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四章 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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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满的办公室在七层，在DK这个以‘层数’决定权力的公司，他的位置显然已经是极高了。

在DK娱乐这个系统中，他的位置仅次于李闵和崔炳，而这俩人经常没有时间管DK娱乐这一块，所以实质上，李秀满已经是DK娱乐的第一人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权力影响到少女时代。李闵成立的少女时代企划室，已经把少女时代与公司其他艺人分割开了。现在少女时代每个人都有个人经纪人，必要时候每个人都配有司机。公司的所有资源，全部优先供应她们，完全是予取予求。

一个idol组合，俩个人solo，俩个人有个人节目，这像话么？李秀满已经听到了不少艺人私底下的抱怨，说现在公司投入给少女时代的资源已经超过了其他人的总和，而少女时代能够产生的利润却完全不足这些投资的一半。

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因为公司是李闵的。而且听财务部的人说，少女时代企划室的投入的资金是李闵个人的钱，完全没有走过公司的账，这让想说什么的人更说不出来了。但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李秀满，少女时代是他一手建立的团体，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待少女们的。

对艺人的绝对掌控，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是s.m的标签了。虽然少女时代的情况有些不同，但是这并不能足以成为李秀满在意的因素。在心底里，他还是把少女时代当成一件商品，一件所有权是DK娱乐的商品，只要为了公司的大局，牺牲掉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而且李秀满对李闵与少女时代的关系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私以为少女时代对于李闵的作用其实并不是她们这个团体，只要人还在，就不会越过李闵的底线。

带着忐忑的心情。泰妍叩响了李秀满办公室的门，在门口的时候，她给Jessica打过去了电话，这就是刚刚Jessica晃手机的含义，她不放心，想听到李秀满说了什么。

李秀满是亲自来开门的，这让泰妍有些受宠若惊。在s.m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偷偷的看了眼李秀满的表情，隐藏在眼镜后的小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不像是要骂人的样子。泰妍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了一点，在李秀满的示意下，屁股挨着椅子坐了一半。

“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了。您说，我一定努力的改正。”泰妍微低着头，视线不太敢和李秀满接触。这是s.m艺人进入李秀满办公室的标准姿态，经过前辈们的研究，只要这样做了，挨骂也会轻一些，因为态度显得很诚恳。

“这是说什么话呢。你可是我一力推荐的队长，如果我觉得你做的不好，可能推荐你么？放心吧，这次找你来不是批评你的，而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商量。我先声明，就只是商量而已，绝对没有一点儿强迫的意思，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然后告诉我你的意见，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李秀满有些答非所问的说道。

泰妍听李秀满提起了他推荐成为少女时代队长的事，心里有些纳闷。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就明白了，现在已经不是s.m了，就算是李秀满也不能强迫她做事情，而他提起之前的恩情。就是为了狭恩图报，想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想明白了这个，泰妍也就放下心了。什么恩情也不能每次都拿来用，只要这次答应了。也就到此为止了，泰妍想了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您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

李秀满嘴角弯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但是他不能直接把事情说出来了事，他必须得让泰妍自愿的做才行，否则在李闵面前他没法交代。李秀满和一茬又一茬的idol们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泰妍的每一个表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事实上，他选择泰妍成为少女时代的队长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便于掌控，因为她性格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希望你能放弃今晚的音乐中心。”李秀满说完，一直看着泰妍的表情。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会想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泰妍呆呆的点点头，见李秀满的表情这么严肃，她也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了。

李秀满打开抽屉，拿出了准备好的一份报表，这是DK娱乐上月的收支财报，只不过并不是真实的版本，但也不是假的，而是把已经剥离出去的少女时代也算作其中的一份财报。

“这是上个月公司的账务收支，如果看不懂，直接看最后就可以了。”李秀满把报表递给泰妍，用手点着最后的段落，泰妍的视线果然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用粗体红字标注的巨额数字显得份外的扎眼。

“这……”泰妍完全没想到公司的情况会这么糟糕，在她的意识里，DK娱乐现在一片的欣欣向荣啊，怎么可能是每个月都是赤字呢，而且数额还那么巨大。她下意识的往上看去，目光在一处位置停了下来，和少女时代相关的业务，竟然百分之七十都是赤字，与之相对比的是其他团体，只是零星的有几处红色，总体基本都是盈余的。泰妍默默的把这份表格看完，心里非常难受，她没想到在所有人都在为公司赚钱的前提下，少女时代竟然以一己之力把公司的财物状况变成了赤字，她抬起头看向了李秀满，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解的神色。

“你可能在想，为什么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工作，结果却是赔钱，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是么？”李秀满此时真的像是一位解惑的老师，语气温和的说道。见泰妍点头，他继续说道：“理由虽然有些刺耳，但是你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只不过这些话你听了就好。不要对别人说了，会影响到成员们的积极性。”

“嗯，我会保密的。”泰妍点头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怀疑李秀满的用心了，她只是着急的想知道为什么。

“我们来看看这个表格吧，略过其他人的部分，只看少女时代。你仔细看一下，赤字的部分都在什么地方？数额最大的在哪里。”李秀满没有直接说出来是什么问题，这便是他的奸诈之处了，这样一来泰妍所了解到的内容都是她自己看到的，不知不觉就进了套。

“是…solo和新节目…”泰妍看了看，若有所思。

“我想你已经懂了，对于一个idol组合来说，你们占据了太多的资源，而这些是你们现在还负担不起来的。想想你的前辈们，他们在你们这个阶段，得到过什么？是他们的能力不如你们吗？为什么公司没有在他们身上去投入？难道公司不想赚钱么？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他们还负担不起来。有的时候，人总是会自恃过高，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某个程度，但是实际上则相反，如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硬要做那个程度的事情，这就是结果。”李秀满语气微微加重了一些，他不能给泰妍想明白的时间，在她开始怀疑的时候加重她的想象，这样就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泰妍果然信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李秀满预期中的轨迹，认为少女时代是因为李闵的缘故，得到了与自身不符合的资源，导致了这些全部浪费了。泰妍觉得很抱歉，她知道这间公司是李闵的，她们浪费的所有资源，实际上都是李闵的钱。现在不用李秀满说，泰妍已经想要不做了。虽然已经做了的没法挽回，但是如果能少浪费一点，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吧。电话那头的Jessica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但是隐约的她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现在sJ要回归了，今天晚上的音乐中心基本上就是你和他们在争这个一位。我找你来而不找Jessica的原因就是这个了，如果你能主动把这个一位让出来，那么sJ将会获得首周一位，而且第二名也是我们的，这样对未来三周的影响都是很巨大的，我知道你们下周也要回归了，不过没有关系，sJ首周一位，少女时代首周一位，对于公司来说，都是利好。sJ现在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一位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而且他们潜在的消费受众也比你个人要大很多，唱片，通告，综艺，代言，所有活动都能为公司获取利润。你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我想你能分辨出哪一边的利益更大，我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怎么选你自己决定，毕竟我管不到少女时代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想我的建议。”