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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与底线,
从来就是
最可怕的考验
哈利困惑地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单词。心情因此而忐忑不安。他感觉到年长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苍白。
“对不起,魔法什么?”哈利急忙问。
“魔法二重身。”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他和安塔利斯之间流淌,语气柔和而叹息。
“这是个过时的冷门知识,在中世纪晚期比较流行。传闻这个魔法,可以用来召唤出另一个自我,带来新的知识和力量,事实上,几乎没有人成功过。关于它最有力的证据,是发明者身上,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我想这在麻瓜心理学里,能拥有更妥帖的解释。”
“因为世界上,不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个体,无论是否具有生命。”
安塔利斯嘴角的线条,更为惨淡。
“但这不包括魔法,巫师可以用魔杖复制。”他几乎是尖锐地针锋相对。
“一些物体。”阿不思·邓布利多点点头,像是没有感知到,面前的男孩刺骨的敌意。“在被复制的一瞬间,变化就会出现在新诞生的事物里,通过麻瓜或巫师的方法,穷尽观察,便能找出这些不同。不过,在生命的领域,这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类似的复制,它无法被做到。”
“抱歉,您亲自尝试过吗?”安塔利斯挑起眉,语气是让哈利担忧的挑衅。“那个词是怎么形容的,或许,生命炼金术?”
这次,安塔利斯或许刺中了什么。因为哈利看见,邓布利多的视线停顿了一小会儿。
气氛让人不安。
哈利知道,安塔利斯终于越过了一条安全的界限,他必须做点什么。“因为灵魂,是不是?”他急忙插话道。
“当然是因为灵魂。”
半晌,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这类玩弄生命的法术,在巫师界被全然禁止,因此它被称作禁术,无论它处于哪个领域范畴。”
“召唤二重身,并不属于无中生有,原本它属于,接近禁术的魔法。”
“原本?”哈利心底一沉,如果魔法不能诞生新的灵魂,而他又无比确认,安塔利斯与自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如果这中间,没有出现差错,其他人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全新的禁术生命?他们会接受安塔利斯吗?
在被食死徒密切注意的时候,事情真的会走向,好的那一面吗?
“所以,我现在成了一个切实的禁术?”就像是知道哈利心底的担忧,安塔利斯冷淡地说,“我猜,这甚至对召唤者,具备一定的威胁性,对不对?”
哈利怔住了,这一刻,校长室里安静得吓人。
邓布利多终于露出诧异的神色,他罕见地犹豫了一阵。
“魔法二重身,是个复杂的黑魔法,它的本意,是带给召唤者更多力量,这种结果,应当在魔法生效的时候,立刻产生回馈。我注意到,在这个魔法理论里,被召唤出的,应当不会是一个完整的灵魂,那无法带来任何馈赠,我更倾向于,是一种被埋没的、内心力量的再凝结,所谓新的知识与力量,应当是被身体和灵魂忽略的那部分,也许是一段记忆和里面的深刻情感,这更容易在魔法的帮助下,回馈一个拟态人格给召唤者。”
“正如审时度势的人,并非一直如此,他必有某个时刻无比勇敢,这份记忆与力量,经过二重身魔法回馈后,召唤者的性格,也可能因此改变,他的魔法,可能因此变得比以往强大。”
哈利忍不住看向安塔利斯,他还记得年长者温暖的灵魂,与那魔力源头瑰丽的彼岸花海……
“可我从没有十八岁的记忆。”哈利说道。
“也许你无意中,听过一个那样的故事,或者做过一个那样的梦。”
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些怜惜。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你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境地,并用强烈的意愿,试图让魔法,做一件违逆这种自然规则的事情。那段时间里,魔法与灵魂,罕见地处于同一个维度,那正是一切的起点和终点。”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一个和灵魂密切相关的法术,注定会成功,甚至超越它原本的效果。”邓布利多轻声叹息,“我假设,你在那个地方,超越了一些界限,与另一个自我灵魂,建立了短暂的连接。”
安塔利斯勉强地,跟上这番话里的逻辑。
