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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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凤凰一族族长这么说，众人心中忍不住泛起了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已经有人忍不住询问了。

「凤皇陛下，敢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凤皇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放心，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柔情，这是自己此生唯一一个孩子，之前还混混沌沌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神智，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作为别人的灵宠，被人驱使一世。

这也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点儿私心吧，所以之前这二十多年，一直都没让凤津见所谓的天命之子。

可是当他收到余长生的来信之后，赫然发觉在此之前让他纠结了这么多年的天命之子很有可能是假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观察过陵光，毕竟他在圣元大世界如此出名，可是观察得来的结果却不容乐观。说句实在话，陵光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弟子，天赋出众至极，不管拜入哪个宗门都一定会被倾尽力培养。

但如果未来都有可能和自己的孩子签订契约，那就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就他观察所得，这陵光道子对所谓的灵宠，甚至自己的师兄弟姐妹们都没有太多的感情。这还是一块儿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同门，由此类推，若是换成自己的孩子，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友好。

更何况他还有可能是来自神域的叛徒，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签订契约了。毕竟在此之前，凤凰一族也是亲眼看到那些来自神域的黑色怪物有多么恶心卑劣，他们根本就不把任何生灵的性命当成命看，在他们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践踏的。

既然如此，那契约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

抱着这样的想法，凤凰才会不远万里匆匆赶到上寰宗，目的就是为了感应那份儿契约到底在不在陵光身上，如果不在，那他确确实实就是叛徒！

当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周围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愕的表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份儿契约。这会儿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忍不住为凤皇那一份儿爱子之情感慨。

不过有凤凰的证词，这件事确实可信度大了许多。毕竟盛源大世界有头有脸的宗门世家都知道，当初上寰宗之所以能把陵光带回去当做道子培养，并且这么多年来受益非凡，都是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得到了天道示警。而且上寰宗宗主提前占卜到了天道之子的位置，现在看来当初那个位置确实没有出错，只不过所谓的天命之子可能并不是陵光，而是一母同胞的余长生。

「我们都相信凤皇的为人，只不过陛下您该如何验证这份契约是否存在？」

听到这话，凤凰略有迟疑，但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身边的凤津身上。那份儿契约的关键就在于他的儿子凤津。因为那时天道直接放在他神魂之上的，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凤津自己可以感觉到所谓的天命之子。

现在想想，当初和余长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凤津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感受，那又何尝不是一份儿预警呢？

而这个时候的凤津神色复杂。他虽然对余长生感觉不错，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手里那把叫渡玄津的灵剑，骤然得知自己竟然有个天道注定的主人，他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凤凰一族天生热爱自由，他可以理解自己的父亲，因为当初他完就是个死蛋，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来，父亲不得已和天道签订了契约。其实都可以理解，只是他心里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只不过在大事面前，这些都可以放一放。如果那个陵光当真是神域的叛徒，绝对不能把他留下来。当初那些来自神域的黑色怪物也在凤凰一族附近肆虐，那种恶心低劣的样子让凤津忍不住厌恶。

他不喜欢做别人的宠物，但更厌恶让盛源大世界被毁掉

。诚然的，或许有些不完美的地方，但这毕竟是养了他的土地。不该有这么个下场。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凤津还是站了出来，他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去感受烙印在自己神魂之上的那个印记。众人此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余长生身上，另外一半就放在正在打斗的余长生和陵光身上。

而这个时候余长生已经将陵光释放出来的那些水幕和冰箭尽数打碎，来到了他的面前。当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余长生的对手时，陵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准备摁下手里那个可以直接和神域主人联系的东西。

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也要把这个世界拉下水，总之不能让神域一无所获！只是当他准备摁下去的时候，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正仰着脖子着急看着自己的人影。

谷笙啊……

这个时候陵光几乎要忍不住嘲笑自己了，他可以面无表情毫不手软的杀掉许多人，但是当有可能波及到谷笙的时候，他却突然不能下手了。

一旦和那位至高的存在取得联系，此方大世界的人确实部都会死，可谷笙也是盛源大世界之人，自己如果与他联系，也就意味着此次任务的失败，必将会受到惩罚，到时候不仅保不住谷笙，自己也会死。

其实陵光并不畏惧死亡，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和死亡做着分秒必争的战斗。但是这一刻，他却像个胆小鬼那样担心谷笙的死亡。

「刷！」

就在他走神的那一刻，长生手中的剑光划过他的脸颊。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在这个时候提醒陵光，渡玄津微微一挥，一股强烈无比的悲怆之意油然而生。

这不被涉及的范围实在太大了，在场众人虽然早就听说过余长生有以悲入道的，但有相当一部分并没有亲身见识过。所以有些修为低的修士当即就控制不住，留下两行热泪，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他们此刻想到了此生最不想回忆起来的悲怆之事，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些修士虽然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此刻受到了余长生的影响，但还是忍不住悲伤。这大概就是清醒的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