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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已经过去,为何不能放下?
温子书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都应该奋发图强,为国效力,如若都像江公子这般,那大楚又将依靠何人?”
江长轩笑笑,“不是有温大人这样的人中翘楚吗?大楚人才济济,不缺鄙人一个。再者,我若是农夫,耕田产粮,我若是商人,兴市纳税,这不都是为大楚效力?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
温子书哂笑,“说来,我倒不如江公子通透明理了。”
“不,大人站的更高,看的更远,纵观全局,心系百姓、”
“好了!”温子书轻声打断他的话,“江公子就不必给我戴高帽了,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便不再绕圈子。苏晓,她不会嫁给你的。”
江长轩挑挑眉梢,“那是她的事!”
“我和晓晓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心悦她,她也喜欢我,为了筹集我去参加乡试的盘缠,她甘愿去城里做奴婢赚钱;为了嫁给我,我们经历了百般曲折;成亲后不管我娘如何刁难,她从来对我不离不弃,深情相付。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没有人能插入我们之间。”温子书缓缓道,语气笃定。
江长轩抬头,“原来大人记得她曾对你这样好,那为何还要辜负她?”
温子书脸色微变,语气清冷,“我是迫不得已!”
“我若是大人,宁愿不要功名利禄,也不会辜负这样一个对我好的女子。”江长轩神色不屑。
温子书目光阴郁,“你不是我!你不考取功名,依旧可以活的潇洒自在,不愁吃穿,想游山玩水便可一走了之。而我,生来贫穷,我母亲为供我读书,花光家里所有的钱,到处借银子,看人脸色,受人白眼。为了让我吃饱饭,她去我外公家借粮,跪了两个时辰,只得半袋糙米,全部省给我吃,她饿了两天,只好去山上挖野菜草根,数九寒天,她冻烂了双手,捂在袖子里不给我看见。”
他语气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她以前并不这样泼辣,只因我小时候没有爹,经常受欺负,被人辱骂,还有男人趁夜偷入我家里,我母亲为了保护我,保护自己,才变的越来越凶悍,越来越世故,否则孤儿寡母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存活。”
“即便每个人看不起她,嫌弃她,我都没资格说她一句不是。她欺负苏晓,苏晓的委屈,我都知道,我无法去责怪我娘,只盼着有一日我能出人头地,满足她以前所有的亏欠,然后再去弥补苏晓,让她过上好日子。”
“所以,我必须要考中,必须入仕为官,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如果当初我选择不屈服韩家,就要失去所有的一切,我还是那个穷书生,甚至连秀才都不是了。我要和我娘重新回到村子里那个破房子里,还要为了吃饱饭而发愁,被所有人看不起。那样的话,苏晓跟着我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江长轩皱眉,“苏晓不是看重荣华富贵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让苏晓跟着我过苦日子,若当初真的回到村子里,我娘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苏晓身上,我们将每日活在争吵和痛苦之中,这样的日子,就算我和她在一起,又能怎样?”温子书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平静,“所以,我只能先答应韩家,休了苏晓娶韩永嘉。我知道韩家是端王一党,早晚会败,那个时候我就能重新和苏晓在一起。从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苏晓。”
江长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大人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放弃追求苏晓?可是你知道,苏晓从来没答应过我,你这些话应该去和她说。”
温子书淡淡的看着江长轩,他明白他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江长轩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让他很不安。
“苏晓只是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她会明白我,体谅我,也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来。”温子书道。
“既然温大人这般确定,又何必向我示威?”江长轩轻笑。
温子书脸色沉淡,他有点看不懂江长轩,这男子看上去憨直,带着几分书生气,可是他又总给人一副淡然,通透的感觉,像是什么都了然于心。这样的人最善于将执着沁入平淡之中,在不经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
“我只是和江公子谈谈心,告诉江公子我和苏晓的事,也好让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者因为不可能的念想,白白毁了自己的前程。”
“多谢温大人提醒,不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长轩淡声道。
温子书起身,“话尽于此,江公子自重。”
“温大人请!”
温子书回到屋里,脸色有些不好看,端着茶抿了一口,淡声道,“母亲,我看到灵韵外婆在院子里喂鸡,您去和老人说说话吧。”
冯氏眼睛一转,知道温子书故意支开她,忙起身道,“对,我去看看外婆。”
说完往东院去了。
温子书放下茶盏,面容温和俊雅,“灵韵,我和苏晓的事,你是最清楚的,你应该帮帮我们。”
苏灵韵摇头,“就因为知道一切,我才不会再帮你。当初我告诫过你,不要辜负苏晓姐,可是你违背了诺言,我也不会再相信你。”
温子书沉眉,“我有苦衷。”
“我知道,也体谅你的不得已,可是你辜负苏晓是事实,这个不能改变。”
“苏晓对我的感情你最明白,她嫁给别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幸福。”
苏灵韵端着茶喝了一口,轻笑道,“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温子书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起身作揖道,“不管怎样,在苏晓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她身边帮她,这份情义子书会记在心里。告辞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
“温子书!”苏灵韵起身喊住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以前护不住苏晓姐,以后也护不了。”
温子书倏然转身,“以前我无能为力,可是以后不会。”
苏灵韵摇头,“你娘永远都会横在你和苏晓之间,这最基本的矛盾,你都无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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