“所以,这个魔法发生了改变,它原本的目的,是融合召唤来的二重身,但我和哈利两个完整的灵魂,根本无法进行融合,却有一种潜在的,被魔法确认的敌对关系。”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这不可能。”哈利蓦地意识到,他们这些话里的意思,坚定地辩解,“我一点也不讨厌安塔利斯。”
安塔利斯冷硬的表情被软化了,那是一种介于无奈和担忧的情绪。
“他知道,哈利,否则不会告诉我们这些。”
而且,属于白巫师的判断,又怎么会被小孩子的话所干扰呢。
但出乎意料的是,邓布利多并不觉得困扰,老人甚至隐隐察觉到,这个鲜活的年轻人,正想方设法地激怒他——在得知了二重身魔法之后——那双与哈利相似的翠绿眼眸里,存在一种决然的尖锐。
“但与之相对的,是你们灵魂之间,非比寻常的关联。”邓布利多斟酌着词句,语气柔和,可说的话依旧疼痛得一针见血,“召唤魔法,并不能随便拉取一个人的灵魂,尤其是,在那个人还活着的情况下。”
闻言,哈利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安塔利斯不仅仅有父母,他很可能,原本好好地活着。可哈利的召唤魔法,却让一个无辜的灵魂离开了躯体。这个突然的事实,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男孩子喘不过气来。
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啊……
“这件事情和哈利没有关系,是我回应了召唤。”安塔利斯的反应却很平淡,“我亲自走上了那条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灵魂关联,我们从没有见过面。”
闻言,邓布利多赞同地点头。
“但据我所知,人们几乎没有办法,主动建立这样的联系。也没有哪两个灵魂,可以长时间待在一个保持完好的身躯里——这种做法,通常会让躯体的生命快速衰败下去。”
“同时,你们显然,非同一般地在意彼此的感受,深刻理解对方的意愿,原本的身体样貌,也非常相似,就如同天生具备心灵魔法的双胞胎兄弟。”
“我从没见过这样,契合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灵魂……”
“倘或安塔利斯·波特先生的灵魂不是人为制造,那么我更倾向于,他是另一个‘哈利’,也许是平行世界,或者宇宙的另一边,来自一个我们无法企及之地,但他的灵魂,却与哈利的完全对应——这或许,才是魔法二重身的最终效果。”
这是什么哲学问题?
安塔利斯深呼吸一口气。
自己是“哈利”,另一个世界的“哈利”。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英国麻瓜,全世界那么多,熟知这个故事的同类,怎么就能肯定,他是“哈利”呢。
安塔利斯坚持认为,这是召唤魔法带来的异变。
也许他们可以一体双魂的秘密,也正源于此处,他的命运,在这里是空无,直到被命运祭祀补了户口——甚至他不认为,另一个预言说的是自己,也有可能是补户口的时候,盗用了这个,可能无指向的命运——这的确是,那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如果这指的是灵魂层面的理论,那么我觉得最好尊重权威。但我依旧认为,每一个灵魂都独一无二,即使我与哈利十分相似,我们彼此,也是各自完整独立的人格,我想,我们必须尊重这一点。”
安塔利斯冷冷地强调。他不介意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哈利解决所谓的命定敌人,对于老人刚才的话,他总有一些,近乎敌意的曲解。
“这一点我不担心,姓名魔法足够诠释一个巫师的一切。”阿不思·邓布利多语气幽默地说,“更何况两位波特先生的魔力,差异不是一般的强烈,我很难忽视这一点。”
安塔利斯挑起眉毛,正要再说些什么。
“先生,二重身魔法有解除的办法吗?”出乎意料的是,沉默着听他们辩论的男孩子,语气有些失落,却不乏坚定,“如果安塔利斯没有……死亡,我们有办法送他回家吗?”
年长者的话,堵在了嗓子里,亦或者,那里还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堵着。
“不可能有了。”安塔利斯低声说着,急促而叹息,“如果我假设灵魂离体后,两边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的话。”
邓布利多注视着男孩子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
“很遗憾,哈利,对灵魂的操控通常代价惊人,无论前进还是后退,时间只是最简单的障碍——你能顺利召唤到另一个波特先生,并不代表,你可以做到取消召唤。”
他变相地,承认了安塔利斯的推论,哈利的表情有些失望,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为什么?”
