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掉入未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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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霖承认，自己只是突发奇想。

那黑影来去无踪，抓不到又聒噪，真的特别像蚊子。她跟系统兑换电蚊拍，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妖怪齐声惊讶一声，统一抬头向上看，到底有多少不相干的人和妖在？

对于四大妖族来说，今晚明明是开启灵脉大门的重要时刻，为何到现在逐渐跑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魔尊眼中亦闪过一丝惊讶，当然很快掩饰好，直奔那黑影，站在他面前逼问，“抓到你了，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黑影抽搐颤抖，不停地扭曲变换，喘息地说，“魔尊大人，没用的，你知道的越多，只会越痛苦，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追查了。”

“你虽然没有嘴，但不耽误你嘴硬啊，”魔尊一个闪身，将简霖带下来，扬起下巴示意，“再让他尝尝那滋味。”

简霖一脸阴恻恻地笑，举起电蚊拍，又给黑影来了一下，“这感觉挺爽吧，你若是喜欢上，我们不急，有的是时间陪你。”

黑影缩成一团，又缓缓展开，忽然脑袋一转，用没有五官的脸看向简霖，“我认识你的声音，你是谁？”

哦，忘了，简霖她利用系统给自己捏了一张脸，但并没有改变声音，黑影能认出来很正常。

“我是怨鬼，被你害死，特来向你索命！”简霖阴恻恻地说。

魔尊一听，不动声色瞄了简霖一眼，好像明白了很多事。

“你不是鬼，你是人，”黑影挣扎着，被电流折磨得痛苦不堪，忽然放肆一笑，“当然，无论你们是谁都不重要。”

“还嘴硬！”简霖伸手挥动电蚊拍，又给黑影一下。

黑影剧烈地颤动，狂放地大笑，“你们，追错认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我都不能说，因为……”

“因为你被斩三刀下了咒，”魔尊缓缓开口，直起腰身，遗憾地说，“你不是斩三刀。”

斩三刀，三个字一出，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勒住黑影的脖子，不断地收缩，直到变成细细的一条线。

“我不是……”黑影艰难地吐露话语，“我记起你是谁了，你是……简、简……”

简什么，黑影没说完，忽然化作一团融化的黑影落到地面上，但魔尊和简霖彼此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魔尊再度瞥了一眼简霖，简霖心虚不已，不敢与他对视。

幸好，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魔尊转身来到祭台前，对其余妖怪说，“黑影死了，我可以帮你们继续开启灵脉大门，唯一的条件是，我取代熊族族长的位置，你们要让我一起进去。”

简霖一动不动，忽然听到有石子滚落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是熊族族长金丹，许是时间太短，黑影没有将那妖丹消化。

妖丹珍贵不易，总不能随便扔掉，简霖将那妖丹捡起来，塞入自己乾坤袋内，想着或许有机会，能还给熊族族长的儿子。

那边，魔尊和妖族正在谈判。

鸟妖明显是大首领，他开口要求魔尊给他们三妖族一点商量的时间。

魔尊没意见，那三妖族连带疤痕熊妖，一起躲到角落里商议，而魔尊重新回到简霖身边。

魔尊先看了一眼黑影，黑影死去后，化为一道印记融在石头上，像是墨水浸入石头，魔尊看了半天，捡起一块被染色的石子收入袖子里，然后转头盯着简霖。

“为什么黑影一开始没认出你？”魔尊开门见山直接问。

简霖躲不过去，唯有诚实回答，“因为，我用的是一张假脸，我逃出观澜宗不容易，总要小心一点，省得被抓回去嘛。”

魔尊盯着简霖，一言不发，忽然伸手掐住简霖的脸颊，疑惑地说，“你用得是何种障眼法？为何我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那是系统设定的，魔尊能看出来才怪。

“疼疼疼，”简霖握住魔尊的手腕，疼得眼泪汪汪，“魔尊大人，这是真肉，你别掐啊，不是障眼法！”

魔尊松手，果然见简霖脸颊通红，不似是伪装的假脸。

“那你变回原来的脸，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耍手段。”魔尊冷声命令。

关于这个问题，简霖早就咨询过系统，她捏脸是初始系统附赠的功能，除非重启系统，否则无法消除。

“哎呀，我不变，我原来是个丑八怪，我就要用现在这张漂亮的脸。”简霖梗着脖子不松口。

魔尊嗤笑一声，不屑地说，“现在也没有多漂亮，你不用在乎这一点。”

