
那光芒,快如闪电般,一闪而逝。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可那璀璨的绿光,被不可能地弯曲了,几乎是,擦着大祭司的头发,炸飞了窗户,狂暴的风,在屋子里回旋。
命运的力量,正展露威严。
银发巫师控制的魔法光路,如水波一般,变得非常不稳定。
可他却并不担忧。
月华正在他的身后绽放,一道道新的光路,宛若巨大的章鱼触手,在银发巫师的背后,展露赫赫凶威,也许,这其中,只有一个拥有致命的诅咒。可这次,它的位置,却在不停地变化。
“和你的命运,说再见吧,大祭司。”
周围迅速变得黑暗。
这次哈利看清楚了,成千上万的细丝,在黑暗中纵横交错,旋风般环绕着,尤瑞卡所站的地方——那些空隙,正变得越来越窄。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光源,在大祭司身后,爆发开来——
宛若一轮曜日。
收紧的丝线,瞬间化为了灰烬。
可黑暗没有褪去,尤瑞卡的头发和衣服,在风暴中飘扬,哈利眼睁睁看着他微微转头,对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莞尔一笑。
头皮瞬间发麻起来。
然后,他抬起一根食指,轻轻竖起在唇前。
“呃,安塔利斯,他,我……”
哈利感到,浑身汗毛都要炸了,年长者不知何时,变得毫无声息。即使他试着,推动左眼的魔法印记,可另一个,却死气沉沉地,完全没有回应。
眼前的幻象,丝毫没有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哈利感觉,尤瑞卡唇畔的笑容,正在逐渐变冷。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遵循本能地,点了点头。
庆幸的是,那根手指,放了下去。
大祭司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哈利见过,他用着这样美好的声音,轻易做下,残酷的事情。
“去吧,我的孩子,在我死之前,你只有很短的时间。”
哈利心底一惊,这声音,几乎近在咫尺。
这个人,是在对着一个千年后的人说话吗?
然后,大祭司终于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那宛若阳光般,炽热的曜日里,树石的影子若隐若现。它不复先前死气沉沉的模样,绿意盎然的枝条,像是从无序中,撑起一片空隙,照亮了,外边恐怖的、密密麻麻的线。
树荫下,却什么都没有,干净剔透。
一颗金灿灿的种子,从树梢坠入泥土,它沉没了下去。
先前哈利见过的一幕,再次出现,一棵植物,以极快的速度,破土而出,抽枝发芽,眨眼间就长成了,一棵崭新的榛树。
淡紫色的花絮,如珠链一般飘荡,哈利在这幻境里,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它如同一缕风,吹走了,男孩子身上的疲惫与心灵上的折磨,温柔地。哈利的情绪,被冷静了下来,他想,他知道该干什么了。
“谢谢你,先生。”
从大祭司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哈利小声地说。
尤瑞卡的身形一顿,神色渐渐有些怔愣和讶异。
可紧接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越来越高兴。他轻轻地伸手,如同梳理头发一般,从男孩子离开的虚空里,捻起一根丝线……
轻柔地,抿在唇间。
他终于等到了,正确的那个人。所以说,古老的事物,在千年之后,根本不是秘密啊……
就让我看看,你能否抵抗,命运魔法的倾轧。
萨拉查·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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