邓布利多注意到,另一位波特先生,也有些迟疑地听着。他抬起合拢的修长手指,让它们彼此指尖碰触,神态认真且耐心。
“因为我不认为,反咒在这个宇宙的任何地方施展,会对这个,二重身魔法有效。换句话说,在这个宇宙施展的魔法,只能影响这一边,无法越界做些事情。因为对我们这边的人来说,其他的宇宙,或许,只是万千过去与未来之中的一些走向——我们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其他宇宙对我们而言,就是虚无的存在。”
“正如哈利既然已经是巫师,那么就不可能,同时是个纯粹的麻瓜,魔法既然存在于这个宇宙里,它就不可能不存在。”邓布利多说。
年幼的哈利,被这魔法理论绕的有些晕。
但他隐隐明白了,老人刻意放慢的话里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安塔利斯对我们来说,其实原本不存在。”
“另一位波特先生,理论上当然不存在,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你呢,哈利。”邓布利多的语气更加柔和了,甚至可以说,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可这偏偏又成功了,你看到根源在哪里了吗?”
安塔利斯危险地眯起眼睛。
很好,他现在又从一个禁术生命,变成了不存在的人。
这不算什么,但年长者发誓,如果白巫师敢进一步揭哈利的伤疤,亦或者,有一丁点赞成的意思,他绝对要,对着那张老脸来一拳。
可哈利显然比他们认为的,更加坚强,他嘴唇的线条变得僵硬,却依旧吐字清晰地说:
“因为我召唤时,处于一个边界。”
他不等邓布利多确认,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需要回到那里,再一次地施展魔法,也就是反咒,才能送安塔利斯,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
“前提是,我那边的身体还没有下葬。”安塔利斯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正是那样。”邓布利多肯定了他们两个的话。
校长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安塔利斯不习惯这种默哀式的沉默,他还好好的在这里,没有死呢。
“我能吗?”半晌,哈利鼓起勇气,小声问。
安塔利斯低咒一声,“不行,我反对。我不走。”他怎么可能,让哈利再次陷入,那样悲惨的生死边界里去,让那样一个美好的灵魂接近死亡,大概是只有伏地魔,才能做出的邪恶事情。
阿不思·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注视着哈利,同样显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我想这件事,我们应该尊重,另一位波特先生的选择。以及,我得重申一遍,滑入边界,是对生命的极大冒险与不负责任,我们更不应该故意为之。”
男孩子翠绿的眼眸黯淡了一些。
他看向有些生气的安塔利斯。无法想象被召唤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是怎样的冲击与难过,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不是个单纯的意外,他应该为此道歉,但这与毁掉一个鲜活的生命相比,又太轻了。
“也许你还没有下葬。”哈利喃喃地说。
“这几乎不可能。”安塔利斯心中生气,他必须彻底的,让哈利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尤其是,男孩子原本就有那么一些自卑的情绪,沉浸在对死亡边界的探索,并无帮助。
“如果两边的时间流速一致,我们应该同岁。”
“可是你看,我比你大了十三岁。我来这边已经一年多了,如果我在那边,没有被下葬,失去了灵魂的尸体,恐怕已经腐烂成了骨头。”
“而且,劳驾,我不打算观瞻,我时隔多日的尸体。”
安塔利斯湖绿色的眼眸,看着男孩子越发苍白固执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真要算的话,是我的选择让我死亡,而你当时,在本能地呼救。哈利,你并不是故意要召唤我,所以,这不需要内疚。我更愿意遵从某个伟人的话,称之为死亡后的伟大冒险。”
安塔利斯越说越快,那话里有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尴尬。
“哎,求求你,别让我重复了,我从没后悔过,真的。”
“对不起。”哈利同样感到手足无措,“我想这句话是我现在能做的,但这件事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安塔利斯,如果你以后想要回去那边,我是说,假如你哪一天想要那么做,我会帮你,请让我帮你。”
安塔利斯浑身的刺,都被这些话说得耷拉了下去,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和你客气,那么,在那之前,你也不能让自己再次滑入边界,至少不能故意那样做,行吗?”
