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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仁站在屋檐上面,身心俱疲。
他疲惫的是,这辽东苦寒之地即将陷入人间地狱。
女真的肆虐从不会怜悯,他们无度的索求让辽东这里常年苦不堪言。
“从你的表情来看,这些事情你并不知道。一个东厂百户居然都了解不到民生的疾苦,那你们东厂监察的是什么?是官员的**程度还是私人的工具?”
祖泽润笑着说道,他正试图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就像他之前改变祖大寿和吴氏一样。
张万仁缓慢的放下双手,在前后两人的注视之下跳下屋檐,很是颓废的坐在了院内的石凳子上面。
祖泽润面带微笑朝着张万仁走了过去,身后的吴氏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不要过去。
祖泽润笑着说道:“没事的,我相信他!”
张万仁睁大眼睛,呆滞的看着祖泽润。
韩阳与吴襄在张万仁落地的瞬间,也是赶忙从上面跃了下来,一左一右的站立在张万仁的身边。
祖泽润的安全现在是最为重要的,祖氏能够走多远,完全取决于祖泽润活的时间段。
祖泽润走到石桌子边上,缓缓坐下看着目瞪口呆的张万仁。
“为何会如此信任我,难道你就不怕我骤起伤你吗?以目前咱们两个相处的距离,我胳膊上面的弩箭想要伤你简直轻而易举。
就算身旁两人身手再好,也定然快不过我手中的弩箭!”
张万仁信誓旦旦的说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只是祖泽润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这里面固然是有信任,但更多的是因为祖泽润更愿意相信一个心存善念的人。
“你不会对我下手的,如果可以,你早就在我清醒当日就已经动手了。”祖泽润笑着说道:“东厂的职责是探听官员的起居日常,所以刺杀这种事情并不是你的强项。
其次,一个能心系黎民百姓的人,怎么会骤起发难为难我一个九岁的稚童。
何况这个九岁的稚童还是你看着长大的,想必如果你有孩子的话,与我相处的时间多过你的孩子吧?”
祖泽润朝着吴三桂指了指桌子上面,吴三桂转身快速的跑进内厅,去取茶水了。
两个人现在配合无间,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也能让其中一个人心领神会。
吴三桂小心翼翼的走到两个人中间,将温热的茶壶和茶杯放在上面,好奇的站在祖泽润的身后。
祖泽润提起茶壶,缓缓的给张万仁斟了一杯茶。
温热的茶水上袅袅升起点点白烟,闻起来有些微的青涩芬芳。
淡黄色的茶杯里面,不知是茶杯映射的还是本身茶叶浸润的缘故,茶水也略微带点黄色。
张万仁默默的举起茶杯看着杯中的茶水问道:“你可知我今年几何?”
祖泽润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略微紧张的两个人说道:“舅舅帮我守住家里的大门,任何不明身份的都禁止出行。
韩师傅去后门的房顶上面,亦是如此!”
两个人只是略微思考后,便赶忙朝着相反的位置而去。
张万仁瞳孔微缩,惊讶之时不忘喝一口杯中的温茶。
“28岁那年,千岁提我做百户,当面要我来祖氏宅院做管家。那时的我才刚刚成婚不久,妻子怀着身孕。
千岁与我说,京都前面就是山海关,山海关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
如若山海关外辽东不能时时刻刻掌握在皇帝陛下的手中,他将彻夜难眠。
那夜我辗转反侧未眠,清晨我穿戴整齐进宫觐见陛下。
那时神宗陛下正是雄才大略之际,我一腔热血都是报效国家。
不顾妻子与家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踏上行程来到辽东这么个苦寒之地。
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这里,虽然两地相隔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吃食真的难以下咽。”
祖泽润看着张万仁,心中一片凄凉。
该是胸中有多么强烈的热血,才能抛弃已经怀有身孕的妻子,来到祖家过起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千里之遥,日夜思念。
这种蚀骨之痛,非是常人能忍耐。
张万仁并未有停顿,而是继续说道:“但是在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犹如看到了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般亲切,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个男孩子也应该会像你一样茁壮成长。
如果是个女孩子,那个头一定会比要高一些。
那时候每每思念到无法自拔之时,我便会悄悄的来到你房间后面看看你。
但是时间久长,这种思念只会随着一个个难熬的夜晚,变的更加的沉重。
我开始不满足于只是倾听你的声音,因为你是这个院子里面唯一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人。
我在你床底下凿了个洞,每当我彻夜难眠之时,我便来到你的房间,听着你微弱的呼吸声才能缓缓入睡。
我想象躺在床上的是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尽管见不到面,但是能够听到声音也是好的。
当我第一次通过东厂番子送来的信件,知道我妻子为我诞下的是女孩的时候,我痛哭了一晚上。”
祖泽润从裙摆处撕下一截递给已经热泪盈眶的张万仁。
“人都说女儿长的像妈妈,如你人中龙凤,婶婶应是个美人,想必妹妹也是倾国倾城之姿!”
张万仁接过祖泽润的布条,流着眼泪望着天空,像是在想着女儿的模样说道:“应该是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小子了。”
说着便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这是一个多么热爱大明的人,才会抛家舍业的在祖家静心蛰伏。
张万仁看着祖泽润语气突然变的好奇起来:“天不遂人愿,大明正值鼎盛之时,陛下溘然长逝。
我本以为终于可以回家了,回到家里看一看那个我日夜思念,却从出生为止都没有见过的女儿。
谁知此时的你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所作所为天马行空,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从未在寄往千岁的信件中提及此事。”
祖泽润惊恐的从凳子上面站起来,一张脸上满是苍白之色。
张万仁并不知道祖氏还有其他番子的存在,那张万仁的妻女岂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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