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父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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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收益以外，蒋菲薇还关心一件事，那就是那些灰色的小球对自己到底有什么用。

下午，两个同宿舍的女同事早就出去玩了，蒋菲薇关好门，自己独自坐在床上开始了冥想。她想看看，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看到那些跑到自己身体里的灰色小球。

可惜的是，她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在自己的身体里看到任何东西。

转眼又是快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蒋菲薇所在的研究室换了一个新主任。

好像这个新主任很不待见她，看到她有几次上班时间玩挖地雷（蒋菲薇在看书累了后，会用这个换换脑子，同时可以训练脑子和手的反应速度）。蒋菲薇接到警告后，也再没玩过，但主任好像还是不待见她。

蒋菲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室里上班时间干嘛的都有，怎么就总盯着她呢？其实想想就明白了，蒋菲薇刚到所里没多久，就可以把新上手的工作，在两个星期中完成两个月的工作，那些老人以前就对自己所用的软件很熟悉了，他们的工作如果真要认真做的话，完成的时间肯定在蒋菲薇之前，毕竟人家还有经验丰富的优势。所以室里大多数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做各种与工作基本无关的事情。

最后通过自己耳聪的本事，蒋菲薇总算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原因非常简单也跟蒋菲薇的估计一致。因为蒋菲薇所在的组是前主任的嫡系，但前主任跟现在的主任据说很不对付，说白了就是蒋菲薇在代组受过，谁叫她是新人呢，好拿捏不是？

并不喜欢成为谁的嫡系的蒋菲薇产生了离开这个研究所的想法。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蒋菲薇的副业可谓生意兴隆。到了周末经常有奥迪，奔驰，宝马，甚至凯迪拉克来接她。

蒋菲薇的副业虽然兴隆，不过大多是净宅的工作。这样的工作，蒋菲薇“吃”到的小球就又小又少。相比之下，蒋菲薇还是喜欢“驱鬼”治病的工作，而且这种工作钱也多。

看着手中的钱渐渐多起来，蒋菲薇打算请一个客户帮忙买个房子，将父亲接到成都。蒋菲薇的客户并不是人人都像那个看不见的病人那样，不愿意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什么的，有些客户不仅仅告之自己的真实姓名，还透露自己的职业的便利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在他们看来能帮上蒋大师的忙，或者说让蒋大师欠自己一个人情倒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

但蒋菲薇心中却并不因为副业的兴旺而高兴。

一则是她看不到自己“吃”了灰色的小球有什么变化，加上依然对修炼没有半点头绪，这些都致使她对身边一直都喜欢学习的各种知识产生了厌烦的情绪，因为学了没用，对自己的修炼毫无帮助。

二则，室里的新主任没事挑自己的错，而且有不少错根本就是主任自己yy的（比如开会的时候，明明是蒋菲薇旁边的人在说话，结果主任点名批评她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哪只眼睛看到了蒋菲薇在说话）。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代组受过，但是换了谁能真正完全不在意？蒋菲薇因此对身边的环境产生厌恶的情绪。

三则，现在中国不时被曝光的各种有毒食品，什么老皮鞋酸奶毒胶囊，毒奶粉，苏丹红，福尔马林，瘦肉精和地沟油等等，让蒋菲薇对整个中国产生了怀疑。

诸位看官不要感觉奇怪，蒋菲薇既然能在初中就看出煤炭挖到七千米的真正含义，随着年纪的增加和知识的丰富，现在要说蒋菲薇能看透所有事件背后的真相有点过了，但是绝大部分事件基本都很难逃过蒋菲薇敏锐而犀利的头脑。

在人们只是议论中国人的肠胃的时候，她却在想的是，当政者真的不想再坐那把椅子了吗？他们不知道现在的中国继续这样走下去，他们的后代将会比中国的平民还要危险吗？就好像当人们听说清朝皇室的后裔赁房而居时都感觉不可思议一般，既然登上过那把椅子，摔下来还有命就应该庆幸万分了，绝大多数都是直接灰飞烟灭，最多有一部分人虽然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却又继续出现在世人眼中（是不是很矛盾，想想什么叫替身）。

所以她对整个中国产生了怀疑，中国人到底想要将自己的后代，推到怎样一个没有丝毫退路的悬崖？

为此蒋菲薇想过出国。可是她并不认为出国就能解决这些问题，毕竟蒋菲薇看书的时候，涉猎面可不仅仅是文科或者理科的东西，用一句话来说，没有她不看的东西。二战中犹太人的教训让她知道躲去国外，不过是暂时获得片刻的安宁罢了，子孙后代依然逃不掉犹太人的命运。而且在她看来整个地球也同样面临重重危机。