“好吧,我保证。”哈利发白的脸颊上,终于对着年长者露出一个浅笑。
阿不思·邓布利多注视着,两个男孩子小声和解,露出了微笑。“男孩子们,需要我为你们,见证这个诺言吗?”
“不。”“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个气音,安塔利斯发现,自己有时候,会讨厌白巫师那看透一切的表情,男孩子很困倦了,他清楚哈利今天经历了多少。
安塔利斯决定直截了当一些。
“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呢,先生?”
“关于这个……”
阿不思·邓布利多眨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我可以为你找一位新监护人,我们需要对此做一些准备。在这期间,我会建议麦格教授,在避难所里,增加一张四柱床,当然,这需要哈利的同意。”
“当然可以,先生。”哈利马上说。
他想着,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安塔利斯一起读书,一起谈论事情,他们将来还可能,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学呢。
邓布利多点点头,看向安塔利斯,“那么,另一位波特先生的意见是?”
“我同意。”安塔利斯叹了口气。
“那么,我由衷地希望,类似的事情就到这里,不然,避难所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新的霍格沃茨宿舍了。”邓布利多幽默地说。
“说到新监护人?”
安塔利斯没有漏掉这个重要的信息,这还没有触动他的警觉,暂时。
“您打算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吗?毕竟我和哈利的模样,太过相似,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困扰……”
“这的确是。”
白巫师没有否认。
“巫师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改变样貌,但都不是长久的方式。我们有两个选择,如果你迫切希望,拥有一个新的身份,我青睐于麻瓜的易容方式,换个发型,说是波特家的麻瓜亲戚,也不会有人怀疑。”
“麻瓜亲戚?”
安塔利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巫师,也许巫师的身份比麻瓜更敏感,但他不相信白巫师没有这个能耐。考虑到食死徒与凤凰社的政治立场,这大概是一个试探,亦或者一个阳谋,为的就是让他站在食死徒的对立面。
安塔利斯并不反感麻瓜身份,只是此时此刻,他注视着邓布利多平静的脸,一种明悟在细微的寒意中滋生。
老人不会因为二重身这个原因,除掉他或者哈利中的一个,他的一切顾虑,其实没有必要。
因为安塔利斯几乎可以肯定。
无论是二重身魔法,还是哈利的话,恐怕这位老人的态度,都有所保留。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光明方的巫师领袖,大概即不相信,不可能撒谎的魔法,也不相信稚子之言。这位伟大的白巫师,更相信自己对人心的把握与支配——那是一种,比伏地魔的夺魂咒,更可怕的心术。
这在故事中,体现在方方面面里,直到结局——那些细节十分隐晦,至少从哈利的视角上看是这样。
但现在,白巫师的行事要更加,朴素直接。
“我能知道,另一个方法是什么吗?”
