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亲手打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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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自我反省？没有人能够给出确切的回答。这个世间有着智者，自然也就有了愚者。但博丽灵梦可没有考证这个哲学问题的心情，借助了古明地恋先祖托梦让她被动产生的自我反省就足够了。

毕竟，她已经发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这远比把古明地恋碾成粉末更加重要。

博丽灵梦最憎恨有人欺骗自己，这种感觉在近期被无限制地放大着。无论对方是否是出自善意，只要是欺骗，现在的博丽灵梦都不能够容忍下来。

更不用说，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既然是先祖托梦的话，那么由梦这种东西来分析，现在的场景一定是某种程度上的意识的世界。”

博丽灵梦开始旁若无人地做起了自己的推理，但同时那灰色的鬓角正在逐渐吞噬最后的一点黑色，这点小小的事情，还不值得灵梦来在意。

“如果是意识的世界的话，不依照那个女孩的心思来衍生事物，而按照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衍生景象，就可以说明这个地方并非是那个女孩的意识，而是......”

“这个不知死活的妖怪的意识！”

博丽灵梦在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便已经掐下一段咒诀。那咒诀有三十六种变化，虽说像是天罡之数，但却完全不是那样的套路。不过不断爆发的戾气，也是不能够小觑的。

“我就整个把你这里给拆了，把你的意识打散，让你得不到轮回，永永远远地被抹杀！”

六张咒符，凭空浮现在了灵梦的四周。

并非是源自于灵梦本身，那六张咒符反而像是这天地间的一切共同绘制的一样，灵力自行生成的符纸，八方元素涂抹着符咒，只是，最后衍生出来的狰狞鬼头，却把这本应该超然的一幕染上了罪恶。

“虽然到头来还没有见过你一面，不过抱歉你永远没有露面的机会了。”

博丽灵梦狂笑起来，在她的周身灵力流仿若暴动一般，闪烁着奔雷似的光芒，轰闪着慑人的雷鸣。

然而，就在博丽灵梦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幼小的，女孩子的身影。

一个穿着红白色巫女服的，幼小的，女孩子的身影。

那个女孩子，就这样出现在了灵梦的面前。她没有带着对灵梦的害怕，也没有带着对事件的仇恨，在那个女孩的脸上，有的只是笑容——温暖的，像亲人一样的笑容。

博丽灵梦怔住了，但灵力却依然在她的身边流转着，只是，流转的灵力出现了一种说不清的变异。

“你是......”博丽灵梦觉得自己的脑筋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了，好像有一个力量在用力地想要阻止她，阻止她破坏这一切。

不过，那个小女孩的脸上，忽然爬上了妖异的斑纹来。那小女孩却仿若未觉一般，只是这样笑着，笑着注视着博丽灵梦。那斑纹继续爬着，就像是无数条毒蛇，正在慢慢地将这个小女孩缠绕，包裹起来。

然后，伺机将其吞噬殆尽。

没由来的，博丽灵梦感觉到了害怕，她在害怕那个小女孩真的被那些毒蛇吞噬。然而现在的她却又像是一桶猛火油，只要一有那么些火星子，就会瞬间爆炸。

不幸的是，这份害怕，正是最猛烈的火星。

本应该是无色的灵力在这一刻突然充斥着深沉的黑色，而那六张咒符也在这一刻彻底地化为了最具有杀伤性的武器，爆发出来。

一切都毁了，那些毒蛇没有了，那份恐惧没有了，而且，那个小女孩也没有了。

博丽灵梦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轻松了不少，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忘掉了刚才那种失去了女孩的心颤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对的，这就是一切的结果。博丽灵梦这么告诉自己的同时，这个被她称之为意识世界的地方也轰然崩塌。

博丽灵梦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神社之中，而古明地恋，则已经是不见踪影。

“呵，自知不敌走了啊。”博丽灵梦抓着手中的笤帚冷笑几声，却又突然停住，认真看了看手上的笤帚，然后，用力地丢了出去。

“管她什么的，这个神社，反正废弃了也无所谓吧。”

而那被博丽灵梦自然而然放弃掉的古明地恋，正用她来到博丽神社时一样的步伐，向着幻想乡的其他地方走去，一边走，口中却一边喃喃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现在少了一个，但还有很多要消除。”

没人知道她到底要消除什么，但只是少了一个看来，博丽灵梦，已经从她的名单上被划除掉了......

只不过，有的时候一个事情了结了，只能说明另一个事件即将开始。博丽灵梦就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真的就这样解放出来。

就比如刚才丢出去的笤帚，就被一个多事的人给接到了手中。不过等到转过头的时候灵梦才发现，不仅仅是一个多事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连笤帚都变成乱丢的玩具了呀？”

黑发的少女，一手拉着一个金发的幼女，另一只手抓着灵梦方才丢出去的笤帚，正一步一步地向着神社这里走来。

“还是说，长这么大了，连打扫卫生都会不耐烦到把笤帚丢出去吗？”

黑发的少女一步一步地走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口中也说着有些宠溺意思的言语。如果是别人，大概会认为，这个少女一定是关系亲密的人。而少女一身没有任何花饰的玄色连衣裙，也给人一种像是母亲一样的亲近。

但是......

“你看起来像是熟悉的人啊，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博丽灵梦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只是单纯地，把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说了出来。而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也就是，只是看起来有点熟悉而已。

黑发的少女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就这么站在了博丽灵梦的面前，神情有些僵硬，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时间难以消化掉的言语一样。

许久，只剩下一声叹息。

“看来你，病的不轻啊，灵梦。”

博丽灵梦的脑门瞬间崩起了青筋。

“你这家伙，也是来找茬的是吧？”

暴躁的灵力再一度涌现，博丽灵梦竟是一言不合就要开始动手了。

“什么，你居然......”

那黑发少女，却因为博丽灵梦的这个举动，震惊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