“魔尊大人，你那张嘴也太损了，”简霖忽然凑近，为魔尊介绍自己这张漂亮的脸，“我现在哪里不漂亮，看我这双大眼睛，鼻子又挺又俏，双唇饱满，下巴尖尖的，皮肤又白又嫩，一点点缺点都没有。”

魔尊眼神不屑，忽然再度不死心捏住简霖的脸，想查看到底有什么破绽。

简霖疼得吱哇乱叫，小黎趴在魔尊肩膀上看热闹，幸好妖怪商量出一个结果，打断了魔尊的探索过程。

“魔尊大人，”鸟妖走过来跟说话，“我们同意你进入，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们，不许动龙骨，龙骨是我们妖族命脉，不许有人类沾染。”

简霖捂着自己辣痛的脸颊，在后边猛翻白眼，这话说得真是又当又立。

既然是妖族命脉，为何要屠杀熊族，也要打开灵脉大门。

既然不许人类沾染，那就别答应啊，不让魔尊进去不就得了。魔尊修为高深，他若是想动龙骨，那群妖怪拦不住他。

妖怪们明显是失心疯了，想要赌一把，宁可冒着风险打开灵脉大门，绝不选择安安稳稳关闭下去。

总而言之，他们太贪心了，令他们失去理智。

“我答应你们，我只是进去看看，”魔尊双手背在身后，淡然地说，“绝不会沾染分毫。”

鬼才信咧，简霖默默吐槽，这跟男人说，我就亲亲抱抱绝不动真格，有什么区别。

都请人家到房间里了，还真是没B数。

简霖吐槽得开心，那边妖族和魔尊已经商量好。

他将那块真玉佩放到祭台上，疤痕熊族站到前面，四妖族同时驱动妖力，启动祭台，打开灵脉大门。

妖力汇合，祭台符文灵光一现，确定钥匙没问题后，符文开始飞速旋转，一道光芒射出映在山顶，山顶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将法阵折射到灵脉大门上，一条巨大的盘龙出现，怒目圆睁，气势凛然。

简霖不自觉看向小黎，只见小黎的双眸，不知何时变回了金色，她直勾勾盯着大门上的盘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霖轻叹一声，正想伸手把她从魔尊肩膀上抱下来，忽然山洞内开启了剧烈的震动，她下意识抱住魔尊，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震动比前几次都强烈，时不时有小石块掉落，简霖的心提到嗓子眼，是山洞倒塌，她被活埋在此的恐怖想象。

不知道晃了多久，就在简霖以为山洞真要塌了的时候，灵脉大门咯吱一声，缓缓开启。

石门厚重，每开启一寸，都要颤动良久，直到开启一道大约一人宽的缝隙，石门不再动弹，山洞渐渐恢复安静。

似乎是一声久远沉重的叹息从地底深处传来，石门后漆黑如墨，一道缝隙像是地狱的眼睛。

妖怪们站在前面，然而面对开启的灵脉大门，没有一只妖怪敢说话，敢动作。

传说灵脉是龙骨，其实离上一次开启大门已过了一千年，现在的妖怪中，年龄最大的鸟妖，也才五百多岁。

他是听父亲讲有关灵脉的事，其实并未亲眼看过，如果大门后面，是一只强大骇人的猛兽怎么办？他们冒然进去，是不是送死？

面对黑暗未知的恐惧，人和妖都是一样的。

然而魔尊无所谓，在一片寂静中，他抬起脚步走向灵脉大门，准备进入一探究竟。

魔尊的动作，惊醒了鸟妖，他忽然大声阻止，“等等，魔尊大人，不该您第一个进去。”

魔尊顿住脚步，无所谓地回头，不耐烦地催促道，“那你们倒是快点。”

鸟妖最为骄傲，他挺起胸脯大步向前，“我先进去，这是我们鸟妖的荣誉。”

简霖想起红渠的话，鸟妖自封灵脉之主，在这一点上，确实挺要面子。

其他妖族没有跟他争，鸟妖一马当先，进入灵脉大门，消失在黑暗中。

紧接着是狮妖，虎妖，疤痕熊妖只剩下孤零零一妖，他目光不善地打量魔尊和简霖一眼，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简霖最后向前，站到魔尊身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颤抖地小声说，“魔尊大人，有句话我必须要说，脸是不是真的不重要，我有一颗真心对你，你不能因为这件事迁怒我。”

魔尊侧目瞥她一眼，冷哼一声说，“你心虚的样子，真难看。”

简霖才不吃激将法，她紧紧抱着魔尊，“难看就难看，反正不许丢下我。”

魔尊懒得跟她争辩，抬脚向前走，简霖跟个连体婴似的，黏在魔尊身上，一起进入漆黑无声的大门中，掉入未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