安塔利斯勉强平稳着,有些灼痛的肺部,从屏息中吐气,成熟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而邓布利多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与第一个办法完全相反,第二个办法,需要你们的样貌完全一样。你们可以共用一个身份,就像先前那样。”
邓布利多语气平静。
“但这个办法,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你与哈利,不能同时出席公共场合,并且在需要换人的时候,最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人格性情。”
恼怒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滋生。
安塔利斯觉得,自己大概处于男孩子青春期时的,那段艰难过程。
“哈利不是精神分裂者。”他冷冷地说,“他的生活会被这种看法毁掉,而我不会看着它发生。”
“精神什么?”哈利忍不住问道。
“就是疯子,脑子有问题的人。”安塔利斯低声解释,不掩怒意。
哈利却没有那样愤怒,他思索着这个行为的意义:“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长得如此像了。”
“因为,巫师并不只通过容貌辨认另一个巫师,手段非常高超的巫师,靠近仔细观察,就能通过魔力性质,看出不同。”
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而我几乎确信,你们的魔力性质差异很大。”
校长办公室里,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
安塔利斯与白巫师对峙着,几乎。
他完全能预见到,这里面的诱人之处。
如果他是一个被救世主的头衔迷惑的傻子,或者稍有畏惧,选择第二种办法无疑是避风港。而将命运交付于他人,乖乖接受安排,或许,是唯一能打动这个老人的诚意。
安塔利斯不在乎邓布利多,更不会在乎所谓的诚意。
但他在乎哈利,如同在乎年幼的自己。
“我选第一种办法。”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安塔利斯毫不拖泥带水地说。
“但我能知道,你打算给我安排,怎样的身世吗?”让安塔利斯感到心底发颤的是,邓布利多对这个回答,丝毫没有意外和惊讶。
老人点头说道:
“哈利的曾祖父亨利·波特,是一个善良却顽固的巫师,曾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试图援助麻瓜,因而被从神圣二十八纯血家族除名,他在妻子病逝后,多次往返麻瓜世界,行踪成迷,我想他肯定不在意,多一个来自麻瓜世界的曾孙。”
安塔利斯抿紧嘴唇,不得不承认这有道理。
哈利第一次听见老人提起这些事,即使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未来,此时此刻,这个男孩子依然惊讶和感动,他想起波特家族的铭文,深切地认识到,这不只是一句话。
他看着邓布利多,然后又看着安塔利斯。
哈利忽然认识到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事实。
“这么说……你这回,真成了我的兄弟。”哈利慢慢地说。
“是堂兄弟。”安塔利斯语气柔和起来,鼓励着男孩子吹起心里的气球。在阳光下放飞。
“最后,没有父母的小巫师,需要魔法监护人。我恰好知道一位合适的人选。”
邓布利多微微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两个的交流,并且看起来,决定要结束这次还算顺利的谈话。
“不过,我还需要询问他的意见,我猜这不是问题。现在,让我们保留一点神秘,持续到这个周末。”
然而,安塔利斯泄气地注意到,今天是周一。
“菲尼亚斯,请帮忙通知麦格教授,避难所今晚,会来一位新的小巫师。”邓布利多礼貌地对一副肖像画说,画像里的人穿着上个世纪的衣服,他点了点头,消失在了背景的一扇门里。
……
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霍格沃茨厨房制作的美食,依旧热气腾腾。
成堆的柠檬雪糕盘子被挪到了一边,邓布利多召唤了一些餐盘和高脚杯,当他轻轻敲动魔杖,食物便被召唤到空盘子里。里面有一大摞,哈利最喜欢吃的枫糖馅饼、水果馅饼。除此之外还有成堆的烤香肠、烤面包、牛肉、烤土豆和蔬菜卷。
他们的杯子里盛满了南瓜汁,而邓布利多手里的那杯却是甜松子酒。
安塔利斯看得目露惊色,这可不是家养小精灵的魔法。
理论上厨房只连着霍格沃茨大礼堂,食物会从那里的餐桌传送到上方的礼堂餐桌,但这不包括校长室的桌子。
因此,这无比自然出现的食物,应当是白巫师自己施的召唤魔法。
哈利在睡意和食欲里挣扎,最终他揉着眼睛,捡了喜欢的食物到盘子里,狼吞虎咽了起来——盘子里的食物,拿走后还会填满,这让他们可以完全敞开肚皮。
历届校长们呆在画像里,大概也很眼馋,在白巫师召唤出甜点蛋糕时,纷纷咕哝着,起身离开了座位。这时候,校长室的门打开了,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睡袍,神色严肃。
“我听菲尼亚斯说了,我不敢相信,我是说……”
她看见两个几乎一样的哈利,神色震惊。