不管蒋菲薇对周围的人和事怎么失望，对整个中国甚至整个世界怎么失望，但是有一件她必须要着手去做了——那就是将父亲接到自己的身边。

当蒋菲薇正在物色房子，准备将父亲接来的时候，这天正在上班，蒋菲薇的爱疯响了（客户送的爱疯，因为蒋菲薇一直没有买手机）。

一看电话号码，居然是y市的区号，但是电话号码却不熟悉，不过看开头的几位，可以确定是地元的电话。

接起了电话，爱疯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但蒋菲薇并没能一下就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

“蒋菲薇，你爸出事了！”

“哦，请问你是哪位？”现在的电话骗术太多了，蒋菲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心中有些奇怪这些骗子还真是越来越高明了，居然查到了自己家乡的区号什么的。虽然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蒋菲薇很清楚，声音相似的人大有人在。

“我是小李叔叔啊！蒋师傅摔到沟里，头部受重伤！”蒋菲薇一下反应过来了，为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感觉熟悉，但自己又一下没能反应过来，的确是小李叔叔的声音，而且蒋华因为把徒弟都当平辈人看，所以徒弟们都叫他蒋师傅，而不是师傅，这一点，蒋菲薇相信还没有那个骗子能打听到，除非是熟人。

“哦，是小李叔叔，你说我爸爸怎么了？”既然已分辨出了电话的真伪，蒋菲薇这下真急了。

“老爷子晚上被人撞到沟里去，摔到了头！伤得很严重，你最好回来下！”老爷子也是蒋华的徒弟对他的一种称呼，但很不常用。听到小李叔叔现在用了这种称呼，蒋菲薇心中大叫不妙，只怕伤得很严重还是修饰过的说法。

“好，我马上去请假回家！”蒋菲薇顾不得跟对方多说，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随即向主任办公室冲去。

静静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疯狂的脚步声，主任和书记都不由皱起了眉头。但是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蒋菲薇连门都没敲，就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

主任拿捏蒋菲薇是因为蒋菲薇是新人而且是个女人，又感觉不是很刺头，但此时，主任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如一阵风一般冲到自己面前的蒋菲薇。此时的蒋菲薇面色铁青，柳眉倒竖，两眼圆睁，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气息。主任不由得往椅子里退了一下。

“主任，我要请假回家，我家里来电话，我爸被人撞倒，摔到沟里，头部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蒋菲薇一口气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但是被蒋菲薇突然大变的气质惊住了的主任却还没反应过来，更遑论听清蒋菲薇的话了。

主任身后的书记倒是反应过来了，一看主任呆愣的样子，赶紧上来解围。

“哦，这事是真的吗？那太让人伤心了！你打算请几天假？”书记急忙问。要说书记还是个老练的人，知道这种事无论真假，都必须马上放行，而且单位里事后肯定会去蒋菲薇家乡查证事情的真伪，她相信蒋菲薇不敢胡说，再说蒋菲薇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

“这个——我不知道，我爸的徒弟只说伤得很重，但我从他话里感觉只怕——”蒋菲薇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赶紧猛吸了一口气，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书记也看出来些眉目，感情蒋菲薇猜测父亲很可能会过世。

“那你马上回去吧，我这里先给你一个星球的假，到了家里弄清楚后再给我来个电话，我帮你处理假期的事情！”蒋菲薇感激地冲书记点了点头，立即又一阵狂奔冲回了宿舍，拿上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随后打的直奔y市。

三个小时后，蒋菲薇出现在自己出生的医院中。

看着已经被蒙上了白布，即将推入停尸房的父亲，蒋菲薇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一整天过去了，蒋菲薇依然没有吃喝，还是呆呆地坐在父亲的遗体前。

蒋华的徒弟们早已帮师傅搭好了灵堂，贴出了讣告，一切该打理的事情，没有让蒋菲薇这个失了魂的女儿操心什么。

对蒋菲薇而言，父亲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其他的吴家人或者蒋家人，对蒋菲薇而言只是熟人而已。蒋菲薇这时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心中空落落的感觉，什么叫感觉自己活着已毫无意义。

李伟端着一碗饭走到一动不动的蒋菲薇身边，劝道：“蒋菲薇，你得吃东西！你爸的后事还没有完，你再倒下去可怎么好？吃一点吧，你都一天没吃喝了。”

李伟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话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

是啊，老爸的后事还没完呢，自己可不能倒下去了！被李伟的话一语惊醒的蒋菲薇，突然伸手接过李伟手中的碗，狼吞虎咽起来，看的李伟眼珠子滚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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