“是的,这是真的。”邓布利多说。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麦格教授冷静了一些,“我按格兰芬多的宿舍,重新布置了那里,阿不思,告诉我别再有第三个了。”
她只要一想到,这个魔法是怎么成功的,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会有了,米勒娃。”邓布利多安抚她,“正好您过来了,等会儿就麻烦您,送这两个孩子回去,顺便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讨要两瓶消食魔药,我们的晚餐时间太晚了。”
他想了想,幽默地说:“好吧,我差点忘了,是三瓶。”
“交给我吧。”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白巫师就不紧不慢地挥动魔杖,桌子上盛放食物的餐盘们,纷纷如幻觉般一扫而空。
“那么,晚安,两位波特先生。”
“晚安,先生。”安塔利斯还好,但哈利困倦极了。他们跟着麦格教授,从有求必应屋进入了避难所。
卧室里果然多出了一张四柱床和一个衣柜,起居室里也多出了一组沙发。虽然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保证,但整个卧室,依旧被劈成了六边形。
透过窗户能看到与格兰芬多塔楼上一样的景致。
壁炉不见了,中间有一个直管暖炉,冒着热气,被一圈儿铁栅栏围着。一套校医院里提供的白色睡袍,在上面耷拉着——明显被魔法改短了。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停住了。
安塔利斯理解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她点点头。
“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明天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哈利知道那地方。”她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不要碰触暖炉的话,就匆匆离开了。
“竟然是消食药水,我的天呐,都几点了。”
但没过多久,小精灵塔琳就气呼呼地,送来了两瓶魔药——她是唯一被允许,出现在避难所的家养小精灵。
安塔利斯不得不隔着帷幔,把已经睡着的哈利叫醒。
确保他们都喝下之后,小精灵塔琳收走了空瓶子,并且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蜡烛,顿时挨个熄灭。
哈利很快进入了梦乡,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的另一张床上的安塔利斯却不是。
他盯着昏暗的帷帐顶,听见了越来越大的风声。到了深夜,气温有些低,他不得不盖好被子。
暖炉似乎不起作用,粗粝的风声拍打着窗户。
片刻之后,这拍打声变得实在而有节奏。
略有些困意的安塔利斯意识到,这是敲击窗户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徘徊。在他的感官里,这恼人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
“淅唳!”一声尖锐的嘶鸣,在敲击声外响起。
安塔利斯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扰人清梦。但他的头转得很慢,视野半梦半醒地,看向床的这边,脏兮兮的窗户外面,一个黑影正停留在那里……
笃笃的敲击声更加明显。
安塔利斯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越发难以动弹了。窗户上,铁锈斑驳的痕迹逐渐清晰,就像是蚀刻在脑子里一样。
然后,他又听见了那奇怪的敲击声。它显得更近了,指向性更明确。
是猫头鹰吗?
安塔利斯迟迟地想着,茫然地注意到,那窗户上有个漏风的地方——它的玻璃残缺不全,黑影正慢慢地,从一边往那里挪动。起先,安塔利斯觉得那是一只墨色的猫头鹰,或者乌鸦。他听见了扑棱棱的翅膀声,黑色的羽毛落在了那缺失的一角。
笃笃的敲击声更加逼真,几乎就在他耳边,让人听得心浮气躁。
“淅唳!”
又是一声尖锐的嘶鸣,从窗户漏风的地方传来。一个黑影堵住了那里,不详而锋锐的爪子,握住了玻璃片,一个脑袋正恼怒地钻进来窥探。
它有着漆黑如墨的羽毛,尖锐的鹰喙。
蓝褐双色的竖瞳,凌厉地刺进,安塔利斯无意识的眸光里——
充满了尖锐与危险。
“淅唳!”
安塔利斯灵魂深处一冷,魔法印记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自左眼绽放,黑鹰窥探的窗户豁口,蓦地收紧,尖锐的玻璃刺入鹰的脖颈,而那些笃笃声,几乎是立刻被隔远了。
“淅唳!”黑鹰再次嘶鸣,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孩子,这才蓦地向后拔出了脑袋。
刹那间,两股力量缠绕交锋,整面玻璃窗户,轰隆一声震得粉碎。
安塔利斯的意识,蓦地清醒。
视野的焦点处,是一扇铁艺凸肚窗,密封完好,熊熊燃烧的炉火,让空气保持着温暖与干燥,哪里有什么冷意与寒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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